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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看着出來的槳液，君繡絪笑了，這可是好東西啊！“把那些甘蔗都碾了。”趁熱打鐵，君繡絪想要看看一堆甘蔗能碾出多少槳液，又能熬出多少糖。“去再找兩個人來，換着推，這東西重得很。”甘蔗這東西很出槳，換了幾次人後，買回來的一小堆車的甘蔗都碾成了槳，看着器皿裏的槳液，“茗楓，把這槳液裏的渣子去了，送到做糖的作坊裏，讓他們試試，你給他們一些銀子。”

“是。”茗楓連忙應着。

“你別說這是什麽，跟他們的頭別把話說死了。”這個年代的手工作坊能不能做出糖，君繡絪還真不敢肯定，“若是出了糖，是要收一個作坊的。”

“小姐，我一定把事辦妥。”茗楓帶着人把器皿運上馬車，她一定不能讓小姐失望。

做糖的這幾天，茗楓帶着一個丫鬟和一個壯丁吃住都在作坊裏，作坊的老板是個實在的人，雖然不知道他們用的是什麽東西，但看着幾人的衣着便能猜到是大戶人家的下人，作坊老板拿着銀子就得給人家的事辦好，讓工人仔細的做，等糖出來時，卻是黃色的。作坊的老板吓了一跳，立刻叫人。

“這位姑娘，這怎麽是黃色的。”

茗楓看着發黃的“糖”吓了一跳，怎麽會這樣，做糖的過程她一直跟着，就怕出了差子，怎麽會這樣。

“姑娘，我們可都是按着正常的做法，沒有往裏填東西，你也是看到的。”作坊老板立刻撇清，他可沒有從中做手腳。

“出了多少。”茗楓吓下心裏的不安，不管成不成總得看看數量。

“一簍，這東西還真出量。”只是這發黃的東西真的是糖嗎？作坊老板有些不确定，剛剛他忙着撇清關系，也沒來得及嘗嘗是不是糖。

“這些銀子是我們家小姐賞的。”茗楓跟壯丁個眼神，讓他把一簍糖裝到馬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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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裏等着消息的君繡絪聽着丫鬟來報茗楓回來了，還帶着一簍東西，君繡絪就覺得有門，可等茗楓帶着東西進了屋後，君繡絪被茗楓的表情吓了一跳。“這是怎麽了，誰欺負你了？是不是那個作坊老板？”

“小姐，糖……”茗楓一臉要哭了的表情。

“糖怎麽了？”君繡絪打開簍蓋，伸手在裏面按了一下，放在嘴裏舔了一下。“好甜，這才叫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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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楓眨了眨眼，甜的？是糖？茗楓不信的快步過去，看看裏面的糖，也伸手試了一下。睜大眼睛，“小姐，這……這……”

“甜吧！”看來這甘蔗做糖跟甜菜做糖的工藝是相通的。就是色澤不怎麽好，賣相不好看，估計也不好往出賣，得想想這糖能不能做成一小塊一小塊的，然後再弄個包裝什麽的，可以開個賣糖的連鎖商鋪，她一直對星爺的那個棒棒糖很有興趣的。

“甜。可這怎麽是發黃色的。”茗楓覺得奇怪。

“怎麽說呢！兩樣東西，出來的槳液都不一樣的色，做出來的糖自然也是不一樣的。”君繡絪也說不清原因，只能胡謅。“這糖收在小廚房裏，做些甜湯送給大小姐和三小姐。”沒想過甘蔗做出來的糖是這個色澤，不能賣散糖讓君繡絪有些失望。

晚上大小姐喝着要比平時甜的甜湯皺了一下眉，“這湯是誰做的？”

“是二小姐讓人送來的，”跟在君绮羅身邊多年的茗憐小心翼翼的回答着。

君绮羅沒說什麽，只是站起身往出走。茗憐快速的跟上，二小姐不會在湯裏做了什麽手腳吧！

“繡絪園”的院子裏，君繡絪正帶着幾個丫鬟坐在院子裏，裁剪着花花綠綠的紙。眼尖的丫鬟看到大小姐過來立刻站了起來，向大小姐行禮，君绮羅坐在君繡絪的身邊。“這是在做什麽？”

“我在做開鋪子的準備。”君繡絪讓身邊的丫鬟退下，茗楓很有眼色的拉着茗憐去看繡件。

“想要開什麽樣的鋪子，之前沒聽你提起過。”君绮羅挺好奇繡絪的腦子裏還裝着什麽樣奇怪的想法。

“賣糖的鋪子。”

“這可是燒銀子的，你可想好了？”

“姐姐今天的甜湯覺得如何？”

“比平時甜了許多，你讓下人多放了多少糖？”

“沒有多少，正常做湯的量。這糖是今天茗楓剛從作坊裏拿回來的，成本比甜菜少了不知多少倍。”

君绮羅挑了挑眉，“說說，是用什麽做的糖。”

“一般人家用來喂豬的甘蔗。”君繡絪淡淡的話着。

君绮羅聞言臉色有些不好看，“喂豬的？”斜眼看向妹妹，“你也想得出來。”

“蔗糖的色澤不如現下用甜菜做的糖，卻更甜一些，我想着這賣相不好看，就讓它變好看些。”君繡絪把自己做糖球的想法大概說了一下，“等糖鋪穩定了，我準備進京一趟。”

“進京？”

“去尋晏公子做些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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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鋪開起來沒那麽簡單，第一個問題就是甘蔗的供應和加工蔗糖的作坊。君繡絪只知甘蔗長在南方，應是靠近熱帶地區，君繡絪準備帶着茗楓往南行。君绮羅不放心君繡絪帶着個丫鬟上路，這做糖鋪一事被君绮羅壓了下去。君繡絪有些郁悶，好不容易有了計劃就這樣被掐滅了。

君繡絪沒郁悶幾天，又帶着茗楓在外面亂混。“茗楓，當鋪和錢莊可是官家的？”

“怎麽可能，官家才不屑做這等營生。”茗楓看着不遠處的錢莊，“這家錢莊的老板不是個好人，送進去的銀子就沒有出來過的。”

君繡絪嘴角上揚，“茗楓，我去茶肆裏坐坐，你去給我找個牙婆子，我要找個地界最大最好的鋪子，還要顧些能手。”

茗楓不知道君繡絪要做什麽，聽命的去尋牙婆子。

君繡絪進了茶肆，茶肆經過翻修後樓上樓下都是一個樣，不過樓下多是一些歇腳的，而樓上卻是文人多一些，簾子一放就是個獨立的空間，不與別人幹擾。君繡絪選擇上了二樓，二樓的小厮認得君繡絪這個東家的，見君繡絪立刻上前招呼，“東家！”

“給我找個角落的地方，一會兒我要與人說些事。”

“東家這邊請。”

茗楓帶着牙婆子很快就到了，尋着茶肆二樓找到小姐，牙婆子把自己在行業裏的水平誇得那個叫天花亂墜。君繡絪慢悠悠的面不改色的喝着茶沒去打斷牙婆子的吹噓，牙婆子說着說着覺得不好意思的停了下來，“二小姐要找個地界最好最大的鋪子？”

“是，還請王大娘多多留意。”

“二小姐是要做什麽生意！”牙婆子一臉的獻媚的問着。

“王大娘，你問得太多了。”君繡絪挑了挑眉，把茶杯輕輕的放下。“把事做妥了，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

“是，是。”牙婆子一臉恭敬的應着，“我只是合計着二小姐要開鋪子自然少不得雇些人手，我得先給二小姐留意着。”

“一樣活還沒攔住，就想攔下一個，王大娘的生意做得可真精，別到時跟熊瞎子一般，一樣都沒得到。快些子把事辦了。”

牙婆子立刻應是，拿着絹巾擦了擦頭上的汗，“那我先給二小姐辦鋪子的事。”說完把茶杯裏的茶一口喝了下去，又抓了一把點心。

看着牙婆子離開，君繡絪還真不敢吃這些被抓了一把剩下的點心。“走吧！”

回了家，茗楓給君繡絪端來洗臉水，“小姐要開什麽鋪子？”

“錢莊。”

“什麽！小姐，使不得。”

“沒什麽使不得的，你去給我把筆和紙取來，我要寫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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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齊府出來，被齊天磊夫婦埋汰了一頓的劉若謙想不通，自己怎麽就這麽不招人待見。回到自己的宅子裏，看着那些吱吱喳喳吵個沒完的丫鬟，劉若謙頭大的掉頭就走，回頭得通知管家，把這些丫鬟都送回齊府。

“劉公子，可是要去齊府？”金織坊的掌櫃往齊府走，正巧遇到從劉府裏出來的劉若謙，掌櫃對劉若謙很是客氣的打着招呼。

“出來走走，你這是去哪？”

“二小姐讓人帶過來的信，是給齊三夫人的，我送到齊府去。”

劉若謙挑了挑眉，君家二小姐給李玉湖的信？寫什麽的？劉若謙有些好奇。“正巧着，我也要去齊府，一起。”

君繡絪給齊三夫人的信除了問好外，還有請齊三夫人幫找一些即懂着功夫又會識字的人，齊三夫人看完信後便問劉若謙可認得這樣的人嗎？“認得倒是認得，君二小姐要這些人做什麽？”

“這倒是不清楚，不會她說要信得過的。人品上剩的，祖輩裏沒有做過惡的為先。”

……這是什麽要求。劉若謙轉頭看向同來的掌櫃，“掌櫃的，二小姐這是要做什麽？”

“劉公子，這不是難為我嗎？我哪裏知道二小姐的想要做些什麽，不過倒是聽送信來的人提起，二小姐盤下了城裏最大的鋪子，正要翻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