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3)

靈就不會有事。”成邶晔大笑着說。

“她現在在哪裏?”

“自然在家裏,好吃好喝地供着,可是接下來會在哪裏還得取決于岳父您啊。”

顏将軍手下有二十萬雄兵,而顏将軍一向以太子為首。而遠在邊境的陳将軍當年是丞相的門生,如今也聽從他的指揮。寫給陳将軍的密報已經派人快馬加鞭送過去了。

答應太子的原因不光是李月靈,他的女兒在他手裏,更重要的是,他後來說了一句話。

“再說了,岳父,不是小婿說,您敢摸着自己的良心說,您對那老皇帝真真忠心耿耿嗎?當初他能殺了老衛王,今天他也能殺了您,您信不信,您心裏有數。”

這句話才真正說到了他的要害上。當年他和皇帝一起籌謀殺了韓二哥的時候,他心裏就已經埋下了憂患,這種念頭最近越發明顯了。尤其是皇帝對他的建議越來越表現出敷衍,他每次未嘗不是出了一身冷汗。

“一場悄無聲息也注定失敗的造反就快來了。”韓可衛把手中的信遞給清歌,唇角勾起一個不屑地弧度。

“哼,沒想到成邶晔比我們預料的還要心急。丞相好像也是,呵。”清歌像以往無數次一樣燒掉信。

“王爺……王爺?”清歌伸手在韓可衛面前晃了晃,終于喚回了他,“王爺,您想什麽呢?”

“無事,我出去會。”

“呃……”清歌還想說什麽,韓可衛已經進了屏風後面換衣服了。他咽下想說的話,退了出去。若說最近一切順利的話,就不得不說這可能是因為情場失意的的原因了。徐小姐不僅不見自家王爺,如今連結發居都不許他踏入了。

韓可衛換了衣服,卻沒打算去結發居,依他昨天在哪兒徘徊了一天的結果來看,最近幾天,徐佳人都沒有去客棧,而是呆在家裏。他走到臨着隔壁的院牆,翻身飛過去。

“啊……誰啊?”

“是我。”他沉聲說道。沒想到居然會被一個小丫鬟發現,他扶額,自己真的很不小心。

“夜公子?我家小姐不見你。”翡翠見是他,憤憤地說道。都是他,害的小姐的最近心情不好,都瘦了。

“我有正事找她,你聽我說,你家小姐最近心情怎麽樣?”

“哼,托公子您的福,小姐最近茶飯不思,您說呢?”

“茶飯不思?那怎麽行?你讓開,我去看看。”他說着,焦急地繞過她,往徐佳人的房間去了。

翡翠在後面偷笑,讓開就讓開,小姐今天可不在家。

夜戈在徐佳人房門外敲了半晌的門,也不見裏面有動靜。他轉身看見翡翠悠閑的姿态,忽然意識到什麽,他屏氣凝神,果然房間裏根本就沒有人!

轉身面無表情地往外走去。

翡翠在後面偷笑,這種場景應該是千年難遇吧。

話說,徐佳人今天怎麽去了客棧呢?

一大早地客棧的人,就跑來找她,說上次的欣月公主又又來了,她能不去嗎?

“公主,您這次是想怎麽樣?”她心焦力竭地問眼前打扮的“富态可掬”的公主。

明明是高貴的公主,卻打扮得像暴發戶。

“哼,你叫徐佳人,是吧?”暴發戶,不公主端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打量着她問道。

“是。”不知道公主抽什麽風,居然有閑情逸致問起她來。

“本公主問你,你是不是故意的?”

“啊?公主,您說什麽?”徐佳人心裏一驚,什麽故意的?這可是皇權社會,她惹不起眼前這尊大佛啊!

“要本公主說出來?你三番兩次給本公主故意畫醜,讓本公主在那個賤人面前丢臉,你還想說什麽?”

“……公主何出此言?”徐佳人心想這難道是古代版豪華尊貴型碰瓷現場?

“不用裝了,來人啊,掌嘴!”

“是。”一個丫鬟模樣的人走出來,惡狠狠地盯着徐佳人,揚起手來。

徐佳人腦袋還沒反應過來,本能地躲避開來。餘光看見一只修長白皙的大手擋在前面。

“公主,這是做什麽?”韓可衛坐在輪椅上,氣勢卻不比任何人低。甚至有咄咄逼人的感覺。

“衛王,勸你別多管閑事!”欣月公主見自己的婢女被韓可衛一手捏得面目扭曲,不由得憤憤道。

“公主,你在宮裏無理取鬧就算了,在宮外怎麽還欺壓平民?是想本王上奏皇上嗎?”韓可衛抓着婢女的手放開了,眼睛卻緊緊盯着欣月公主,眼裏溢滿了不滿和警告。

欣月公主氣急敗壞,“你……你欺人太甚!你不就是仗着父皇喜歡你嗎?要不然誰會理你一個殘廢!”

“公主!注意你的言辭。”清歌沉着臉,不悅地說。

“你又是什麽身份?有資格和本公主說話嗎?一個奴才罷了,少自以為是,哼。”

欣月公主說不過韓可衛,可卻不會讓自己被清歌斥責。

“公主,不管本王是不是得皇上歡心,本王只知道公主你又一次私自出宮,忘了上次是被怎麽懲罰的呢?”韓可衛對“殘廢”一詞并不生氣,反而是輕描淡寫地說着。

“你,我知道了,上次就是你告狀的,是不是?你太過分了!”欣月公主跺了跺腳,“走着瞧,本公主不讓你吃一次虧,跟你姓!”

說完,她帶着丫鬟下人往外走去,路過韓可衛的時候還不忘狠狠地瞪他一眼。

韓可衛則是想着,幸好自己剛剛換回了衣服的若是還是用夜戈的身份,怕是只能通過武力手段來解決了。

“民女謝過衛王。”徐佳人走到韓可衛面前,十二萬分真摯的道謝。

“不用了,本王可以單獨和徐小姐談一談嗎?”韓可衛不想做其他的,此時此刻他只想和她和好,同時告訴她他的身份。

“自然,王爺請。”徐佳人一愣,不知道他要幹什麽,不過還是答應了。

只有兩個人的書房裏,徐佳人為韓可衛倒了一杯新沏的茶,“王爺,聽說您喜歡老茶,這是特意為您泡的,試一試?”

韓可衛本想單刀直入,可是現在面對她,卻不知道該怎麽說,說了她是會原諒他,還是因為身份的原因更加疏遠他?

“好,有勞了。”他端上茶杯,心不在焉地喝着茶,心裏想的是,到底要怎麽開口。

而徐佳人則是想着,衛王大駕光臨,會有什麽事?

“王爺,不知道,您是有什麽事需要民女去辦?”她試探着問。

韓可衛一愣,半晌才說:“是這樣的,我和夜公子是好朋友,聽說你們之間最近出了問題,方便透露一下嗎?不,我是說……”韓可衛難得有些緊張,腦袋一晃,突然來了這麽個說辭,連自稱都變成了“我”,“我是說,他有什麽地方做錯了?”

“啊?”徐佳人也一愣,夜戈和衛王還是朋友,看來自己真的是一點都不了解他,不過,他自己不來,讓別人來是什麽意思,“這個問題,恐怕”她斟酌着說辭,這種男女之間的事情為什麽要告訴一個外人?而且還是高高在上的衛王?“這種事情還是不要叨擾王爺了。”

“可是,你不說,我……他怎麽知道自己哪裏錯了?”韓可衛激動的反駁。

“可是,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徐佳人對韓可衛的态度感到疑惑,同時也非常排斥和他說這件事。不久前,她和韓可衛的關系還是像貓和老鼠,她就怕不小心碰到了他,現在,要她和他談心?不可能,一輩子都不可能。

“可是,夜戈說你不見他?這他怎麽和你說?”韓可衛試圖攻破她的防線。放柔了聲音說。

“王爺啊,這事真不是……總之,這件事情只有我們面對面才能解決,至于我不見他,他惹我生氣了,我晾他幾天而已,而且我給過他機會,現在……現在,他想再玩一次機會,那就等。”徐佳人斷斷續續地說,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頭腦一片混亂,各種事情在腦海裏嗡嗡地作響。加上最近自己經常頭暈目眩,她感覺自己已經精疲力竭,毫無生氣了。

韓可衛眉頭緊鎖,手指摩挲着下巴,不相信地問:“真的過幾天就好了?”

“嗯嗯。”徐佳人胡亂點頭。

“那,要過幾天?”韓可衛的心還是懸在半空中,只要她一天沒和他和好,他就下不來。

“……最多五天,行了吧。”徐佳人胸口悶悶的,頭暈的感覺好像又來了。她胡亂地應付着,只求他快點走,她快要撐不住了。

“那,我先走了?”

“嗯,我送您。”

“不用了,佳……徐小姐。”

如果此時此刻徐佳人夠清醒的話,通過他頻頻出錯的話語,和毫無掩飾的眼神,肯定會對他有所懷疑,可惜,她此時此刻,完全是在硬撐。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是館主家的店小二本人,不是存稿箱qaq。

最近忙着複習,好久沒有上來看了,全靠存稿箱。

感謝

墨淺斜寶寶的地雷qaq

☆、四十九

四十九

上次在家裏暈倒的感覺有一次襲來了。先是腦袋裏一片空白,什麽意識都突然沒有了,接着視野裏也只有一片廣袤而扭曲的黑色,似乎有着數以萬計的光影略過,像蛇,像光,像閃電。随即心口傳來一絲疼痛,似乎有人在她心裏面吶喊,聲音在胸腔裏震動回蕩。那聲音好像在逃脫什麽禁锢,它撕心裂肺的吶喊,試圖沖出來,而且快要沖出來了。

暈倒前,她忽然恢複了一絲意識,她想的是這次不會又是洛源發現了她吧。其實她還蠻希望夜戈能在這個時候像英雄一樣出現在她面前,把她公主抱一樣抱起來,然後親吻她的額頭,告訴她別怕,很快就好了。她極其輕地說:“如果你來了,我就原諒你。” ……然後回你一個親吻。

這一想法不過是瞬間的事情,她很快就失去了所有意識,倒在厚厚的毛毯上。安靜地像只是睡着了。

“啊!”眼前這一幕,徐佳人不知道該用什麽形容,用什麽來描述。一個人,踏着千軍萬馬,好像那些金戈鐵馬在他眼裏只是一群微不足道的蝼蟻,他明明身材瘦小,卻猶如魔鬼一般俯視着這些生靈,他的額頭帶着一塊雕刻成梅花狀的玉,卻是血紅色。不知道是本身如此還是沾染了無數的殷紅的新鮮的血液。他周圍十幾米內都是層層疊疊的屍體,被活活撕裂的屍體。可是遠處的人還在不畏生死的撲過來,像是沒有意識一樣不斷地前仆後繼。只是去赴死。

而那個男人身後,就在那十幾米的範圍內,竟然還有一個活物。他是一個清秀的男孩。皮膚白皙,甚至透明,他安靜地在地上打坐,是和尚打坐的标準姿勢。臉上不悲不喜,徐佳人覺得他好像是要飛升一樣。

事實上,那個快要“飛升”的男孩,轉過頭來看了一眼徐佳人,徐佳人一驚,渾身冒出了冷汗,“不會吧?到底怎麽回事?能看見我,我以為是個夢呢?”

“你好。”男孩對着她微微一笑,他渾身散發着金光,徐佳人覺得那光輝像是佛祖身上的光一樣。

她聽見自己哆嗦着回應:“你好。”

“你也是中秋節那天生日,只能活到十八歲,身上有……”說到這兒,男孩停下來,皺起眉頭,想了一會,“有異世人的血脈嗎?”

“啊?什麽,我不是。”異世人,一聽到這幾個字,她就頭皮發麻,本能的否認,當然她好像也沒撒謊,她雖然是所謂的異世人,可是她不是中秋節生日,更不會只活到十八歲,她還想将來能看到兒孫滿堂的那一天呢!當然了,最重要的是,她還沒原諒夜戈。也不知道這是夢還是真實的,要是真實的,她希望在她死前可以告訴夜戈她不怪他了。她還沒說過“我愛你”這三個字,也沒聽到他說,他表白的時候說的是“我歡喜你”,可她就是想聽“我愛你”。

腦袋裏胡思亂想了很多東西,像是一團漿糊。

“不是嗎?那你離這麽近,還活着呢?”男孩疑惑地聲音傳來,讓人覺得他是一個懵懂而天真的男孩,可是你只要睜開眼看看,就不會這麽想了。他坐在累累白骨旁邊,身邊有一個殺人如魔的惡魔,可是他卻淡定得像是在佛堂裏一樣。

如果那個殺人的是惡魔,那這個男孩就像是在惡魔背後念咒語為惡魔提供無窮無盡的力量的小惡魔。

徐佳人捂住自己的眼睛,“這就是一個夢,快點醒來,醒來,快點……”

“這不是夢,你知道的。”系統,不,像是系統老化了幾十年後的聲音,“還記得它給你說過的那個故事嗎?幾千年前,有個人從異世而來,他帶着無與倫比的力量撕裂了這個世界,這個他一手建造的世界。”

“什麽?那又如何?你又是誰?”徐佳人顫抖着問。她嘴唇發白,額頭上不斷滲出冷汗。她這是又一次穿越來到了幾千年前的那個被撕裂的世界嗎?

“你或許就是下一個,不如我們期待一下?啊哈哈……”

“被!別笑了!”他的笑聲像是要撕裂她的腦袋,撞破她的耳膜。

“小姐?小姐?怎麽了?”一陣熟悉的聲音傳來,她睜開眼睛,眼前是翡翠和明珠兩張擔心的面孔,她心有餘悸地環顧四周,一切都證明了那只是一場夢。

可是她知道那個幾千年前的故事是真的。那個撕裂了一個世界,回到他本身的世界的那個人是真的。

“母後,您一定要為做主啊!”欣月公主依偎在一個女人懷裏。女人看起來不怒自威,此時卻溫柔地拍着欣月公主的後背,安慰着。

“好了,你說,誰敢欺負本宮的欣月?”

“我說了,你會幫我讨回公道嗎?”欣月公主嘟着嘴,撒嬌道。

“當然,不論是誰欺負了本宮的寶貝女兒,本宮都會讓他付出代價。”皇後尖利的長指甲,塗成了耀眼鮮紅的紅色。她翹着長長的指甲一下下地拍着欣月公主的後背。

“母後您不知道,那個人不過是一個賤民罷了,可是她居然敢三番兩次捉弄我,而且那個讨厭的殘廢居然公然幫着她!”

“衛王?”

“是呀,母後,他仗着父皇給他撐腰,總是欺負我,要不是老衛王和衛王妃,他有什麽資格?”

“放心,我一定給你報仇。二十幾年前,常溫情就一直壓在本宮頭上,二十年後,你的兒子,還不是要落到本宮手上。”皇後突然之間神色猙獰,五官扭曲,原本的高貴轉瞬變成了嫉恨。

“母後,常溫情是誰呀?”

“誰?她是韓可衛的母親,韓範辛的妻子,就是她一輩子都在和本宮搶,可那又怎樣?就算她搶走了本宮的男人,最後她的兒子還不是是個殘廢罷了。就算他武功有多高,在絕對的權利面前還是要屈服。”皇後已經有些瘋魔了,或者說她一直都瘋魔着,只是今天把她心裏住的魔鬼放了出來。

“母後……”欣月公主有些害怕,這樣的母後和她記憶裏的母後很不一樣。

皇後笑了笑,“放心,我一定幫你。你說你父皇不讓我們動他,可是我們可以羞辱他吧,你覺得對他最好的羞辱是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又短小了o(╯□╰)o

明天争取多更點qaq

☆、賜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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