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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陸修遠整個人處于懵的狀态,從來沒見過女人這麽主動往男人身上貼的,女人不都是嬌羞的嗎?這是做什麽!

“你……你放肆!”陸修遠将身上的女人推開,下地怒吼一聲。

方金花被推的也有些懵,陸修遠每次來都是猴急的,怎麽今天難得她主動,這人反而拿着喬?

陸修遠将衣扣系上,看着跪坐在炕上的方金花,“我就是來告訴你,我和你以後沒關系。”

陸修遠說完,拽了半天門才打開,大步離開。

方金花聽着屋門“砰”地一聲關上,這才反應過來陸修遠說了什麽。

以後都沒關系?那怎麽成!

他要了她的身子,雖然自己也是沒拒絕,可現在秀蘭走了,陸修遠怎麽可以不娶她?

雖然這人好吃懶做的,別人不知道,可她方金花知道,這人總能弄來錢和吃食,要不是陸修遠,他們家早就揭不開鍋了,更不用提兩個弟弟還上學的事兒。

她弟弟再過兩年也該娶媳婦兒了,離開陸修遠,她怎麽辦?這可不成。

方金花想了想,将衣服扣子系好,也沒睡覺,穿鞋下地,直奔東邊那片蔔留克地。

頂着中午的大太陽,她開始幫陸修遠拔草,既然他現在要賺工分,那她就主動幫他,就不信陸修遠還拒絕她。

方金花很是能幹,動作又快,陸修遠中午回家睡了一覺的功夫,她都幹了一大半了。

陸修遠背着手,看着方金花在地裏忙活,沒弄清楚這女人想的是什麽。

方金花站起身擦擦汗,看見陸修遠過來,走過去,“你把這兩根壟的草拔了,今天的七個工分就算賺了,我那邊還有活兒,你要是幹不完,回頭我再來。”

陸修遠看方金花扛起低頭的鋤頭直接離開,也沒提再糾纏他的事兒,覺着這女人還挺明事理的,就是太奔放了些。

還剩下一小半的活,陸修遠磨蹭了一下午,雖然腰酸背痛,可也磨蹭完了。

衆人對他突然下地幹活,是議論紛紛。

不過基本上認為,媳婦兒跑了,這男人終于改邪歸正了。

陸修遠看自己一身髒污,準備回去洗個澡,想着還得自己挑水弄柴火心裏無比的煩悶。

更煩躁的是,回去家裏沒吃的。

陸修遠一路走回家,可還沒進院子,就看見自家煙囪冒煙,進了院子一看,方金花忙忙活活地在給他做飯。

不僅如此,陸修遠發現,水缸的水也是滿的。

這女人難道是喜歡幹活?還特別喜歡給別人做飯?

陸修遠弄了個莫名其妙。

方金花看見陸修遠回來,笑着給他倒水,“累壞了吧,要我說,你就不應該去地裏幹活,你那腦子是賺大錢的,整點兒啥不比摳那點兒工分強。”

陸修遠洗洗臉,聽着方金花在一旁絮絮叨叨,總覺着心裏很是怪異。

他是打算再把剩下的東西轉手,可聯系那人,要過幾天才能來義南村,他還得等等。而且他晚上還要去林子裏看看,那些東西還在不在。

等他把那些東西賣出去,就把那仨孩子接回來,陸修遠這麽想着。

“你這家裏也沒個女人,你也不會幹啥,這樣吧,我以後天天來給你做飯咋樣。”

陸修遠被人伺候慣了,壓根沒聽出來這是為什麽,只覺着這方金花和他關系好,可能給做飯是很正常的,随口答了一句,“行啊。”

得了答複,方金花很是高興。

倆人吃過飯,方金花也沒硬要留下,收拾妥當直接回家。

陸修遠也不會留她,留個女人在家幹什麽?而且,這不是他喜歡的類型。

他現在雖然用的是原身的身體,可畢竟靈魂是自己的,這方面,他一定要找個自己看得上的。

天越來越黑,借着月光,陸修遠拎着鐵鍬,偷偷跑去了東邊的樹林裏,按照記憶找到了一棵老松樹,東西就藏在距離這棵樹五步遠的地方。

陸修遠丈量以後,開始挖土,挖了好半天,終于碰到挖不動的東西,他伸手将東西捧出來,是個特別大的布兜子,還挺沉。

陸修遠四下打量一下,沒有什麽人,只有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

他拎着布兜子,抹黑回了家。

原身其實也不算笨,雖然總能拿回錢,可秀蘭并不關心錢是哪兒來的,他也沒告訴過秀蘭,他到底賣的什麽東西,更沒人知道,這些東西哪兒來的。

陸修遠家裏連個煤油燈都沒有,東西拿回來,他就直接扔進了箱子裏,第二天早起天亮了才将兜子拆開。

裏面瓶瓶罐罐的,花花綠綠的。

若是沒有記憶,他完全不知道這些是什麽,但是現在,這就難不住他了。

沒別的,這裏面一共20瓶雪花膏,20盒蛤蜊油,四包大白兔奶糖,六條香煙,五瓶燒酒。

2587躲在一旁看見這些東西也有些傻眼,劇情是這樣的嗎?難道這暴君說,多娶幾個媳婦兒的誓言要成真了?

不過這也說的通了,要不怎麽家裏有存錢和糧食,對外還敢養別的女人,真是牛X。

陸修遠對這些東西很是好奇,不過他也知道,在這個地方正大光明的去賣這些東西,叫做投機倒把。而且像香煙這種東西,都是不流通的。

買賣東西要票還要錢,有些麻煩,所以像這種不好倒騰的東西,他都是托人去縣裏賣掉。

讓陸修遠高興的是,這些東西能賣不少錢。

“修遠,你幹啥呢,快來接我一把。”

正高興呢,方金花的聲音傳來,陸修遠趕緊收拾了炕上的東西,扔進木箱子裏。

出門一看,方金花背了好大一捆柴,背都壓彎了,手裏還拎着東西。

“瞅啥呢,趕緊過來接一把。”方金花怒瞪着他。

陸修遠摸摸鼻子,這女人,竟然敢使喚他。不過還是走過去,在後面托了一下,方金花這才将柴火從背上拿下來。

“你砍這些柴做什麽?”陸修遠問道。

方金花一邊往屋裏走,一邊揉着肩膀,“你家裏連柴火都沒了你不知道?”

緊接着,陸修遠就看見方金花把手裏的東西一一擺好,應該是調料還有油。

另外拎了糧食和鹹菜過來。

方金花動作極快,很快早飯就做好了,小米粥,蔔留克鹹菜,還有她們家吃剩下的大餅子,她一并帶過來熱了。

接下來的幾天,方金花每天三頓飯都來陸修遠這報道,外加挑水,砍柴,給陸修遠洗衣服。

陸修遠美了,雖然上工累點兒,但是狀況比最開始好太多,難道這女人知道自己是帝王,所以來伺候他的?

一連三天,陸修遠和方金花的生活都是如此,村民們看在眼裏,免不了開始傳閑話。

陸修遠母親周春麗那兒,也開始琢磨,這方金花雖然年紀大了些,可是能幹啊,而且看樣子,是喜歡自己兒子的,要不,撮合撮合?

不過也可憐人家姑娘,要是進門,就得當三個孩子的媽,自己兒子又作,這不是難為人家姑娘麽?周春麗有些為難。

三天後的晚上,陸修遠吃了飯,方金花走後,他留出來兩包大白兔奶糖,摸黑出了村子,徒步朝着縣城方向走,走了大約一個小時,路旁邊的林子裏閃了三次光。

陸修遠下了壩,進了林子,裏面正是跟他碰頭的錢老二。

“這是最後一次,現在縣裏抓的緊,東西不好處理。”錢老二清點了東西,将錢點給陸修遠。

陸修遠琢磨着,最後一次?那以後豈不是沒有這種錢可以賺了?他還琢磨過兩天去鎮裏接貨呢。

“之前也抓得緊,不是一樣?”陸修遠問道。

“不一樣,這次是省裏下來的人,到處抓這些,聽消息說,過兩天就到咱們縣了,賺錢事小,可命要緊啊兄弟。”錢老二一臉精明相,拍拍陸修遠的肩膀。

“兄弟,你的本事大着呢,等風聲過了,你再來,我一樣再給你便宜五分錢。”陸修遠一邊琢磨一邊試探性地說着。

錢老二想了想,陸修遠的東西确實好,又便宜,“行吧,我打探打探風聲,回頭再聯系你,最近指定是不行了,你自己也小心着點兒。”

交易很快,錢老二跟猴子似的,消失在夜幕中。

陸修遠坐下來,揉揉腳,這一天天的,沒一樣是容易的,不過這次他有錢了。

走回去疲憊不堪的陸修遠,好好睡了一覺,第二天沒去上工,揣上錢,直奔明遠鎮。

鎮子離村子近,東西也算齊全,他跑去黑市買了些不要票的糧食,雞蛋還有肉。街市上熱熱鬧鬧,他也不着急,準備逛一逛。

要知道,以前他深入民間,總有人跟着,這種沒人關注他是誰,什麽都不怕的日子實在是難得。

看了半天,要買的東西不是要這個票就是那個票,陸修遠實在是生氣,轉身回家。

進了村子,正好路過他母親家,他想着順道将仨孩子接回去,剛走到門口,就聽見她那位二嫂嗓門挺大的,罵着自家兒子,“吃吃吃,就知道吃,平白無故多了三張嘴,哪兒有你的份兒,再哭,再哭我打死你。”

陸修遠挑挑眉,這麽明顯,嫌棄他那仨孩子呢。

陸天龍趴在窗臺上,人精似的,一擡頭就看見了陸修遠,颠兒颠兒地跑出來,直接抱着陸修遠的大腿,仰着腦袋,“爸,我們都想你了,你是不是也想我們,接我們回家?”

陸修遠低頭看着他,“好兒子,我買了好吃的,咱中午回家炖肉吃。”

陸修遠說着,進屋抱起炕上的陸東來,叫上陸雲騰,都沒跟周春麗打招呼,出了屋子。

陸二嫂看得一愣一愣的,“老三,你……”

“我先把平白無故多的這三張嘴帶回去,畢竟買了這麽多肉,沒有這三張嘴,我怕吃不完還得拿去喂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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