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在荒眼皮底下鑽被窩
夏悠完全懵住了, 任誰半夜睡覺睡到一半突然被偷襲親吻都會反應不過來的。
昏暗的光線下, 茨木看不清她因發燙而緋紅的臉頰, 但那迷蒙的水潤眸子裏所染上的驚色與羞怯氣惱,卻讓他的心也跟着夏悠的心迅速地跳動了起來。
他一個活了一百八十多年的妖怪, 雖然未近女色,卻不代表他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傻子。
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的。
只是過往的歲月中, 遇上的豬肉他都不喜歡吃,所以寧肯獨自吃素。
咳咳……當然,不能把夏悠比作豬肉。她是最甜蜜的糖果,不斷地散發着誘他動情的甜香。
無論是誰,都渴望與喜歡的人更親密一些。
只是夏悠還是顆未熟透的果子,未到适合采摘的時候,所以他還在耐心地等待果子熟透的那一刻。
茨木不急,他已經等了十年, 在等上個三、五年也無所謂。
只是不能品嘗這青澀的果子, 就這樣看着她嗅一嗅總可以吧?
僅僅只是兩日未見面,他的心底就已經開始瘋狂地思念她,想要觸碰她的臉頰,嗅到她的氣息……
所以就算知道明天就能再見面, 茨木還是按捺不住沖動潛進了宮廷之中。茨木并未在她唇上停留太久,輕咬了一下她的唇瓣後, 又埋頭在她頸間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呼吸漸漸安寧了下來。
淺淺的呼吸灑在頸間, 大腦當機的夏悠緩緩回過神來,腦海中的困意被驅趕的一絲不剩。
“你……你是怎麽闖進來的!你不要命了嗎?”
宮廷中戒備森嚴,這裏離陰陽寮的路段可不算遠。他獨身闖入這裏,若是被守衛或陰陽師察覺到的話,該怎麽辦?
夏悠清醒過來,驚喜過後的語氣中帶着後怕與一絲急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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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擔心,我不是硬闖的,沒有引起任何人的警惕。”聽出她在擔憂自己,茨木彎了彎唇角,又控制不住地在她唇角落下一個蜻蜓點水。
宮廷外的結界很厲害,但還不足以攔下他這樣的妖怪,只是為了不弄出大動靜來,他費了點小功夫罷了。
仔細地循着夏悠的氣息在龐大的宮廷內摸索了好久,終于讓他找到了這個庭院,想到這裏,茨木略顯不滿地捏了捏她的臉。
“怎麽把身上那些我的味道淨化掉了?”
若夏悠沒有這樣做,他就不用費那麽大勁在這裏彎彎繞繞好半天了。
此時的夏悠哪裏有心情同他纏纏綿綿打情罵俏,一聽茨木的問話,她的腦海裏就立刻浮現出了荒那揮之不去的嚴肅模樣。
夏悠冷汗涔涔地推開他,焦急地道:“別問這些了,你還是趕快回去吧。我的屋子離荒的庭院很近,要是被他察覺到異樣就麻煩了……”
“我剛剛仔細感知過了,這附近并沒有那個和你味道很像的家夥。”
茨木抓住她推自己的手,非但沒有走,還愈發過分地順勢躺下将她拉近了自己的懷裏。
“以後不準把身上屬于我的味道淨化掉,否則我會生氣的。”
他喜歡夏悠身上都是他的妖氣,這樣令他有一種別樣的占有感,又好似向其他人宣布了她是屬于自己的。
“……”
如果不把身上的妖氣洗掉,另一位也要發火的啊!
“好了我知道了。”夏悠頭疼地推了推他的胸膛,“你快走吧,荒今天下午去城外辦事了,去了這麽久估計很快就要回來了,到時候被他發現就完了。”
“你不要以為自己的隐匿之術可以瞞過他。”夏悠知道茨木要說什麽,連忙在他開口前堵住了他的嘴,“他的感知能力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不說那占蔔預知的能力,光是準到犯規直覺判斷就已經很可怕了。
“你那麽怕他做什麽,他對你很兇?”茨木皺眉,把她亂動的手緊握在掌中。
“別胡思亂想,他對我很好,我是在為你的安全着想。”
“我能有什麽危險?”茨木不管不顧地抱緊她,賴在被窩裏不肯離開,“我不走,沒有你我睡不着。”
夏悠嘴角一抖,“酒吞呢?你不和他把酒言歡了?”
“摯友從你走的第二天早上就不見了蹤影,不知又被哪裏的酒香引誘走了,我找了他整整兩天都不見蹤影。”茨木挫敗地嘆了一口氣,神色有幾分苦惱,“你送給他的酒都還有剩呢,我本以為那樣難得一見的烈酒可以把他留住,沒想到他竟然又出鬼城了。”
夏悠離開大江山的那個晚上,酒吞回到鬼城中後不見夏悠的身影,頓時察覺大事不妙。
只是茨木帶着酒來找他作樂的時候,他已經躲避不及了,只好和對方喝了一晚上的酒,然後在第二天清晨的天未亮之時就立刻開溜。
此刻,藏身于奈良某個偏僻小酒館內的酒吞搖着自己碗中的酒,一臉慶幸的神色。
多虧夏悠帶來的白酒夠烈,後勁極大,這才讓茨木被灌醉後不省人事,給他争取了藏身的時間。
要知道,曾經這種情況下,基本都是他一睜眼就會看見茨木近在咫尺的大臉沖着自己滿足而欣喜地笑道:摯友,你醒了?
那畫面別提多可怕了。
為了灌醉茨木,那兩瓶酒大多都被酒吞灌進了茨木的嘴裏,他卻克制着沒喝多少。
多烈的好酒啊,自己都沒喝過瘾呢,想想真是令他心疼。
不過,茨木這家夥卻好像知道他的去向似的,差點半路追了上來。還好他頭腦機敏,左藏右躲鑽了個山路十八彎,來到這奈良城中,方才終于甩掉了茨木。
這其中一定有人把他的行蹤暴露給茨木了。
想到這裏,酒吞眯了眯雙眸。
等茨木追着夏悠去往另一個世界之後,他就立刻回到鬼城之中把那個叛徒揪出來。
然後……哼哼……
再說茨木锲而不舍地追了酒吞兩天一夜,終于跟丢了最後一道蛛絲馬跡,失落之下正準備回大江山,路過平安京的時候卻挪不動腳步。終是沒忍住潛了進來。
“……”
夏悠立刻就猜到了大江山中都發生了什麽事情,萬萬沒想到酒吞為了躲茨木,連他最心愛的酒都放棄了……
而酒吞的逃跑技能也着實令她刮目相看,一定是滿熟練度的。
“原來你是沒找到酒吞才來跑來找我的。”公平一點不好嗎?她都已經陪了茨木大半個月了,明明就應該輪到酒吞了才對!
夏悠看着抱着她不肯撒手離去的茨木一陣胃痛,現在不走,要是等荒回來察覺到異樣了該怎麽辦?
“你明天上午不是還要跟在他身邊受教嗎?快早些睡吧,我就這樣陪着你,天亮之前再離開。”一邊說着,茨木甚至坐起來開始脫外面的衣裳,一副今晚就在這兒睡定了的模樣。
“要是被發現了……”
“不會的,你安心睡吧,我是絕對不會被他察覺出異樣的。”
別忘了,他茨木童子最擅長的可就是僞裝隐匿之術,改變外貌藏匿妖氣之後,就連酒吞都辨別不出來。
夏悠再度被抱進一個溫暖寬厚的懷抱中,現在的她簡直恨不得把茨木捆起來綁在彈簧上一發彈弓送他回大江山。
他這個樣子,她能睡得着才有鬼!
然而,正是怕什麽來什麽。
夜深人靜時分,庭院外響起一陣清脆的腳步聲,随之而來的還有幾道燈籠的光芒。
“壞了,他回來了!”
感受到荒的氣息在迅速地朝着自己靠近,本來就膽戰心驚的夏悠立刻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荒的居所離她太近了,對方很可能會察覺到茨木的妖氣。
她用力地推了推茨木,壓低聲音咬牙切齒地道:“夠了!你現在從窗戶跳出去逃走還來得及,等下被發現的話就什麽都晚了……”
夏悠簡直不敢想象,荒會不會一道天罰砸下來劈死他們兩個。
“夏悠。”
門外,荒帶着一絲疲憊和警戒的聲音響起,“你的氣息不穩,還沒有睡嗎?”
沉睡之中的人類周身力量也是平靜的,夏悠的力量氣息卻還很活躍。
夏悠一噎,和茨木對視了一眼,心髒怦怦直跳,“呃……睡下一會兒了,剛剛聽到院子裏有動靜,這才醒了。”
“看來是我吵到你了。”荒了然地道,“抱歉,我能進來一下嗎?”
“……”
夏悠渾身一個激靈,連忙從被窩裏坐起來,慌慌張張地把茨木脫下的衣服藏進了被褥裏,然後尋思着要不要把這貨塞進櫃子裏。
“馬、馬上!稍等一下,我穿個衣服。”
“不用緊張,我們之間無需像人類那樣遵循繁文缛節。”
他是神之子,也是神的化身,人類在神明面前從來都只有信徒和子民,而無男女之分。
“你們在庭院裏稍等片刻。”吩咐掌燈之人後,荒直接拉開了夏悠房間的紙門。
而夏悠才剛剛把茨木的衣服藏好,此刻見到荒突然出現在房間門口,臉色微青大腦一片空白,抖着嘴唇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完了……完了……
此刻,她腦海之中全都是這兩個字,帶着蘊含暴怒力量的流星雨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将她和茨木轟得渣渣都不剩。
然而,想象中的怒火并沒有出現。
屋內的燈被點亮,昏黃的燭光下,荒關憂地看了她一眼,溫聲道:“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不舒服嗎?”
“喵——”
房間裏,一道細弱的貓叫聲想起,随後被褥旁邊蜷縮着的一只白貓舔了舔爪子,躍進了夏悠的懷中。
“哪裏來的貓?”荒皺了皺眉,眯起雙眼不動聲色地審視起她懷中的那只貓來。
夏悠一僵,她直勾勾地看着突然出現在懷裏的貓,嘴唇微微一動。
貓咪有着柔順濃密的白毛,雙耳附近卻帶着一小片紅色的毛發,在昏黃的燈光下被映照成了橘色。此刻那金色的瞳眸正漫不經心地看着她,示意她不要緊張。
見夏悠沒有立刻做反應,貓咪站在她懷中,用臉蛋和頭蹭了蹭她的胸口,黏人的模樣與普通的小貓無異。
夏悠臉色一紅,一把将不老實的貓按在懷裏,“是今天下午在庭院裏看見的,也不知道是誰飼養的,我看一直沒人來找,就暫時把它留下來了……”
“這樣啊。”荒理解地點了點頭。
宮廷中的貓有不少,許多庭院都能看見,看它柔順美麗的毛發,應當就是宮人喂養的那些貓,不是從外面跑進來的。
夏悠保持着如常的神色,悄悄地掃了一眼荒,“您找我有什麽要事嗎?”
驚了,荒居然沒察覺出茨木的妖氣來。
“沒什麽,我剛剛進城的時候,隐約感覺宮廷的結界有在顫動。心下不放心,所以才在附近看看。”
荒站在門口,挪動着目光仔細地掃視了一遍房間,“庭院裏有一道若有若無的妖氣,不過已經消散的差不多了,你沒碰上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吧?”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那極淡的妖氣有點熟悉。
熟悉的讨厭。
“……我睡的沉,沒有察覺到異樣。”
“喵——”
懷裏的貓似是不滿被這樣按着腦袋,用爪子扒開她的手,站起來晃了晃尾巴。
荒忍不住看了那貓一眼,随後皺了皺眉。
夏悠心裏一跳,連忙岔開話題,“怎麽這麽晚才回來,看你很累的樣子,是碰上什麽棘手的事情了嗎?”
“倒沒什麽棘手的事情,不過是遇上了個惹人厭的家夥,好好地教訓了一頓。”荒眯起眼睛,一提起星熊童子,胸口的怒火就忍不住往上升騰。
“怎麽回事?”夏悠也關懷地皺了皺眉。
荒淡淡地解釋了兩句,把來龍去脈告訴了她,夏悠懷中的貓金瞳中立刻閃過一道怒色與殺氣。
“呵,那種愚蠢的妖怪竟也妄圖對你有非分之想。”
他用盡力量狠狠地把對方揍了一頓,那家夥也真是皮糙肉厚,打得他手都疼了。
“以後你見到那個什麽星熊童子,一定要離他遠遠的知道嗎?我早就告誡過你,大江山那群妖怪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喵——”
懷中的貓又不安分地叫了一聲,隐藏着敵意的目光掃了荒一眼。星熊童子打得好,但後面那句話他就不樂意聽了。
“……”
“還有茨木那個家夥,我還是不看好他,你若堅持同他在一起,我依舊勸你三思。”今日在玉藻前居所遇到的事情,已經讓他對大江山的好感被拉到了最低。
“……”
茨木貓爪一張,露出鋒利的爪子來,他神色複雜地看了荒一眼,随後報複似地伸出舌頭舔了舔夏悠的臉。
誰要這家夥看好了?反對有什麽用,他還不是照樣當着他的面縮在夏悠懷裏為所欲為。
白貓的動作很快吸引住了荒的目光,他看那貓不依不饒地舔了夏悠半天,冷不丁道:“這是公貓還是母貓?”
“呃……好像是母的吧。”夏悠本能地憑着直覺選擇了正确選項。
“……罷了,你早些睡吧,我不打攪你了。”
念她明天還要早起學習,荒不欲繼續叨擾她,拉上紙門離開了。
今天揍星熊童子的時候一時沒收住手耗盡了力量,這下疲憊的連感知能力都退減了。最好不要有什麽妖怪膽敢闖進宮廷中作惡,否則被他抓住的話……
荒的氣息漸漸遠去,夏悠高度緊繃的神經終于松了下來。
她一把将茨木放到旁邊,用力地擦了擦自己臉色的口水,驚奇地道:“你還會變貓?”
“不然呢?”茨木幻化成了原來的模樣,将被褥裏的衣服拿了出去。
“我還以為你只會變女人……”
“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我都會僞裝,只不過女人是我最擅長的罷了,而貓狗一類我雖然很少變,但不代表我不會。”
因為誘敵作戰的時候,往往只有變成絕美的女人才能将對方的警戒心降到最低。
夏悠抽了抽嘴角,“好吧,還好你沒變成女人。”
否則荒乍一看到她被窩裏躺了個女人,那就是比和茨木本尊睡在一起,還要跳進河裏也解釋不清楚的事情了。
“我都說了,不要懷疑我的實力,還是說你覺得那個家夥比我更厲害?”
帶着一絲不滿,茨木彈指熄滅了燭光,再次拉着她躺了下來。
“安心睡吧,我陪着你。”
這一次,茨木沒有再将她擁入懷中,反而是将自己埋進了夏悠的懷裏,輕輕蹭了蹭。
剛剛變成貓的時候,就覺得軟軟的蹭起來很舒服,他好像知道為什麽不管男人還是妖怪都對此着迷不已了。
夏悠的懷抱比他想象的更舒适溫暖,他好像蹭上瘾了,熟悉的香氣萦繞在鼻尖,帶來安心寧靜的感覺,讓茨木想起了之前從夏悠衣櫃裏拿出的那件粉色小衣服。
雖然那件衣服長得奇怪了一些,也不如裙子柔軟,但是他還蠻喜歡的,只可惜夏悠不願意拿那件衣服給他睡。
夏悠身軀一僵,把手放在茨木的頭上,有種想拎着貓脖子把他拎走的沖動。
可他已經閉上了纖長的眼睫,藏起了戾氣的側臉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溫柔。
淺淺的呼吸聲起起伏伏,茨木睡着了。
夏悠的手微微一頓,随後像愛撫淑芬那樣在他的發上輕輕順了兩下,認命地嘆了口氣。
今晚,八成又要失眠了。
她躺屍一樣地睡在哪裏,面無表情地看着天花板,不知多久才迷迷糊糊地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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