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生死一線
生死一線
“安吉想見你。”
穆靜姝打開門,第N次看到塞西爾有些不自然的臉。
穆靜姝眼底劃過一抹揶揄,“很寵你的小公主啊。”
塞西爾臉上劃過一抹可疑的紅暈,“她是騎士團的人,不是我的小公主。”
穆靜姝輕笑一聲,話鋒一轉,“騎士團的人應該很擔心安吉,明天我去明月城,有機會,會給他們報個信。”
塞西爾眉心微蹙,“你的身份?”
“加菲爾應該知道我在這裏,”她想以男主的智商,上次在古堡時看到她,應該就猜到她現在投靠了鬼族。
“城裏應該也有路易斯的眼線,”塞西爾難得會關心她的安全。
“嗯,我會見機行事。”
穆靜姝輕笑一聲,她可不會白白付出,早晚會和主角團對上,雖然記憶都被消除了,但是好感度可以再重新刷回來。
上次見加菲爾,他也不像完全對她無知無覺的樣子,更可況他記憶裏的初見,兩人可是睡在同一張床上,她等着騎士團的各位“找回記憶”。
“靜姝小姐路上小心。”
路易斯站在門口目送她離開,隐在暗處的克莉絲汀嘴角劃過一抹詭異的笑,同時消失在古堡。
“嘶!”
手背上的蝴蝶迅速飛走,穆靜姝看着手背上留下的紅點,心底劃過不好的預感,克莉絲汀應該還在修複期才對,上次她沒留餘力,應該夠她沉睡一個月的,或許是她草木皆兵了,這附近也沒有感受到鬼族的氣息。
四處逛了逛,去糕點鋪買了些糕點,老板從她小時候就在這裏開鋪子了,袖口中的紙條拿出又放了回去,她僅僅是想傳達一個消息,但是可能會給老板帶來不必要的危險。
路易斯并不像表面上的仁善,如果知道她和獵人有來往,可能不會對她怎麽樣,但是牽扯在其間的人類就不好說了。
拎着糕點準備回去了,刷主角團好感度的事情還需要從長計議,漣漪那裏還在時不時的盯着她。
剛走出明月城,靜姝打算瞬移回去,突然身體一僵,身體裏的血液宛若停滞了流動一樣。
“呵,”女人的輕笑聲在耳邊響起。
穆靜姝費勁的轉過頭,對上克莉絲汀不懷好意的臉。
“這不是我們的暗夜姬殿下嗎?”克莉絲汀手指劃過穆靜姝的俏臉,留下三道深可見骨的血痕。
穆靜姝悶哼一聲。
“買這些人類的糕點做什麽?”克莉絲汀扯過扔在地上,“難不成你跟塞西爾那個家夥一樣,是個不能喝人血的劣種?”
雙頰劇痛,穆靜姝努力冷靜下來,但情況很可能朝着最壞的方向發展了。
這裏離明月城不遠,克莉絲汀現在殺了她,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得嫁禍給獵人,如果因為忌憚加百利的存在暫且饒她一命,她今天也免不了皮肉之苦。
真是大意了,是哪裏出了問題?
她對自己的能力太過自信,覺得自己擁有了劇情後自視甚高?完全忘記了她本身也是劇情設定好的人物,克莉絲汀同樣也可以擁有一些劇情裏沒有提到的能力。
“啊!”
克莉絲汀盯着穆靜姝神游天外的臉眼底劃過一抹殺氣,伸手扯斷了她的右臂。
穆靜姝死死咬着下唇,疼,疼的她恨不得将克莉絲汀碎屍萬段。
“疼嗎?上次你可是讓千年來沒有體會過疼痛的我,好好享受了一次。”
克莉絲汀眼底染上紅痕,“你的血,讓我想把你喝幹!”
她的獠牙迅速穿透穆靜姝的動脈,大口大口的吞咽起來。
穆靜姝好不容易積蓄起來的力量,随着血液的流失消失的一幹二淨,她最終還是要死在一個無人知曉的地方嗎?她苦苦掙紮的一切都白費了嗎?怎麽可以?!
她不想死….她還沒有見到維祯,還沒有走遍這個世界,還沒有譴責騎士團的大家把她忘得一幹二淨…
“砰!”
克莉絲汀血紅着眼盯着自己手臂上穿過的子彈,恨恨的盯着遠處的獵人,迅速将穆靜姝的身體擲向對方,消失在原地。
“靜姝、穆靜姝!”
“靜姝小姐!”
耳邊有人在叫她的名字,穆靜姝費力的睜開雙眼對上加菲爾擔憂的眼神,眼裏劃過疑惑,“加菲爾,你,為什麽在這裏。”
“靜姝小姐怎麽樣?手臂還好嗎?”
克拉倫斯一臉痛心的看着她缺失的手臂。
“克拉倫斯,還有騎士團的各位,你們為什麽在這裏?”
穆靜姝神志清醒了兩分,立刻用僅存的手臂推開加菲爾,眼裏劃過一抹戒備。
“你們,想起我了?”
穆靜姝沒有察覺到她自己的聲音帶着顫抖,她既希望他們能記起他,又怕他們真的記起了她。
加菲爾收起眼裏的擔憂,面無表情的看着她鮮血淋漓的站在他身前。
看不得她受傷,差一點她就要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死去了,想要擁她入懷,但他們存在的本身就是對立的,無論缺失的記憶是怎樣的,也改變不了他們的身份。
雷納多眉頭緊鎖,“沒有,我們沒有一絲關于你的記憶。”
以利亞眼底帶着悲憫,萊斯面無表情,赫伯特嘆了口氣。
西奧多的右手緊緊握着劍柄,他明明在見到鬼族的第一秒就應該拔出劍,但是他現在卻如何也動不了分毫。
克拉倫斯想說什麽,雷納多神情嚴肅的看了他一眼,他最終什麽也沒有說。
穆靜姝自嘲的笑了笑,緩慢後退,“安吉現在很好,地上的食物是我為安吉準備的,或許你們可以留我一命。”
“安吉,你說安吉,她還好好地活着嗎?”
歐格斯特立刻焦急的沖到穆靜姝身前,他對穆靜姝完全沒有印象,跟着大家趕來卻是救一個鬼族,他心底覺得嘲諷至極,自己的隊友不救,卻去救一只野獸。
穆靜姝的視線開始變得模糊,手掌緊緊捂着左手臂,直到現在傷口都沒有愈合,她現在急需補充血液,恢複身體機能。
“安吉很好,”穆靜姝努力晃晃頭,“塞西爾一直在她身旁守護她。”
痛苦的悶哼一聲,剛剛她用力抓了一下傷口,傳來一陣劇痛,讓她維持了兩分清明。
“我該回去了,”穆靜姝擡起頭看向加菲爾,“騎士團的各位,人鬼殊途,下次見面,就是我們在戰場上相見的一刻。”
穆靜姝瞬移離開原地,沒走多遠立刻跪倒在大樹下,大口大口的喘息。
原地克拉倫斯用力錘了下樹幹,“就這麽讓靜姝小姐回去了嗎?她情況很不好。”
“她是鬼族,她剛剛也說了,下次見面我們在戰場上。”雷納多口吻冷酷,轉身回城,“留她一命已經違背了我身為獵人的守則。”
赫伯特拍了拍西奧多的肩膀,“夥計,你剛才沒有拔劍,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靜姝小姐,命運對她來說,未免太殘酷了些。”以利亞語氣悲傷。
歐格斯特抓着萊斯不停的重複問道,“她說安吉沒事是真的嗎?安吉真的沒事嗎?塞西爾是誰?”
歐格斯特最晚加入騎士團,隊裏唯一一個不知道塞西爾存在的人。
萊斯充耳不聞,看向加菲爾德,“她叫你加菲爾。”
加菲爾從剛剛開始就一言不發站在原地,手裏緊緊攥着那塊手帕。
他緩緩擡頭看向萊斯。
“是你告訴她的吧!”萊斯面無表情的說道,“那是你曾經認可過得女人。”
加菲爾緊咬着後牙槽,眼底的悲痛一閃而過,宛若原地掙紮的困獸。
雷納多停下腳步,“加菲爾德提阿克曼,你作為加菲爾存在的那刻起,便不是薔薇騎士團的團長,也不是吸血鬼獵人。”
雷納多話落繼續前行。
加菲爾深吸了口氣,“雷納多,騎士團先交給你了。”
赫伯特今天在明月城巡邏,在街道上感受到了久違的鬼族氣息,立刻回團裏通知了大家。
循着血腥的味道帶着大家趕到了城外,千鈞一發間救了穆靜姝。
他對她并沒有什麽深刻的感覺,但是在她睜開雙眼的那剎那,心底莫名的松了口氣,想着:奧,她還活着啊,真是件不錯的事情。
鼻息間都是血液的味道,喉嚨裏劃過的液體,讓她漸漸恢複了神志,醒來對上加菲爾暗沉的雙眼。
“為什麽救我?”
穆靜姝躺在他懷裏,大腦一片空白。
“以後,只能喝我一個人的血。”加菲爾口吻帶着三分不容置喙。
穆靜姝掃了眼他還在流血的手腕,心底五味混雜,雙手擡起他的手掌,舔砥着滑落的血液。
等血液不再流出,她解開發間的發帶,悉心的将傷口包紮好,擡頭看向他,“你又說了同樣的話。”
唇角揚起苦澀的笑,“除了你,我不會喝其他人類的血液,加菲爾,謝謝你,又救了我一次。”
加菲爾眼底劃過複雜的神色,深吸了一口氣,雙手将她擁進懷中,“不要受傷,好好活下去!你如果死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我會瘋的。”
眼眶發澀,穆靜姝捂着嘴唇埋進加菲爾懷裏,“嗯。”
這一刻,她無助的心好像突然找到了停靠的地方。
“太陽下山了,我該回去了。”穆靜姝推開加菲爾,猶豫了瞬,“莉莉安快醒了,我和塞西爾對上她,勝算不大。”
“嗯。”加菲爾擡起手,将她鬓角的碎發挽到耳後,“保護好自己,安吉,我們一定會奪回來。”
“再見,加菲爾。”穆靜姝唇角微揚,多情的桃花眼認真的注釋着他最後一秒,消失在原地。
加菲爾擡起手腕,将手腕上的發帶解開,放在了胸口的口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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