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章

第 6 章

六

艾斯說的第一句話是“爺爺”，希奧瑪拉教的，然後是“媽媽”，還是希奧瑪拉教的，卡普和達旦一個比一個哭得難看，希奧瑪拉給他們擦眼淚，教艾斯喊“媽媽”和“爺爺”，小娃娃在她的手臂裏，咯咯笑。

希奧瑪拉哄着他：“艾斯，艾斯。”

于是波特卡特·D·艾斯第三句話就是自己的名字。

希奧瑪拉教艾斯達旦一家所有人的名字，但直到假期結束，她也沒有教艾斯怎麽稱呼自己，他們都沒注意到這件事。

希奧瑪拉開始在卡普盯着的情況下處理一些小海賊，她的拳頭很厲害，都是些小海賊，哪怕是她不能處理的，博古特也會把她救下。一開始是很手忙腳亂，慢悠悠回到馬林梵多之後她也能炫耀說自己親手抓了一個海賊了。

“希奧瑪拉真棒！”庫贊獎勵一碗免費沙冰。

希奧瑪拉嘿嘿笑：“我一定會成為了不起的海軍！”

庫贊欲言又止：“那你加油！”

“嘿嘿！”

薩卡斯基說：“去醫務室看看吧。”

這冷水潑的很不得了，庫贊、波魯薩利諾和希奧瑪拉都看她的手，纏滿了繃帶的小小的手，按照卡普的練拳是經常會有傷的，這沒什麽好奇怪的。

“希奧瑪拉，”薩卡斯基收自己的兜帽，“你還是個孩子。”

一個成長中的小孩子是不能那麽訓練的。

庫贊扛起希奧瑪拉就往醫務室跑，繃帶撤下後醫生罵得很大聲，小小的一雙手在沒分寸的訓練下都有了不同程度的骨骼扭曲，要打斷幾節手指重新固定，希奧瑪拉不明白這有什麽嚴重的，她都習慣了，但是大人嚴肅的表情告訴她不是那樣的，她最好沉默。

醫生很有耐心：“希奧瑪拉小姐，我要把這幾節手指掰斷，會有些痛，你忍一下。”

希奧瑪拉問是哪幾節，得到答案之後自己掰斷了，有些痛，但不是很痛，她笑着伸到醫生面前，說：“沒關系，這點痛，我可是要成為最強海軍的！”

“別胡來啊！”庫贊怒吼。

希奧瑪拉撇嘴：“也不怎麽疼啊。”

她太習慣這些疼痛了。

一些訓練要停下了，希奧瑪拉需要武器而不是直接用拳頭，她很不願意，但是接受了，跟卡普彙報之後問自己适合哪些武器，卡普在同僚目瞪口呆中掰了一節水管給希奧瑪拉。

澤法：“你不準靠近訓練營！不準！”

戰國很嚴肅：“希奧瑪拉你做完澤法的訓練就可以了不要做卡普的了！”

“可是庫贊尼醬和薩卡斯基就能，那我也可以！”

澤法一臉冷酷：“不，他們不行。”他的表情寫滿了“我會讓他們不行的”。

不在現場的庫贊和薩卡斯基脊背一涼。

希奧瑪拉一臉不願意，但是卡普很嚴肅：“要聽醫生的。”

希奧瑪拉挂在他背上，說：“好吧。”

希奧瑪拉已經快九歲了，她也有偶爾自己一個人的時候，不在馬林梵多，一個人的時候，卡普有些時候也會對付一些危險的海賊，就讓她去一邊觀戰或者自己去玩。

她轉頭的時候看見了綠色的鬥篷。

她隐約記得那個鬥篷，而且對方沒有惡意，似乎還在猶豫要不要靠近她。希奧瑪拉小心接觸對方，她不知道是敵人還是什麽人，走到跟前，她的心突突跳，腦子也在跳，她有些喘不過氣。

這是她第二次見他，希奧瑪拉張張嘴，很是陌生的稱呼從她嘴裏跑出來：“多拉格爸爸？”

男人的身體明顯僵住了。

希奧瑪拉很不自在，她是被收養的，她已經忘記怎麽和一個父親相處了，那已經是很久遠很久遠的事情了，“爸爸”這個稱呼都讓她不知所措。

對方也明顯很緊張，“希奧瑪拉。”男人喊她的名字，希奧瑪拉的眼眶有點不受控制地泛紅，她撲進對方懷裏，男人是高大的，她跳起來才能被對方抱住。

多拉格抱住自己沒有血緣的女兒，神情複雜，好半天，他才厘清怎麽說話：“你的手怎麽了？”

希奧瑪拉擦眼淚：“受傷了，醫生說要養着。”

明顯是斷過的，多拉格深深吸一口氣：“還疼嗎？”

“不疼了。”希奧瑪拉很高興，“爸爸，已經不疼了！”

多拉格揉她的頭發，“希奧瑪拉，你長高了。”

希奧瑪說：“我九歲了！”她仰着頭，是求誇獎的姿态。

多拉格也笑了：“嗯，希奧瑪拉真棒！”

水到渠成的親子關系。

多拉格深吸一口氣：“希奧瑪拉，你當姐姐了。”

希奧瑪拉不明白他的意思，多拉格抱着她，轉身走了幾步，地上放了個籃子，籃子裏有個孩子，正在熟睡。

希奧瑪拉不明白。

“這是路飛，是你弟弟。”

希奧瑪拉幾乎要窒息，她的手不受控制地蜷縮，痛楚讓她長長吐出一口差點把她憋死的氣，她覺得冷，太冷了，明明是白天，明明是夏島，她冷得連牙齒都在抖。

希奧瑪拉，你要做個好孩子。

她努力擠出一個笑：“爸爸，你在說什麽？”

多拉格放下希奧瑪拉，抱起那個男孩兒，說：“希奧瑪拉，這是你弟弟，路飛。”

希奧瑪拉在顫抖，但是多拉格沒發現，路飛醒了，對他笑，多拉格也對路飛笑。

沒人看到希奧瑪拉有沒有笑。

希奧瑪拉，做個好孩子。

希奧瑪拉接過路飛，多拉格說：“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照顧他，希奧瑪拉，你能照顧好你弟弟嗎？”

希奧瑪拉控制不住淚水。

希奧瑪拉問多拉格他是不是又要離開了。

多拉格只能道歉。

卡普找過來的時候只有抱着嬰兒哭泣的希奧瑪拉，希奧瑪拉說：“爺爺，這是路飛，蒙奇·D·路飛。”

蒙奇·D·卡普立刻明白她的意思了。

“多拉格把你惹哭了？”

“爺爺，”希奧瑪拉啜泣，“我好難受。”

卡普臉色陰沉：“那小子往哪兒跑了？爺爺帶你把他打趴下！”希奧瑪拉搖頭，卡普只能抱住兩個小孩兒，“沒事的沒事的，爺爺在這裏，希奧瑪拉，不要怕，不要怕。”

希奧瑪拉終于哭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