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謝家

第112章 謝家

次日申時中，打獵的一行人回到村裏，蘇葉和葉德武直接把小牛擡回蘇家院子，其它的怎麽分他們不關他們的事了，回到家，葉梅給兩人下了面條：“小正呢？”

葉德武：“背着牛肉去曬場了。”

監管建祠堂和學堂的蘇世濤見打獵的人回來了，放了大家早下工回家，蘇葉和兩個表哥沒吃完面條，蘇世偉和葉國健葉德祥三個就回來了，一回來就拿起磨得鋒利的刀具剝牛皮。

蘇葉去年見過蘇景昊和謝衛華拆解過牛肉，心裏明白大致的拆解方向，蘇世偉幾個費力把牛皮剝下來後，置放在一張大竹席上，又把內髒掏出，蘇葉拿出自已的匕首，對三人說：“我來”

蘇世偉和葉國健葉德祥讓開，蘇葉順着紋理先把四肢的健子肉割出來，再用斧頭把順着關節把牛腿勁卸下，再就是牛身上的各部位的肉，蘇葉動作迅速，匕首鋒利，力道也夠，別人切割好多次才能割下的肉，她割一兩次就到位。

葉德祥給她打下手，蘇葉割下肉來他就接手，把肉分類放，葉梅拿了幾斤牛肉拿去處理，晚上爆炒着吃，其它的來不及整了。

沒多久，就剩了整個牛骨架，四周十來個木盆裝滿了各種肉類，蘇葉再把牛骨架拆解，堆放冰窖裏，待用。

蘇世偉本要把三分之一的牛肉給葉國健家，葉國健怎麽都不要，只要了十幾斤能炒的牛肉、一條牛腩和小部分牛骨，一點牛肋排，凍在自家冰窖裏，他說：“要是孩子沒成親，你給我就要，但現在不行，不能給兒媳婦這麽一個信息，只要我們家出一點點力氣，就能得到大量的收酬，這樣會把胃口養大。”

蘇世偉：“那你們不夠吃再過來拿吧。”

葉國健：“什麽叫夠吃，有多少就吃多少，再說也不少了，德正也背回來百來斤，也分回來了不少，再說你家鹵了健子肉還會送過去一些。”

蘇世偉：“行了，也不能矯枉過正。”

當晚，每家每戶都在炒牛肉，也不想着拿去賣錢了，村長不是說了嘛，人這一輩子能有多長，該吃吃，該喝喝，一輩子都吃不到什麽好東西，那就白過了，況且現在真不缺這點賣肉的錢。

連着三天，福家村上空飄蕩濃郁的各種肉香味，蘇葉更是吃得心滿意足。

滿足了口腹之欲，蘇葉幫着葉梅把育好的生菜苗移栽在暖棚裏，生菜苗是葉梅在木箱裏提早育的，暖棚裏，葉梅撒下的一壟波菜種子已經出苗，一點點綠意，種下的半壟小蔥也冒出了頭。

謝家，謝母沈柔生有三子一女，長子謝衛華，年十六，二子謝衛辰，年十四，長女謝曉竹，年十二，小兒謝衛遠，年8歲，沈柔少時在揚城是個落魄秀才之女，自小對讀書人憧憬，後各種原因嫁給了謝衛華父親、有一身武藝的謝展揚為妻，謝展揚有一身武藝，為人仗義，在镖局做活，謝父腦子活絡，走镖時也帶些自已的貨物，所以謝家生活不差，在謝家族裏建起一座兩進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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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謝父随镖局押镖北上，遇上劫道的，在那一戰中，镖物雖未被搶走，但謝父和另四人戰亡，彼時謝衛華十一歲，其它孩子更小，沈柔實在軟弱，在丈夫身死後陷于悲痛之中，六神無主，拿不了主意。

謝衛華祖父母和幾個叔叔同謀謝展揚家的宅院和賠償金，謝氏族長不作為，謝衛華一怒，在镖局幾位叔伯的幫助下，賣了宅院，用家裏二十畝良田和謝氏族長換了謝展揚另立謝氏一支的文書，帶着謝母和弟弟妹妹投奔于嫁在海縣的姑母謝雯，謝雯自小跟謝展揚這個弟弟感情很好，蘇景昊還跟了謝展揚習得一身武藝，之後謝衛華一家又随姑母遷來此地。

這天上午，謝家正堂，謝母坐八仙桌旁，手裏縫着衣服，謝衛華嚴肅着臉站一邊，謝母看長得高大的兒子，心中寬尉，說：“你年紀也不小了，你姑母幫忙牽線，想介紹個姑娘讓你相看，你心裏是怎麽想的？還是你心裏有自已喜歡的姑娘”

謝衛華臉上微動，說：“娘，我心裏有喜歡的姑娘了。”

謝母驚異道：“能說說是哪個嗎？我認識不？”

謝衛華語氣堅定，說：“是世偉叔家的葉子。”

謝母受到驚吓，手裏的針差點紮進肉裏，過了好一會，面上驚吓的表情才回複正常 ，說：“怎麽會是她，她她她”

謝衛華微笑道：“娘，她很好，是個好姑娘”

謝母聲音有些不穩，說：“我沒說她不好，只是她…太彪悍了，要不，衛華，換個怎麽樣？你看，葉子皮膚不白，你姑母介紹的姑娘皮膚白

析，好看。”

謝衛華堅定道：“不換，就她了，葉子也很好看，娘，我是老大，娶的媳婦就是長媳，身為長媳得大氣，心胸寬闊，以後衛辰還要科考，不能娶小家子氣的媳婦進門，把家裏攪得家宅不寧，就我們家這條件也娶不了大家閨秀。”

謝母扶着頭，說：“你讓我想想，讓我想想。”

謝衛華：“你慢慢想，你別應我姑母介紹的便是，我心裏就是鐘意葉子。”

謝母：不是說讓我慢慢想嗎？

下午，謝母去了蘇景昊家，找謝姑母拿主意，謝雯聽了後，笑着說：“我都沒想到竟然是這樣，景昊這小子也不跟我說一聲，他們天天混在一起，肯定也知道。”

謝母遲疑道：“大姐你贊成？”

謝雯：“我是挻贊成的，葉子大氣，講道理，是個好人選，比我介紹的好多了。”

謝雯白了一眼謝母說：“放心，葉子不會随便揍人的。”

謝母：“我心慌”

謝雯：“出息，你心慌什麽，衛華有自已喜歡的人，是好事，你看景昊，老光棍了，都不去相看，氣死我了。”

謝母來神：“他心裏是不是還念着王家姑娘”

謝雯：“估計不是，他就是不喜歡裝模作樣的姑娘家，難不成想娶個木頭回來。”

謝母尬笑。

謝母心想着，上午衛華說話時語氣堅定，看來是主意已定，便說：“那大姐你幫我去蘇二家試探一下”。

謝雯：“也不能這麽急，葉子上有兄長和長姐，景林的親事難說，起碼得蘇卉親事落定之後，才到葉子。”

謝母笑道：“是我思慮不周。”

日子就在不緊不慢中渡過，進了農閑時節，适齡的少年少女們忙着相看，上門問蘇景林親事的更是不少，蘇世偉和葉梅都以孩子現在以讀書為主給婉拒了，被拒媒人也不生氣，老大現在不談，還有姑娘啊，這大姑娘明年端午過後就及笄了，可以先探探底，牽成一對說媒錢可是豐厚了，于是，葉梅腦中多了不少少年才俊的資料。

每有一人來探問葉梅就把對方情況記心裏，晚上她說讓蘇景林記錄下來，讓蘇世偉暗中打聽對方人品，家中情況，不好的淘汰。

進了臘月，蘇景林記錄的資料有三個附合他們心中的女婿，經蘇世偉葉梅蘇景林比對之後，覺得本村顧家清和最為合适，顧清和性情溫和，家中情況也不算複雜，顧母看着也不是個難纏的，兩個兄長俱成家，這顧清和跟蘇景林是同窗，性情蘇景林還是有些了解的，蘇景旭娶的還是顧清和的族姐。

另兩個一個是縣城的，一個是縣南郊的，三人一致認為嫁在本村好，娘家可以照看，那兩個外村人媒婆雖說得很好聽，家中條件也比顧清和好上許多，為什麽進山裏的福家村提親，他們也知道大概原因。

蘇世偉托人出去打聽，也沒打聽到不好的地方，但心裏總覺得不踏實，所以三人心裏确定了人選，待問過蘇卉後，就通知對方，回絕其它人，等蘇卉及笄之後再詳談。

葉梅去了蘇卉房裏，把情況和她說了，最後，說：“你自已有什麽想法沒，有就說出來，不要等我們給你決定下來了再反悔，那就不好了。”潛意思是她心裏有沒有自已看上的，有就說出來。

蘇卉紅了臉，底下頭，說：“你們都是為我好，我沒意見”

蘇卉整天和她在一起，心裏有沒有人葉梅還是知道的，防萬一她還是要親口問一下。

葉梅說：“你也不用有什麽心裏負擔，咱家條件也不差，及笄後相看，如果相不中也沒什麽，不會勉強你的”

蘇卉還是低着頭：“謝謝娘”

葉梅看越長越好看的閨女，蘇卉性格和她很像，相當軟弱，這幾年葉子性子越來越強，越來越有主意，潛移默化之下，蘇卉和蘇果性格都變開朗了些，也堅強了些。

葉梅心裏發酸，她以前軟弱，護不了孩子，孩子們都過得很苦，現在才過上幾年好日子，閨女又長大了，該出嫁了。

晚上睡前，葉梅對蘇世偉說：“如果卉兒和顧清和定下來了，我們再留卉兒兩年，十七歲再成婚如何？”

蘇世偉想了想：“也好，到了這邊，成親的年齡普遍提高，讓閨女多呆家裏兩年，多輕松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