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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說話啊。”劉科研見到卓然老半天都沒有反應，焦急地開口催促。

“這件事是你自願告訴我的，又不是我非要向你打聽的，我沒有什麽義務跟你交換信息。”卓然沉默了很久才回過神來，淡淡地對劉科研說道。

劉科研一愣，“你這不是無賴嗎？”

“師父，他來了。”就在這時，擋在前面的吳集回頭提醒劉科研。

卓然順着看過去，見到李恒殊随意地披着一件風衣外套找了過來。

劉科研迅速整理了一下衣領，假裝沒事發生一樣後退一步遠離卓然。

“這麽晚了你叫他出來幹嘛？”李恒殊皺眉不悅地問劉科研。

“忘帶手機了，讓他下來幫我付一下錢。”劉科研很自然地回答。

李恒殊狐疑地看着他，伸手把卓然拉到自己身邊，皺眉不悅地說道：“記在我的賬上就行了。”

劉科研自然地豎起大拇指，“金主牛逼！”

“回去了。”李恒殊拉着卓然就要往回走。

“等等！”卓然不停往後掙，“他們都能記你的賬單獨開房，我為什麽不能……”

“誰說單獨？”李恒殊挑眉：“他們師徒倆住在一起，我們夫妻倆住在一起，不是正好嗎？”

“這裏房間很貴的，不然你自己去開一個？”卓然剛想開口反駁他，李恒殊就接着把他的話茬堵了回去。

卓然舔舔嘴唇，無奈地點了點頭，咬牙說道：“行，你有錢你說了算。”

李恒殊得意地勾起嘴角，緊緊拉住卓然的手進了電梯。

卓然心裏不舒服，連着表情上也透露着十二分的不耐煩，進了電梯就靠在角落裏翻着白眼看天花板，一句話也不說。

“累不累？明天可以多睡一會，我們晚一點再回去。”李恒殊站在他身邊沒話找話。

“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卓然一言不發地走了出去，連一個字都沒扔給李恒殊。

李恒殊站在電梯裏愣了一會，苦笑着嘆了口氣才慢慢跟上去。

“寶貝兒，你之前在外面見到李泊宣了嗎？跟他說了些什麽？”進了房間之後，李恒殊又接着問他。

卓然低着頭拿出手機找充電器，像是完全沒有聽到李恒殊的話一樣。

“已經快十二點了，還要先洗個澡再睡嗎？我幫你把東西準備好？”李恒殊以為他不願意說起李泊宣，又換了個話題問道。

卓然把雙腿盤在沙發上，疲憊地打了個哈欠，玩着手機躺倒在沙發上。

李恒殊站在旁邊看了他一會，突然俯身單膝跪在卓然面前，伸手擋住他的手機屏幕，垂眼緊緊盯着卓然的眼睛，輕聲問道：“就因為要跟我睡一個房間你就氣成這樣？”

卓然皺緊眉頭想把手機從他手裏抽回來，可是發現還是掙不過李恒殊的力氣，只好作罷，擡眼看着李恒殊，眼睛裏寫滿了愠怒。

可是剛要開口的時候卻又把話咽了回去。

認真說起來的話，他确實沒什麽生氣的立場和理由，李恒殊到底娶了幾個媳婦有幾個相好的是李恒殊的事，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說得好聽點他跟李恒殊是冥婚的夫妻，說的難聽點他不過就是李恒殊一個利用的工具。

“有話不能好好說嗎？”李恒殊見他不說話，又試探地輕輕摸了摸卓然的手指，見他沒有什麽反應才大膽地握住卓然的手，“是因為跟我睡在一個房間裏才生氣，還是剛才劉科研在樓下跟你說些什麽了？”

卓然看李恒殊這副低眉順眼的模樣突然又有些不忍心了，本來今天晚上是他自己非要跑過來的，見到李恒殊沒事也挺高興的，這輩子第一次住這麽高級的酒店也很難得，他自己在這平白無故生悶氣，反而顯得有些太無理取鬧了。

“沒事。”思來想去，卓然最後只說了這麽兩個字。

李恒殊聞言挫敗地嘆了口氣，出氣似的胡嚕了一下卓然的頭發，無奈地說道：“上床吧，你去睡床上，我不打擾你總行了吧？”

卓然又有些不好意思了，緩緩撐起身子，別別扭扭地說道：“其實也沒有那麽嚴重，睡一張床也沒什麽。”

“你去吧，我又不用睡覺。”李恒殊無所謂地笑笑，起身幫卓然把卧室的燈打開。

卓然不好意思地從沙發上爬起來，有些懊惱自己剛才的行為，卻又實在對着李恒殊說不出對不起三個字。

“要先洗澡嗎？”李恒殊見他遲遲沒有反應，轉過頭問他。

卓然連忙搖搖頭，立刻抱着手機快速走了過去。他一個大男人也不怕人看，當着李恒殊的面就脫得只剩了背心褲衩，在李恒殊的注視下嗖的一下鑽進了被窩裏。

“你睡吧，我出去。”李恒殊替他關掉床頭燈，聲音很輕地說道。

卓然看了一眼身邊空着的大片位置，想了想你還是叫住了李恒殊：“不然你讓服務員再送一床被子，反正這張床也挺寬的。”

“我不用睡啊。”李恒殊痞痞地笑了，看着卓然說道：“不然就讓我坐在這看你睡？”

卓然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根神經搭錯了，居然真的點了點頭，“也可以啊。”

李恒殊意外地看着他，“真的可以？”

卓然臉上有些紅，用被子蓋住半邊臉，聲音悶悶地傳出來：“反正我睡覺很死的，你只要不動手動腳，随便你看吧。”

李恒殊自然求之不得，為了不讓卓然有太大的壓力，特地把燈關了才走過來，無聲地坐在一邊的椅子上，仿佛在等着卓然睡着，一個字都沒有再說。

本來卓然就睡了一上午，晚上又發生了這麽多事，使他的精神一直處于亢奮的狀态，一時間也沒有什麽睡意，在黑夜裏睜開眼睛，看向李恒殊可能存在的方向，突然開口問道：“李泊宣那邊你準備怎麽辦？”

“沒什麽怎麽辦的，你真的覺得他會那麽大意，把這麽重要的引魂陣讓你們發現？”

卓然一愣。

“他知道我在找人，大概也是故意讓我知道的。”李恒殊似乎毫不在意，低沉的聲音透過黑暗傳進了卓然的耳朵裏，卓然分辨出了正在說話的是李恒殊的聲音，并不是陸修遠的。

“他手裏有我要找的人，他是想拿籌碼跟我互換。”李恒殊停頓了很久又接着說道。

卓然皺眉，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可你不是也不知道他要的東西在哪？”

“嗯，總有辦法找到的。”李恒殊似乎根本不在意，聲音裏又帶上了笑意，卓然甚至能想象到他現在臉上戲谑的表情，“寶貝兒，以後要是我不在了，那塊羅盤你拿去，總會有用的。”

卓然撇撇嘴，又洩氣似的躺了回去，嘟囔道：“我能有什麽用，我又不懂風水，又不會再遇到一個像你這樣的憨逼肯花五百萬買一塊這麽晦氣的東西。”雖然是古董不假，可是上面畢竟浸了血跡，總歸是不吉利的。

李恒殊卻沒有再說話，卓然沒趣地砸吧了一下嘴，慢慢閉上了眼睛。可是過了沒兩秒鐘，卓然又突然把眼睛睜開了，眼睛看着天花板的方向，鬼使神差地問道：“你說的那個穆亭溪，很喜歡唱戲嗎？”

李恒殊似乎很意外他怎麽會突然這麽問，停頓了片刻才笑着回答：“我的小少爺最讨厭那些咿咿呀呀的段子了，怎麽可能會唱戲。”

卓然心裏咯噔一下，剛想再問什麽，就聽到李恒殊說道：“都快一點了，趕緊睡覺吧。”

卓然打了個哈欠，閉上眼睛慢慢進入了夢鄉。

卓然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躺在星級酒店的大床上翻了幾個滾之後才從床上坐起來，李恒殊不知道去哪了，床頭擺了一份精致的西式早餐，卓然伸手摸了摸，牛奶居然還是溫的。

卓然也沒客氣，狼吞虎咽地把早餐吃了個精光，又洗漱了一番之後才看到李恒殊回來。

“我們什麽時候回去？”卓然問他。

“你吃好了？不用再休息一下？”

卓然搖搖頭，“那叫上劉科研他們，我們現在就走吧。”

“科研今天早上九點多就走了。”李恒殊皺着眉頭說道：“他說老家出了事，要回老家幾天。”

“怎麽這麽突然？沒事吧？”卓然擔憂地問。

“應該沒事，我們先回去，等等再跟他聯系。”李恒殊說着把外套地給他，輕聲催促道：“我們跟吳集先回去。”

他們三個人直接趕回了X市，李恒殊執意要送卓然去公司，卓然也沒辦法拒絕，只能由着他。只是沒想到這麽巧，他們三個人剛剛乘電梯上樓，就見到李泊宣在公司門口等着他們。

“我說怎麽昨天晚上有人這麽突然地跑到商會找我，原來你們是有了重大發現。”李泊宣一見到他們就迫不及待地起身迎了上來，雙手插兜趾高氣昂，眼鋒先是掃過卓然，最後落在了李恒殊的身上。

“早晚會讓我知道的，又不是什麽守得住的秘密。”李恒殊上前一步把卓然攔在身後，直視着李泊宣的眼睛，冷笑着問道：“聽說是個引魂陣，你要引誰的魂？”

李泊宣上前一步，用右拳狠狠地錘了兩下李恒殊心髒的位置，“他們有沒有跟你說，引魂陣中央的引魂人偶沒有眼睛也沒有心髒，你覺得我是為了引誰？”

卓然心裏發緊，好奇地探頭看着李恒殊的表情，想要聽聽他到底會怎麽回答。

可是就在他剛剛看到李恒殊側臉的時候，突然見到李恒殊瞪大了眼睛，同時緊緊捂住胸口，還不等卓然反應過來，李恒殊就直挺挺地向後倒了下來。

卓然吓了一跳，下意識地用手撐住李恒殊的身體，可是沒想到李恒殊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雙眼緊閉，俨然已經失去了知覺。

“卧槽來幫忙啊！”卓然半蹲着扶着李恒殊的身體，同時對着吳集大聲喊着。

吳集似乎剛剛反應過來，沖過來幫卓然扶住李恒殊，第一反應是先試探了一下他的呼吸，倏而臉色一遍，又伏在李恒殊的胸口聽了幾秒，這才臉色鐵青地擡頭看向卓然，緊張地說道：“他沒，沒心跳了。”

卓然大腦翁的一聲，甚至已經忘了李恒殊的特殊之處，直接擡頭怒氣沖沖地看向李泊宣，咬牙切齒地高聲質問：“你對他做了什麽！！”

李泊宣常年面無表情的臉上終于有了一絲絲的褶皺，眉頭微微皺起，沉聲說道：“你們都站在這裏，我能當着你們的面做什麽？”

“放你媽的屁！”卓然先是對着李泊宣狠狠的大吼了一聲，然後又沖着旁邊站着看熱鬧的前臺小妹大喊：“叫救護車啊！”

這章之後開始慢慢揭開結局了。

BOSS的候選人又多了李恒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