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013.重返

舒窈不知道她和季澤霖什麽時候會重逢,是一個月,一年?還是十年?可是如今她除了等,卻沒有其他的辦法。

時光如白駒過隙,一轉眼舒窈的母校迎來了建校五十周年。得知這個消息的舒窈,決定給自己放一個假,去母校看看。

在校園內遇見留任當老師的同學,聽着他回憶起讀書時的趣事,舒窈跟着笑了笑。

“說來可惜當時最喜歡的元老師之前出車禍沒了,否則建校五十年怎麽也要和她拍張照片留念。”同學唏噓地說道。

“是啊!”舒窈不勝感慨道。

“不過元老師當初種的蘭花倒是一直長得很好!”同學笑着說道。

“是嗎?可以帶我去看看嗎?”舒窈好奇道。

“當然可以!那花現在就在我們辦公室放着呢!”同學笑着說道。

舒窈看到那蘭花的長勢,也說不上有哪裏不對,總覺得怪怪的。

這晚舒窈昏睡中并沒有夢見季澤霖,更沒有聽到季澤霖的哭聲。而是夢見了已逝的元思惟。夢見對方大聲地說着什麽。夢醒之後,舒窈卻是回憶不起來對方所說的話。

因為實在過于荒誕,舒窈就沒有糾結下去,直到她工作的銀行進了歹徒,在歹徒掃射的子彈中,她躺在血泊裏,才猛然聽清元思惟所說的話。

“快點醒來!”元思惟說道。

流淌出身體的血液,吵雜的慌亂聲,漸漸都不被舒窈所感知了。

舒窈再次清醒,是被針紮醒的!

她看着手裏拿着縫衣針的元思惟,感覺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

“元老師?”舒窈小心翼翼不确定地看着自己面前頭發花白的元思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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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窈,你可終于醒了!”元思惟咧嘴笑了。

“我怎麽會在這裏?”舒窈看着周遭的環境疑惑道。

“你不記得了嗎?你出事前被一個小女孩刺傷了陷入了昏迷當中,我好不容易才将你叫醒了。”元思惟笑着說道。

“莫非你就算北旌的智者?”舒窈福至心靈道。

“是的!”元思惟笑着點頭。

“那我現在豈不是在北旌?”舒窈吃驚地問道。

“嗯!”元思惟點頭。

“那我離魂之後,鳳翔有沒有發生什麽事情?”舒窈不放心的問道。

“你覺得呢?你就那樣倒下去了,你覺得你喜歡的那個人會無動于衷嗎?”元思惟無奈地問道。

“那他怎麽樣?”舒窈關心道。

“他精神奔潰,人瘋了!”元思惟看着緊張的舒窈說道。

“什麽?”舒窈驚呆了。

“我說他瘋了,你聽明白了嗎?”元思惟又重複了一遍道。

“怎麽會這樣,我料到他可能會傷心,可是他怎麽會瘋了?不行,我要回去找他!”舒窈掀開被子就想下床。

“回去?你以什麽身份回去?”元思惟沒好氣地看着舒窈。

“不能光明正大回去,就偷偷回去看一眼也是好的!”舒窈冷靜下來後說道。

“你可真有出息!偷偷回去,我元思惟的學生用得着偷偷回去,我告訴你我都替你想好了,那鳳翔的女皇既然那樣對你,我怎麽也要為你讨回公道。所以,你現在就給我乖乖養傷,等傷養好了,就有好戲可看了!”元思惟冷笑道。

“好!”舒窈看着自己印象中溫柔的老師變得霸氣側漏,點頭。

養傷的舒窈并不知道元思惟準備怎麽坑鳳雁書,不過就算知道了,她也不準備做什麽,她一向挑食,這虧,她是怎麽也不願意吃的!

一個月的時間足夠舒窈養好傷,也足夠元思惟想辦法坑鳳雁書。

“舒窈,我讓蘇菀陪你回去,到了鳳翔,你聽她的安排。”元思惟對舒窈說道。

“好!”舒窈看着笑眯眯望着自己的蘇菀點頭。

路上,舒窈看着一直保持嘴角上揚打量自己的蘇菀終于受不了對方的目光開口了。

“可以不這麽看我嗎?”舒窈無奈道。

“可以,不過我很好奇你是怎麽醒的?雖然智者一直解釋說,你只是陷入了昏睡當中,可是說實話,我是不信的!”蘇菀笑着說道。

“不信便不信吧!這個問題其實連我自己都不太清楚。說來我昏迷之後多虧你将我帶回了北旌,我還沒有謝你呢!”舒窈笑着說道。

“不用客氣,你我投緣!”蘇菀笑着說道。

“哦,對了,雖然你心急你意中人的病況,但是到了鳳翔以後,還要請你先按兵不動,待我完成了智者交給我的任務再行動!”蘇菀叮囑道。

“嗯,你放心,我明白的!”舒窈點頭。

舒窈不是一個好奇之人,所以對于元思惟和蘇菀所說的計劃她并沒有多問。

當他們一行到了京城的驿站,蘇菀便進宮唇槍舌劍去了。于是在驿站內安靜了兩日的舒窈也就出門閑逛去了。

說來,舒窈對于鳳翔的京城并沒有太多的印象,之前忙着科舉,竟然沒有好好逛逛京城,因而如今有時有閑,她也就毫無顧慮地東看看西看看起來。

正當舒窈對于沿街的小攤子覺得新奇的時候,看守季澤霖的小侍見季澤霖睡着了去廚房拿點心,季澤霖突然醒了。醒了的季澤霖嘴裏嚷嚷着要找舒窈,府裏的下人不敢真的攔他,就讓他從侯府的後門溜到了外面的集市上。

買了棗泥酥,桂花糕往驿站走的舒窈,看到自己的左手邊有一群人圍在一起,她想着是不是那裏在表演什麽有趣的雜技,于是也走了過去。可是等她靠近以後,聽清了人群中發出的哭聲,她驚慌了。

季澤霖走出侯府之後,感覺肚子餓了,于是他看到路邊擺的酥油餅,便拿了兩個來吃。結果攤主從他要錢,他掏不出錢,就被攤主叫人圍了起來。不能怪攤主不認識他,一來因為瘋了的關系,他消瘦的厲害,幾乎瘦的只剩下骨頭,二來,病前他也不是一個喜歡出門的人,更何況街邊的小攤小販別說他了,就連女皇長什麽樣子都是不知道的!

被人團團圍住的季澤霖怕的厲害,于是他邊哭邊下意識叫着舒窈的名字。也是他和舒窈緣分頗深,竟然就讓閑逛的舒窈給聽見了。

“不好意思,前面的人讓讓,裏面的人我認識!”舒窈邊往裏擠,邊大聲喊道。

一聽舒窈說認識季澤霖,圍觀的人群讓出了一條路。

“謝謝!”舒窈喘着粗氣,對讓路的衆人說道。

當舒窈走到抱着膝蓋卷縮成一團哭泣的季澤霖身邊時,她看着對方雜亂無章的頭發,髒髒的長袍,心口仿佛被針紮了一樣。

“沒事了,沒事了,乖,別哭了,我來了!”舒窈蹲下身子,将季澤霖攬在懷中聲音放得很輕,緩緩安慰道。

“哎,我說……”酥油餅攤主大聲嚷嚷道。

“噓,等一下!”舒窈輕拍季澤霖的後背,豎起食指小聲說道。

頓時被舒窈瞪了一眼的酥油餅攤主安靜了。

舒窈等季澤霖終于停止了哭泣,安靜了下來,舒窈才緩緩站起身,想要去解決季澤霖闖下的禍,卻不想又被季澤霖拽住了衣服的下擺。

“不要走!”季澤霖擡頭可憐兮兮地說道。

“放心,我不走!吶,這裏有棗泥酥和桂花糕,你在這裏慢慢吃!我去一下那邊就回來,很快的!”舒窈将懷中的兩包糕點遞給季澤霖,手虛指着看着他們的酥油餅攤主。

“不要!”季澤霖将頭搖成了撥浪鼓,堅決不放手。

“好吧!”無可奈何的舒窈只能将消瘦的季澤霖抱在懷中,向目瞪口呆望着他們的酥油餅攤主走去。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舒窈抱緊季澤霖笑着說道。

“沒……沒關系,敢問這位是?”酥油餅攤主好奇道。

“我心悅于他!”舒窈笑着說道。

“啊?”酥油餅攤主吃驚道。

“他只是生病了而已!”舒窈自然明白攤主的驚訝。

“哦!”酥油餅攤主點頭。

最後舒窈替季澤霖付清了酥油餅攤主的損失,将季澤霖帶去了驿站,然後差人給侯府送信。

驿站內,舒窈看着抱着自己脖子的季澤霖輕聲嘆息。

捏着對方的腿腳,看着對方消瘦的樣子,舒窈心疼極了。

舒窈不知道對方是怎麽認出自己的?畢竟為了不被熟人認出她,她在臉上塗抹了易容膏的。不過也幸好對方“認”出了自己,否則她也沒用辦法将他帶回來。

“我究竟要拿你怎麽辦才好?”舒窈摸着季澤霖窩在他心口的睡臉低聲細語道。

侯府來人的速度很快,在舒窈剛将季澤霖安頓在床榻上休息,他們人就來了。這是舒窈初次見到季慈安和鳳瀾,之前她都是和鳳琳君打交道的。

“澤霖呢?你把他關在哪裏了?”季慈安氣場十足地問道。

“震北侯不用擔心,小侯爺很好,他只是精神不濟睡着了而已!”舒窈笑着說道。

“睡着了?這怎麽可能?他不可能在外面睡着的!”鳳瀾和季慈安對視一眼後,連忙否決道。

“是真的,不信,我帶二位去看便知了!”舒窈笑了笑,将他們帶進了季澤霖休息的房間。

季慈安和鳳瀾看着季澤霖安穩的睡顏吃驚了許久,自從季澤霖瘋了以後,這樣安穩的睡顏,他們夫妻幾乎沒有見過。

“你究竟是誰?你以前是不是和澤霖見過?”季慈安目光犀利地看着舒窈。

“的确,我以前見過他!”舒窈點頭。

“澤霖這樣依賴你,莫非你就是舒窈,可是不對啊!舒窈不是死了嗎?”鳳瀾大膽猜測道。

“不瞞兩位,我的确是舒窈,我沒有死,雖然那位恨不得我死了,可是我命大,沒死成!”舒窈自嘲道。

“舒窈,你真的是舒窈!舒窈你害得我家澤霖好苦啊!”鳳瀾捂着嘴巴哭着說道。

“兩位對不起,可是我會用餘生來補償澤霖的,所以請你将澤霖交給我!”舒窈望着季慈安和鳳瀾懇求道。

“這,我們自然是沒有問題的,畢竟你對澤霖的好,我們也是看見的,可是只怕那位不同意啊!”季慈安嘆氣道。

“這,舒窈倒是不知,話說澤霖和太女的婚事不是已經毀了嗎?”舒窈問道。

“毀了是毀了,可是連澤霖的名聲也徹底毀了,我們是不要在意別人怎麽說,我們在意的是澤霖的幸福,那位的性子如今是越來越難以琢磨了!澤霖病後,她還三番四次派人來家中查看。好在澤霖是真的瘋了!”季慈安道。

“那,這可怎麽辦?”舒窈憂心道。

“哈哈~,舒窈你該謝謝我,今日我可是幫了你大忙!”蘇菀不知何時回來,推開房門笑着說道。

“謝你?”舒窈有些驚訝。

“對!今日我和那女皇唇槍舌劍之時,讓她割地賠款,将你的意中人許配給了智者的學生。”蘇菀笑着說道。

“真的?”舒窈着實吃驚不小。

“當然是真的!”蘇菀笑着說道。

“那太好了,蘇菀,真是太謝謝你了!”舒窈高興地拉着蘇菀的手道謝道。

“別客氣,其實也就是順帶的事情,可惜那女皇實在吝啬的狠,努力了這麽久,也才近日有了些進展!”蘇菀一臉喪氣道。

“……”旁聽的季慈安和鳳瀾。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啦!快要完結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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