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成為蒼爹的第七天

成為蒼爹的第七天

燕止戈悠閑了幾天,在外出采風回來的時候遇到了蘇明夏。

蘇明夏的狀态看起來很不好,比之前在迷途咖啡館裏瞧見的時候要瘦削了許多。而他身上的光環色澤雖然沒有增加其他黑斑,但從色澤上看來已經沒有先前那麽明亮了。

燕止戈心無旁骛,目不斜視地走過蘇明夏身邊,卻冷不防被蘇明夏拉住衣角。他步伐一頓,看向被拉住的衣角,而後視線緩緩上移,瞧見了一張帶有濃重黑眼圈的臉。

“你能不能幫幫我?”蘇明夏眼裏噙着眼淚,聲音發顫。

他不知道自己這些日子是怎麽撐過來的,周遭的人看着他的眼神當中帶着異樣的神情,像是嘲笑,令他難以忍受。而雪上加霜的是他在迷途咖啡館的工作也丢了,經濟上沒了來源。

蘇明夏害怕自己會因為學費不夠而退學,從而回到他好不容易逃離出來的家裏。暴虐的父親,病榻纏綿的母親,一切一切都足以讓他感受到絕望。

他仰頭看着眼前這個高大俊美的男子,緊緊地抓住了他。陰霾的心底似乎因為這如同救命稻草般的一抓而消散了些許,蘇明夏等待着對方的回答。

他會答應的。不知道從哪裏來的自信,蘇明夏肯定的想到。而後又想起他在迷途咖啡館裏見過這個人。

可那次他沒有幫他。

一定是因為當時他身邊那個人的緣故,蘇明夏自發的給燕止戈安了一個緣由。

見到對方沒有開口,蘇明夏只好再度開口:“請幫幫我,我、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燕止戈想起來了,小說劇情當中有差不多的一段,只是在時間上對不上,後續的發展也不一樣。

小說的後半段,蘇明夏已經辭了工作,但是他與總裁攻和醫生攻的戀情被曝光了。有人将蘇明夏是同性戀還腳踏兩只船的事情貼在了學校的宣傳欄當中,還匿名發上了網。而那段時間總裁攻出國開會,醫生攻又接待了新的病人,正在手術室裏做手術。

蘇明夏一時聯系不到自己的兩位攻君,無力辯解,被衆人所鄙夷,遭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等到兩位攻君得到消息趕到學校的時候,蘇明夏已經被配角攻接走,在配角攻家中柔軟的大床上為愛鼓掌,進行生命的大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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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明夏和配角攻完事兒後,兩名正牌攻君也暴力拆除了配角攻的大門,瞅見了縮在配角攻懷裏滿足地昏睡過去的蘇明夏。

正牌攻君能怎麽辦,他們實在是太愛蘇明夏了,當然只能選擇原諒他了啊。

想要生活過的去,頭上就得戴點綠。

一想到這個劇情,燕止戈就覺得膈應,他顧及着自己的衣服,将衣角輕輕往外抽了抽,沒能抽出來。

“你準備怎麽報答我?”燕止戈的語氣說不上好,但他想知道蘇明夏會說些什麽,會不會跟小說裏一樣的回答?

“我……”蘇明夏一時卡殼了,随後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紅暈在臉上蔓延開來,他心虛的撇過頭去,小小聲道:“自己。”

“太小聲了,我聽不見。”燕止戈無情無理冷酷又無理取鬧地說到。

“我用自己來報答你!”蘇明夏的聲音稍稍大了點,但還是很輕,“你想對我做什麽都可以。”

如果是那種事情的話,他倒是不那麽排斥。雖然他曾經被人強迫過一次,但實際上他還是有享受到的。

只是他底子太虛,受不了過度的索求。

蘇明夏食髓知味。

一樣的回答。

燕止戈厭惡地瞥了面露羞澀的蘇明夏一眼,手上加了點力氣,終于将衣角從蘇明夏的手中抽了出來。

“我不會幫你的。”燕止戈說到。

“為什麽?”蘇明夏忍着眼淚,淚眼朦胧地問到,身上的光環竭盡所能地散發着光亮,想要迷惑住燕止戈的心神。

但是蘇明夏的光環對燕止戈沒有作用。

“哪有那麽多為什麽。”燕止戈不耐煩跟蘇明夏打交道,感覺剛才想要知道蘇明夏回答是否會變得不一樣的自己簡直就是個傻逼,“不想幫就是不想幫。”

蘇明夏委屈地哭了出來,捂住臉蹲下身,好不可憐。周圍過路的行人受到了光環的迷惑,停下了腳步。

“明夏!”一個人從邊上跑出來,焦急地看着蹲在地上哭泣的蘇明夏,“你怎麽了明夏,是不是燕止戈欺負你了?”

“沒、沒有。”蘇明夏抽抽搭搭地嗫喏着,“不是他,是我自己。”

來人顯然不相信蘇明夏的話,他站在蘇明夏身前,怒視着燕止戈:“燕止戈,你上次和顧承一起欺負明夏還不夠嗎!”

燕止戈擡了下眼皮,瞅了瞅這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家夥。

完全沒有印象。

“你誰啊?”

很氣人了。顯然來人被燕止戈的這句話給氣的膨脹到快要炸裂的程度了,他指着自己說到:“我就是上次被你弄斷四根手指的李衛錢,顧承之前的司機。”

“哦。”燕止戈沒打算跟這個李什麽衛錢還是沒錢的打交道,轉身就想離開。

“你不能走!”李衛錢攔住了燕止戈,“給明夏道歉!”

“還有上次打明夏、把我手指弄斷的醫藥費和賠償!”

“你哪來的那麽大臉要我給他道歉,還有問我要錢。”燕止戈心裏不爽快極了,小暴脾氣一點就着。

他唇角微勾,露出令人悅目的笑容來,吐出的話語卻帶着血腥的味道:“想要道歉和錢,成啊。”

“等我把你們都打一頓,這些都給你們。”說着燕止戈就用最基本的江湖拳腳揍了上去。

拳拳到肉,聽着就疼。被蘇明夏光環影響的路人在這拳頭揍到肉上發出的沉悶聲響當中清醒了過來。沒有人敢上去摸老虎屁股,他們張望了一下,匆匆地快步走開了。

路人們想不明白,自己咋就會停下來呢?剛才明顯是那個李什麽在找茬嘛,也難為那個被冤枉的小哥了。誰知道那李什麽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他們可不想多管閑事,也不想被人當做槍使。

“你別打他,你別打他。”蘇明夏發現了李衛錢正在被燕止戈暴打,趕緊上前拉架,“他是好人!”

蘇明夏的拉架沒有任何作用,甚至因為參合進來還被燕止戈揍了好幾拳在不易發現的地方。

他哭喊着,渾身疼痛:“你別打了,別為了我打架啊。”

聽到這句話燕止戈停下了手,目光清淩淩地瞥過來,仿若一只擇人而噬的兇獸,将蘇明夏吓了一大跳。

“為了你?”他嗤笑着,話語當中充斥着不屑,擡腳向蘇明夏走去,卻被趴在地面上的李衛錢拉住了。

燕止戈用了點力,輕易地便掙脫了李衛錢的禁锢。

“你別過去,別傷害明夏。”李衛錢斷斷續續地說着,沒了再度擡手的力氣。

“打蘇明夏?”燕止戈語氣驚奇,好像李衛錢說了個不可思議的事情,搖了搖頭,“我還不想背上殺人兇手的罪名。”

燕止戈歪了歪頭,居高臨下地瞧着蘇明夏:“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蘇明夏臉色煞白,往後退了兩步。

“你不是這樣的。”蘇明夏喃喃自語,“你明明不是這樣的,小哥哥。”

燕止戈挑眉。喲,蘇明夏認出來了?

“小時候在醫院裏我們見過的,小哥哥。”蘇明夏道,“你明明很溫柔,為什麽要說這樣的話。”

“你一定是有苦衷的,對不對?”

“沒能如你所願還真是抱歉了。”燕止戈無情地打破了蘇明夏的自欺欺人,“我一點兒也不溫柔。”

“我超兇。”

“還有那邊的那位,也是時候出來了吧?”燕止戈忽然瞥向了一旁,“看了那麽久的戲,過瘾嗎?”

方正賀尴尬地走了出來,他确實沒有想到對方會發現自己。

“我不會說出去的,我保證!”方正賀一對上燕止戈的眼神,條件反射地說道,就差舉起手向天發誓了。

燕止戈似笑非笑,指了指地上的李衛錢和一邊瑟瑟發抖的蘇明夏,道:“我打他們了嗎?”

“飯可以亂吃,這話可不能亂講。”燕止戈不像顧承那樣揍人是新手上路,他深知如何揍人才能讓人感受到最深的疼痛又不會被人發現。

而這個路段并沒有監控攝像頭。

方正賀向宛如死狗般躺在地上的李衛錢瞧去,發現李衛錢的身上壓根就沒有受傷的痕跡,要不是他是親眼看着燕止戈把李衛錢打成這樣,他都會以為李衛錢碰瓷。

可是這些話他現在不能說。

看着燕止戈似乎要離開的樣子,方正賀趕緊往旁邊一躲,讓出一條路來,有些谄媚到地笑着說:“您請,您請。”

等到燕止戈離開,方正賀才看向蘇明夏,露出微笑:“小家夥,你怎麽跑了?我找你找的好辛苦。”

“來,跟我走。”他伸出了手。

“你放開明夏!”李衛國吼着,卻沒有力氣爬起來,他渾身上下都疼的厲害。

還以為來了個好心人,結果也不是個好東西!李衛國目眦欲裂。

方正賀沒有理會叽叽歪歪的李衛錢,期待地看着蘇明夏。

蘇明夏猶豫了會,才擡起眼問到:“你……不會再像上一次那樣對我吧?”

“不會了,上次是我不好,一下子沒控制住自己。”方正賀柔聲解釋着,“這一次我會注意的。”

“你很美味。”

蘇明夏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将手伸出去放在了方正賀的手裏。

方正賀牽着蘇明夏的手,理直氣壯地從李衛錢面前走了過去。李衛錢恨恨地,将唇瓣咬出了血跡。

而另一邊,打了一頓李衛錢的燕止戈神清氣爽,感覺痛快極了。

果然,沒有什麽事情是打一頓不能解決的。

燕止戈心情好極了,他回到家,從背包裏取出自己的武器,細心地擦拭保養起來。這是他的習慣,每當遇見什麽開心的是或者不愉快的事情,他就會擦擦他的刀盾。

它是他最親密沉默的夥伴,在很長一段時間裏與他一同并肩作戰。

燕止戈忽然想到了什麽,他放下手中的陌刀和布,起身拿了一臺筆記本。

他還沒有把上次拍的那張照片發給莊祁然。

燕止戈打開電腦,導入圖片,略加以修飾之後發送給了莊祁然。

莊祁然很快回了消息。

[莊模作樣]:你拍照的技術很好,我很喜歡。

[莊模作樣]:我可以把他洗出來嗎?

燕止戈看着莊祁然的消息,不由得笑了起來。洗照片這種事情,一般都不應該自己決定的嗎?

[鋒刃所向]:多謝誇獎。

[鋒刃所向]:洗出來更好,我也喜歡這張照片。如果以後還有機會,再多拍幾張如何?

[鋒刃所向]:不帶眼鏡的。

莊祁然看着電腦上出現的字,指尖頓住。他離開電腦,走到了房間當中的鏡子面前,擡手摘下了自己的眼鏡。

看東西變得更加清楚了,莊祁然看着鏡子當中映出來的自己和身後的東西想到。這樣下去,自己以後或許就不用再戴眼鏡了吧?

那樣的話,止戈會不會摸摸自己呢?

但為什麽會變成這樣,莊祁然猜測是與那天燕止戈給自己吃的那顆“糖豆”有關。但是燕止戈不明說,莊祁然也不會追問。

這是他對于燕止戈的信任。

莊祁然戴回了眼鏡。

有點暈。

應該去配一副眼鏡了,莊祁然走回電腦前坐下,再度看向屏幕。

或許配一副平光眼鏡會更好。

他想了想,向燕止戈發出了消息。

[莊模作樣]:你喜歡什麽樣的眼鏡?

燕止戈的消息回了過來。

[鋒刃所向]:都不喜歡,我只喜歡你

莊祁然看到這條消息,頓時懵了,他眨眨眼,就看到燕止戈又發了一條消息過來。

[鋒刃所向]:不戴眼鏡……剛才手快發出去了抱歉。

不知道為什麽,莊祁然心中有點空落落的。

燕止戈瞧着上下兩條消息,驀地有點兒心虛。

他應該……沒幹什麽壞事吧?

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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