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克隆
克隆
威震天的反應自然不須多說,他當即讓人把太空橋對準賽博坦。想也知道。
他根本不會有除此之外的第二種反應。
許是要把這榮耀的時刻留給自己,他沒把這件任務交給任何人,而是選擇親自帶着大批士兵趕過去。
還在臨出發前把指揮權給了紅蜘蛛。
真沒勁,我窩在了辦公室裏沒出去。看見紅蜘蛛那家夥就會新仇舊恨湧上芯頭。煩。
然而這家夥很快派人來到了我的辦公室。
他們說紅蜘蛛要密封艙,三個,能裝得下人類的。
我知道他什麽打算。他想去抓那幾個和汽車人混在一起的人類小孩。
當然不是抓來殺着玩的,他不至于閑成那樣。那太無聊了,也帶不來任何成就感。
說到底,人類這種生物自身根本沒什麽讓賽博坦人值得在意的地方。
紅蜘蛛只是想用他們來威脅汽車人。
看來威震天那邊不怎麽順利,我這麽想到。
其實真想威脅汽車人的話不一定非要那三個人類小孩。
随便抓幾個都行。
擎天柱是個和前代所有領袖都不一樣的領袖,也是個和所有賽博坦人都不一樣的賽博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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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覺得在他的觀念裏,無論什麽生物——只要是活着的、有感知的生物——都是平等的,只要沒被他劃定為敵人,他就會一視同仁地看待。
或許存在遠近親疏,但,到底還是平等的:賽博坦人,地球人,或者其它随便什麽人,認識的,不認識的,熟悉的,不熟悉的,都一樣。
對擎天柱來說,無論是和他們打了很久交道的那三個人類小孩,還是随便哪裏拉來的三個普通人類,對他來說都是均等的。
他都會為之妥協的。
我對此不好評價。
在一切我所無法理解的事物中,這也稱得上離奇。不用想都知道這不正常:任何有感知的生物都不可避免地會受到自身情感和偏好的影響,然而擎天柱不會。可他又不像是沒有感情的樣子。
這相當矛盾,但也相當了不起。
畢竟,某種意義上,這算得上是絕對的公平。
但紅蜘蛛想必是不會相信這些的。
怪不了他,這也是人之常情。人總會拿自己的觀念來衡量別人。
紅蜘蛛自己就會給人分三六九等,加之慣會使用這些被大多數人評價為為陰毒狡猾的手段,自然只會覺得,抓住那幾個和汽車人走得最近的人類才算保險。
至于那三個人類,說實話,即便他們死了,也不值得同情。
從和汽車人接觸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他們會迎來這個結局。現在已經夠晚的了。
他們真該聽勸的。他們該離這些事情越遠越好。他們一開始就不該和汽車人接觸的。
不進入霸天虎的視線自然就萬事大吉,不是嗎?
人類而已,還是那麽小的孩子,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懂,瞎摻和什麽呢?
好奇心害死貓,這話還是他們人類的。貓啊人啊的,在賽博坦人看來也沒什麽區別。
“……呃,長官?”
是紅蜘蛛派來的士兵,他們還在等我的回應。
紅蜘蛛這家夥也算識趣,仿佛知道自己有多不受人待見一樣……當然,也可能是同樣不想看見我,才只派了這些家夥來。
我無意為難這些人,他們也不過是奉命辦事而已。
更不用說雖然我和紅蜘蛛的關系很差,但他到底是威震天的副官,級別比我高,現在又有了臨時的指揮權。
我對他們說:“知道了。告訴他先行動。”
雖然不算麻煩,但能關人類的密封艙要現做。畢竟之前誰也不會閑着沒事幹去抓人類關着玩。
但也不過是個密封艙而已,材料都是現成的,拼起來罷了。最多往裏面加個氧氣循環系統——人類需要呼吸,想拿他們去要挾擎天柱起碼要确保他們能撐到那時候。
三兩下把東西做完,然後我直接讓他們把東西帶回給紅蜘蛛。我實在不想見他。
太空橋很快又開啓了一次。飛船上徹底安靜了下來。
我一時間有些茫然:我現在要做些什麽呢?
……
換個角度想一想:我現在最想幹什麽呢?
威震天在賽博坦的行動遭到了汽車人的阻撓,所以紅蜘蛛才會帶着那幾個人類去解圍,聲波,還有擊倒和打擊他們也一起去了……
……威震天在賽博坦的行動遭到了汽車人的阻撓。
也是,我們這邊都知道的事,擎天柱身為前任鐵堡檔案管理員和現任領袖怎麽可能不知道?他絕對會帶着所有主力去阻止威震天。
……那意味着汽車人的基地現在無疑是空虛着的,那裏最多只有感知器和救護車。
多好的機會啊。
終于被我等到了。
我沒有任何猶豫地離開了報應號,直接飛向汽車人的基地。
這次我沒帶任何人。這是我自己的事。
我在潛入和直接破門間選擇了前者,畢竟越是關鍵的時刻越是不能輕舉妄動。
急躁很容易壞事。
只是我的耐芯似乎沒什麽用。進來之後我發現這裏面根本沒人,這裏空蕩蕩的。
我輕笑着說:“看來早就發現我了,真了不起,不愧是感知器。”
我就回了家那樣在這裏悠閑地踱步:“雖然從未見過面,但應該有人跟你提起過我。而且嚴格來說,我們也算打過交道了,就在那個叫拉斐爾的人類家裏,雖然那次經歷不算愉快。”
“那個小孩要是在這裏,我也會和他打個招呼的。不過這會兒他已經在賽博坦了,和另外那兩個人類一起。”
依舊沒有什麽聲音,這裏就像我剛過來時那樣安靜。
但我已經發現他們了。
“啊,原來在這兒啊。”
那是一個明顯無人的角落。我慢慢走了過去。
“光學迷彩,怪不得我瞧不見。還有隔音層,連機體運轉的聲音都考慮到了,真是精妙,作為隐形護罩來說相當不錯了。”
“給個建議,還可以加上隔熱層。不然遇到我這種對熱成像相當依賴的家夥,你們的位置還是很明顯。”
“即便不歡迎我,但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還要躲着嗎?這麽好的東西呢,別讓我把它毀了呀?”
他們的身影出現了。這裏果然就他們倆。救護車在質問着我些什麽,我沒在意他。
我在看感知器。
“你好,我叫靜電。我們還沒見過。沒真正見過。我這段時間一直沒空過來。我想見你很久了。真的很久了。”
他沒接我的話,那雙光學鏡不耐地看向我:“你想怎麽樣?”
那不耐多明顯啊。
不耐。他在不耐。
光學成像把這一切如實傳遞給了我。普神在上,如果因為被毀的光學鏡讓我錯過這一切的話我會很難受的。
在此之前我其實對感知器好奇了很久,我沒法不好奇,我忍不住。
世界在他眼中是什麽樣的?他有在意的東西嗎?他喜歡什麽?他會為什麽而驕傲?
可活生生、就在這裏的感知器和我的任何一種想象都不一樣。
真實的感知器叫我簡直難以置信。
他就像個由疲倦、無聊和厭煩堆積起來的人。他看起來一副對什麽都不在意、不在乎的樣子。
可怎麽會這樣呢?他怎麽能這樣呢?
他那麽聰明,比所有人都聰明,他站在所有賽博坦人的頂點,他不該志得意滿,睥睨一切,驕傲無匹嗎?
笑啊,給我笑啊!給我驕傲起來啊!快點為你的聰明、為你的智慧而驕傲啊!
為什麽擺出這麽一副樣子?這種不耐煩又厭世的樣子?
普神為什麽要把這種智慧賜予這種家夥?
我沒來由地生出一股憤怒來。
我對他很失望。
我說:“我說了,我想見你。”
“是嗎?”他對此不置可否:“現在見過了,然後呢?”
“……然後?”我笑了下,轉頭問救護車:“你覺得我的……我和感知器像嗎?”
他愣住了,臉上呈現出一幅相當費解的表情:“什麽?你為什麽會和他像?”
感知器臉上的不耐更明顯了:“排除掉後天機體改造的影響,你只會和克隆你的基因提供方表現出相似的生物體征。”
說着他掃描了我一下,用肩上的鏡筒,然後臉上出現了相當明顯的疑惑:“你機體中的賽博坦CNA殘缺且混亂,作為克隆成品來說可謂相當失敗,你根本活不下來的。”
我沒有說話。
他說:“震蕩波的水平退步得厲害。”
“……震蕩波?你看不出我是誰克隆出來的嗎?”
“不重要。失敗到這種地步,無論是誰都不值得我在乎。”
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通量,瞧瞧你,你是多麽的可悲啊。
費盡芯機一輩子,做了那麽多混賬事,平白帶累了我,最終換來的也不過是感知器的一句“不值得在乎”。
那份最初的克隆草案甚至還是你從感知器那裏偷來的。
他說,不值得他在乎。
你真是……太可悲了……太可笑了。
報應。活該。普神在上,你真是咎由自取。
我的笑聲越來越大,它們放肆而暢快,不停回蕩在這寒酸的基地裏,襯得這裏愈發寂靜。
我說:“你不在乎,可我在乎。”
他依舊一臉不耐煩的表情。
我繼續說:“這話對初次見面來說可能有些許冒昧,但我無意冒犯,也請你不要介意,它們都是出自真芯實意:感知器,可以請你回歸火種源嗎?”
還得是我啊。通量。還得是我啊。
我沒有拿出電鋸,它那會使這一切變得紛亂而嘈雜,如同一場鬧劇、一個笑話。
這種場合,這種時刻,我得拿出我最大的依仗——我出動了全部四扇機翼,封住了感知器的所有行動方向。
我說:“有人在火種源等你。等了很久。”
感知器沒在意我的話,就像他根本沒聽見一樣。
他開始打量我機翼變成的炮臺。
“我沒檢測到信號連接,你是怎麽操控它們的?”
“獨家技術。不外傳。為了不增加不必要的痛苦,還請你不要抵抗。”
他冷笑了一聲,随手拿了個什麽東西朝我砸過來。
我一把把那東西抓住:“你的無謂抵抗只會讓場面難看起來。”
他說:“這不是抵抗。這是反擊。”
緊接着響起的是陸地橋開啓的聲音,接着我抓住的那東西突然變形,同時産生了相當強勁的推動力,一下子帶我飛進了身後的陸地橋裏。
……看來以後再有人朝我扔東西,得直接打下來。
至于眼下……
我看向還沒來得及關閉的陸地橋,我的機翼緊随我之後出來了——四扇聚在一起,圍困着感知器——趕在陸地橋關閉之前。
他似乎沒意識到自己已經身處險境,還在問我:“任何信號連接都無法在太空橋使用期間維系。你到底是怎麽控制它們的?”
……太空橋?
感知器确實擁有制造出這東西的能力,從汽車人能成功去賽博坦阻撓威震天的行動來看他也已經成功造出來了,這沒什麽奇怪的。
但是為什麽要用在我身上?
是時間緊急只來得及啓動上一次的傳送坐标,還是……故意的?
算了,反正已經沒有意義了。這裏只有我和感知器兩個人在,他肯定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我的機翼會把他一起帶來。
“獨家技術。不外傳。”
那幾扇機翼很快把他扔在了地上,然後繞成一圈圍着他。
“給你機會,讓你體面,你偏不要。真可惜,我一向讨厭動粗。”
他臉上依舊毫無懼色,甚至開始掃描起那些機翼來。
然後他更疑惑了:“它們沒有任何信號接收裝置,你根本無法操控它們。”
我點了點頭:“那就是你的遺言嗎?”
然而我剛要動手,線路裏就響起了威震天的聲音。
“靜電,帶感知器過來。”
說完他就挂了。
……
我看向感知器。
他這會兒還在研究我的機翼。
好吧。被擺了一道。
汽車人基地裏還剩下個救護車,他肯定對擎天柱說了什麽,而後擎天柱又和威震天達成了什麽交易。這才會有威震天剛剛的那道命令。
不過不要緊。我完全可以現在先殺了感知器,然後跟威震天說他跟我連線連得太晚了。反正他也沒給我回話的機會,到時候怎麽說還不是随便我?
但我還沒來得及動手,就被附近的景象震驚了。
不遠處橫七豎八地躺到了一大片霸天虎士兵。一大片。和威震天出發時帶的士兵數量恰好吻合。
他們的機體分明是完好的,怎麽躺在地上不動?
“告訴我,感知器。他們怎麽了。告訴我,我就暫時不殺你。”
他掃視了一下那邊,說:“是火種提取器,那還是你們霸天虎制造出來的東西。”
他說:“他們的火種都已經熄滅了。”
他說:“就和你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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