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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出櫃[明母x聶傾瀾]

距離新年越來越近，明攸和傅妍也到了該回A市的時間，雖然在A市她們還是能夠時常見面，但是在機場與明攸告別時傅妍仍舊有些依依不舍。

“好了。”明攸無奈允下一堆條件，例如回家多給她打電話，多約她出去玩，等等，這才打消了傅妍要送她回家的念頭，獨自拉着旅行箱打車回到了家。

她随身帶了鑰匙，直接開了房門，看清了屋內的狀況，她整個人瞬間呆在了原地。

一定是她打開門的方式不對。

明攸閉着眼退回門外，關上門，深呼吸了一口氣，又重新打開。

眼前的畫面仍舊沒有多大改變，明母和一個不曾見過的女人以一種極其親密的姿勢坐在沙發上，似乎是聽到了開關門的聲響，她們停止了親吻的動作，慌亂而震驚地注視着自己。

“攸攸……”明母推開和她親密抱在一起的女人，緊張失措的喚了明攸一聲。

約莫早就有過類似的猜測，又或是自己本身就有一位同性別的戀人，明攸遠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平靜，她打量了一眼那位陌生的女人一眼，發現她的眉眼依稀也與自己有着幾分相似，“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明母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她的表情，見她似乎沒有強忍着憤怒或是其他的情緒，心稍稍定了幾分，轉頭看向自己身邊的女人，示意她給個解釋。

那女人在一開始的震驚過後，就恢複了平日裏從容與鎮定，她上前一步，對着明攸自我介紹道:“你叫明攸是吧？初次見面，我叫聶傾瀾，你的另一位……媽媽？”說着，她回頭看了明母一眼，似乎在确定這個稱呼對不對。

明母簡直要被聶傾瀾這個女人給氣死了，讓她解釋，結果她突然間就扔下了這麽一個重磅炸彈，就不能緩一點，先給她們的女兒一個心理準備，再慢慢說出她們的故事嗎？！

見她還過來詢問自己這個稱呼對不對，明母氣的狠狠瞪了她一眼，忙跟明攸解釋，“攸攸，你別聽這個女人……聶傾瀾亂說。”

“明韻你這話什麽意思？！難道攸攸不是我們的女兒嗎？”聶傾瀾一聽這話頓時不開心了，她怎麽就亂說了！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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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之前不是這麽說的！”聶傾瀾頓時又生氣又委屈，不是她們的女兒會是誰的？明攸的模樣跟明韻至少有五六分相似，說不是親生的她都不信！

明韻氣的想打人，“聶傾瀾，你能不能先別亂攪和！我那個不是，不是攸攸不是你女兒的意思！”

“所以到底是不是……”聶傾瀾看出了明韻已經氣的要爆發了，可是又想确認明攸的身份，只能頂着怒火，又小心确認了一遍。

“是，是你女兒，你能不能別再攪和了。”明韻氣的前額疼，聶傾瀾這個女人果然就是她的孽。

以前傷她心，現在氣她肝。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聶傾瀾的表情頓時變得美滋滋的，絲毫不在意明韻那想捶死自己的眼神，一雙眼不住的在明攸臉上打量，怎麽看也看不夠的模樣。

在這母女兩個面前，她的淡定從容連一刻鐘都維持不到。

被無視了一臉的明攸，“……”恍然間被秀了一臉的恩愛。

“所以，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明攸深呼吸了一口氣，勉強保持住了鎮定。另一個媽媽什麽的，她進門的剎那就猜到了，沒有什麽大驚小怪的……

……才怪！

單親了二十多年，突然蹦出來一個陌生的女人自稱是你另一個媽媽，她要是一下子就能接受，那才是真的出了鬼了！

明攸忍了又忍，才把一籮筐的話跟脾氣忍了下來。

明韻沉澱了一下慌亂的情緒，勉強恢複了平靜，“先坐下來說吧。”

三人圍着茶幾在沙發上坐下，面面相觑了一會，明韻輕咳了聲，率先開了口，“其實，我跟傾瀾的故事挺狗血的。她是有錢人家的大小姐，我是家境平凡普普通通的學生。因為在同一所高中上學，恰好又是同桌，所以就結下了緣分。”

“你這說的太謙虛了，一點都沒有還原往事的原貌。”聶傾瀾皺着眉打斷了明韻的話，她看不慣明韻這般貶低自己，“你媽媽可不是什麽平平凡凡的普通學生。她上學的時候，非常優秀，是常年名列學年前幾名的學霸。”

“我就是被你媽媽的優秀所吸引，然後慢慢喜歡上她，并把她追到手的。當時追她的人可多了，但最後只有我一個人贏得了你媽媽的芳心。”聶傾瀾說到這裏的時候，眉眼滿是幸福與得意。

“呵呵，然後把我的一顆心傷的遍體鱗傷。”明韻看不慣聶傾瀾這得意的模樣，冷笑着刺了她一句。

明攸:“……”為什麽仿佛又被秀了一臉恩愛？

“我當時都做好要跟你一起私奔的準備了，哪裏想到我媽會那麽狡詐，把我騙到了M國還收繳了我的各種證件跟通訊賬號。等我好不容易偷到了證件逃出來，回國來找你的時候，就已經找不到你人了。”

“我四處打聽你的消息，但都杳無音訊，問你的家人，卻聽說她們已經和你斷絕關系并且逐出家門了，根本不知道你在什麽地方。”

明攸吃驚地看向明韻，她外公外婆跟媽媽的感情不是很好嗎？對她也很寵愛，除了在她提問自己爸爸是誰的時候，一直在打馬虎眼轉移話題外，完全沒有什麽異樣的表現。一點也不像曾經斷絕過關系的模樣。

明韻看出了明攸的疑惑，解釋道:“當時你外公外婆知道我做手術懷了你之後，的确生氣的跟我斷絕過幾年的關系，但後來，在你差不多快要記事的時候，就已經原諒我了。”

“但他們一直還是向清瀾隐瞞着我的去向，在加上我當時工作比較忙，不長回家，都是他們長途跋涉過來看我，所以也沒有其他人知道我們的關系已經和好如初。”

聶傾瀾聽到這裏，眼裏露出了懊惱之色，“早知道如此，我當初就應該多磨一磨伯父伯母，讓她們接受我，也就不會造成現在這樣分割二十多年的境況了。”

“若不是這次恰逢來A市談生意，恰好偶遇了你，我們恐怕還要一直錯過下去。”

“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明韻安慰了她一句，“其實當初我也有錯，若是我能再多相信你一點，也不會落地這樣的境地。”

“明韻……”

說是向明攸解釋，倒不如說是她們在互相解釋，你三言我兩語，說的一點也不詳細，只是模糊的勾勒出了一個大概的輪廓。

不過這已經足夠了。

明攸腦海裏亂糟糟的，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她雖然能夠接受明韻跟聶傾瀾的感情，但是卻有些難以接受自己的生活中突然多出了一個人的存在，也對聶傾瀾消失了二十多年不曾對她盡過應盡的義務有些怨言。

可是，她很清楚，這不完全是聶傾瀾的錯。

“我有點累了，先回房間補個覺。”見兩人都期待地看着自己，明攸沉默了一會後，選擇了逃避。

她還沒有完全做好接受聶傾瀾的準備，這件事發生的太突兀，太讓她措手不及了。

聶傾瀾見狀，頹廢地彎了挺直的腰脊，靠在沙發上，耷拉着臉，一臉失落。“攸攸，是不是不願意接受我？是不是在生我的氣？”

明韻揉了揉在她面前還像個孩子般的聶傾瀾，安慰道:“不會的，攸攸只是一時沒有轉過彎而已，她至始至終都沒有對你露出什麽責怪的情緒，就代表着她沒有生你的氣，慢慢來吧，總要給她一點适應的時間。”

“真的嗎？我這個當媽媽的這麽多年都沒對她盡到一點照顧的責任，她真的不會生我的氣嗎？”聶傾瀾還是有些忐忑。

“相信我，我們的女兒是一個很體貼的人，即使會生氣，但最終肯定會體諒你，原諒你的。”明韻對明攸的性格還是很了解的。更何況，明攸喜歡的人也是同性，以己度人，她肯定能夠體諒她們。

當初的分開，不是她們所願，這其中包含了太多的無奈。

還好，雖然隔了這麽久，她們還是在命運的指引下重逢了。

聽到明韻這麽說，聶傾瀾總算恢複了些精神氣，重新煥發了鬥志，“今晚我來下廚吧，我要親手為我們的女兒做一頓飯。”

“你學會了做飯？”明韻詫異地看向她。

“沒有，但是你可以教我啊！”聶傾瀾自信滿滿，“做飯看上去似乎挺簡單的，應該很好學吧。”

聶傾瀾催促着明韻起身，進了廚房，從冰箱裏挑選了晚上要吃的菜，又叫外賣外送了一些新鮮的食材，就在廚房裏忙活了起來，洗菜切菜，都做的有模有樣的。

因為要體現自己的誠意，除了讓明韻口頭指導外，根本不讓她動手，全都親力親為。

處理完了所有的食材，也準備好了需要用的調料分量。

聶傾瀾這才準備起火熱鍋，開始炒菜。她揮了揮手，讓明韻退到廚房門口，自信滿滿地按照明韻教她的步驟，倒油。

噼裏啪啦，油一熱就在鍋裏滋啦啦的亂濺，油星子亂蹦濺到了她的皮膚上，驚地她瞬間慌了神，手中的鍋鏟沒拿穩掉在了地上，還順帶着把油帶了出來，淋在了煤氣竈的火上，火苗頓時竄了起來，順着油的路徑燒到了鍋裏，轟的一聲，燃起了鍋裏的油，竄起了比人還高的火焰。

“快拿鍋蓋蓋上！”明韻趕忙提醒。

聶傾瀾慌忙去拿，結果因為太過慌神，碰到了那次序擺在大理石臺上的瓶瓶罐罐，手一揮動，全都撥弄到了地上，發出了各種淩亂的聲響。

場面頓時一片狼藉。

明韻趕忙上前，拿起鍋蓋蓋上了還在燒着的火，接着快速關掉了煤氣竈。

“發生什麽事了？”正在和傅妍通電話，商量該如何是好的明攸聞聲趕來，看到這一地各色調料混雜的液體，以及碗碟的碎片，頓時陷入了沉默。

這畫面怎麽好像似曾眼熟？

明韻嘆了口氣，“我總算知道攸攸你廚房殺手的屬性是遺傳誰的了。你還是出去吧，這晚飯還是我來做吧，我怕你在做下去就跟攸攸一樣把廚房給燒了。”

“可是我想親手給攸攸做一頓飯……”聶傾瀾有些不情願，她還想借此機會跟明攸稍稍拉近一點關系的，不想就這麽夭折了。

明攸默默地看了眼地上的狼藉，再結合自己的情況，不難想象聶傾瀾會做出怎樣的晚餐，微頓了頓開口道:“我比較想吃媽媽做的。”

聶傾瀾聞言，眼裏的光彩登時暗淡了幾分。這個媽媽，指的肯定是明韻而不是她。

看聶傾瀾的情緒低落了下來，想到傅妍之前開導她的話，明攸也有些于心不忍，“你會玩五子棋嗎？我突然很想玩。”

“會啊！”聶傾瀾眼裏陡然迸發出了明亮的光，“我陪你玩！”

“那來我房間吧。”

“好好好！”聶傾瀾心情分外的激動，一臉說了幾個好，開心地跟在明攸後面離開了廚房。

明韻見狀，臉上頓時浮現出了欣慰的笑容。她雖然早就猜想到明攸會願意接受聶傾瀾，但是卻沒料想到明攸會接受的這麽快。

失去的，終究還是都回來了。此生如此，已然足矣。

久違的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