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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今天的隐忍以後都會一一讨回來!

☆、顏青青之死

二十六

太子成邶晔看見顏青青屍體時出奇地淡定,盡管那是他的女人,只是

他看着最開始發現顏青青屍體的侍衛,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侍衛感覺到太子的視線,渾身打了個冷顫,腳肚子忍不住發抖,他驚恐地咽着口水,“殿下,殿下饒命啊……”說着他直直地跪在成邶晔面前,不住地磕頭。

成邶晔冷笑了一聲,無動于衷,他掃了一眼侍衛面前已經沾染讓血的石頭,然後又揚起視線,在其他幾個看過顏青青屍體的人身上一一掃過。這些人面如灰色,一個個低着頭,眼睛不敢往其他地方看。

成邶晔冷漠的視線最後落在了幾步之外的顏青青身上,她還躺在地上,身上被第一個發現的侍衛用她被扯壞的衣服勉強蓋住重要部位。

收回視線,他漠然地說了一句,“處死。”

兩個字他說得雲淡風輕,好像面前這幾個侍衛根本就不是人,如同處死幾個不聽話的野貓。

他的心腹,重翼,聽了這話,附在他耳邊悄聲說道:“殿下這會讓人寒心的,不過是個女人罷了。”

成邶晔一開始沒有出聲,定定地瞧了他一眼,才說道:“去執行。”

被他眼神吓到的重翼,不敢有什麽異議了在心裏哀嘆了一聲,拔出刀來,就近了結了太子跟前跪着的侍衛。

血,濺在太子玄色的衣袍上,一開始星星點點看得出鮮血的痕跡,轉瞬間便和衣袍的顏色融為一體,看不出了。

重翼沒有看刀上正滴滴答答的鮮血,太子也沒有看,其他等着被殺的侍衛顫顫巍巍,不斷求饒,可是終究是無用功,刀刃進入肉的聲音響起,紅刀子進,紅刀子出,重翼手起落間,幾天人命已經隕落。

最後一個侍衛看了一眼周圍躺着的屍體,都是自己平日裏的兄弟,他們這些人的使命是保護太子,聽太子調遣,可是誰也沒有想到這一趟命令卻是叫他們去死。兄弟們的眼睛還不甘地睜着,在一片血紅色中發出詭異的光芒。他心裏的反抗和不甘突然升起,拔出刀來抵住了正向他砍來的血紅色的刀刃。那刀上的血流到了侍衛白色的刀刃上,然後四處滴落,甚至他的手上。

重翼沒想到這個人會反抗,不過他們之間的實力相差太多,他根本不放在心上,他一腳踢過去,手裏的刀随之重新舉起。

“啊……”侍衛凄厲的聲音回蕩在空曠的草叢中,驚飛了幾只覓食的烏鴉,烏鴉“呀”地一聲飛遠了。

侍衛跪在地上,身體往前倒下,背後插着一把刀。

太子站在他身後,看着他死去,拿出了一塊手帕一根根手指慢地擦拭,猶如電影的慢鏡頭,最後将手帕扔在了面前這個跪着的屍體身上。

重翼還沒有出刀,他的速度一向很快,可是快不過太子。

周圍都是屍體,彌漫着濃重的血腥味,甚至還有屍體身上還有血在往外流出。幾個侍衛鼓睛暴眼,睜大的眼睛看起來異常恐怖。

重翼不安地垂下目光,他越來越不懂太子了。成邶晔還不是太子時沒有這麽無情,現在他,暴戾。

先前派人去叫的丫鬟和嬷嬷已經來了,顯然他們沒想到現場除了顏青青主仆外還有這麽多屍體。膽子小的丫鬟已經被血腥的畫面吓出眼淚了,縮寫脖子在一旁小聲的啜泣。

成邶晔面無表情地看過來,丫鬟們更加害怕,又不得不擦幹眼淚,和嬷嬷們一起去收拾顏青青的屍體。

成邶晔騎上馬走在前頭,後面馬車裏躺着顏青青的屍體,由侍衛趕着馬車跟着成邶晔後面。

他們走後,成邶晔留下的人收拾了一地的屍首。把這些昔日的同僚拉倒亂葬崗去丢棄。只留下一地的鮮血和空氣裏的血腥味昭示着這裏曾經發生過一場屠殺。

成邶晔留下收拾現場的人不是普通侍衛,而是軍隊裏的人。

“媽的,這也太殘暴了。”

一個士兵扔下手中的屍體,忍不住說了一句。

這句話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閘門,其他士兵也紛紛嚷起來,無非是太子這樣做太沒人性了,給他辦事還落得了這樣的下場雲雲。

另一邊,太子回了太子府。

“太子妃呢?”他皺着眉頭,聲音冷冽。

早就收到消息的下人跪了一地,匍匐在地上瑟瑟發抖,不敢回應,只有管家上前回道:“太子妃在屋裏休息,沒敢驚擾她。”

太子聽了沒有說話,坐在大堂裏面沉如水。下人們沒有一個敢發話。

過了一會,太子妃李月靈過來了。她好似不知情似的,走到太子跟前才盈盈一笑,“怎麽了?一回來就發脾氣?”可實則李月靈拿着手帕的手已經出了好多汗。

成邶晔盯着她看了許久,并不搭話。直到太子妃受不了了,她撫了一下發髻,問道:“可是妾身有什麽不妥之處?”

太子對上她笑意盈盈的眼睛,也展露了今天的第一個笑容,不過是真是假就不清楚了。

他說:“愛妃可知道今天發生了什麽事情?”

“臣妾倒是還未曾知曉,殿下不妨告訴臣妾?”李月靈心裏咯噔一下,差點壓不住心裏的恐慌,看到一旁的茹姑給她使眼色才勉強維持了面上的笑容。

太子玩味地笑了笑,他拉過李月靈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如同以往兩人恩愛的日子。可是這回兩個人各懷鬼胎,李月靈戰戰兢兢,克制自己不要發抖,盡量放柔身段,依偎進太子的懷裏。

成邶晔挑起她的下巴,在她嘴角親了一下,才附在她耳邊,吹了一口氣,貌似在暧昧地挑逗她,實則低聲地說道:“顏青青死了。”

李月靈吓了一跳,她她低着頭不敢和他對視,眼裏的慌亂顯而易見。

太子好似沒有發現她的異樣似的,撫了撫她的背,溫柔地說道:“吓到你了?”

跟剛才在她耳邊冷酷的聲音截然不同,要不是親耳聽見,李月靈都要懷疑他是不是說過先前那句話了。

李月靈深吸了一口氣,一副被吓到的樣子,柔柔地說道:“妹妹是怎麽回事?”

成邶晔安慰似的撫着她的背,漫不經心地開口道:“也許是被山賊殺了吧。”

“那……”李月靈忐忑地擡頭,看着他,說了一半又不敢問。

成邶晔無所謂地笑了笑,“安排個人把她塟進楓園就行了。”

李月靈看了眼不遠處的茹姑,茹姑點了點頭,她才松了口氣。沒想到太子居然不要求她來主持這事,同時心裏也有些憤恨,沒想到顏青青這個賤人,都不幹淨了還能埋進楓園。楓園向來是皇族埋葬設施的陵園,當然皇帝的後宮佳麗不埋在這兒。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麽,成邶晔又開口:“她畢竟是顏将軍的女兒,不能随便埋了。”

李月靈心驚,“是。”沒想到他會向她解釋,她心驚的同時有些高興,果然沒了顏青青,太子殿下的心思就又回到她身上了,“殿下,要不要用膳,你勞累了一上午?”

“好吧。”

太子應了聲,立即有人下去傳膳。李月靈準備從他腿上下來,去飯廳,成邶晔一把制止了她的動作,親了她一口,“本宮抱你。”說着抱起她往飯廳走去。

李月靈羞澀的笑着,埋進了他的胸膛,沒有看見他冷漠的表情。

☆、小奶狗洛源

二十七

重翼不明白成邶晔怎麽突然對太子妃好了,更不明白的是顏青青剛剛去世,成邶晔就和太子妃這樣?盡管顏青青只是一個侍妾,沒有人有義務為了她做什麽。

重翼站在原地聽着遠處太子和太子妃的打情罵俏。他垂眸,好似困在了自己的世界裏。

管家,看着重翼,明顯感受到他身上的低氣壓。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适應太子現在現在的樣子?”

重翼擡頭看着管家,管家一向聰明,經常為太子出謀劃策,就連那些幕僚都不如他。他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殿下好像變了很多。”

管家神秘莫測地笑了笑,“太子從來沒變,只是現在他不需要隐忍了。他沒有心,很多事情別人以為他不知道,可是其實他都知道,甚至可能還幫了一把手。”

重翼聽了,原本一雙無波的眼睛猛然看向管家,“幫了一把手?”什麽事情?顏青青嗎?

管家卻沒有為他解答,搖頭晃腦地走了,全然不像剛才那樣睿智,看着就是一個無害的老頭。

重翼心裏隐隐約約有個模糊的念頭,不甚清楚,他甚至不敢想清楚,自己強行壓下來了它。太子或許從來都不是他認識的太子。他看着剛才太子遠去的方向,默默地站了良久,最後情緒低落地走了。

顏青青最終塟入了楓園,及其低調,太子府甚至沒有人服喪,沒有辦喪事,只是由人悄悄地把棺材擡進了楓園,埋了了事。倒是和她當初進入太子府時極為想像。當初一頂紅轎子,如今一口黑棺材,赤條條來,又赤條條去。生和死都極淡,記住她的或許只有她的親娘。

如果她可以重來一次,不知道是不是還會走這一條路?

“應當不會了吧。”徐佳人洛源我讨論這顏青青的死亡。

其實在徐佳人的書裏顏青青雖然驕縱了些,但是實則不壞。不過是個嬌氣任性的千金小姐罷了。也不知道現在這個世界到底在怎麽變化?好多人好多事都已經背離了她的原著,更不用說一些她還沒寫完的情節。

她的書裏成邶晔是男主,李月靈是女主,可是如今成邶晔卻納妾了,還是在偷情的情況下納的。

原本這個時候太子該繼位了,可是如今京城裏都在傳皇帝的身體已經好多了。

到底要怎樣變化?

“啊……”徐佳人耳朵被人捏着,吓了一跳,也喚回了她的注意力。

洛源若無其事地拿開捏着她耳朵的手,“想什麽呢?”

徐佳人耳朵發燙,她還沒有過這樣的體驗,耳朵是人身體極為敏感的部位,她現在感覺耳根處的滾燙已經蔓延到她脖子了。

洛源眼尖地看到她緋紅的小耳朵,覺得自己也莫名熱了起來,他克制着,正色道:“叫你幾次都沒有反應,要不是你眼睛睜着,我都要以為你睡着了。”

徐佳人摸了摸耳朵,回道:“想到一些事情罷了,你想說什麽?”

洛源笑了笑,清澈的笑容讓人心裏生出想要揉揉他的沖動,就像前世自己養的貓一樣。這樣想着,徐佳人并沒有能夠克制住,她伸出自己的魔爪頂着洛源驚訝的目光襲擊了他的頭發。

洛源感受到頭頂上一雙柔若無骨的手正在“撫摸”着他,原先壓制下去的沖動又冒出頭來了。他看着近在咫尺的笑顏,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

“源弟弟,你怎麽這麽可愛?”徐佳人一邊蹂.躏他柔軟順從地長發,一邊問道。

洛源卻是向被人兜頭潑了一盆涼水,心中的旖旎啊,悸動啊,沖動啊瞬間被澆了個透心涼,什麽想法都沒有了。弟弟?只是弟弟嗎?他不甘地拍下她在他頭上放肆的手,“能不能別叫我弟弟?很不男人。”委委屈屈的。

徐佳人噗呲一聲笑了,這莫非是典型的小奶狗形象?對着洛源哀怨的目光,她努力憋住笑,說道:“可是你比我小啊,不叫弟弟叫什麽?”

“只是小幾個月而已!”洛源着急地說着。

“嗯,對,小了幾個月,那還不是比我小。”徐佳人說着又頂風作案,試圖揉一揉他那頭已經被她揉亂的墨發。

“啪”被打下來了。

洛源嘟着嘴巴,毫不猶豫地打開她的手。

徐佳人遺憾地瞧着他的頭發,頗為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神情哀怨,收回了雙手放在桌子下方,表示她不再試圖做鬥争了。

洛源看着她,像是真的不會再襲擊他了,才繼續說道:“總之,你不要叫我弟弟了,叫我名字好不好?”

“好呀,”

“真的?”洛源開心地問着。

不過徐佳人的話還沒說完。

“除非,以後我想摸你頭你就給我摸。”

洛源一臉糾結的衡量着,到底哪一種更吃虧?他的臉皺成了一團,不情不願地思考。

徐佳人抛出了這個條件後,就哼着不知名的曲子,悠哉悠哉地看着臨窗下面人來人往熱鬧的街道。

洛源思考了一陣,最後不情不願地拉過她,讓她看着自己,“好吧,随便你怎麽叫。”

他覺得摸頭更吃虧,萬一他還能長高呢?摸頭讓人長不高!更重要的是他現在和夜戈那個不要臉的男人比,還矮了一丢丢。當然這些心思他沒有跟徐佳人說。

徐佳人聽了,笑呵呵地甜甜地叫着:“弟弟?弟弟?你應一聲啊?叫聲姐姐來聽?”

洛源雖然由着她叫,可是還是不情願回答,更不願意叫姐姐!姐弟關系啊,他不想……

徐佳人見他委屈地坐在那裏,也不應一聲,突然大發慈悲,安慰道:“你可是我唯一的弟弟诶?別人想要當我弟弟我還不願意呢。”

“唯一”這個詞很大的撫慰了洛源心裏的不爽,他現在是徐佳人的唯一!好吧,四舍五入算,就是她的唯一,比夜戈重要多了。

他一下子笑開了,大大的眼睛也蕩漾着笑意。

作者有話要說: 又是一章在課堂上碼的~

要不要提示一下,洛源的唯一位置?

好吧,他是唯一的男二( '? ' )

☆、二十八章

二十八穿書

夜幕來臨,徐佳人回了家裏,吃過飯。她拉着翡翠出去到處轉,消消食。

一出門,看見隔壁的衛王府,還是那麽威嚴,想起自己曾經對衛王大不敬,心裏不禁有些後怕,當時她之所以敢這麽以下犯上,存粹是腦抽了,加上在原書裏,衛王戲份很少,只是幾筆帶過,而且性情溫和。結果萬萬沒想到她前幾天聽到傳說,說衛王因為腿疾,生性殘暴,幾乎沒有人敢和他對視,雖然他的顏讓京城甚至全大元國都恨不得跪舔,但是,就算是膽子最大的女人也不敢在他面前公然犯花癡。聽說在衛王十五歲的時候,剛剛升為京官霍大人的嫡女第一次見韓可衛,被他的“美色”吸引,雙腳移不開,眼睛也黏在他身上。

韓可衛當時坐在輪椅上,擡起眼睛涼涼地看了她一眼,扯出一抹淡薄的笑。其他知情人都忍不住為這個小姑娘倒吸一口氣,卻沒有一個人敢提醒她。韓可衛一揮手,強勁的氣流打在女孩身上,女孩被氣流打到,身體像一塊破布般輕飄飄地被打飛,砰地一聲落在十幾步之外。五髒六腑生痛,吐出一大口鮮血,鮮血她本來清秀的面龐染上了一層觸目驚心的紅色。

從此衛王殘暴,厭惡女色的名聲更是傳遍了整個大元。

徐佳人內心嘆息着,她精心設計的人設怎麽都崩壞了呢?她心裏完美的男主角成邶晔找小三了,女主角,應該也崩了吧,她不信顏青青的死和李月靈沒有關系。韓可衛也從一個謙謙君子變成了殘暴不仁的暴王。

系統聽着她內心的嘆息,突然說了句:“你可長點心吧,要不然你的小說得完全崩壞,現在還有夜戈沒有變,你就謝天謝地吧。”

夜戈這個名字連帶着這個人已經好幾天沒有出現在她的視野裏,突然聽到他的名字,徐佳人有些恍惚。腦海裏浮現的是那天在她的房間裏那令人臉紅心跳的場景。他的人設還沒有變,她該高興嗎?他可是一直都守護着女主李月靈,為她鞍前馬後。

想起這一茬,徐佳人心裏冒出了些莫名的情緒,那天夜戈的行為在她看來明顯就是在撩她,可是他喜歡李月靈。而她自己也說不清對夜戈懷着怎麽樣的心情。有好感?可是她交夜戈長什麽樣子都不清楚,她一向是個外貌協會,她怎麽可能會喜歡一個長什麽樣子都不清楚的男人,是馬是驢好歹拿出來溜溜呀。雖然徐佳人心裏這樣說着,但是那晚上疑似失控的,兩人黏黏糊糊的動作,暧昧地互動,夜戈僵硬的身體,就像電影一樣在徐佳人心裏一幀幀閃過,想要忽視都不行。

最後這次消食散步以徐佳人的悶悶不樂結束。

剛剛走到門口,歷史又驚人的重複,她又一次遇上了回府的韓可衛。最近聽了太多他殘暴的傳說,徐佳人已經一點都不敢接近他了,恨不得韓可衛已經忘了她這號人。可惜,上天今天很不眷顧她,就在她夾着尾巴,準備悄悄地,快速地溜進家裏時,身後傳來韓可衛的聲音

“徐小姐,這麽忙嗎?”

徐佳人擡起的腳就這樣僵住了,心下思索了會,她想着要不要假裝沒聽到算了,誰知道她叫她是不是要和她清算上次的帳?

“小姐,衛王在叫您。”沒等她想出對策來,翡翠生怕她沒聽見,在一旁叫她。這下就算她想要裝作沒聽見也不行了,翡翠這麽明顯的提醒,韓可衛都看見了吧。

無奈地轉過身去,徐佳人就着這個距離問答韓可衛,“衛王殿下,有何事吩咐民女?”

韓可衛看着兩人之間遠遠的距離,挑了挑眉,以前不是挺厲害的嗎?

“你過來一點。”

徐佳人幾乎要吐血,這人怎麽回事?非得要她走近,她倆有沒有什麽關系,也沒有什麽事情,當然除了上次她不敬的事情。

不過她現在可不敢和他作對,還是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緊。她低着頭,邁着小碎布往韓可衛的方向走去。

到了韓可衛跟前,徐佳人還是低着頭看着自己的腳尖,小心翼翼地道:“殿下。”

韓可衛有心想要逗她,他抿了抿唇,說:“看見本王裝作沒看見?”

這一頂帽子扣下來,徐佳人哪裏受得住,盡管這頂帽子是真的。她連忙說:“殿下誤會了,民女哪裏敢?”

“哦?你都敢嘲諷诋毀本王了,還有什麽不敢?”

徐佳人猛地擡頭,怎麽算起舊賬來也不提前打招呼?她驚詫的眼神在接觸到韓可衛帶着笑意的眼神後,瞬間充滿了濃濃的歉意。要知道傳說衛王不笑則已,一笑就有人要倒黴啊。

她一邊在心裏吐槽自己的做作,一邊用及其可憐的語氣說着:“王爺,之前是民女不知好歹,狗膽包天,才,才觸怒了您,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和我這個小人物計較了?”

韓可衛哼了一聲,心裏好笑,面上卻不顯山不露水,仍舊是那副讓人生畏的冷臉。他看着徐佳人恨不得把自己縮成一小團的樣子,談談地恐吓:“這世界上還沒有一個冒犯過我的人。”

徐佳人五官都快皺成一團了,這意思不就是冒犯過他的人都已經去向閻王爺報道了嗎?“那,那王爺怎樣才能原諒民女?”

韓可衛忽然笑了笑,說:“原諒你,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能做到一件事,就行。”說到這兒他就停下了,老神在地等着徐佳人追問。

徐佳人也不負所望,立刻問道:“什麽事情?”

韓可衛摸着下巴上下打量着徐佳人,徐佳人覺得自己就像一只待宰的肥羊,主人正在她身上尋找那一部分最鮮美。默默地在心裏和系統一起為點了一排蠟燭。

又忍不住問系統:“你點蠟燭幹什麽?”

系統哀怨地說:“你要是被宰了,誰來養我?沒有小錢錢,我怎麽活?”

徐佳人腦仁生痛,一面要應對韓可衛,一面又被系統搞得累覺不愛,別人家的系統可以給主角各種開金手指,她家的系統就只會要錢,這感覺就像平白無故地有了一個孩子要你供他吃穿住行,給他零用錢,還要提供陪聊服務。

對面的王爺大佬終于開口了,“你只要以後能做到随叫随到,我就酌情考慮。”

得,随叫随到,還只是酌情考慮。徐佳人再不願意也只得答應了這個城下之盟。

“好了,你回去吧。”韓可衛滿意地點頭,說着。

徐佳人一顆懸在懸崖邊上的心終于回歸到了胸腔。還沒走兩步,又聽見後面傳來韓可衛的聲音:“記得随叫随到。”

徐佳人差點一個不小心把自己摔倒在平地上。臨走前還要被特意提醒一遍自己已經“喪權辱國”了!如果徐佳人心髒不好的話,鐵定會被吓得犯病。

“民女一定記得清清楚楚,民女把這個要求寫下來,天天背。”遠離了韓可衛,徐佳人又差點飛起來,要不是翡翠拉了她一把,她還有這個勇氣吐槽得更兇。

回了家裏,徐佳人洗完澡躺在床上,有一搭沒一搭地和系統唠着嗑。吐槽以後自己的小命就握在人家手裏。

系統頗為高貴冷豔:“還不是你自己剛剛太怕死了。”

“也不知道剛剛是誰明明縮在一個角落怕的不行?”

一人一系統最後互相甩了個白眼,各種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上起來,徐佳人打着哈欠梳洗。她本來還想睡會,結果不知怎的突然想起昨天自己已經把小命交給了一個殘暴的男人就一驚,再也睡不着,只是眼皮卻一個勁地打架。

好不容易梳洗好了,徐佳人在飯廳對着一堆美食索然無味。

都怪韓可衛,把自己吓着了。

勉強塞了點東西進肚子,徐佳人見院子裏被太陽曬着,暖陽陽的,清晨的太陽并不讓人感覺到熱,反而催生出一股懶洋洋的氛圍。徐佳人讓人搬了個躺椅在院子裏,舒舒服服地躺在上面,曬太陽。

翡翠還讓人洗了水果放在她手邊,徐佳人覺得這待遇才配得上她徐老板的身份,哪像昨天小命都給人家了。

徐佳人曬着太陽,偶爾吃點水果,就這樣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

翡翠知道她今天一直沒精神,恐是沒睡好,讓人不要去打擾她。

良久,徐佳人感覺到臉上癢癢的,她迷迷糊糊地伸出手在臉上亂抓,g抓了半天也沒有把罪魁禍首抓到,反而聽到了噗呲的笑聲。她睜開眼睛,眼前一片陰影,擋住了太陽光線。

洛源彎腰在她面前,手裏拿了一根狗尾巴草,正是剛才害得她癢癢的罪魁禍首!洛源一張笑臉湊得有些近,在她面前明晃晃的,欠揍。

徐佳人一手推開他的臉,另一只手搶了他的狗尾巴草,坐起來,說道:“弟弟,你幹嘛呢?”

洛源的心理調節能力極強,才一晚上,他已經很好的适應了“弟弟”這個稱呼。他甜甜的應了一聲,“嗯,叫姐姐起床啊。”

徐佳人聽見姐姐這個稱呼,心裏一樂,忍不住想伸出手揉一揉他的頭發,被洛源“無辜”的大眼睛一看,她的手就悄咪咪地不甘情願地好好收起。

但是嘴上的便宜不能少:“弟弟真乖。”

弟弟的眼睛一亮,“真的嗎?”

他那蒲扇一般的眼睫毛眨得徐佳人心裏軟得跟什麽似的。她胡亂地點頭說:“是呀,當然是真的。”

洛源一笑,“那姐姐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嗎?”

額!

徐佳人意料之中的僵住了,又是答應一件事!昨天答應韓可衛一件事,把自己的小命和時間都給了他,今天又要答應一件事?

“不要!”毫不猶豫,毫不造作地,铿锵有力的拒絕了。

洛源一愣,顯然沒有想到她拒絕得這麽果斷。他眨着眼睛,委屈地看着她,無聲的訴說着自己的傷心。

徐佳人說完了,就感覺到自己太直接了,她的弟弟,這麽可愛,會不會很傷心,果不其然,如今對着他幽怨的眼神,徐佳人極為不自在,幾乎想答應他。

就在她準備松口答應的時候,洛源終于像是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問起她另外一件事情來。

☆、盜版結發居

“姐姐,知不知道最近京城新開了一家客棧,幾乎是照搬我們的模式。”

徐佳人聞言一驚,這麽快就有模仿的了?她看着洛源問:“照搬?到了哪種程度?”

“二樓客房內部裝飾幾乎一樣,只要是他們能找到材料做出來就都做了,而且價格比我們便宜,還有啊客棧名稱叫做鴛鴦居。”洛源一邊打量徐佳人的神色一邊說道。

徐佳人心裏好笑,這要是放在現代就是妥妥的不正當競争啊,使用與知名結發居相似的名稱,相似的裝潢,使客戶誤解。違法的喂。不過這兒還沒有什麽反不正當競争法,只能靠她自己贏回來了。

“他們開了多久了?”

“前天開張,我是昨天晚上知道的,今天一早就來找你了,這樣下去男版不會分了我們的客源。”洛源少年老成的按着眉心,不悅地說。

徐佳人拿來他按着眉心的手,笑道:“弟弟啊,你還小,別擔心,這種事情交給姐姐。”

洛源幽怨地看着她:“我不小了……”

“好,你不小,行了吧。”

切,敷衍。洛源看着她明顯敷衍的态度,不高興的坐在一旁。

徐佳人看他真的不開心了,走近他,“好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那個……叫什麽居來着……”

“鴛鴦居。”

“哦哦,鴛鴦居,我們一起去打探敵情?去不去?”說着拽着他起身,往屋外走去。

洛源不情不願地被站起來,突然笑了起來。

徐佳人一頭霧水,“你怎麽了?突然笑了?”

洛源傲嬌地轉過頭不看她,他才不會告訴她因為她一直拉着自己的衣袖,他就開心了。

徐佳人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也就不管了。和洛源一起到了他說的鴛鴦居。兩人在對面的一個路邊茶攤坐下來,觀察着對面。

“姐姐,我們為什麽不直接過去?”洛源喝了一口茶水,嫌棄地皺了皺眉頭,放下杯子,不再動。

“你傻呀,他們都模仿到這地步了,肯定認識我們倆啊,我們過去有什麽用,還不是被拒之門外。”徐佳人給他解釋了一番,也端着茶杯喝了一口,心裏疑惑,她覺得這個茶還行啊,洛源這麽一副嫌棄得不得了的樣子?她腦子裏閃過一個模糊的念頭,太快了,她還沒得及抓住。

“哎,姐姐你看,我發現他們的客人還真不少啊,而且大多也是一男一女一起的,可是他們也沒做什麽宣傳,怎麽第三天就有怎麽多人知道了?”洛源疑惑地看着對面進進出出的人流,這才大早上,就有這麽多人了,結發居當初開業的前幾天也沒啥人啊。

徐佳人眯起眼睛,手裏轉動着茶杯,這個鴛鴦居之前一點風聲都沒有露出來,甚至都開業幾天了,她才知道,看來這個老板很有一套手段,而且財力勢力都不小。

過了一會,一輛裝飾奢華的馬車停在鴛鴦居門口,店裏的不知道是小二還是掌櫃迎了上去,點頭哈腰地簇擁着馬車裏的兩人進去客棧了。

“這馬車是沉木打造,馬竟然也是千裏挑一的好馬,不知道這人是個什麽人?”洛源在一旁嘀咕着。

徐佳人聽了眼神一閃,是了是個達官貴人。一開張就有貴人上門,看來這老板也是貴人啊。這麽一來,他剛剛開張就有這麽多客源也不奇怪了。就憑着他的身份說不定都有許多人來捧場,拍馬屁。

“走了。”徐佳人放下幾個銅板在桌子上,招呼着洛源。

“啊,不看了嗎?”洛源跟着起身,又問道。

“不看了,沒什麽好看的。”

正品和盜版始終有區別,一個盜版就算他現在經營得不錯,她就不行,他能永遠不錯。再說了,誰規定了正品就要一成不變?在這兒盯着對方,還不如去提高自己的正品,讓盜版拍馬也追不上。

她現在已經有了些想法了,他不是愛模仿結發居嗎?那她就讓他模仿不了。

徐佳人讓洛源回結發居,她自己回家。

“你今天不去結發居嗎?”洛源對于自己一個人回去不是那麽情願,對于要和她分開,更不情願。

“乖啦,我回家想對付他們的辦法,你去客棧好好工作。”徐佳人看他滿臉寫着“我不要”踮起腳尖拍了拍他肩膀,說道。

別看這小孩滿臉的膠原蛋白,嫩得不行,身高還是給力的。

“好吧,那你小心。”洛源聽了悶悶地說道。

“嗯,去吧去吧。”徐佳人覺得洛源就像以前親戚家的小孩一樣,要哄着來。嗯,也很可愛,很想捏捏他的臉蛋,揉揉他的頭發。

徐佳人一邊想着一邊往家裏走去,剛到家就見個人高馬大的侍衛站在自家門前和明珠說着什麽。

她疑惑地走進,還沒開口,明珠已經發現了她,脆生生地叫着:“小姐,你回來了。”

“嗯,什麽事?”看着侍衛。

侍衛看她來了,松了一口氣,說道:“徐小姐,你可算回來了,我家王爺找你。”說到找她的時候貌似還有些不爽。

徐佳人也想起來了,這侍衛不就是上次她不怕死地冒犯韓可衛時在一旁憤怒爆表的小侍衛。她呵呵一笑:“哎呀,是你呀,又見面了。”

侍衛:“……”我一點都不想見你。

徐佳人轉身走在前頭,見他沒有走,無奈地轉身說道:“小哥哥,你倒是帶路啊。”她不想見韓可衛這個殘暴的人,他每時每刻都在提醒自己人設崩了這個事實!

小侍衛回過神來,幾步追上了徐佳人,在她前面帶路。

徐佳人在後面感慨,腿長就是好,幾步就走了人家十幾步。

她跟着侍衛進了王府,這還是她第一次進衛王府,雖然這場景是她在小說裏寫的,不過她也沒寫具體,如今看了實景,才感覺蛋痛,要是有的話。相比于實景,她小說寫的什麽玩意?真是委屈了那些可愛的讀者。

随着侍衛拐了七八個彎,一路上除了巡邏的侍衛一個人都沒有,她差點要懷疑韓可衛是不是讓她來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要不是她知道韓可衛富可敵國的話。

作者有話要說: 我回來啦!

☆、突如其來的同情心

很快,侍衛帶着徐佳人到了一個涼亭。

“徐小姐,就是這兒了。”

“這兒?衛王呢?”

侍衛似乎很為難,最後在徐佳人一直盯着他的眼神下交代了:“我也不知道王爺在哪裏,王爺說讓你在這兒等。”

靠。

徐佳人郁悶的翻了個白眼,不會讓她在這兒幹等着,等到天黑吧。

“那衛王什麽時候……”

“徐小姐,我先告退了。”

徐佳人剛想問侍衛,結果被他搶先說了,不等她再次開口,侍衛就已經沒影了。

她難道會吃人?跑得這麽快。

徐佳人不安地坐在涼亭裏的椅子上,腦袋裏浮現的全是一些恐怖的畫面,什麽曝屍荒野,五馬分屍。突然從暗處飛過來一陣箭雨,把她射成了篩子。

“安全檢測完畢,危險值零。”

系統的聲音突然傳來,而且褪去了以前的稚嫩,有了一絲成熟。

但是徐佳人還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她被它說的“安全值”吸引住了。

“什麽安全值啊?”

“我開發的新技能,怎麽樣?厲害吧?”

“這意思是說,我現在所在的地方沒有危險嗎?”

“嗯,就是這個意思。”

“所以你沉睡了這麽久就是去升級了?”

“是的,我每升一級都會解鎖一個新技能,這個技能需要加載時間,所以我會沉睡一段時間。”

“靠,太棒了。”

徐佳人覺得這個檢測危險的技能簡直是出門必備呀。她想跳個舞以表達自己的激動。

因此當一陣車轱辘的聲音響起時,徐佳人還沉浸在激動和自己舞姿的優美中不能自拔。

韓可衛揮手讓推他過來的侍衛下去,一個人坐在輪椅上,手肘支在輪椅上,抵着下巴看得津津有味。

徐佳人的心情慢慢平靜了一些,一曲舞也到了結尾。她想象着自己在一個可容納萬人的場館,而自己正在舞臺中央接受衆人熱烈的掌聲。

“啪啪”的鼓掌聲響起的時候,徐佳人覺得自己的想象真是登峰造極,身臨其境。

等到一陣笑聲傳來的時候她終于意識到了不對勁。她猛然睜開眼睛,就見到涼亭外離她只有兩步選的的韓可衛。

他平時不茍言笑正經臉此時正浮現出滿臉的笑容,甚至笑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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