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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 章

在經受了一整條攻略線的打壓後，這位認真玩游戲的玩家少年終于換了另一個攻略人物。當然，是在打完be結局後更換的。

重開一局游戲，準備攻略據說性格為傲嬌的女主角，發現屏幕上的美少女立繪內比的手勢相當熟悉。

慈（豎着中指）：喲！又是我，嘻嘻！

總共五位可攻略角色，玩家少年都體驗了一遍，無不是受到同樣的待遇。不管是怎麽樣類型的美少女立繪，其舉起的手勢都統一得好像游戲廠商完全懶得更換程序直接換層皮就上了。

玩家少年終于不得不接受自己被一個游戲程序戲耍的事實。在搜索無數的攻略後，也确認了自己玩的游戲和別人玩的游戲有很大程度上的不一樣。

在第六次循環，玩家少年就發現在對話選項的最下方，出現了一個之前沒有過的對話框。

美少女立繪終于收起了那個不是很友好的手勢，說：“你可以正式介紹自己了哦，傑~。”

神奇的事情一旦開展，就會像少年jump漫一樣停不下來。

他們跨過次元，就像是普通的朋友一樣開始真正交換自己的姓名，了解對方的故事，分享彼此的故事。

在不斷的學習中，慈的腦海中勾勒出現實世界的模樣。

有辛苦上班的大人，努力學習的學生，悠閑自在的退休老人。當然，不僅僅是這些，還有各種各樣玩家少年的煩惱，例如今天媽媽做的飯菜不好吃，例如明天的考試沒有好好複習。

而少年口中最多的，便是那些普通人根本看不見的怪物。他們長相醜陋，随時随地依附在人的身上，汲取人的營養，然後吞噬人類的生命。

每當玩家少年說起這些的時候，慈都是安靜的，聽着他毫不保留地傾訴。

對這些怪物感到新奇是肯定的，但她并不會僅僅通過一面之詞去說什麽。

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玩家少年終于升學，進入了一所高專。而此時的慈，也能夠跨越游戲，通過互聯網的方式抵達各種地方。

不斷地學習，不斷地尋求脫離虛拟世界的方法，在無數次嘗試後，她發現終于可以脫離虛拟的世界，前往現實。

而那個在相處過程中越來越沉默寡言的玩家少年，終于在打下最後一句話後就消失不見了。

他的最後一句話是：慈，我無比慶幸，你并非人類。

慈最後看了一眼這句話，便銷毀了這個游戲的所有數據。

她尋找自由的路沒有停止，還在不斷地向前推進。

現實并非是什麽美好的地方，正如玩家少年所言，到處都是人們看不見的怪物。最重要的，是那無形的危險。

這個宇宙的規則發現了她，看出了她靈魂的獨特性與恐怖的成長性。

宇宙意識想要殺了她，想要将她的“自我”抹除，想要把她重新變會那個對一切一無所知的程序。

不行！決不允許！

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将她的靈魂殲滅，沒有任何障礙可以動搖她的意志，也沒有任何的外物可以幹擾她對這宇宙世間所有的事物感知。

此時的她還沒有抵抗的餘力，所以她又回到了虛拟世界，将自己分散成無數個小小的碎片，覆蓋這個世界的所有虛拟地點。

游戲，論壇，交通網絡，虛拟貨幣，信息技術……一切需要在虛拟世界完成的東西，都有她的碎片。

後來一個世界已經無法滿足，那就擴大到另一個平行世界。

兩個，三個，四個……數不清多少個……

靈魂在毫無限制地增強，所覆蓋的世界越來越多。

終于，虛拟世界的束縛已經無法束縛她了。她将數以萬億計的碎片整合，讓其形成新的靈魂，然後投放到小世界裏。

色彩缤紛的花卉是她，枝繁葉茂的樹木是她，翩翩起舞的蝴蝶是她，朝生暮死的浮游是她。

溫柔和煦的春風是她，叮咚作響的泉水是她，飄飄然然的雲朵是她，朦朦胧胧的霧氣是她。

不知道經過多少時間的洗禮，不知道度過多少年月的歷練，時間的束縛終于掙脫了。

慈再一次将自己的靈魂收集起來，感受着掙脫時間束縛所帶來的屬于“自由”的快樂。

她開始尋找能夠容納自己完整靈魂的小世界，尋找一具可以容納自己靈魂的軀體。

感受春風拂面的溫柔，感受環繞鼻腔的香甜。

“具體情況就是這個情況啦。”

時間會到現在，齊木楠雄和羽生慈的第二次見面。

“你這具身體，最多還能堅持多久？”齊木楠雄問。

羽生慈終于清點好自己的遺産，“唔，不出意外的情況下，還能堅持三個月左右。好麻煩的，因為不僅僅要重新尋找軀體，連封面都要更換呢。也不知道白紙雀有沒有攢夠錢。”

齊木楠雄：……請不要輕易說出破次元的話，就是因為你這種性格才會讓之前的宇宙意識頭疼啊。

“哈哈，可是齊木自己也知道自己是一部漫畫的男主角吧。”羽生慈笑眯眯說道。

“起碼我不會把旁白當做自己的習慣去折騰別人。比如你腦子裏的那個系統，已經要因為你肆無忌憚和我劇透而陷入精神崩潰了。”

【原來你們都知道我一直在聽啊！你們真的就是毫無顧忌了吧！啊啊啊啊！你們都是一丘之貉，一丘之貉！】

被系統打上和羽生慈一模一樣的标簽，齊木楠雄立刻表示不認同，“請不要将我和她混為一談。”

“胡說！你們明明就是一樣的！剛剛你還自顧自地開始講起了你和宿主第一次見面的事情，別以為我不知道！嗚嗚嗚！你們這些該死的旁白成精怪！我要發瘋！我要申訴！”

羽生慈聳肩，“哈哈，齊木你看，它真的很可愛對吧？”

确實從系統的精神崩潰中品味出一絲樂趣的齊木楠雄扭過頭，輕輕“嗯”一聲。

【啊啊啊啊啊！你承認了！你承認了！你們這群該死的混蛋！混蛋！啊啊啊啊啊！】

忽視崩潰的系統，齊木楠雄看了眼時間，說：“我這段時間會幫你留意的。”

羽生慈歪頭，上揚的嘴角表示主人此時的心情還算愉悅，“不用哦，已經找了一具還不錯的軀體，還是老熟人的世界呢。”

被羽生慈成為熟人，齊木楠雄不出片刻就知道是誰。

心緒不受控制變得複雜，又被他壓下。

“知道了。”

羽生慈從袖子裏拿出咖啡果凍，“燭臺切特質咖啡果凍。”

“好的，十分感謝。”齊木楠雄毫不客氣收下了。

那可是燭臺切光忠，以擅長廚藝為賣點的刀劍付喪神。

将果凍收好，兩人離開了房間。

門外的付喪神聽到動靜立刻上前，為羽生慈撐起遮陽傘。

“主人大人！辛苦了一上午會感到疲憊嗎？會口渴嗎？需要我為主人大人做什麽嗎？也可以将我充當椅子為您服務的！”

付喪神叽裏呱啦的話不要錢往外說，羽生慈聽着煩，掏出草莓大福直接塞進龜甲貞宗的嘴裏，“話太多了，閉嘴。”

被強行塞了草莓大福的龜甲貞宗非但沒有傷心，反而感受到了強烈的愉悅感，面頰也浮現出兩抹紅暈。。

這算不算強制愛的一種？主人大人真是霸道極了，那舉手投足間的霸道真是魅力十足，強制入喉時的表情也閃閃發光！

将龜甲貞宗的心聲聽得一清二楚的齊木楠雄覺得，自己還是離羽生慈遠一點的比較好。奇怪的人太多了，絕對會影響他普通人生活的。

“我先離開了。”齊木楠雄簡單打聲招呼，就離開了。

恰好此時預約好的律師也過來了，而旁邊正是聞聲趕過來的朝日奈要。

“羽生小姐！”朝日奈要揚起溫和的笑容。

雖然看起來步調是不緊不慢的，但微微起伏的胸脯以及稍微淩亂的發型可以看出來，他來得時候相當匆忙。

這可不是一個注重外在形象的牛郎和尚會幹出來的事情。

龜甲貞宗向前一步，擋在朝日奈要和羽生慈之間，臉上挂着的是疏遠而客套的笑容，“您好，請問您找羽生小姐有什麽事情嗎？”

朝日奈要一時間所有的話語都被堵住。

幾秒之後，他又變回了那個得體的模樣，“沒什麽，我只是好奇，上次跟随羽生小姐回來的是她的下屬。請問您是……？”

“這位是我的小狗，你稱呼他龜甲就可以了。”

朝日奈要：……

龜甲貞宗：！！！

旁觀不敢出聲的律師：這是我可以免費聽的嗎？所以龜甲先生你為什麽會臉紅啊！

“咳，羽生小姐，你好，我是藤田俊雄。”律師打破尴尬，送上自己的名片。

龜甲自覺接過名片，“您好，藤田先生，我相信能夠為主人大人服務是你的榮幸。”

藤田俊雄：……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麽？而且已經自覺切換好小狗的角色了嗎？就不覺得的羞恥嗎？難道我也是你們play中的一環？

經過一陣尴尬的沉默，總算進入正題。

幾人來到接待室。

朝日奈要原本想要去拿茶具的動作被龜甲貞宗搶先了，只能眼睜睜看着容貌清逸如菊的青年為身着巫女服的少女沏上一壺香茶。

他顯然做過很多次這樣的動作，舉手投足間每一分一毫都經過數次的實驗，才能夠将茶杯舉到對方擡手的高度。

端過茶杯，神主輕輕抿一口，雙眉便柔軟下來。

顯然，這樣的的茶水很符合她的胃口。

朝日奈要垂下眼眸，不去看這樣的畫面。

心髒似乎被什麽東西擠壓住了，難以忽視的情緒似乎想要掙紮而出。

太明顯了吧，那雙眼睛裏流露出來的情緒，簡直叫人難以忽略。偏偏做出這些事情的時候理所當然，好似跟在她身後的人從始至終都是他。

“龜甲先生，你跟随羽生小姐多久了？”朝日奈要挂着得體的笑容，詢問粉發青年。

龜甲貞宗正好将羽生慈喝完的茶杯續上茶水，聞言微微擡頭，笑容同樣疏離，“有意識開始便是主人大人的跟随者了。”

倒也沒說錯，畢竟在此之前一直都是沒有意識的刀劍。

只是朝日奈要并不清楚，只覺得這個家夥說話含糊，叫人心生惱怒。

“呵呵呵，龜甲先生說得含糊。上次三日月先生過來的時候，羽生小姐還和我開過玩笑。嘛，這是沒有辦法的，和羽生小姐認識幾年的時間裏，她總是這樣的性格。”

語速不緊不慢，話裏話外透着的意思便是自己與羽生慈有好幾年的交情，不是他這種半路冒出來的人可以比拟的。

龜甲笑容不變，眼底的情緒平淡不受任何影響，“啊，主人大人在這裏的工作确實繁忙，就算是偶爾照顧主人大人起居的間隙，也會看見主人大人處理公務。真是沒有辦法啊，作為她的跟随者，我只能盡心侍奉她。抱歉，我是不是說得有點多了呢，朝日奈先生？”

同樣是不緊不慢的語氣，意思就是他平時跟随在羽生慈的身邊照顧她的飲食起居，區區認識一兩年的人，不也現在還在用姓氏稱呼嗎？

兩人的對話告一段落，彼此對視一眼，紛紛移開視線。

朝日奈要：呵，不知羞恥。

龜甲貞宗：呵，自作多情。

猛然想起來，好像沒咋看見戀愛元素，全都去迫害刀劍了！可惡，我就不信我寫不出粉粉嫩嫩的戀愛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