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Chapter 11

Chapter 11

當天中午吃過飯,沈逸跟着秦佑輝也一并回了興北市。

下飛機後,秦佑輝從行李箱裏拿出一份包裝精美的禮物,“沈逸,這個送你。”

沈逸看着他遞過來的禮物沒有接,客氣道:“秦總,出差是工作,不需要送我禮物。”

秦佑輝笑了笑,“上午出去的時候正好看到,一件小玩意,還跟我客氣什麽。”

他都這樣說,沈逸也不好再推辭,只能接過禮物,說了句,“謝謝秦總。”

公司派車來接的秦佑輝,他讓沈逸也一起上車,順帶将他送回了錦華苑。

回到家收拾好衣物,從冰箱随便找了點吃的墊巴了兩口,沈逸就坐在沙發上看着微信聊天窗口發呆。

周峪白同意了他的好友添加,但是也就跟走個流程一樣,并沒有給他回過一條實質性的消息。

那天在湘海林墅,雖然周峪白嘴上說事情與沈家無關,與沈逸無關,可從蘭姨的态度就能知道,整個周家恐怕是除了周峪白之外,其餘人都覺得是沈家的問題。

出來後的沈逸其實不太願意去想這些,他只想重新生活,可周峪白的出現又總會勾起這些往事。

沈逸躺在床上依然沒有睡着,他雙臂枕在腦袋下面,覺得此刻腦子特別清醒。

第二天上午到公司,大家都在竊竊私語,沈逸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只是莫名有些緊張。

直到薛麗從廁所出來,擦幹淨手就跑到他位置邊,東張西望後跟他說起他們在聊的大事。

“沈逸你知道嗎?今早收到的消息,華晖公司忽然裁了一批人,他們整個公司都換了新鮮血液,全是外聘回來的高級人才。”

沈逸覺得奇怪,“為什麽?”如果不是公司內部出現了嚴重問題,一個公司根本不會不考慮成本,大批量的更換高中層員工。

“聽說是澤盛那邊的意思。”一大早就聽到這麽個不幸的消息,坐在另一頭的餘林煩躁的撓了撓頭發,站起來去接了杯水,回來繼續說道:“好不容易搭起的關系,又TM得從頭開始了。”

薛麗跟着唉了聲,對餘林的話表示同情。

沈逸沒有太多的感覺,畢竟他剛來不久,還沒跟華晖的人接觸,一切都是從頭開始。

薛麗還負責公司臺賬資料送審簽字的工作,她在華晖經常幫着做事的財務趙姐告訴她,以後流程都要嚴格按照公司規定來了,新來的幾個負責人都是不好說話的主。

需要跟華晖打交道的員工,都或多或少煩心接下來的工作開展。

公司召開例會時,部門經理也專門提了這事,明裏暗裏讓大家都盡快跟新的對接人熟絡起來。

剛好華晖的新輪招标又下來了,秦佑輝托關系,約了相關人員吃飯。

這次餘林和沈逸也被叫了去,現在這種情況,他們兩個能跟去自然是個好機會。

只是他們剛到包廂門口,坐在秦佑輝身邊的一個中年男人就引起了沈逸的注意。

沈逸的腳步頓時停了下來,心裏猶豫着要不要進去。

“怎麽了?走啊。”沈逸沒有跟來,進了包房的餘林回過頭小聲叫他。

已經都到了這,沈逸也只能硬着頭皮進去。

“餘林、沈逸,這是華晖的顧經理、孫主管……”秦佑輝簡單的介紹了下,讓他們心裏有個數。

秦佑輝身邊的顧經理在聽到沈逸兩個字時,擡眼看向他,目光在沈逸臉上逡巡,像是在确認自己是否認識他。

好在顧經理沒有開口,他貌似是懶得多說。

華晖來的這幾人都沒碰酒,他們只是單純的跟秦佑輝聊了些工作上的事,沈逸全程沒有什麽表情安靜的聽着,餘林時不時還點頭應和幾句。

吃完飯已經九點過了,秦佑輝叫車送他們離開。

坐車回去的路上,沈逸想着顧瑞兵審視他的眼神,就知道他肯定認出自己了。

看來應該是華晖內部出了什麽事,澤盛集團才會将本家公司的人暗地派了過去。

不過這都跟沈逸沒有關系。

下車後的沈逸剛要走進錦華苑的老舊大門,忽然被一輛停在他後面的黑色SUV後座下來的兩人一棒擊打在後腦勺。

沒等沈逸呼救,他就被人架着拖上了車,眨眼的功夫黑色的車子就消失在了路口,就像從沒有出現過一樣。

沈逸被套上黑色頭套,他根本看不見左右控制他的人到底是誰。

車子行駛了大約一個多小時,開到了一處僻靜的地下車庫裏。

頭套被揭開,沈逸看着眼前他根本不認識的幾人,說道:“我沒錢,你們綁錯人了。”

帶頭的男人從褲兜裏掏出手機,翻出一張照片,走近沈逸比對着他的臉看了幾眼。

沈逸心裏咯噔一下,估計這些人是拿錢辦事。

帶頭的男人對着沈逸的臉拍了張照,然後發了出去,像是在做最後确認。

直到他的手機收到一條短信回複,帶頭男人才轉身給手下幾人使了個眼色,命令他們動手。

沈逸雙拳難敵四手,被幾人圍住連踢帶踹的下狠手打了一頓,直到停車場有車停進來,他們才火速離開。

不過離開時帶頭男撂下一句話,“識相的就離開興北市,否則下回就沒這麽輕松了。”

那夥人顯然是有經驗的打手,他們避開了人體致命部位,下手的地方全在背、腰、胸口等位置。

踉跄着爬起來走出停車場的沈逸最後還是沒能支撐住倒在了出口處,被一位好心人看到撥打了120及時送去了醫院救治。

醫院要通知病人家屬,護士在沈逸的手機裏沒有找到有關父母的備注,于是只好打了最近的有備注的通話號碼。

周峪白接到電話後立馬趕去了醫院,當見到躺在病床上滿臉青紫傷痕的沈逸時,他的呼吸幾近停滞。

在醫院守了一夜,周峪白通知秘書取消了之後兩天所有的行程安排。

得知消息的邵明第二天一早馬不停蹄的去了醫院,在一樓恰巧碰到了正準備上班的顧醫生。

他們聊了幾句,顧晨才知道是周峪白的一位朋友進了醫院。

顧晨好奇問道:“病人叫什麽名字?”方便的話,他也可以過去幫着看看。

邵明想了想,“叫沈……”叫什麽來着,他一時沒想起來。

顧晨試探道:“沈青?”

邵明搖頭,“不是,好像叫沈逸,對沈逸。”那天在澤盛前臺登記來訪姓名時,他留意看了眼。

顧晨像是松了口氣,安慰自己同姓的人那麽多,應該不會是那人。

和顧晨聊完後,邵明去了病房,見到周峪白的他剛要開口提工作上的事。

就聽周峪白渾身冷戾的說道:“讓人去查最近一周…沈逸見過哪些人?”

這件事他心裏雖然有數,但還是不會放過任何其他存在的可能。

邵明在周峪白身邊工作三年,還是第一次見他露出這樣的表情,就好像憤怒的想要碾碎所有人。

“我馬上去辦。”連要彙報的工作都忘記了,邵明忙點頭應承着去辦眼下這件最要緊的事。

……

沈逸睜開眼的第一感覺就是痛,脖子跟要斷了似的轉都轉不動,雙手使不出半點力氣,稍稍擡起來一點都費勁。

“嘶……”他望着醫院的天花板,難受的出聲,完全沒注意床邊還坐着人。

“別亂動。”一個聲音焦急的制止道。

沈逸側目,這才看到床邊椅子上坐着的周峪白。

他定定的注視着沈逸臉上的傷,“還疼嗎?”

沈逸嘶啞着嗓音,“不疼。”這種時候怎麽可能讓周峪白知道他疼死了,那他這個當哥的就太沒面子了。

“我已經報了警。”周峪白握緊了拳頭,斬釘截鐵的說道,“一定幫你把兇手找到。”

都怪他這幾天忙着處理澤盛的事,無暇顧及沈青這才讓人有機可乘。

沈逸心裏清楚,打他的人是為了報複,沈家從前的事惹惱了不少人,如今留在興北市就他一個,有仇有怨的自然是全都沖他來了。

“他們想要我離開興北市。”想到帶頭男人留下的話,沈逸更加肯定是從前跟沈家有仇的人。

沈逸看向周峪白,“但是我不會走的。”他好不容易找到工作,準備重新開始,決不能因為他們的恐吓而退縮。

“你可以留在興北市,不過暫時不能外出工作了。”周峪白考慮到沈逸的安全,想要勸說他呆在家裏。

“不行!”沈逸忍住痛嚴詞拒絕道。

周峪白實在是弄不明白,他脫口而出:“陪客戶喝酒的工作有什麽值得你做的?”

“……”沈逸被周峪白的這番話委實傷到了,他心裏堵的說不出一個字,在周峪白這個澤盛總裁的眼裏,自己的任何工作無疑是浪費時間,毫無意義。

可這已經是他用盡全力在做的事了。

“值不值得都不牢你操心。”沈逸又氣傷口又疼,現在的他只想安心休養身體,無力跟周峪白争論,“你走吧,我自己能行。”

周峪白剛想解釋他的話,門外就傳來幾下敲門聲,邵明推門進來,眼神示意有事跟周峪白彙報。

等周峪白離開病房,沈逸這才咬牙忍着疼伸手從桌子上拿過自己的手機,給秦佑輝打去電話,請了兩天病假。

周峪白回來就聽到了沈逸在打電話,明明手機都拿不穩了卻還在費力的跟對方說着話。

“我沒事,不用麻煩,休息兩天就能好了……”沈逸只說自己摔傷了,其他的什麽都沒提,秦佑輝一聽忙說讓他不用擔心工作,應該在家多休息幾天。

就這樣兩天假,變成了五天,沈逸才去藍禾不到一月,第一次就請這麽多天的假,他實在是覺得不合适。

沈逸心裏惦記着想要問問醫生他多久能出院,剛支起手肘準備起身的就被周峪白給大力按住了。

“我想見一見醫生。”

“醫生說你現在的情況需要好生休息。”

“那我多久能出院?”

“……”

“他沒說?那我自己去問。”沈逸推開周峪白的手,固執的就要起身。

“就算醫生說你現在能出院,我也不會讓你離開。”

剛才邵明将調查到的事情告訴了周峪白,原來背後不止一個人,現在的情況有些棘手,不管沈逸離開醫院去做什麽都還會有潛在的危險。

除非沈逸寸步不離的跟在周峪白身邊。

“你什麽意思?”沈逸疑惑的望向周峪白。

周峪白俯身靠近沈逸,在他耳邊說:“你現在只能躺在床上……其他的想都不要想。”

沈逸身體一顫,別過頭躲開,心想周峪白這家夥說話就說話,突然靠他那麽近做什麽。

周峪白勾唇笑了笑:“……或者不留在醫院,我帶你回家。”

沈逸覺得這個提議不錯,将頭擺正贊同道:“好,那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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