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餘波(二)

李月華從栅欄處的小洞鑽進去,操場上草坪的草枯黃的多,積了很多的雨水,一腳踩上去,水就淹沒了鞋面,李月華早就料到會這樣,所以穿了雨鞋出來的,一深一淺的走在草坪上,也就随性了很多。

只是在草坪找了四遍,也沒有找到掉墜。

李月華有些失落,這輩子掉墜沒有送人,結查還是丢了。

或許就是她和這東西沒有緣吧。

秋雨朦胧,半黃半綠的若大草坪上,一抹粉色的小身影站在雨裏,頭頂還撐着一把大大的黑雨傘,襯托的傘下穿着粉色雨衣的小身影越發的嬌小。

就像一副朦胧的畫,若隐若無,引人遐想。

萬坤明靠在主席臺柱身後面,他下身牛仔褲,上身是格子衫衣,動作随意,卻有一抹說不出來的帥氣,長的又幹淨,特別是一雙眼睛,看人時哪怕是淡淡的一眼,也讓你錯覺的認為這人在深情的看着你。

對面的柱子站着的正是羅浩文,兩人站的位置隐蔽,在操場上的人跟本看不到兩人。

“這麽大的雨,在操場上溜圈。”有意思。

“李月華,我們班。誰知道大下雨天的到這裏來發什麽瘋。”羅浩文聽了他的話,就往操場上探頭看了一眼,又收回頭,重重的吐了一個煙圈,“楊青他們大院的。”

“是她啊。”萬坤明了然,一雙眼睛在那抹粉色的小身影上掃了一眼,才收回來。

總是能從羅浩文的嘴裏聽說這個人,萬坤明一直也沒有放在心上,特別是楊青那幾個有關的,萬坤明本能的不喜歡,都是家裏捧着長大的,萬坤明雖然不是大院裏出來的,可是萬爸爸那也是名氣大的開發商。

富二代的子弟與高幹家的子弟,這種東西就像天生不是死對頭一般,誰也瞧不上誰。

不過這個李月華,還真是個特別的存在。

要怎麽說的呢。

楊青他們四個人是一個小集團,別人插不進去,但是突然初四開學,就插、進來這麽一個女生,不同大院出來的孩子霸道又眼界高,比如喬嬌那樣的,也不同于楊青他們那樣鬧騰,很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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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的看你時像只貓,聲音軟的也像剛出生的小貓仔。

比喻的說那就是狂沙亂飛的惡劣天氣裏,一只脆弱的小白花靜靜的屹立在那裏盛開着。

可就是這麽一朵嬌弱的小白花,昨天的運動會就刷新了大家的認知,那嬌弱的身影就像是安了加速器,飛揚在賽場上。

萬坤明唇角已不可見的勾了勾。

所以這樣的人,想不注意都不可能。

“我們班新來的張婷不錯,昨天運動會她投的稿你都聽到了吧?有文采,聽老師說她在原學校學習一直是年級前幾名。”羅浩文只要看到李月華,就會想起被楊青他們害的事,“和咱們住一個小區,聽說她爸也是做生意的。”

萬坤明不以為任,扔了手裏的煙頭,“走吧。”

羅浩文跟上去,“以後等你見過就知道了,人長的好性子也開朗,我看是名副其實的校花。”

“我從她那借來的卷子,一定也是他們搞的鬼。”

遠遠的,雨聲裏還能聽到羅浩文的埋怨聲。

而操場中的那抹粉色的小身影,早就不見了。

李月華從學校出來,并沒有回家,而是往醫院去。

大姨媽早上量還很多,肚子也痛,昨天她又劇烈運動了,她怕像上輩子一樣再落下毛病,所以不敢輕視,到了醫院之後挂了號,又問了一專科診室在哪裏,一路邊打聽邊往過走。

都說無巧不成書,也偏偏就這麽巧。

診室還沒找到,李月華就和楊斌走了個碰面。

他一身的軍裝,身子修長,氣場強大,長的又英俊,站在走廊裏讓人想忽視他都不可能。

路過他身邊的小護士,沒有不多看一眼的,只一眼就臉紅了,含羞的低下頭。

李月華裝意撓頭,掩飾忍不住抽、動的嘴角,然後才回過頭,笑着打招呼,“楊大哥。”

楊斌不說話,大步的到了跟前,一個低頭俯視一個仰頭迎視,就這麽站着,久到李月華覺得脖子酸了,才聽到清冷的聲音傳出來,“你不舒服?”

瞬着那道熟知一切的目光,李月華低頭落到了自己手裏抓着的挂號單上,本能的往後縮了縮,又想到已經被對方看到了,就又僵在半空中。

“跟我來。”不等她多解釋,頭頂的聲音再次響起。

不容反駁的命令,連李月華擡頭看他一眼的機會都沒給,人已經大步的走了。

李月華咬唇。

大步的跟了上去。

喝涼水塞牙,只能怪自己牙不好,今天出門遇到這人,只能怪她運氣不好。

來趟醫院,都能碰到這人,不是運氣不好是什麽?

在一樓的樓梯對面的診室,李月華跟着楊斌走了進來,裏面一張辦公桌,後面坐着中年女生醫,楊斌一進來,自然多看了一眼。

長的養眼,不管男女老少,誰都會多看一眼。

何況渾身的作派,更引人注意。

“挂號。”

李月華像聽到命令的士兵一樣,把手裏的挂號單就遞了過去,不小心與伸過來的手指碰到,涼而入骨。

本身就像座千年封着的冰山,身體也這麽冷,還真是和他的氣場相符。

楊斌把挂號單遞給醫院,也退到一旁,醫生收起挂號單,看向跟進來的小姑娘,李月華就上前兩步,張了張嘴。

這讓她怎麽說?

她大姨媽不正常,可這樣的話當着楊青他們那些少年的面前說,她說得出口,可現在換成了楊斌,就有壓力了。

所以她才覺得倒黴,想偷偷的過來看看,就遇到了這麽一個尴尬的窘迫場面。

從楊斌進來之後,整個場面就一直被他掌控着,哪怕他沒有說話,也讓對面的女醫生不敢随意的開口,眼前的小姑娘一臉糾結的不說話,就看着你,濕辘辘的眼睛像只楚楚可憐的小狗,看的你心都化了。

女醫生都心疼了,最後硬着頭皮看向一旁着軍裝的男子。

“她看生理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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