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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葉準發覺程諾最近學習符咒陣法比以前勤快了，以前他規定畫多少符紙程諾絕對不會多畫一張，現在都能超額完成，并強烈要求葉準多教他一點。

關于這個變化葉準心裏有數。

在解決完梁靜的事情後，程諾有特別認真的問他：“葉哥我什麽時候才會像你一樣。”

“你現在也挺厲害的。”葉準回得也真誠，符咒陣法教他一次就能用出來，說天才也不為過。

“那不一祥，我想變得厲害一點，然後去幫助那些需要我幫助的人。”程諾語氣中有着對未來的希望與堅定。

葉準想果然還是小孩子，想法太天真了！

不過程諾的勤快葉準是有直接好處的，符紙畫得越多葉準網店的營業額就越高，出于葉準以前攢下的人脈，葉準的網店一開訂單就多到爆炸。

畫符不止是讓葉準一個人頭疼，他的同行也是如此，能從葉準這裏買到價格合适的符，再在中間賺個差價也不錯。

程諾現在不止學習畫符勤快了，還主動承包起了葉準店裏發貨的任務，葉準猜想程諾會這麽做的原因大概是因為他那天沒收程諾轉給他的錢，他想用另外一種方式補償他。

葉準開始想告訴程諾不必如此，但一想到所謂的發貨就是把東西打包好，送到村裏的快遞代收發點，距離也沒多遠，就樂得自己少一事，讓程諾去做。

這天快傍晚的時候程諾才去發貨，葉準做好飯閑着站在院子門口看村裏人春收。

勞動節前後，村裏種地的人忙着收菜籽，小麥，還要下秧苗。

看着村裏的人們在田間勞作的身影，葉準想起之前他要把院子裏的花草移植一下，擺個小風水陣，看程諾畫完符閑着就讓他來幫忙。

程諾這人要是他喜歡的事他會十分樂意做，要是不喜歡就會挑三揀四做出為難的樣子。

擺弄花花草草顯然不是程諾喜歡的事。

在用小挖鍬挖出第一棵竹柏後程諾向葉準提出建議：“葉哥我個人覺得你種這些沒用，還不如在院子裏種些蔥姜小菜，既美化了院子還能省去買菜錢，一舉兩得。”

葉準想象了他在院子裏種菜的樣子，不太符合他的風格，又一想程諾實在沒立場在他面前說省錢，程諾真花起錢來連他看着都心疼。

正想擺出長輩姿态教育下程諾，省錢不是這樣省的時候，程諾丢下手裏的挖鍬将手伸到葉準面前，表情痛苦說：“葉哥我手被這草的葉子割傷了，不能幫你幹活了。”

葉準看着程諾右手小指上不足0.5厘米的細小傷口，一時無言以對。

程諾捏着小指上的傷口，有星點血絲從傷口滲出，見葉準無動于衷，急促道：“你看都流血了，好痛的！”

人與人果然是無法互相理解，葉準理解不了這麽小一個傷口能有多痛，不過看着程諾的手細長白淨，哪怕這一點小傷口也影響美觀，為了不讓這點小傷留下痕跡，葉準認命的去找了外傷藥，還格外開恩讓程諾不用幫他。

夕陽西下，餘光把萬物都鍍上一層金光。

葉準被光芒照得刺眼，從回憶中回到現實，看見程諾逆着光提着根麻袋向他走來。

據葉準了解因為程諾長得好且出手大方，程諾在村裏人緣極好，有時候在村裏逛一圈，就能得到樸實鄉親們贈送的新鮮瓜果蔬菜。

所以葉準看到程諾提着袋子回來沒有過多疑問，可是當程諾提着袋子靠近葉準，原本平靜的麻袋卻突然翻騰起來。

有東西在麻袋裏拼命扭動。

葉準以為程諾拎的是魚，可看口袋裏扭動的形狀似乎不對，“麻袋裏是什麽？”

程諾對麻袋裏的東西弄出這麽大的動靜感到費解，剛才它還很安靜的，聽葉準問他，老實答道：“施工隊的人在荷塘邊逮到一條蛇想加餐，我見這蛇通體雪白，長得很靈性，就花錢把它買下來，打算放生。”

施工隊是葉準找來建設荷塘的，當初和村長代老五吹的是賞荷垂釣，他一開始只是想快點把荷塘造起擺陣，現在陣擺好了，後續設施也該跟上了，至少要讓村裏人看起來像那麽回事。

程諾的說法讓葉準起了興趣：“讓我看看很靈性是什麽樣！”

程諾聽話的将麻袋遞給葉準，在程諾将麻袋遞過去的那一刻，麻袋裏的東西扭動的幅度更大了，像是遇到了什麽極度恐怖的東西，想要逃離。

麻袋裏掙紮的力度太大，在兩人交接過程中，程諾卸了力，麻袋一下子掉到了地上，一條全身鱗片雪白的蛇從沒紮好口的麻袋裏游了出來。

蛇從束縛中解脫，先是用它的感知系統向程諾和葉準的方向一探，随後用極快的速度朝相反的方向游走。

那感覺像是在逃命。

“的确很有靈性！”葉準評價，天地萬物，生而有靈，這蛇的表現的确像是開啓了靈智，也難怪會在荷塘邊被抓住。

“它就這樣走了！”程諾語氣裏有絲遺憾。

“你不是要放生嗎？目的達成了，你遺憾啥？”

“它會記得是我救了它嗎？它以後會不會變成美女回來找我報恩？”

葉準開始懷念初見時那個一言不發的小可愛了，語重心長的教育：“以後少看亂七八糟的電視劇。”

“可是我看的所有電視劇都是跟着你看的呀！”程諾爺爺對程諾的教育規範裏沒有電視劇這一項，在認識葉準後，倒是跟着看了幾部。

葉準：……

不想說話，勿擾！

晚飯過後，葉準決定暫時放棄飯後追劇的娛樂活動，改為微信鬥地主，程諾最近也是無聊，開始刷起了抖音小視頻。

葉準沒想通是什麽讓一個錦衣玉食的小少爺，變得如此接地氣。

兩人在堂屋裏分別占據一角，捧着手機各玩各的，葉準賭運一直不錯，還沒玩幾局積分就一路飄高，連番勝利讓他臉上喜氣洋洋，想跟程諾分享一下快樂，就見程諾接了個電話，出去交談了。

電話沒接多久程諾就回來了，臉上有明顯的失落。

“誰的的電話？”出于暫時監護人的職責，葉準邊出牌邊問。

“我媽。”

葉準将全部注意力都轉移到程諾身上，在把程諾送到葉準這裏後葉準就再也沒有聽到過關于童謠的任何消息，跟人間蒸發一樣，不是聽程諾這麽一說，葉準都開始忘記童謠是程諾他媽。

“哦！”人家兩母子通話葉準也不好多問，應了一聲後就打算重新投入到鬥地主中。

程諾放棄了之前占據的位置，坐到葉準旁邊，一臉哀愁的說：“我的轉學手續辦下來了，我要去上學了。”

葉準之前有問過程諾，按他的年紀應該還是學生，怎麽不去學校，程諾說他以前的學校離這裏太遠，新的學校手續還沒辦下來，就在家裏自學。

說是自學程諾一點學習的跡象都沒，不過看程諾一點也不想去學校的樣子，葉準操起了老父親的心思：“你的年紀上高中了吧，你這學習态度不行啊！高考是人生的重要轉折，你這樣怎麽能考上好的大學，接受好的教育，将來如何成為對社會有用的人才。”

葉準的苦口婆心沒能換來程諾的認同：“我有家業要繼承，再說了我現在的人生已經發生了轉折，我将來可能會成為一名神棍！”

有理有據，無法反駁！

葉準放棄勸說，畢竟轉學手續辦下來，程諾不去也得去。

程諾報道的那天是葉準送去的，學校是童謠考察過的，選的是縣裏最好的高中，因為家離學校遠程諾只有住校，星期五下午回家，星期天下午返校，來去由葉準接送。

程諾對新學校接受良好，沒有才聽到要去上學時的憂愁，葉準問程諾為何他轉變如此之快，程諾回答，他之前上的私立學校，奉行精英教育，管理嚴格學生壓力大，新學校氛圍看上去要比之前的學校好。

程諾去學校後，葉準恢複了他的單身生活。

不需要教導督促程諾練習符咒，葉準日子清閑不少，除了每天去荷塘看眼施工隊的進度，其他時候就在家裏打造他的鎮店之寶，桃木劍。

經過選材，鋸板，浸泡，煮燙，烘幹，風幹一系列操作後，葉準終于可以開始讓他的桃木劍成型了。

對于這把桃木劍葉準十分上心，他還畫了設計圖，劍柄是精心設計的花型篆符雕刻，劍身上刻有八種誅邪符咒，葉準還準備用一根染了純正黑狗血的紅繩編一個劍穗。

只是……

設計圖有多美好，實物就有多糟糕，葉準高估了自己的制造能力和心靈手巧的程度，雕花雕得雜七扭八，符咒是勉強刻上去的，一點都不工整，還有用黑狗血泡過的紅繩編劍穗，葉準根本不會，在網上搜了一堆教程後，葉準果斷放棄，拿了繩子在劍柄上打了個蝴蝶結了事。

實物一出，醜的一比。

自己親手做的，再糟糕也會歡喜對待，葉準越看越滿意，拿出手機選好角度，拍了一張發到科學使人進步的群裏。

葉boss：圖片.jpg

葉boss：剛制作完成的上品驅邪靈器桃木劍，先到先得，不議價。

葉準發的照片如他往常水準，糊得看不出原型，但出于對葉準家族的造器水平和葉準本事的盲目信任，群裏争搶無數，還開始了競價，最後葉準把桃木劍賣給了出價最高的那個。

在微信上完成全款交易，葉準還慷慨贈送了原價八百八的符紙三張，盡顯大佬風範。

交易完成葉準才看到程諾給他發了條微信消息。

程諾：葉哥，筆仙真能招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