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番外09
番外09
饒是程闕念着大庭廣衆沒敢造次,商未晚卻不是聽話的主兒,越是程闕當下不讓做的,她偏做。
泛着涼意的指腹在他下巴處摩挲幾次,摩挲到溫熱,程闕抱着她走出透明旋轉玻璃門,冷冽的風吹過身側,她的長發随風飛揚,身邊人來人往,趁着程闕專心致志地抱她,猝不及防地親在他下巴上。
溫熱的唇貼着他帶着暖意的下巴,商未晚很明顯感覺到程闕的脊背挺得僵直,抱着她的手臂在那一瞬間松了一下,爾後充滿了緊繃的力量感。
目的達成,她輕笑着把腦袋埋進程闕懷裏,低聲道:“回去就困了,不想親。”
程闕:“……”
程闕哭笑不得,兀自咬牙:“你就鬧吧。”
席間喝了不少酒,濃郁的酒意在回去的路上散出去,身體昏沉,就連意識也不太清醒。
商未晚也不知道自己最後是怎麽回來的,窩在程闕懷裏就沒了知覺,等再醒來時是在昏暗的房間裏,只有搖曳的紗簾表明此刻天還沒亮,而她們應該是在酒店。
喝多了酒的下場就是半夜醒來嗓子幹啞,還想上衛生間,商未晚皺着眉起身,還沒适應黑暗,腿不小心磕在了床頭櫃上,頓時疼得她倒吸一口涼氣,眼淚飚出眼眶。
聲響不大,但也吵醒了程闕。
他正睡得熟,啞聲喊道:“晚晚?”
商未晚疼得應了聲:“嗯。”
帶着幾分說不上來的委屈。
程闕打開了燈,房間裏倏地亮起來,商未晚眯了眯眼。
“磕着了?”程闕尚未清醒,卻也強撐着精神坐起來,側目望過來,“磕到哪了?”
商未晚酒醒了,只帶着醉酒後的難受,但理智尚可控,搖頭道:“沒事,你睡吧。”
程闕打了個呵欠,不太耐煩地撸了一把頭發,那頭順亮的頭發頓時炸了毛,跟剛從貓窩裏抓出來的貓崽子一樣,那雙風流的桃花眼帶着幾分危險:“你磕哪了?”
說着起身來看,商未晚着急走了一步,結果疼得她皺緊眉。
……以後再也不喝多了。
商未晚心底發誓,此時也不能再有多餘的動作,只能定定地等着程闕來看。
程闕困意散了大半,掀開被子下來時只穿了一條平角內|褲,半蹲下來時長後背線條流暢,肌肉緊實,一看見商未晚的小腿立刻皺緊眉,語氣冰冷:“流血了。”
商未晚:“……?”
她下來時剛好磕到了床頭櫃尖銳的地方,加上體質特殊,不小心磕了碰了很容易就出傷痕。
大半夜的,程闕開始翻箱倒櫃找碘伏棉簽和創可貼。
商未晚想說沒什麽大事,用水洗一下不流血就行,傷口不大,但觸及到程闕認真的眼神立刻閉了嘴。
沾了碘伏的棉簽落在傷口上帶着痛意,商未晚咬着牙沒吭聲,程闕問她疼不疼,她也就搖搖頭。
貼好創可貼之後,程闕才問她起來要做什麽。
商未晚抿唇:“渴了。”
程闕給她倒了一杯溫水,爾後站在她跟前盯着,“還有別的事兒?”
商未晚還想上廁所,但很怕程闕說要抱着她去,于是唇抿了又抿,低咳一聲:“或許我可以自己做。”
“說。”程闕言簡意赅,面無表情卻帶給人不小的壓迫感。
商未晚:“……”
眼見着需求迫切,她只好含糊道:“上廁所。”
程闕皺眉:“什麽?”
根本聽不清。
商未晚又咕哝着說了一遍,程闕沒完全聽明白,但通過她的行為和表情判斷了出來,問她:“還能走嗎?”
“當然能。”商未晚立刻站起來,結果往前走了一步,腿一軟差點摔倒。
剛才碰到的地方鑽心一般地疼,還是程闕扶了她一把,這才免于摔倒的窘境。
程闕看她:“不逞強了?”
商未晚:“……”
還沒等商未晚說話,程闕已經一把将她抱起,商未晚頓時慌了:“你幹嘛?”
程闕挑眉:“你不是要上廁所?”
商未晚:“……”
這也有點太羞恥了!
程闕直接把她抱到馬桶上,目光掃過她的腿:“還能自己脫麽?”
商未晚:“……當然。”
她面色窘迫,卻還強撐着不讓程闕看出來。
程闕散滿地笑笑,頗有種深藏功與名的味道:“那你先上,上完叫我。”
商未晚的需求太過急切,不敢再多廢話,低低嗯了一聲,然後推他出門。
結果程闕刻意走了半步後回頭:“要不我等你結束直接把你抱出去算了。”
商未晚:“?”
她瞪圓了眼睛:“你變态啊?”
程闕吊兒郎當地笑,故意逗她:“又不是沒看過。”
商未晚沒反應過來,還當他是真的葷素不忌,急道:“那又不一樣!”
程闕笑笑:“還不脫?尿褲子了要。”
商未晚:“……”
啊啊啊!
“你出去。”商未晚耳朵通紅,程闕卻道:“羞什麽?你今晚那條褲子都是我給你穿上的。”
商未晚:“……”
“真不用我給你脫?”程闕問。
商未晚:“不用。”
“可惜了。”程闕故作姿态地搖頭:“那你解決,我外邊等你。”
這才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臉上還帶着難以遮掩的促狹笑意。
等他出去之後,商未晚才痛快地解決了生理需求,不再急切之後腦子也轉得更快,這才後知後覺剛才是被程闕逗弄。
……過分。
商未晚被他抱回到床上才想起問:“這是在哪兒?”
“家裏。”程闕說。
商未晚覺得他不正經,拍他一下:“別開玩笑。”
程闕吊兒郎當地笑:“之前在荷市買的房子,也算家裏。”
不過經常都沒人住。
商未晚問他:“你到底買了多少套房啊?”
“查賬?”程闕挑眉:“那你得找王昶要單子。不過……”
他湊近商未晚,胳膊從她腦後伸過去,直接把她攬在懷裏,單手玩弄着她的頭發,“你今兒在飯店說了什麽還記得嗎?”
商未晚見他要算舊賬,立刻裝困,假惺惺地打了個呵欠,結果要合上嘴巴時被程闕的手指橫插一道,含住了他的手指。
商未晚頓時瞪大眼睛,張開嘴巴,“你幹嘛?”
程闕一眼把她看穿:“少裝。”
“我困了。”商未晚半閉着眼繼續裝到底,程闕卻摁了下她的牙齒:“把我弄醒了你準備睡?做夢。”
“你怎麽知道我想做夢了?”商未晚趁機轉移話題。
“晚上還記得自己說了什麽嗎?”程闕沒如她的願。
商未晚:“……睡吧。”
“你說讓我不要帶我老婆回家。”程闕幫她回憶,重音仍舊放在“老婆”兩個字上。
商未晚把腦袋埋進他懷裏耍賴:“忘了忘了。”
“我可沒忘。”程闕湊近她耳邊,含住她耳垂啞聲喊:“老、婆。”
商未晚的身體莫名地顫栗了下,以往情到濃時他倒是喊什麽都有,寶寶、乖寶、乖晚晚,為了騙她做些有的沒的,喊的時候怎麽親昵怎麽流氓怎麽來,倒是第一次如此正經地喊她老婆,帶着幾分澀氣。
商未晚沒應聲,就聽程闕得寸進尺道:“喊聲老公來聽。”
商未晚:“……!”
程闕是個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的人,之前提過的要求商未晚沒有痛快滿足,換個時間換個地點還要再提一次,并且是以這種半誘惑半威脅的姿态。
商未晚怕他今晚得不到滿足還會變本加厲地欺負她,咬了咬牙清清嗓低聲喊道:“老公。”
程闕的手在她腰間流連,不太滿意道:“沒什麽感情。”
商未晚:“……?”
又不是在詩朗誦,要什麽感情?
“老公。”商未晚又喊了聲。
程闕仍不滿意,“重喊。”
商未晚氣得咬他肩膀:“差不多得了。”
程闕卻笑道:“重喊。”
他的手指已經挑起她褲邊,彈力帶輕輕彈了一下,仿佛是對她的威脅,商未晚卻不怕:“你今兒有本事就弄死我,不然我不叫。”
程闕輕哂:“當真?”
商未晚:“……”
她正準備下床,人已經被一把撈回來,程闕遮住了她眼前所有的光。
……糟糕。
口嗨過頭了。
翌日中午,商未晚醒來時腦子還有些混沌,她感覺有些冷,随手撈了被子蓋上,随後才猛地驚醒——
約好了要去天啓簽合同!
她起來時也沒看見程闕,匆匆洗了把臉化了淡妝,又從行李箱裏翻出衣服,結果發現頸間有一小塊吻痕,在心底把昨天不知餍足的程闕罵了一通,又趕緊用遮瑕遮住。
等到一切收拾妥當準備出門時,才看見程闕拉開陽臺的門走進來,問她準備去哪兒。
“天啓。”商未晚也來不及跟他細說,離約定的時間只剩半小時,她看了眼表,“你也不曉得叫我。”
程闕聳了聳肩:“剛小嬸給我打電話,說是等空了帶你去吃個飯。”
商未晚微頓:“成,等回雲京。”
兩人之間跟家裏都不太親,結婚都有種私定終身的感覺,沒有雙方親戚之間的會面,也沒有約定的俗禮,最多也就趙南星幫着做主要了彩禮。
之前在醫院,商未晚對他小嬸有一點印象,但不算特別好。
但不管怎麽說,他小嬸之前都幫過她的忙,于情于理都該見一面。
應下程闕之後,商未晚問他要車鑰匙,準備開車去天啓,程闕卻說送她。
而他一身居家服,放蕩不羁就出了門。
車上不知什麽時候備的面包,過路口等燈時,程闕讓商未晚吃一點兒。
商未晚先喝了口水,掰下一塊面包聞了聞,是她還蠻喜歡的紅豆味。
程闕則是把小嬸剛才在電話裏講的內容當笑談一樣講給她聽:“小嬸說她前兩天夢見一只白白胖胖的豬崽,找人解了一下說是胎夢,想來想去都覺得是我……”
話沒說完就見商未晚捂着嘴巴幹嘔了聲,她皺着眉問:“有塑料袋沒?”
程闕話鋒一轉:“你慢點兒吃,沒人跟你搶。”
商未晚卻只覺得這面包裏的紅豆怪怪的,沒忍住又幹嘔幾聲。
要有寶寶啦~下章寫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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