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撥草

第34章 撥草

次日天剛蒙亮，葉國健牽着牛去耕蘇葉家的地，衆人到地裏時，葉國健耕有三分地了，衆人在後面把土塊敲碎，已時中，衆人把一畝地整平了挖溝渠，準備點種子，遠遠走來一個年青人，在田埂上叫喚：

“世偉哥”

蘇世偉擡頭看：“老六，有事？”

老六：“族長叫你現在就去一趟族裏，什麽事我也不知道”

蘇世偉：“好吧”蘇世偉放下鋤頭，跟着年青人走了。

其它人繼續幹活，到午時，把蘇葉家的玉米種子全種完了，接下來的是種葉家的。

中午回來吃飯時，蘇世偉也回來了，蘇景林擔憂問：“爹，是有什麽事嗎？”

蘇世偉道：“沒什麽大事，族長問的是玉米的事，我把我們家怎麽種說了，村裏族裏都傳下去了，這幾天都抓緊種紅薯玉米，上山圍獵野豬這幾天不去了，都通知了村民這段時間先不上山。”

蘇世偉停了一下又說道：“村裏讓我做三十幾個獨輪車，木頭村裏出，據說，河壩提壩都準備要重建，到時全用石頭，我們家做一個獨輪車算一個幫工日，木頭下午就拉來一部份。”

蘇景林：“指定是我們族裏提出來的，村裏人到時不一家會配合。”

蘇世偉：“那就是村長的事了。”

此時族長家書房，蘇族長坐書案旁椅子上，蘇族長對蘇世濤說：“現在麥子都差不多收完了，等曬幹了，來借糧的催着還上，并傳下去，族裏人不許賣糧食，現在城裏明面上糧食沒賣了，暗地裏交易糧食價格高得離譜，我擔心族裏有人受不了這誘惑把麥子賣了，你盯着點”

蘇世濤：“好的，爹”

蘇景旭有些擔憂，道：“有幾戶不好說話，借糧時借了不少，不僅借自家吃的，還多借了給親戚，這一下子要還這麽多糧食，就怕到時賣慘賴皮”

蘇族長語氣嚴厲：“那就用非常手段，告訴他們如果不還，到時有什麽事族裏諸事不管，更不用說以後繼續借糧，鬧厲害了，出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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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世濤心裏一驚，道：“我明白了，父親”

葉家和蘇家這邊吃完中午飯後繼續忙活，把葉國健家要種的三畝玉米整理出來，隔兩天紅薯玉米都要澆一次水，蘇家和葉家陷入忙碌景象，蘇葉每天都是卯時起床吃點東西後去地裏幹活，忙到天黑才休息，累了一天的蘇葉心裏感嘆：這才是農忙的樣子，大家都累得晚上收拾好衛生馬上攤床上了。

連着忙了七八天，把所有的地種完了，餘下來的地兩家都各種了一畝綠豆，其它的種的是黃豆。

這天終于忙完了，大家走在回家的路上，葉國健突然叫了一聲，“啊，糟糕了，怎麽沒想到呢”

衆人都看向他，蘇世偉：“怎麽了”

葉國健：“今年怎麽就沒想到要種點棉花”

蘇世偉：“棉花要種得早一些，沒有多餘的地種，收完麥再種哪裏來得及，況且這狀況，先把填肚子的準備好了才說其它的”

蘇景林：“從族裏要修河壩和提壩的消息來看，今年冬天可能比去年下雪還要多，更冷，明年可能還會繼續幹旱”

葉國健：“這話怎麽說？”

蘇景林：“築河壩是大事，也是肯定要做的，但現在人吃不飽，都沒力氣幹活，從族裏反應看，今年入冬前一家要把河壩和提壩修好，為什麽？因為這河壩要在明年春天攔截大量融化的雪水，為什麽一定要攔截雪水，因為明年可能又沒雨下。”

蘇世偉緊張看了四周，看向在場的人嚴厲道：“這話不能往外傳，聽到沒有？”

大家沒看到蘇世偉這麽嚴肅過，都立馬道：“知道了。”

葉國健為緩沖氣氛笑道：“說不定過幾天就會下雨了呢”

蘇世偉：“早準備也好，回去通知女人們準備好過冬的衣物，現在就準備，也便宜些。”

葉國健：“水田裏還幾畝沒撥草，今天起就沒有幫工了吧”

蘇世偉：“是的，沒有人再來做獨輪車了，現在做的是村裏要的，現在還不知村長怎麽安排”

葉國健：“明天都去水田裏撥草。”

第二天卯時，蘇葉、陳蘭、葉梅早上起來把綁腿找出來，把小腿綁上，拿着根拐杖和衆人出門，去水田裏，到了小河邊，只見河面寬只有兩米多了，一眼望去，一片忙碌景象，撥草的，挑水的，田野裏的人不要太多，田裏撥草的老人小孩都有，河邊隔段距離便有數個青壯村民挑着水灌入渠裏，水再從渠裏流進田裏，蘇葉不知水是怎麽分配的。

一行人到了自家田裏，兩家的水田水還是有到小肚腿，外公只要有是時間都會一個人來從井裏提水灌溉，提一點休息一會，所以兩家的水田情況比其它人好了很多。

蘇葉下了田，柱着拐杖，用一只腳在水稻間距中竄來竄去，小的草踩到泥裏，大的草用手撥了扔到田埂上，太陽升起來，溫度逐漸變高，蘇卉給大家送來水，已時，陳蘭和葉梅回去準備午飯，到了午時，葉國健開口道：

“景林，你和葉子德正回去吧，申時再來”

蘇景林：“舅舅你們不回嗎？”

葉國健道：“不回去了，你們回去叫你舅媽送飯過來，我們在水井邊上休息一會就幹活，今天把活幹完，不留到明天了”

蘇景林抹把汗，感覺熱得人都快融化掉了，他覺得自已頂不住了，道：“好吧”轉身叫喚：“三表哥，葉子，我們回吧，下午再來”

葉德正早想走了，聽到這話馬上走向田埂，蘇景林和蘇葉葉德正走到水井邊，用外公放在井旁邊的水桶打一桶水上來，蘇葉忍不住，用手捧了水喝，涼絲絲的，舒服得嘆氣，蘇景林和葉德正見狀也捧着水喝，蘇景林：“這水質真好,舒爽，這井水水位還和原來一樣，家裏和麥地裏的井水往下掉了一點，這口井真不錯。”

葉德正咕嘟咕嘟連着喝了幾捧,雙洗把臉，甩掉水道：“是我們太渴了天太熱才覺得好喝，我覺得沒家裏的井水甜”

蘇葉：“家裏那口井的水是岩石縫裏出來的，這裏底下都是泥土”

三個人把腳清洗幹淨，這才往回走，一路上也有遇到人回去的，更多的人還在田裏幹活，蘇葉發現挑水的人好像不是早上那一批人了。

三個人回家休息了一個時辰，也不好待那麽長時間，去田裏幹活了，幹了半個時辰，又往水井邊上跑，幸好當時搭了個棚子

直至天黑，衆人才把活幹完了，之後水稻便是注意水位和有沒有蟲害，反正也沒有肥料追肥。

接下來幾天，村裏的人還在忙着種地，蘇葉每天早上和傍晚都會跟着葉國健他們去給紅薯地和玉米地澆水，白天餘下的時間都在給蘇世偉打下手，蘇葉翻看了紅薯藤，發現絕大多數紅薯葉子都立起來了，那表示土裏的紅薯藤根長出來，活了。

葉國健也看見了，回到家和家裏人說，都高興不已。

這天晚上，兩家人在院子裏乘涼，族裏來了個年青人找蘇景林，通知他們明天早上卯時上山，在山腳下集合。

葉梅看人走了，問蘇葉：“葉子，明天帶什麽幹糧上山？”

蘇葉：“都行”

第二天沒到卯時，蘇葉被蘇景林叫醒，從屋裏出來，葉梅已經把餅烙好，分三份放進他們背簍裏，水罐也罐滿水裝上，蘇葉蘇景林葉德武三個人到了山腳下，蘇景昊帶着人在等着了，有十五個人，都背着弓箭和背簍，全是二十歲上下青年人，蘇葉除了見過的蘇景昊和謝衛華，其它人都沒見過，蘇景林不好意思道：

“景昊哥，不好意思，我們來晚了些”

蘇景昊：“我們也剛到，景林，我們初步計劃是以栗子林為據點，向四周掃探查，你有什麽建議嗎？”

蘇景林：“一共十八人，分兩組吧，到時相距不要太遠，有個照應”

蘇景昊：“我正是這意思，走吧”

蘇葉打着頭，蘇景林和葉德武跟上，蘇景昊走最後，一行人上了山，此時已經能看清路了，蘇葉發現原來上山的路寬了不少，地上的路被人走多了結實了不少，山上的林木還是郁郁蔥蔥，蘇葉吸了口氣，發現空氣沒山下幹燥，越進山裏越覺得清爽。

蘇葉過了前嶺，進了中嶺，邊走邊查看樹下或陰涼的地方，一朵蘑菇都沒見着。

蘇景林看她這樣，說道：“別找了，沒下雨，蘑菇不會出來，就算有一兩朵，早給人摘走了。”

蘇葉悻悻快步往前走，把後面的人拉下一段。

一行人到了栗子林時，太陽升高了，衆人放下背簍，喝了點水，分成兩隊，蘇葉蘇景林葉德武帶着六個人，蘇景昊和謝衛華帶着七個人，蘇景昊對蘇景林道:“野豬就是在這附近發現的，你們從北走，我們從南邊，平行掃過去，不要離得太遠。”

蘇景林：“我們過去，在有可能野豬走過的地方，設幾個陷阱，時間能會長一些”

蘇景昊：“也好，我們也會設幾個，有情況打發一人來叫我們”

蘇景林：“好，小心些，我們走”

兩隊人約定申時一定要回到栗子林，就分開了，從不同的地方朝同一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