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一、誤會的開端

一、誤會的開端

公司空降了新上司一名。

慧曉在鏡子前左照右照,恨不得把皮都扒下來重新裹一遍,再刷上層保護色當隐形人——她是靠嫂子孫佳敏的關系進的公司,一不是學經濟出身二沒有靈活的交際能力,這個業務員做得是相當的吃力。要不嫂子給照顧着,經常給介紹個客戶什麽的,壓根連那一千塊基本工資都不一定拿得到手。

新來的上司據說姓徐,單名一個緒字。

徐緒,噓噓——

人還沒見着,外號就先傳遍了整層樓。

孫佳敏挺着六個月的肚子和衆人告別時,滿臉笑容地形容過徐大經理:“很和善的人啊,當年xx大出名的經貿系才子!”

那一刻,齊刷刷一大半年輕女員工擡頭挺胸。當然,慧曉并沒有。她只是羞澀地又一次小心翼翼地看向樓下的咖啡館的年輕侍應生——

少女情懷總是詩嘛!

一回到家,孫佳敏立馬抓着慧曉咬牙切齒:“這個男人脾性惡劣,陰險狡詐,滿腦子都是猥瑣不堪的念頭……最重要的是,從大學開始就自戀到死啊!”

慧曉一遍磨磨蹭蹭的換鞋子找公交卡,一邊瞄着牆上的小雞挂鐘,肚子開始疼了,胃也開始疼了……

孫佳敏的叮囑言猶在耳:“不要直視他,他會以為你想和他表白;不要斜眼看他,他會以為你暗戀他;更不要不看他,他會以為你愛他愛到不敢直視!”

慧曉拉開門,不能直視,不能斜視,不能不看……

她頂着長長的劉海,揣着跳躍過激的心髒,垂着腦袋往電梯走去。

下電梯開大樓門,開了大樓門步行去站牌,到了站牌擠公車,擠完公車——慧曉眼睛難得亮了一下。

今天,帥哥侍應生的襯衫袖子挽得比昨天高了點兒。

皮膚還是那麽又黑又亮,精致的小辮子緊緊地貼着頭皮,還有那口整潔的大白牙,笑了笑了……一點兒不錯,侍應生是個黑人,活脫脫一個不愛拍皮球的麥迪翻版。

慧曉收回依依不舍的目光,高跟鞋篤篤篤敲在木質地板上,按電梯、上樓。

咖啡館的音樂還在不知疲倦的響着:

小姐,你叫什麽名字?

小姐,一起喝杯咖啡嗎?

小姐……

慧曉看着不斷變幻的樓層號,心裏不知道為什麽就開始有些安定下來。電梯到十二層的時候,原孫佳敏的助理大軍快步跑了進來。

慧曉有些驚奇地睜大眼睛,出電梯時差點兒給門夾到:遲到早退王今天也改性了?

大軍沖她做了個鬼臉,很快消失在門後。

幾個辦公室門都半掩着,連平時門戶緊閉的財務部都不例外。

慧曉飛快地瞄了兩眼,推門進去。

同樣是業務員的搭檔蘇宏正坐電腦前打字,她也不敢怠慢,連忙坐到自己位置上,開電腦上MSN,□□暫時不敢挂。

蘇宏手指飛快地在鍵盤上敲擊,小企鵝一個勁的亂竄。

“你這個月總結做了沒?”

慧曉“啊”了一聲,不解地轉過頭:“今天才五號呀,總結什麽?”

蘇宏翻了個白眼:“新官上任三把火,徐——大經理說了,今天早會彙報上個月和這個月的工作。”

慧曉咽了下口水,這個月的工作——她請假了三天病假摸了幾天魚,彙報什麽?

蘇宏沖她鈎鈎手指頭,慧曉湊過去:“就彙報和家具分行的那筆單子。”

慧曉看着她:“不是談崩了?”

蘇宏得意地笑了:“你宏姐姐出馬,還能不成?”

慧曉立馬感激涕零,然後警惕地看着她:“報酬是什麽?”

蘇宏嘿嘿發笑:“明天約了那個美茲鞋廠的老板吃飯,你替我擋酒。”

慧曉頭皮發麻:“我一個人擋?”

蘇宏點頭:“你不是千杯不醉嘛。”

慧曉哀怨地看着她,她是千杯不醉,可那是啤酒的計量方式……

蘇宏把手裏的合同甩了甩:“幹不幹這單子可是我一個人跑來的。”

慧曉嘟囔:“上回喝酒還不是靠我……”

兩人正商量着,辦公室門給推開,大軍又風風火火地跑進來了:“蘇宏,你們上個月報銷了幾次”

蘇宏愣了一下,報銷單也要查?

慧曉則飛快地在腦海裏回放,還好還好,上周只報了一次車旅費。

辦公室裏暗潮洶湧,很快早會時間到了。

中間徐經理進來一次,慧曉沒敢細看,只隐約看到褲縫筆直的一條深黑色西褲。

蘇宏則大大方方地和衆人一起跟新上司打招呼,然後,出乎意料地……冷場了。

徐大經理酷勁十足地向滿臉笑容的衆人點了點頭,很快就一臉嚴謹地拿着文件夾推開門出去了,連嘴皮都沒多掀一下。

蘇宏舌頭打結,衆人也都有點兒語塞,只有大軍還在招呼:“愣着幹嘛?開會,開會!”

會議室開着空調,溫度打的不高不低,窗簾也半拉開着,陽光從微微泛藍的玻璃窗透進來,完全失去了應有的溫度。

徐緒的自我介紹極其簡練,姓名,職務,工作宗旨,沒了。

後面是幾個部門主管自我介紹,作為助理的大軍還體貼地找人事部門要了各人的基本資料,放在邊上供他翻閱。

然後是幾個業務員,蘇宏第一個站起來,落落大方,毫無毛病可挑。

慧曉戰戰兢兢地偷瞄了一眼坐在中央的徐經理,在桌子底下握了握拳頭——嫂子,嫂子,保佑我!保佑我!

她鎮定地站起來,舌頭打顫:“我、我是孫佳敏……”

整個會議室一下子安靜下來,全部人都緊盯着她。徐緒左手放在右手背上,愕然地看着她。

孫佳敏,孫佳敏不是生孩子去了?

慧曉腦子裏只剩下一個聲音,刺耳的,耀眼的,走馬燈似地在耳邊反複回響: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

她捏緊拳頭,哆哆嗦嗦地接下去說:“……的小姑……”

大軍先憋不住笑出來,接着,會議室裏爆發出一陣壓抑地悶笑聲。

徐緒皺着眉頭看着她,手指在手背上敲敲敲,敲敲敲,然後慢慢地點了點頭:“我們都知道了,你可以開始介紹一下自己的情況了。”

慧曉張張嘴,接下去的自我介紹和工作彙報簡直好像不是自己在說話。

直到出了會議室,回到自己的卡座上,她還跟塊木頭似的僵硬着。

蘇宏在MSN上罵她:“深藏不露了啊唐小姐,進公司這麽久,我到今天才知道孫經理是你嫂子!”

慧曉茫然地回了句:“對不起啊。”

然後看着小小的對話框發傻——這也是孫佳敏的主意,辦公室裏是非多,能少一事就少一事嘛。

蘇宏卻開始不依不饒起來:“你還有什麽瞞着我的,老實交代!上次說有暗戀的人也是假的?”

慧曉開始有點兒回神了,連忙解釋:“這個是真的。”

“誰?我見過?”

不等慧曉回複,對話框裏很快又跳出一行字,“騙人的話一定成功不了!蘇巫婆大魔咒!”

慧曉猶猶豫豫地開始斟酌着打字:“你見過的,但是……你不認識……其實……我也不認識他……”

“哇哇,你強的!暗戀,還一見鐘情?”

慧曉往門口瞥了一眼,正看到徐緒推門進來,連忙挺直腰杆,刷地想去關對話框。結果準頭出錯,霎時整個屏幕就剩下一個放大的對話框。

徐緒已經走到她身後,眼神往這邊掃了掃,很快走過去了。慧曉悄悄松了口氣,轉過頭,登時就傻眼了。

屏幕上緋紅色的一行宋體大字:哇哇,你好強!暗戀,還一見鐘情?

底下還有一個系統自帶的驚訝表情,黃黃的像是個褪色的月亮。

——你好強!你好強!你好強!

——暗戀!暗戀!暗戀!

——一見鐘情!一見鐘情!一見鐘情!

當天晚上,慧曉這樣默念着睡過去了,中途驚醒三次,噩夢無數。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