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銅棺鎮屍

銅棺鎮屍

“蟾蜍吞月!”段英驚呼出聲,“這個我聽說過,蟾蜍吞月是千年奇穴,極少會有出現,沒想到這裏會有!”

“這個穴很厲害嗎?”阿保倒底還是很年幼,而且也不喜歡學習,平常就喜歡去後山玩還有進廚房找吃的。

段英用着僅存的了解來解釋,“蟾蜍吞月是個極兇之地,聽說埋藏在這裏的人啊,後代會迅速發跡,財雄勢大,可很快就盛極而衰,死無葬身之地。要是有人幫忙找穴地,心存報複之心的話,也是有可能會利用這點達到目的。”

也怪不得江湖上有句話叫得罪誰也不要得罪一個有能力的玄學師,否則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原來是這樣。”阿保了然點頭,想起了什麽,發現已經往前走近蟾蜍大軍裏的陳短,他就是跟在背後,“觀主,那這個蟾蜍吞月,豈不是和臨門五福殺局是一樣的效果,都是先有利後生弊,下場凄慘。”

段英也是連忙跟上,而且他發現,那些蟾蜍雖然很多,可前面有陳短開路,它們并不敢靠近,這就很奇怪了,莫非陳短身上有什麽東西讓這些蟾蜍害怕?

聽見阿保說這話,段英疑惑道,“臨門五福殺局?”對這個他并不算了解。

“哎呀不要插話,這個之後再跟你解釋。”阿保說道,見狀段英也就沒有吭聲,反正他已經記下了,得閑再請教。

陳短點頭,神色凝重,“效果差不多,一個是生前布局,一個是死後入葬。兩者結合在一起,起到的作用是加倍的。”

阿保覺得恐怖如斯,“嘶!是誰對平裏莊老張家那麽恨啊,居然下這種狠手,一個局還不行,非要兩個。”

“不知道。但是能同時布下兩個局的人,自然是非同凡響。”陳短走到中間,上空正是洞口正對位置,也就是他話音剛落下那瞬間,從牆上射出了無數箭雨,射中就是成為刺猬。

陳短皺眉頭,拿過段英手中拂塵,舉起落下一揮時氣勢如虹震落飛來毒箭,“阿保,帶段英到牆角。”

“是。”阿保拎着段英的領子,輕松越過一批又一披的陣箭,段英已經習慣了被提着,此時安靜得很。

陳短獨自站在中間,手中拂塵晃動,那如下雨般的箭齊齊朝他射去包裹其中,幾乎看不見他的身影。

陳短眉眼冷淡,衣袂都未動,他一手揮着拂塵擋掉毒箭,一手抓住箭尾,反手射回去,直接刺入了發箭的機關口裏,很快就堵住了所有口。

卻在這時,周圍各種蟾蜍雕塑居然轉動眼睛,活了過來。

“觀主,小心後背!”阿保喊了聲。

陳短偏頭,眼尾餘光往後一掃,拂塵一轉作劍刺入了正要從後背偷襲的蟾蜍石妖,用力一震,化為了無數是快碎掉,于此同時周圍蟾蜍獸也在包圍過來,将陳短夾在中間,密不透風。

“觀主!”阿保急得想沖上去,可是被段英給拉住了,對手阿保怒火眼神,他寬慰道,“阿保道長,我們要相信陳觀主可以解決,現在上去是添亂,石妖只會越打越多。”

既然陳短讓他們躲開,想來是有辦法的了,而且這些石頭做的蟾蜍妖并不算多厲害,只是太難纏,因為打碎後他們又會自己重組成各種妖怪,不斷消耗體力,所以他們不能三個人都一起耗盡。

下一秒,就看一陣白色光芒閃爍,蟾蜍石妖身上有着無數裂縫,震碎落在地上,而陳短也正是在這時,踩在落下石塊上,往那口洞而飛躍去。

他将拂塵插入牆壁裏,自己站在上面,在下方石塊又快速組建成石妖時,陳短兩指合并,在空中畫了張金符,封住了洞口,咒文閃爍。

即便有月光可是投過金符後照着下洞穴的光線帶着溫暖,而不是陰冷,與此同時地上石妖紛紛落下,滾回到了原來的位置,又恢複成了蟾蜍雕塑模樣,連地上所有蟾蜍都消失幹淨。

陳短沿着岩壁跳下時,順手将拂塵扒出來,雙腳輕飄飄落地,未有灰塵。

阿保連忙跑上去,虛寒問短,“觀主,你怎麽樣,有沒有事。”

“确實有點事。”陳短嚴肅着臉,将拂塵交換給段英,這話也讓段英渾身一凜,緊張兮兮的看着他。

阿保急得紅潤了眼眶,“哪,哪裏有事了?”

他答應過老觀主會用生命保護觀主的,可是,可是現在讓觀主來保護他就算了還出事,他罪大惡極。

段英也是吓得小心髒提起來,目光擔憂。

陳短攤開手,說得一本正經,“我餓了。”

阿保:!!!

阿保那是氣得瞪大了眼睛,心中那點擔憂消失殆盡,剩下全是怒火。

“吃吃吃就知道吃,沒有!”他拍掉陳短的手,無視那眨巴着可憐弱小無助的眼神,氣鼓鼓的将頭扭過一邊。

虧他剛剛還那麽擔心出事,真的是浪費感情!

段英也是無語,一口氣不上不下,心頭堵得慌。

陳短握拳抵在胸口,說得那叫一個氣勢昂揚,“人是鐵飯是鋼,身為新世紀幹飯人,怎麽能到點不吃東西呢,那是對自己最大的折磨啊!”

“那就繼續受折磨吧。”阿保白了他一眼,氣得率先往前走,腳步都加重了許多。

段英在默默數着,阿保道長會堅持多久放棄,他以為能到半分鐘,很可惜阿保才走了兩三步,又回頭将兩個饅頭塞進陳短手中,沒好氣道,“只剩最後兩個了,要是再餓,就吃空氣去!”

“還是我家阿保最好,謝啦。”陳短咧嘴一笑,不過只要了一個饅頭,剩下那個讓阿保和段英分着吃。

大晚上的饑寒交迫,确實很不舒服,這一趟才得幾百塊錢,真是虧大發了,他心中感慨。

地穴外墓沒再有機關,他們往裏走,循着剛剛引魂花瓣飛走的方向,往地穴深處右拐而去。

這裏是天然洞穴,地面理應潮濕,或者有水源滲透,可是往裏面走時石壁地面都很幹燥。

不排除這裏沒有水的可能性,但更多的或者是人為,有水潮濕,也會滋生很多陰暗生物,而保持幹燥,則可以加重保護屍體不腐化,這也是他們為什麽越往裏面走,空氣越冷的原因。

而且為什麽沒有其他陷阱,只因為蟾蜍吞月雖是兇穴,可只是往後延期潛移默化的影響,它本身起到的絕殺沒有,如果在地穴內設機關陣法太多,反而會破壞效果,比如将屍身葬在此地,可保持屍骨不腐卻化僵,或許這已經不是複活那麽簡單了。

這裏上空也有一個洞口,而蟾蜍形狀的烏雲已經啃食掉月亮還僅剩一小角,月光灑落下方位置好像是祭壇。

陳短在地穴內墓橫掃一圈,目光有些凜然,他感覺到了很濃郁陰暗氣息,看來所有死氣都是彙聚來這裏。

段英擡頭看着前方,震驚道,“你們看,那些烏鐵鏈捆綁懸挂起來的是不是棺材!”

“好像還是青銅棺,而且邊緣用的是鹿角銅釘。”阿保用手抵在額頭擋住光線,可以看得更加清楚些。

“這下有點麻煩了,果然姜還是老的辣啊,走的每一步棋都在規劃好的範圍內。”陳短雙手環胸,擡頭看了眼已經被蟾蜍吞吃完的月亮,與蟾蜍對峙的則是七星陣,而釘在懸棺上的鹿角在開始松動,很快有一個啪嗒落下。

銅棺鎮棺,鹿角釘屍,也就是說現在這副棺材裏躺着的就是幕後之人想要複活的人。

而現在已經呈現出了陰吞陽,陽七星的最壞局面,換句話說就是陰氣最盛的子時,和陽氣最烈的午時一起出現,陰陽處在暫未交替狀态,那麽就表明這棺材裏的屍體已經成功化僵,只要将保存好的魂魄注入,就能複活成功。

阿保趕緊翻找出符紙那在手上,“觀主,現在怎麽辦,這鹿角已經開始掉落,等下會不會蹦出個僵屍。”

“要不,我們想辦法解決這個棺材,将鹿角重新釘回去?”段英也是緊張,倒鬥人偶爾找他幫忙的時候他也遇到過粽子,可那些沒什麽戰鬥力,可不像現在這裏,起碼都是飛僵起步,要是變不化骨,這就難對付了。

陳短眉眼無奈,“我們現在動不了。”

“什麽意思?”

陳短捏了捏眉心,覺得有點疲倦,“蟾蜍吞月穴本就大兇,陰陽爻又連接外面生靈,而生靈又供養着懸棺裏的屍身,現在它們已經是一體的了,一動則發全身,到時候幾座山脈都要不了,變成死地。”

他擔心最壞的結果,現在已經發生了,在這場雙方從未見面的博弈中,暫時分不出誰輸誰贏。

“啊,這……”阿保和段英面面相觑,段英頭疼道,“難道我們就只能幹等着嗎。”

“目前只有一個最佳的解決辦法。”陳短翹着雙手靠在牆上,麻煩是麻煩,但也不至于舉步維艱。

“什麽辦法?”兩人異口同聲。

陳短勾唇,“等僵化成功,在對方要引魂複活前,先解決了幕後之人。”

他是挺佩服可以謀劃到這種地步,但複活時間卻只能在陰陽未交替的那短暫時間內,要是錯過引魂,可就告吹了。

聞言,阿保和段英相顧無語。

要是能輕易解決掉,對方也不會弄得那麽多奇奇怪怪的陣法了。

……

蛇妖在陳短他們進來之後就知道了,它躲在石柱子後面,衡量了下雙方武力值,沒敢出去送蛇頭,連忙跑回去找主人。

有事找主人,不能打草驚蛇,這才是好下屬該有的姿态。

卻沒有想到在半路碰見拿着盆花,正走近地穴的主人,蛇妖不敢有隐瞞,順便添油加醋将陳短幾人的可怕說出來,減少它的膽小。

“所以你就這樣跑回來了?”老道士垂眸看了它一眼,那是非常嫌棄。

白瞎他用七魂釘才長那麽大身軀,還修煉了上百年,膽子卻比芝麻還小。

蛇妖沒有啥不好意思,相反它很認可自己的理由,“我這不是在為主人着想嗎,要是我死在了那幾個人手中,蛇命早逝,以後還怎麽為主人辦事,怎麽伺候主人,沒有我在身邊,主人肯定會不習慣。”

強詞奪理又油嘴滑舌,果然是不虧出山辦任務的時候最喜歡偷懶堆在樹上草叢裏聽婦人吵架聊天,将說話精髓學到了不少。

老道士陰冷眸子看了它一眼,瞧着蛇妖吓得禁聲,他最後并未說什麽。

從另一種意義上來說,他對這條蛇妖也是不錯的,起碼蠢蛇妖常常出言不遜,也未曾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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