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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羽生慈将太刀收回刀鞘，重新塞進袖子裏。

粉色長發的付喪神也拿回了自己被擊飛出去的本體，無聲望着羽生慈，似乎有什麽話想說。

“要發表失敗感言嗎？”羽生慈調侃說。

迎着審神者的注視，宗三左文字只覺得喉嚨發澀。

他揚起一抹含着些許譏諷的笑意，“我無話可說，只能夠接受您的施舍罷了。”

“你是這樣認為的嗎？那說明你确實足夠可笑。”羽生慈回答。

有些意外的回答令宗三思維停滞了一瞬。

緊接着，審神者朝他走來，停在他的面前。

“可笑到哪怕你輸了我也允許你自刎的程度。”羽生慈說。

宗三聞言微愣，“什麽？”

審神者的身形很嬌小，只到達他的肩膀還要更低一點。但當他注視審神者，與她對上視線時，就會發現這樣的身高差距完全被其他的東西掩蓋。

那是她的氣度，也只有她才會有。

“還不明白嗎？将戰敗之後存活下來的理由歸功于我的施舍，這樣的行為極其可笑。以至于對我來說這樣的你連成為我刀劍的資格都沒有。所以與其讓你接受我所謂的施舍，不如遂了你的願望讓你自刎去吧。”羽生慈大發慈悲為他解釋。

“诶？”宗三的身子不受控制僵硬起來，想要反駁什麽，卻發現自己什麽也說不出來。

周圍的刀劍還未松口氣就面對這般場景，都想要為上前來勸說，只是都被審神者大聲制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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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與宗三的事情！”

羽生慈将手搭在對方的刀柄上，抽/出打刀，将鋒利的刀刃展示在宗三眼前，“這是你的刀，那就用它自刎吧。”

“如果從一開始你就心存死志與我決鬥，那麽無論結果如何，我都尊重你。但失敗之後你竟然将結果歸類于我的施舍，那就說明你對自己的意志産生了動搖！”

“我可不是什麽随便施舍他人的人。既然如此，我不如一早就放你離開，徹底與你劃清楚關系。”

一字一句，如同沉重的錘子敲打在心髒中，就連耳邊都有了響動的錯覺。

宗三左文字的指尖在顫抖，尤其是在觸碰到刀刃時，那寒冷的溫度從指尖蔓延到了全身。

什麽意思？劃清楚關系，指的是将他排除在外嗎？因為是之外的人，所以根本就不在乎他的死活了嗎？

明明是該欣喜的時候吧，但總感覺再不說點什麽，就會後悔的。

“宗三，我再給你一次機會。”羽生慈稍稍擡頭，将付喪神的所有表情收入眼底。

“告訴我，你想要向我證明的，到底是什麽？”

付喪神下意識握緊雙手，感受着心髒傳來痛楚的同時，終于意識審神者提出這一場比試的意義。

如果想要得到什麽，那就證明給她看。不願意出陣，不願意再生存下去，那就證明給她看，讓她看見屬于刀劍的意志。

讓她看見刀劍的決心，哪怕所向往的是死亡，也要抱着承擔一切後果的決心去争取。

但是如果失敗之後就喪失了鬥志，那麽所謂的證明也不過是惹人發笑的行為罷了。

“所以，告訴我你到底要向我證明什麽。”

宗三左文字垂眸，雙手捧住打刀，“一只籠中鳥追求的是什麽，便是我想向您證明的東西。”

無論是生存下去，亦或是追求死亡，那都是鳥籠之外的自由。而他，想要的是向死的自由。這個自由不是審神者對于寵物的施舍，而是審神者對于下屬的尊重。

【诶！怎麽了！怎麽了！任務三完成了？你剛才做了什麽？所以外來的靈魂果然很厲害嗎！】

“咿呀，原來你沒有被吓死嗎？”羽生慈略為遺憾說道。

【……我才不會被吓死！該死的外來靈魂，你欺騙了我！】

“我也沒有說過我不是呀。是你突然出現在我面前，說什麽可以帶我去各個世界展開攻略人物，所以我才和你簽訂契約的。說起來，因為你我已經好多天沒有碰游戲了。”羽生慈擺出無辜的嘴臉。

果然，單純的系統開始了自我懷疑，【好像是诶。】

羽生慈再接再厲繼續自己的PUA，“而且你本來就沒有做好調查呀，只是看見了我的游戲成就便着急忙慌與我簽訂契約。我雖然是外來的靈魂，但也只是第一次看見系統。我明明什麽都沒有做吧。”

【是，是哦……】

“所以啊，都是你的錯吧，如果不是我認真完成任務，說不定你現在都沒有開啓好感度提示功能。你只是一個剛出場的戀愛系統啊，都是我幫你做的，而你只會在旁邊指手畫腳。”

【啊，對，對不起嘛。】系統被羽生慈說的滿懷愧疚。仔細想想，确實是它的錯啊。如果不是當初它沒有做好調查，說不定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畢竟宿主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如果不是宿主好好攻略，它到現在可能好感度提示都沒有開啓……等等！完成任務本來就是宿主該做的啊！這有什麽好得意的啊！

【你又在PUA我！】

“又被發現啦，你好聰明。”羽生慈大方承認并且給予誇獎。

【嘿嘿謝謝……不對！明明你該向我道歉才對啊！】

羽生慈哈哈兩聲敷衍過去了，并且提醒客官們如果遇到了系統跑過來簽訂契約一定要好好探究這個系統的智商哦。

【不許再充當旁白了啊！你給我好好解釋你為什麽會出現在羽生慈的身體裏！】

“我就是羽生慈哦。”羽生慈說道。

從練習室出來，羽生慈就準備前往天守閣了。

刀劍們紛紛圍了上來，都在詢問剛才的事情。

“嗚嗚嗚，宗三大人你沒有事真是太好了！嗚嗚嗚！”狐之助扒拉住宗三左文字的腿哭喊道。

宗三揉了揉狐貍的腦袋，“沒有什麽大礙。”

鶴丸國永湊到宗三左文字身邊，“嗚呼，真是給了我們所有人一個大驚吓。”

“但這是我與主公的事情，不是嗎？”宗三說。

鶴丸國永捕捉到對方在稱呼上的更換，眨眨眼，随後揚起一個爽朗的笑容，“話是這麽說，但明天要出陣，所以今晚要好好休息哦。”

“不過，姬君的劍術出乎意料地很厲害。”一期一振望着審神者離去的背影，發出感慨。

說到這個，狐之助擦幹淨眼淚，“因為羽毛大人來自于劍道大家族呀！”

有關于審神者的話題立刻吸引了刀劍們的注意。

“主公來自劍道大家族，也難怪劍術了得。”歌仙兼定稍微思索後，便有些向往說：“想來主公在家族中是一位極具風雅的姬君呢。”

“那樣的話，擁有的刀劍也很多吧。”清光突然有些吃味。

雖說都是沒有神智的普通刀劍，但想到在此之前被對方持有的不是自己，還是會産生失落感。

“唔，審神者大人最擅長的原來是太刀，明明看起來很矮小來着。”髭切用手指輕點下巴笑道，“每一個地方都出人意料呢。”

“阿尼甲，慎言。”膝丸在一邊提醒。

“擅長的是太刀嗎？好可惜，如果主公大人更喜歡使用短刀就好了。”亂藤四郎鼓起雙頰。

“其實，以大将的性格來說，或許使用太刀只是因為拿出來的太刀呢？”藥研猜測道。

這個猜測得到一衆刀劍的認可，除了太刀們。

“如果這樣說的話，以主人的身高，其實打刀是最合适的吧。”清光不服輸說。

“我覺得還是太刀更好一點哦。”鶴丸國永加入整亂。

“不不不，還是短刀更合适。畢竟短刀更适合隐藏嘛。”

“都不要吵了，太刀可是有證據的。”

叽叽喳喳讨論的刀劍們影響不了羽生慈。

壓切長谷部跟随在她的身後，嘴巴也不停一刻地說着：“主公大人，太危險了，如果刀劍傷到您了怎麽辦？”

“下次我一定讓宗三使用木刀與您比試的。”

羽生慈毫無所謂點頭應付，開始從袖子裏拿出甜點吃起來。

消耗了一定的熱量，需要重新補充回來。

【宿主你還沒有回答我啦！】

“不是已經說過了嗎？我就是羽生慈哦。”

【不許敷衍我！】

“嘛，你就當我是一個意外路過的靈魂好啦，這具身體只是暫時居住而已，後面或許就會離開了。”羽生慈說道。

【什麽意思？】

回到天守閣，羽生慈坐回辦公桌前，翻開了長谷部處理好的公文。

“随着時間的推移，我的靈魂會越來越強大，靈力也會越來越旺盛。到那個時候，這具身體再怎麽提升也無法滿足，所以只能選擇離開然後尋找新的軀體啊。用簡單明了的說法，就是生理意義上的死亡哦。”

“放寬松好啦，這具身體原來的主人早就死了，我只是借用，借用而已哦。那個時候你也不想和我繼續契約，我死亡之後你正好可以離開嘛。”

【诶？是這樣的嗎？到那個時候我就可以離開了嗎？】

“我是不會騙人的哦。”

系統終于安分了，【那，那你要說話算話哦。】

“我說到做到哦。”

得到承諾的系統勉強消氣了。

又過了好幾分鐘，系統期期艾艾問，【那對你沒有什麽影響吧？再，再怎麽說你也要經歷生理上的死亡啊，還要重新尋找軀體，會不會很麻煩？】

羽生慈吃東西的手停頓一瞬，又重新動作。

“完全不會哦，我會提前尋找軀體的。”

【我就說嘛，你這種混蛋怎麽可能有事！】

羽生慈失笑，将最後一個草莓大福吃完後，就把公文檢查完畢了。

生理上的死亡對她而言确實沒有什麽影響，不過是重新尋找合适的軀體很麻煩而已。到時候如果躲避不了法則，就只能回到原來的地方罷了。

“長谷部，草莓大福吃完了，明天走之前我要重新裝貨。”羽生慈吩咐道。

被褥鋪好後，羽生慈躺進去把自己裹好，就聽系統在腦子裏說話。

【我要去請示一下主系統那邊哦，你要好好完成任務知不知道？不許再打人了知不知道！】

“好的哦，拜拜。”

系統又是反複叮囑，終于肯走了。

羽生慈就躺在被窩裏好幾分鐘，然後重新爬起來，打開了旁邊屬于近侍的小房間。

裏面的青年擡起頭，面露疑惑，“主公大人，請問有什麽事需要我做的嗎？”

羽生慈面帶笑容舉起了拳頭。

壓切長谷部：倒地不起.jpg

羽生慈：嘻嘻，真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