47 天帝璆瑈,欲合身大道
韓起看着眼前的女子。
一樣絕美的容顏,卻再也沒有屬于人的靈動。
她看着他,眼中仿佛有他,又仿佛穿透了他,看向這萬裏河山。
“原來你的真名叫——”璆瑈。最後兩個字不再能說出口。
她成了仙界之主,她的名字便成了三界的避諱。任何人再提起她,只能尊稱她為天帝。
她是真正得到天道承認的衆仙之主。與焚天這等以力降服衆仙的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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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向韓起,向他輕輕點頭。大啓的皇帝,放下子民陪我四處奔波,當罰;然而救我于困境,助我成為天帝,着實有功。
兩者相較,還是功大于過。
我對他說道:“大啓皇帝韓起聽宣。”
韓起單膝跪在了我面前。
“大啓開國皇帝韓起,助朕成聖有功,賜先天聚靈洞府一座,封第一武将軍。允你常駐人間,順應大道,牧守萬民,功德圓滿,重返天庭。”
“謹遵…陛下聖旨。”韓起領了我的口谕。待他起身,額間多了一枚印記,随後消失不見。這是他屬于上仙的身份,位于仙宮中的等級。
事情已了,我駕雲而起。待我踏出飛升的第一步。
一龍一鳳盤旋在我身前,拖着我腳下的祥雲一路向上——
我踩着祥雲,以龍鳳為前導,節節拔高,極速飛升。韓起逐漸成為一個小點,直至完全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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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天門外,天庭文武百官列隊于此,見到我後,恭敬下拜:“臣等拜見天帝陛下——”
我單手平擡,示意衆仙起身,不遠處停着我舊時用慣的玉與。
一路緩行至仙宮。
上朝後,我走向最高的天帝主位端坐。衆仙臣工按位次立于殿下。
太白金星上前一步,說道:“恭喜陛下重返天庭!”
我淡淡點頭示意,對他們說道:“焚天妄為,于凡間大開殺戒,期望打亂凡人生死以破壞天道。朕意欲将其抓回受審。”
衆仙有些遲疑,但仍有将軍站了出來,說道:“臣願往,抓此惡徒。”
我看着那将軍,口頭嘉獎了他的忠心,即使明知不是焚天的對手,還願意與焚天交手,這是存了不成功便成仁的死志,勇氣可嘉。”
但是……
“衆卿不必為難,焚天戰力之強朕深有體會。朕獨自前往即可。”
臣工大吃一驚,紛紛跪下勸道:“陛下萬萬不可!”
“不必再說,朕已有克敵之法。”
我說能克制焚天,并不是謊話。只是我還沒去找他,他反倒先來找我了。
一路打上天宮的焚天手握滅神槍站在天帝宮門口,被一群天兵天将包圍。
負責天宮安全的大将名叫陸沃,我看見他,發現他是在我歷劫之時出現過的人物——焚天父親後磊的徒弟,将尚在襁褓中的焚天帶回仙宮中的人。
他此時手持長劍,平舉指着焚天說道:“逆賊焚天,快快束手就擒,否則定斬不饒!”
“呵,有了新的天帝,這麽快就把我這個天帝給忘記了?”
陸沃冷着一張臉,言辭中滿是怒焰:“找死!”瞬間沖上前去,一劍朝焚天刺去——
被焚天輕輕蕩開。
但陸沃絲毫不懼。一套劍法如行雲流水,看似簡單的招數,硬逼的焚天靠近不了宮殿半步。
打鬥時間越長,焚天的表情越疑惑——因為他們的武功路數如此接近。
我舉起雙手,輕輕握住,淡淡說了句:“分開——”
還在打鬥的兩人,像突然被不知名的力量扯開。瞬間相距數十丈遠。
此時,所有人注意到了我。包括陸沃在內的天兵天将半跪向我行禮。
焚天則一動不動盯着我,仿佛這裏再也沒有他人。
“焚天,你可知罪?”我平平地問到。
他一步步靠近我:“我何罪之有?是将你捆綁起來,紋上我的名字?還是在瑤池之中與你……”
他以為我會尴尬動怒。然而并沒有。
我說道:“殘殺無辜百姓。倒行逆施,破壞天道。”
“天道?天道若是分是非曲直,為何應下了紅袖的死誓?詛咒我們永遠不能在一起。這樣的天道,我不認!”他滿臉都是冷怒,怒意似乎還是沖我而來。
“這與無辜百姓無關。”
“蝼蟻就是蝼蟻,他們的命能讓天道紊亂,如此為我所用,是這些蝼蟻的榮幸。”焚天低聲笑道。
我不再與他廢話,手掌向上,用力一甩。焚天不受控制地被鎖在懲仙臺上。
“我鎖了你一次,你便要鎖我一次麽?如此愛撒嬌。”死到臨頭,他仍在戲谑于我。
我再次擡手,招來九天玄雷,直直劈在焚天身上——
“啊——————”縱然頑抗如焚天,依舊受不了這雷擊之痛。
他試圖裝的輕松點,可第一次毫無防備的雷擊早已出賣了他的處境。
他咬緊牙根,把一聲聲慘叫吞回去,只發出陣陣悶哼。
我說道:“在此反省吧。待審判結束,再做最後的處理。”便離開了懲仙臺。
我對跟來的陸沃說道:“他尚未接受審判,別讓他死了。”
這位高傲沉默的将軍抱拳應是。
——————
人間。
焚天的軍隊在他消失後成了無主的隊伍。
焚天在時,糧草問題由他解決,衆部将從未操過心。
焚天消失後,這支隊伍在斷炊三日後開始四處打劫。且原本在焚天帶領下染上的殘殺百姓的惡習,即便沒有焚天的要求,也很難改掉了。
韓起重回皇宮後,再征大軍,并原本剩了三十多萬的軍隊,水陸兩軍六十多萬,揮師東去。
大軍并不接受降軍,凡殘殺百姓之人,統統殺掉,割下頭顱,祭天。
而戰亂平息的地方,百姓已在地方官的組織下,開始了春耕。
歷時幾年的戰亂,終于走向了結束。
随着最後一支惡鬼軍隊的倒下,大啓獲得了整個大陸的控制權。
昭告天下,舉國歡慶,開科錄士,百廢待興。
這片土地,四處顯露出欣欣向榮的景象。
連續三年的恩科,哪怕是戰亂時躲進深山的書生,都四處借點盤纏,前往京城參考。
朝廷上下年輕官員占了大部分。
盡管缺乏經驗,尚有驕矜之氣,但也心懷赤誠,銳意進取,以天下百姓為己任。
新朝快速穩固起來。
又七年,百姓富足,家有餘糧,上無屍位素餐之士,下無凍餓致死之人。
韓起擇了一日早朝,告諸位文武:“朕有一事,未與諸君坦白。如今政通人和,天下富足,朕以為,到了離開之時。”
“朕乃天帝親封武将軍,但入道前身為大啓帝王,對黎民百姓有牧守之責。天帝命我在此恪盡職守,任務完成後方可重回天界。”
“如今,到了回去的時候了。”
韓起的話像在朝堂上投了一顆巨雷,轟然炸開——
下面的臣子呼呼啦啦跪了一片。
一些年輕臣子并不信神仙之說,以為韓起信了長生不老之術,恨不得以頭戗地,求陛下回心轉意。
韓起覺得有些好笑,随手捏了一個法決,所有的臣子居然都騰空而起——
“衆愛卿,如此可算信了?”
朝中文武落地後不再說話,都等着韓起的決定,追随許久的陛下居然是神仙,從好的方面想,也算天佑大啓了……吧?
“畢保聽令。”
異姓王兼鎮國大将軍畢保上前一步跪下。
“朕現傳位與你。待朕回天界後,汝當恪盡職守,庇護萬民。”
天上掉餡餅把畢保砸暈了。
能做開國的鎮國大将軍,畢保肯定不是迂腐之人。但是他也确實沒有想過當皇帝。畢竟他是真心奉韓起為主。
“請陛下收回成命,保不能應!”
“你若不應,便是耽誤朕回天庭述職。”
“這……”
丞相見此情況,硬着頭皮勸道:“畢将軍且應下吧。畢竟,陛下将回仙宮,是件喜事。”
畢保才勉強應下。
又兩日,韓起将諸事安排妥當後,在數百臣子的恭送下,駕雲從皇宮而起,回了天上。
京城百姓見此異象,紛紛跪下磕頭。
從此,民間便有了一段神仙皇帝的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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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一日,人間一年。
韓起在凡間呆了十年,天上卻只過去十日。
十日裏,原本審判焚天的事情都被擱置下來了。
因為天道出了問題。
焚天被羁押在懲仙臺,并不能阻止天道崩壞的腳步。
人間的生靈尚未有所覺,但衆仙和其他兩界都有所感。
再這麽下去,只怕山河崩裂,日月隕落,幾界俱毀。
衆仙已想了很多辦法,遠古大神遺落的神器,生長在三界之中的天材地寶都被尋了來。
卻只能減緩崩壞的速度,卻改變不了天道注定崩壞的結果。
是以,韓起剛回天庭,便聽說了一則消息:天帝欲合身大道。
韓起顧不上去璆瑈封給他的洞府看一看,徑直去了天帝的宮殿。
“你回來了。看來百姓已安居樂業。”我有些滿意。
“你卻要合身大道?”韓起有些惱怒地問到。
“确實如此。”為何他們聽說我要合道,便一副我要去送死的表情。
我只好再次說道:“你不必如此。合道并非死亡。”
“但與去死沒什麽兩樣。”韓起搶白道。
我有些失笑。自成聖以來,倒是第一次有這等情緒。
“你如今也是上仙,不可用凡人方式來思考,否則如何得道?”
“大道是規則,是命運,是演化……但也是山川河流、是花鳥草木……屆時,我雖不再是我,卻無處不在……”
“爾等不必傷懷。”
韓起深深看我一眼,一言不發地走了。
我卻不知,他轉頭便去了懲仙臺找焚天。
韓起看着被困在懲仙臺遭雷擊的焚天。
連受十日雷擊,縱使不能傷他分毫,卻也讓他沒了精神,失了高傲氣焰。
“想不到你也有今日。”韓起開口嘲諷道。
“怎麽?昔時手下敗将來找場子?我落在此處,是敗給了帝女,又不是敗給了你。”焚天嗤笑道。
但韓起并未動怒,他倒是想看看這個男人聽說了消息後會是什麽表情。
便開口道:“天道崩壞不止,天帝欲合身大道。”
作者有話要說:
男主作得死,連累到女主了,嘻嘻嘻,看你如何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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