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成為情緣的第一天

成為情緣的第一天

莊祁然的腦中有着轟鳴聲響起，他以為這是他的錯覺。

“你說什麽？”莊祁然的手在發抖，他已經沒了壓制住燕止戈的力氣，“你知道我說的試試是什麽意思嗎？”

“是指交往那一方面的試試。”莊祁然閉了閉眼，再度睜開的時候已經給自己做好了心理準備。

“我明白。”燕止戈露出了笑容，他給了莊祁然一個機會，而莊祁然把它給抓住了。

“我說，好。”

是真的。

莊祁然真真切切地聽到了聲音，看到燕止戈親口說出了那個字，莫大的喜悅在瞬間就将他淹沒。

他的腦中一片空白。

莊祁然忽然有點想哭，但是他忍住了。

他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個愛哭的小孩了，不能再哭了，哭出來有點丢臉。

止戈能夠答應，真的太好了。

他以為自己一定會被拒絕的。

燕止戈伸出手，将強忍着淚意的莊祁然圈入懷中，拍拍他的後背，輕聲道：“想哭就哭吧。”

“在我面前不用忍。”

他們現在應該能算作是情侶了吧？燕止戈抱着回抱住他的莊祁然，默默地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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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等你說出來。”等到莊祁然終于将心中的那股酸澀發現出來，燕止戈再度開口，“我不想輸。”

“沒關系。”莊祁然睜着一雙因為哭泣而變得紅通通的眼睛，對上燕止戈，“我願意成為輸家。”

“在你面前，我從來都不會是贏家。”

“我很高興，甚至覺得這一刻是我的幻覺。”莊祁然從燕止戈的懷裏掙脫出來，站直了身體。

燕止戈擡起手，敲了莊祁然一下：“是真的。”

“怎麽這麽傻？明明從外表看起來是精明的性格。”

莊祁然吃痛地揉了揉被燕止戈敲打的地方，呆呆的回答到：“是真的。”

燕止戈嘆了口氣，抱起莊祁然，腳步一踏，提氣爬上了樹，将莊祁然放在了樹木主幹的空出。

他站在一邊，伸出手，将莊祁然拉起來，道：“你看，這裏是不是很美？”

“你的運氣真好，一下子就找到了這片樹林裏最高的那棵樹。”

莊祁然順着燕止戈的力道站了起來，他比燕止戈身高略低，視野和燕止戈也稍有差別，但這并不妨礙他欣賞這一片自然的美麗。

他真心實意地贊嘆到：“是的，很美。”

被喜悅沖昏的頭腦稍稍清晰了點，莊祁然想起他提出的只是“試試”的請求。

只是試試。

試試。

這兩個字在莊祁然的腦中反複出現，然後一頓，登時被粉碎。

不會只是試試的，他們是在真正地、作為情侶在交往。

莊祁然眼神堅定。

燕止戈在一旁坐了下來，仰起頭問到：“怎麽樣，清醒多了嗎？”

“是的。”莊祁然的動作沒有燕止戈來的流暢自然，他小心翼翼地坐下來，回答到。

“這些都是真的。”他笑了起來，“我好傻。”

“你和我交往了，不是假的。”

莊祁然重複了好幾遍。

燕止戈在一邊，一臉無藥可救的表情。

“你是怎麽爬上樹的？”莊祁然終于不再重複之後，向下方一瞧，意識到了自己現在的處境，“把我也帶到樹上來了。”

“因為我是個武林高手。”燕止戈的回答一本正經，完全挑不出任何的錯誤。

莊祁然無條件地相信着燕止戈所說的每一句話，他點了點頭，在燕止戈錯愕的眼神下非常平靜地接受了這個事實，然後無腦吹燕止戈：“止戈很厲害。”

燕止戈被莊祁然直白的話語給噎住了，他可沒有想到莊祁然會這麽說。

腦回路不在一條線上，對話根本就進行不下去。

似乎察覺到了燕止戈的情緒，莊祁然稍微解釋了一句：“我相信止戈。”

“而且，這個世界上不是還有魔法道術之類的存在嗎？”莊祁然說這句話的時候異常冷靜。

燕止戈倒是來了點興趣，問到：“你見過？”

“沒有。”幹脆利落地回答，“網上就是這麽說的。”

話題再度被終結，燕止戈想了想，随即以意念打開了包裹，在裏面發現了幾個小玩意。

“晚上再回去吧。”燕止戈對莊祁然眨了眨眼，“天暗下來之後，我想給你變個魔法。”

“真正的魔法。”

莊祁然有點期待，點頭應了下來。

會是什麽魔法？

燕止戈和莊祁然在樹上看了一下午的風景，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莊祁然漸漸地覺得困了，他慢慢地阖上眼，腦袋一搭一搭的，最後靠在了燕止戈的肩膀上。

天色完全暗了，樹林裏黑黢黢的，隐約的蟲鳴聲傳來，顯得更為幽深恐怖。

燕止戈從包裹當中取出煙花，指尖一彈，運起氣勁，大片的粉紅色玫瑰在樹底展開，圍成愛心的形狀。

“祁然，醒醒，你看。”燕止戈抱起莊祁然，跳下了樹。

莊祁然迷迷糊糊的，似乎有着什麽聲音在他耳邊回響。

[燕止戈、莊祁然、至死不渝、攜手相伴白頭]

他只聽清楚了幾個詞，卻依然覺得很開心。

莊祁然自發地理解成他和止戈會攜手到白頭，至死不渝。

是個好夢。

然後莊祁然就被燕止戈叫醒了。

“你看，這是我給你的魔術。”燕止戈悄悄地又扔出一個煙花，藍色的光芒亮起，與紅色交織在一起，交相輝映。

像是冰與火共舞。

“很漂亮。”莊祁然近乎于癡迷地看着這個神奇的魔術，眼底倒映着紅藍兩色。

光芒漸漸的消失不見，化作細小的光點消散在空氣中，燕止戈拍了拍莊祁然，對他道：“走吧，再不回去，嬸兒可要擔心了。”

莊祁然點點頭，默不作聲地向前走去，準備走回張家。

“不是那邊。”燕止戈急忙拉住莊祁然，“山中的夜晚不要亂走。”

“你剛才那個方向，在往前奪走一會兒就是一個小斷崖。”

“很危險。”

燕止戈的話讓莊祁然吓出了一身冷汗，他悄悄地握緊了莊祁然的手，不敢松開。

如果止戈剛才不攔住他，這會兒他是不是就帶着止戈掉下了斷崖？

莊祁然不敢想象那個畫面。

他并不畏懼于死亡，可是他害怕燕止戈因他而死。

他不想讓燕止戈死亡。

莊祁然的身體在發抖，燕止戈以為他是在害怕，于是便安慰到：“別怕。”

“你已經拉住我了。來，跟我走。”

在燕止戈的帶領下，他們很快就下了山，回到了張家，一路上平安無事。

等到吃過飯回了房間，燕止戈忽然道：“今天是七月初七呢。”

“你挑了個好日子。”

莊祁然虛脫般地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一顆高高懸起的心終于落了地。

安全了。

莊祁然的腦子裏只剩下這麽個念頭。

燕止戈坐到床邊，拍了拍莊祁然的腦袋，問到：“你在害怕什麽？”

“怕我因為你帶錯路掉線斷崖而死亡嗎？”燕止戈準确地猜中了莊祁然的想法。

莊祁然不語。

燕止戈哭笑不得地順手揉亂了莊祁然的發型，道：“你想的太多了。”

“你不是說過麽，我很厲害。”燕止戈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所以我不會死。”

“我相信你。”莊祁然終于開了口，“我只是無法原諒自己。”

“沒有關系的，祁然。”燕止戈翻身，将莊祁然禁锢在他用雙臂支撐出來的狹小的空間裏，“如果犯了錯，改正就好了。”

“而且，你還沒有犯錯不是嗎？”

燕止戈對莊祁然露出了微笑，用額頭碰了碰莊祁然。

“我知道了。”莊祁然沉默了一會兒，終于釋然，神情稍稍變得輕快起來。

接下來幾天的日子要比之前更加清閑，燕止戈已經完成了工作，他留在這兒純粹是因為工作的日期還沒有結束。

燕止戈沒有離開雲安村，莊祁然自然也不會提前離開。

自從确定了關系，莊祁然就變得比以前更加貪心，恨不得時時刻刻地黏在燕止戈的身邊。

但好歹他還存有一絲理智，克制住了自己。

燕止戈在離開前，将村民們的照片和全村人的合照都洗了出來，發給了村民們。

村民們拿到照片，開心極了。

終于到了要離開的那一天，雲安村的村民們有些舍不得燕止戈，還有後來的小莊。

都是兩個好小夥。

村民們最終沒有過多的挽留，只是目送着他們離開。

朵朵和知雁兒哭的傷心極了，不僅僅是她們，基本上村裏的小孩子們都很傷心。

他們喜歡這兩個大哥哥。

“大哥哥！一定要再來呀！”

“大哥哥，下次你再來，我把我最寶貝的将軍送給你！”

“老師，等我長大了，我會去找你的！”

燕止戈和莊祁然轉過身，對着雲安村村民們搖了搖手，以示告別。

回去路上的氛圍很安靜，燕止戈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的雲層。

“祁然，我們還有機會去那裏的。”燕止戈突然說道，“那裏是個不錯的地方，不是嗎？”

莊祁然聞言，有點認同，又有些不認同。

是挺不錯，但是他還不能夠完全的習慣。

但是，有機會他還會和止戈一起再去雲安村的。

燕止戈和莊祁然到達了本市，下了飛機。

他們剛走出通道沒多久，就有一道身影撲了上來，想要抱住燕止戈。

燕止戈一時不查，被抱了個正着。

莊祁然皺起了眉，他看向抱住燕止戈的人，眼神不善。

“你是誰？”

燕止戈拉開了抱在自己身上的人，卻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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