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二十四、猴山夜市
二十四、猴山夜市
來了貴州,必然是要吃苗家酸湯魚的;不吃酸湯魚,那就去吃火鍋;不吃火鍋,牛肉粉總是不能不吃了。
慧曉跟前臺的小姑娘打聽了半天,恍惚着有點兒明白了,吃特色,還要便宜的,去合群街就沒錯了。
難得她流露出點兒點這小城的興致,徐緒當然不肯放過,舌頭腫歸腫,當下就拍板說晚上游合群街去。
慧曉就繼續問小姑娘什麽東西好吃,小前臺看着也吃個吃貨,講得口沫橫飛不說,普通話都開始帶口音了。
“克合群勒,啃骨頭、炒螺絲,吃燙菜……不過,要小心手機錢包,別被人籠哦!”
徐緒臉開始發白了,又是燙又是啃的,不得疼死?
慧曉也擔心地看向他,徐緒眼神立馬堅毅了,不就點兒小吃,能吃死人?
話說的過滿,總是要遭報應的,哪怕那話還沒說出口。
貴陽這地方說大不大,城門都差不多拆完了,可一做起吃的,那叫一個風風火火、轟轟烈烈。
剛到的合群街的時候,還不覺得吃食特別多,天一擦黑,無數的小車、鐵架子、棚子從各處冒出來,還都自帶招牌。凱裏美食、青岩美食、安順美食,字一個比一個大,辣椒一家比一家多。
帶着店家提供的一次性塑料手套,徐緒小心翼翼地坐在只搭了頂的鐵架棚子裏啃骨頭。牙不敢用力,嘴不敢張大,就連吸骨髓,都生怕太用力刺激到紅腫的舌頭。
最難保持的是風度,在一大片嘈雜的油膩中,優雅地吃地東西真是作孽。
慧曉開始還拘束,三根骨頭下肚之後,肚子和舉止也都漸漸放開了。
用牙簽挑出來的大螺絲要吃吃看,帶腥味的絲娃娃也要一個,牛肉粉自然是要吃的,還有那個可以下飯吃的燙菜——慧曉從來沒見過這麽神奇的做菜法子:
串得跟火鍋菜似的蔬菜肉類,放進煮滿骨頭湯的紅油大鍋裏,撈起來拌上調味,直接就能配白飯吃。
吃到撐了也就一二十塊錢,便宜得叫渾身上下穿着一個牌子的她眼睛發亮!
徐緒只啃了半個骨頭,吃了碟連鹽都沒放的水煮雲豆,接下來就全看她吃了。臨走了,正想摸出手機看看時間,也知道哪裏竄出來的人影,無影手一樣,搶了東西就跑。
兩人在熱鬧的街市上目瞪口呆。
第二天,仍舊是慧曉的提議,上黔靈公園看猴子。
徐緒不禁對那個小前臺怨氣加重——猴子有什麽好看的?不就是屁股紅點兒,身上毛多點兒?
慧曉還特興奮地說,“前臺小姐說,那公園還可以免費游,六點前進去就不收費!”
徐緒面上沒說什麽,這一覺卻實打實睡到了八點半,臨近十點兩人才折騰出門。
打車、買門票,沿着山道往上爬。
黔靈山上野猴無數,慧曉在門口買的花生很快就扔光了,兩人不得不防着猴子們來自己手上甚至是背包裏的食物和水了。
慧曉一個不慎給一只母猴搶了水壺,吓了一跳,一腳就踏空了。
徐緒連忙去拉,這一拉手就沒松開了。
一個是握的理直氣壯,另一個也回握的理所當然——性命交關,這可不是玩的!
走上去一段路再扭頭往回看,那母猴正厥着屁股站在截樹枝上,兩手抓着瓶身,嘴巴對着瓶口咕咕咕的喝水,喝夠了傳給邊上蹲着的小猴,連厥屁股的姿勢都模仿地微妙微俏。神色自如,俨然有序。
慧曉憋不住笑,扭頭想叫徐緒看猴,驀然發現他也已經停下,兩張臉登時靠得意外地近。一俯一仰,春水對寒霜,驚亂了一湖平靜。
徐緒明顯看到慧曉臉一寸寸紅了起來,從範圍到色澤,比小學課本裏的火燒雲還要快。
道上人再少點,再靠近點兒的話……嗖的一聲,徐緒覺得矮個一截的慧曉陡然拔高了,定睛一看,才發現是只小猴沖過來跳到了她腦袋上。
小猴龇牙咧嘴地大叫一聲,從她半敞開的背包裏拎出跟香蕉,跑了。
慧曉臉上那點兒血色全褪了,大約是真給吓到了,眼眶都水潤潤的,又是一腳踏錯——這回,踩在了他還算白淨的球鞋上。
接下來的路程,兩個人都顯得有點兒心不在焉,徐緒覺得搞浪漫還是要遠離嘈雜喧鬧——尤其是紅屁股猴子——這決定路線的主動權一定要拿回來。
慧曉則是在譴責自己不夠堅定的心,猴子一叫就扔花生,長得好看點兒的男人一放電就中招。
那時候對黑人帥哥也是,就是帶着點兒愛情片的影子,多了點兒巧合,就悄悄喜歡上了。
徐緒什麽人?想想他前女友的話,想想拓跋那個兇相……加上徐緒那張即使互相牽着手也也冷冰冰的臉,慧曉越想就越覺得恐慌。
看了一天的動物,按着徐緒設想,接下來就該去安順黃果樹了。瀑布、情人湖、苗寨蠟染,哪一樣都比蹲夜市和逛猴山來得浪漫。
慧曉找店買個了個萬能充,一邊捶着酸脹的大腿一邊用手機跟蘇宏讨教:“你說,要是一男的條件特好,脾氣特壞,你跟不跟他好?
蘇宏正做頭發,聞言差點兒把腦袋上的夾子甩下來:“徐經理追你了?”
慧曉讷讷,大家對領導的印象很深刻,很有共鳴嘛。
蘇宏腦子多好使,一聽她那支支吾吾的傻樣,就猜到了:“那黃果樹,是雙人游吧?”
慧曉連連點頭,正要開口求高人指點,房門“咚——咚——咚——”給敲響了。
“他來找我了,等會再打給你!”
開了門,果然是徐緒。
慧曉看着他幹笑,徐緒拎着個袋子,說話倒是不含糊了:“明天看瀑布,這是涼鞋和雨衣。”
慧曉接過來,見他還沒有要走的意思,只得讓進門來。
蘇宏消息過來了:“孤男寡女,危險啊!”
慧曉視線不由自主在屋子裏掃射,布局擺設和徐緒那屋一樣,能打能砸的武器一堆。
徐緒坐沙發上沉默着,視線有點兒直白,熱熱的。
慧曉拘謹地站邊上,“你口渴不?喝水不?”
徐緒腦子都是白天的親昵勁兒,按他的理解,這應該算是在慢慢接受了——就是速度太慢,不夠明朗。
他站起來,伸手到她肩膀邊,攬了一下,虛虛地摟住人。見她沒掙紮,稍微用力往自己懷裏帶了下。
慧曉整個人都僵硬了,條件反射似地舉起手機,啪地拍在他後腦勺上。徐緒那襯衫領口好幾顆沒扣,人一往前,後頸部分自然比較空蕩,一吃痛,忍不住就伸手推她。
慧曉松了手機就往後縮,小翻蓋手機刺溜沿着他脖子和衣服滑落進去,最後給腰部的皮帶攔着,沉甸甸地凸出來一塊。
徐緒捂着痛處,覺得不對又去摸那手機,看了眼自己的腰,氣呼呼地進了衛生間。
等他出來,慧曉一臉的尴尬和羞怯,隔着沙發連聲說不好意思,人卻半步也不靠近。
徐緒把手機擱在茶幾上,臉色又青又黑,到了門口,突然又轉過頭來,問:“唐慧曉,你真那麽喜歡黑人?”
慧曉愣了,轉回視線,才看到手機上那張熟悉的照片屏保。
徐緒随着她的視線去看那手機,原本篤定的東西全沒了,也不知道是嫉妒還是報複,惡毒的話壓根抑制不住:“人家不要你,你還藏着天天看,真不要臉。”他是吃飽了撐得才會看上老想着別人的女人!
慧曉壓根想不到他居然能說出這種話來,腦子裏嗡嗡發響,身體反應倒是直接,眼淚吧嗒吧嗒就滾下來了。
徐緒黑着臉看着她沒出息的掉眼淚,幾次開了門想走,又憋不住走回來:“喜歡就喜歡,哭什麽?我不還蠢得看上你了?”
慧曉眼淚掉得更兇,見他靠近不疊地往邊上讓,小聲地咕哝:“你才不要臉!”
這算是有志氣的表現了,可徐緒聽見了,還是來氣。那氣憤還混着心疼和不甘,想發發不出,要止止不住。
慧曉自然也覺得丢人,還覺得受了侮辱,背過身去找了紙巾擦臉,心想晚上就回去,今天晚上就坐車回去!
想使喚人就使喚人,想要人陪着就要人陪着,末了還要侮辱人,還要出口傷人!
徐緒見她後背一抽一抽地,只當還在受傷,有些憤憤地把卷紙從盒子裏拿出來,遞過去。
慧曉打小就有這樣毛病,看恐怖片叫不出來,回頭想才越來越怕。徐緒遞紙這一行徑,不啻于鱷魚淌眼淚,還是嘴巴裏含着屍體就開始演戲的那種。她腦子裏跟經典虐片回放似的,連和黑人帥哥看電影時的惶恐感和笨拙出醜都回憶出來了。眼淚鼻涕全線崩潰,扯着紙巾渾身發顫——
還有邊上站着的這個,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極品,偏偏還是自己的頂頭上司,長得還那麽人模狗樣,連讨厭起來都能叫人臉紅心跳……
慧曉哭得氣都不順了。
徐緒努力讓自己大方點兒,伸手安撫似的拍了拍她後背,“我随便說的,你別生氣……”見她幹脆把整個臉都埋紙裏去了,無奈地擡高胳膊,跟哄拓跋吃維生素似的,揉了揉她腦袋,再按着肩膀把人往懷裏摟了一下:“別哭了,那種人有什麽好的?”被那種要財沒財要貌沒貌的男人拒絕了,卻得到自己這種大好青年優質股的安慰,一點兒都不虧!
這樣一想,徐緒又覺得不舒坦了,一邊拉着她去洗手間擦臉,一邊生出詭異的委屈感來:
因為別的男人而傷心的女人,還哭得那麽醜,憑什麽要他徐緒來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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