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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煥在蒙恬悉心地照顧下,恢複很快。
“你別動,我幫你。”
李煥翻個大白眼,肚子上的傷口已經愈合了,而且如吳剛說的,疤痕一天比一天淺,現在只剩一條粉紅色的道道。和蒙恬說了很多次,如果體力允許,就該早下地走動,雖然當時會難受一點,但比較有利于恢複。可惜他這現代醫學康複觀點,說出來,基本是對牛彈琴。蒙恬把他按在床上足足二十天,才讓他下地,還是在某人不錯目地“監視”下,又必須由某人小心攙扶才行。
今天,他趁某人不在,想自己走動下。結果,剛要彎腰穿鞋子,蒙恬卷着一陣涼風就到了床邊,麻利地幫他把鞋穿好。
“你就不能聽話嗎?身子才好點,就想自己動。”蒙恬有些無奈,但語氣還算溫柔,他是不忍過于嚴厲地責備他。這小子才死裏逃生,好好待他,絕了他想離開的念頭,往後也就不會再發生危險。
扯了扯嘴角,李煥無語。他不知說過多少次,他沒事了,不要大驚小怪的,只是下地走走而已。偏蒙恬說他身子骨弱,必須靜養才能好。嘆口氣,唉!
“我說,蒙大将軍,你很閑嗎,一天到晚就盯着我?”
“我實在不放心你,如沒大事,當然要仔細照顧你。”
“哎呀,拿開你的手!”抓住借機伸入他衣襟占便宜的大手,很想給兩下子,不過想了想,還是忍住。這雙手,離開戰場,在這段時間,幫他洗漱,換衣,端水遞藥,甚至連方便這種事也親自為之。唉,碰上蒙恬到底是有幸還是不幸呢?
蒙恬讪讪地抽回手,有點懊惱,怎麽這麽耐不住性子,他的身子還沒好呢。以前出征一走就是一年半載,也沒這麽欲 望難耐過,這是怎麽了?
李煥故意甩開他的手,幾步走到窗臺,大笑着說:“看,我沒事了吧!”
搖着頭,寵溺地笑看着他,“別那麽大動靜。”
透過窗子,可以看到,院子裏的菊花都開了,有白色、黃色的、紅色的、紫色的、綠色的、橙色的……驚奇地發現,居然還培植成活了一株墨菊和一株綠牡丹。腦中突然想起一首詩:
階蘭凝曙霜,岸菊照晨光。
露濃晞晚笑,風勁淺殘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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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葉凋輕翠,圓花飛碎黃。
還持今歲色,複結後年芳。
一番辛苦沒白費,李煥很有成就感,轉頭問蒙恬:“都開花了,好看嗎?”
“好看!沒料到,你還有侍弄花草的本事。”上前從後面抱住他,把頭置于李煥的肩膀上,說:“等明年開春了,我讓人弄很多花苗來,把庭院好好裝點一番吧。随着你的心思,想怎麽弄就怎麽弄。”
哎呀,這人轉性了,喜歡上花花草草了!不過,那些樹光禿禿地,确實沒什麽看頭。于是,他想也不想,就點頭答應:“好!”
蒙恬大喜,這意味着,自己的小計謀得逞了。不過是換個詢問的方式,下個套,讓這小子自己跳了進來。
當然,李煥也很快發現這個問題,但是話已經出口,也不能反悔,忿忿地說:“玩陰的。”
蒙恬笑得格外開懷,這小東西太可愛了。輕刮了下他的鼻子,說:“我就等着來年,滿庭芬芳的盛景啦!”
李煥脫離他的懷抱,有些調侃地說:“你要是弄來十個八個大美人,放在庭院裏,照樣滿庭芬芳。”
蒙恬臉一板,把他臉朝裏,從新抱在懷裏,“有你一個就夠了,真來十個八個,怕也吃不消。”
臉緊貼着蒙恬的胸膛,感受着男性特有的氣息。悶悶地,說:“真弄來那麽多大美人也好,省的你老惦記我。”
呼呼,這小子,又來了!看來,他又欠教訓了!
一咬牙,抱起懷中的人,走向床榻。
李煥大急,“喂,蒙恬,你要幹什麽?”
“嘿嘿,我忍了很久了,你說我要幹什麽?反正,你不是一直說你已經無大礙了麽!”
“哎呀,不行,我疼,肚子傷口疼了,放過我吧!”
“是麽,傷口疼啊,那我正好給你檢查下傷口吧!”
“不要、不要,我傷口不疼了,不用費事檢查啦!”
“要的,要的!”
蒙恬惡略地笑着,手上動作沒有停,李煥兩腿又踢又踹,就聽床咚咚做響。
過了許久,李煥一手扯着衣襟,掩蓋胸前青青紫紫的痕跡,一手指着一邊兀自偷笑不止的人,氣得語無倫次,“你,你,你,太可惡了!還敢說喜歡我,我是傷者你懂不懂?”
蒙恬這回總算是知道,他的傷已經好了,要不怎會這麽底氣十足?
“我告訴你啊,你要是再這麽對我,我就離開你,找我的青梅竹馬去!”
“你休想!”蒙恬氣極,這小子今天總算說實話了,還惦記那檔子事呢!
“我就想,怎麽着!”翹起二郎腿,雙臂交叉在胸前,他倒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勢了。
蒙恬也不示弱,俯下上身,惡狠狠地說:“看來,剛才沒滿足你,讓你欲求不滿,實在是本将之過。”
似乎是明白了蒙恬要幹什麽,李煥吓得啊啊大叫:“沒有,真的沒有!”
“沒有什麽,沒有滿足你,還是沒有欲求不滿,嗯?”
“啊,剛才,剛才很好,行了吧,別,別……”
略帶着哭腔,李煥悔的腸子都青了,我招他幹嘛?
又過了好久,床上終于沒動靜了,兩人都仰面朝天地躺着。
李煥氣息不勻,努力做着深呼吸,心裏玩命詛咒蒙恬,我咒你将來讨不到老婆,咒你頭頂長瘡,腳底流膿……哎呀媽呀,就這麽折騰,好人也成病人了。
蒙恬被李煥“怨毒”的眼神剜得難受,另加身上有些不舒适,就騰地坐起來。以為他要有所行動,李煥警惕地盯着他,努力把身子往床裏挪。
蒙恬無奈,說:“別害怕,我不會對你怎樣的,我不過準備出去洗個冷水澡而已。”
“冷水澡?”這什麽季節了,洗冷水澡,真犯白癡啊!
知道李煥不明白,蒙恬有點不好意思,有又點憤憤不平,“你身子沒完全恢複呢,偏你這小東西又太惹人,不去洗冷水澡,難道我要自己解決不成?”
李煥恍然大悟,剛才那家夥雖然過足了手瘾和口瘾,但因擔心自己身體,不敢玩真的,結果把自己的欲 火挑起來,沒處發洩了。
于是,頗好心地提醒他:“這府裏暗中愛慕你蒙大将軍的大有人在,不用洗冷水澡,直接找一個解決就是了。”嘴上這麽說着,心裏暗暗奸笑,等你有了新歡,我樂得一邊享受太平人生。
“不行,他們沒有你好。”
呃,這是誇獎嗎?
“好了,我必須出去了,要不可忍不住了。”快速地在李煥嘴上偷了一吻,然後兩腳如踏了風火輪一般,飛一般出門而去。
李煥兩手握拳,捶着床板,什麽人啊!
可是轉念又一想,他跑得這麽快,自己去降溫,不就是怕自己受傷的身體承受不住嘛!
輕笑一聲,“這人還是蠻體貼的哦!”
“人家本來就很體貼,這二十多天,你不都看到了!”
一個很遙遠的聲音傳來,鑽進李煥的耳朵,吓得他左右張望,大喊:“誰啊,誰啊?”
屋裏除自己,絕對沒有別人,那個聲音,嗯,有點熟悉——月老!
蒙恬擔心自己把持不住,逃也似的離開李煥的房間,本來打算洗個冷水澡,偏這時扶蘇來找自己。
看看胡亥沒跟來,稍松口氣,才問:“有事找我?”
扶蘇沒有回答問題,反是看了看他依舊憔悴的面容,有些心疼,輕聲說:“你瘦了,為了那個人嗎?”
蒙恬一驚,攔住扶蘇要撫上自己面頰的手,退了一步,說:“王子,你是主,我是仆,你我尊卑有別,請王子注意禮儀。”
扶蘇有些焦急,“蒙恬,我的心思,你一直都知道的,為什麽,你不肯試着接受我?”
蒙恬一怔,繼而苦笑,“王子,你是大秦的明天啊!你的身上,不該有一絲一毫的污點,你懂了麽?”
“不,你早知道,我并不在意王位。可不可以接受我,我,我不介意他。”
“王子,和李煥沒關系,是我們根本不可能。”
扶蘇身體一軟,幾乎站不住,忙扶住旁邊的桌子,穩住身形。滿眼是絕望的痛苦,半天,吐出幾個顫音:“我、我……”
蒙恬看他失落的樣子,終是不忍心,上前安慰他,“王子,蒙恬會一直守在你身邊,此心永遠不變。陛下英明,你作為太子又如此出色,我大秦必是與天同昌。王子會有許多大事要做,何必糾纏于個人私情。”
稍平複下自己的情緒,也知道今日和蒙恬挑明自己的感情不合适,扶蘇開口:“對不起,我失态了。”身為王子,他就這點控制得非常好,表達感情,一旦被拒絕,絕不勉強繼續糾纏。
見他緩過勁,蒙恬稍放心,才給他倒杯水。
扶蘇一邊喝着水,一邊想,罷了,你不肯接受我,那我就站在遠處,看着你吧。
扶蘇和蒙恬會是相互守望的那種,還有一絲類似于手足之間的惺惺相惜。
你站起高臺之上,接受九州的朝拜,我只要在背後,默默看着你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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