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章

第 10 章

十

希奧瑪拉從山上采完菌子，村子裏有很強大的氣息，她感知到了，急急忙忙回到瑪琪諾的酒館裏，裏面的歡聲笑語讓她松了口氣，步子慢下來，深呼吸，提着籃子開門：“瑪琪諾，路飛，我回來了。”

“希奧瑪拉醬！”“希奧瑪拉！”

路飛撲過來抱她的腰，希奧瑪拉從口袋裏拿出一把野果子，揉路飛的腦袋，看比她高大的男人們，笑得有禮貌又很驕傲，陽光滿滿：“客人很多呢，瑪琪諾，有什麽我能幫得上的嗎？”

“太好了，我還在想怎麽辦，希奧瑪拉幫我搬一下酒吧！”

希奧瑪拉去搬東西，路飛在吧臺，那裏還有一個半紅半白戴着耳機的小姑娘，路飛把果子分給那個小姑娘，介紹希奧瑪拉：“那是希奧瑪拉。”

“你好！我是希奧瑪拉，是路飛的姐姐，小小姐怎麽稱呼？”

“烏塔。”

希奧瑪拉露出友善的表情，對方卻轉過頭，有點生氣的樣子，希奧瑪拉不明白，但也不怎麽在乎，倒了酒扭頭對上一張大臉，她怔住了，眨眨眼：“客人？”

紅頭發，左眼三條傷疤，戴着草帽。

男人和她對視，很嚴肅地問：“就是你跟路飛說我不是海賊嗎？”

希奧瑪拉放下酒瓶：“你搶劫平民嗎？屠殺平民嗎？會放火燒毀城鎮？還是拿折磨人來作樂？”

酒塞子“嘭”得離開瓶口。

男人說：“我不是。”

“你熱愛冒險，喜歡同伴，你讨厭作惡，讨厭不公平的事情？”

紅色的酒“咕咚咕咚”進入酒杯。

男人說：“算是？”

希奧瑪拉把酒杯推過去，不卑不亢地作了判斷：“那麽您就是自我定位為‘海賊’的冒險家。”

男人露出明顯的不願意，很憤怒地怼到希奧瑪拉面前，草帽的邊緣壓在希奧瑪拉頭上，他盡自己可能擺出自認為很兇惡的表情：“你見過海賊嗎？我可是很兇惡的海賊哦！”

“我見過海賊，”希奧瑪拉直視對方的眼睛，“我在被收養前，海賊毀滅了我的島嶼，我是被人從死人堆裏挖出來的，紅發先生，我以後會成為海軍，我不想和路飛站在對立面，所以別随便灌輸他什麽‘海賊是海上最自由的’，海賊要是最自由的，你就不會從新世界來四海閑逛了。”

當她說出自己的由來的時候，男人很明顯瑟縮了一下，被戳穿身份之後他後退的姿态讓希奧瑪拉有些憤怒。

他憑什麽露出這種被傷害的表情？

希奧瑪拉說：“我讨厭海賊！”

路飛梗着脖子說：“我不做海賊了，希奧瑪拉不要讨厭我！”

希奧瑪拉欲言又止，但最後什麽也沒說，揉路飛的腦袋：“我去給你做肉吃。”

“嗯！肉！希奧瑪拉我要吃肉！”

希奧瑪拉沒有和這群人再說話，但是連那個小姑娘在聽她說自己的故鄉被海賊毀滅之後都有點不自覺的歉意，希奧瑪拉對對方笑了笑，轉頭去洗碗了，紅頭發想拐路飛去做海賊的香克斯搓手掌，想道歉不敢靠近。

洗滌劑在水裏有炫彩的泡泡，希奧瑪拉看着炸裂的泡泡發呆。

她不知道自己眼睛裏有多少恨和冷漠。

“對不起。”

“啪”泡泡又裂開了。

希奧瑪拉擡頭，黑頭發叼着煙的男人站在窗戶口，表情是有些不自在的，希奧瑪拉記得他是那群海賊裏的一員。

“對不起，”男人重複了一遍，“我們船長是個魯莽不考慮後果的人……”

希奧瑪拉擠出一個蒼白但真誠的笑：“沒什麽，我說的話也有些過激，我也應該道歉，很多事情是不能混為一談的，我遷怒你們也不對。對不起，我的話很不合适，但我只能那麽哄路飛，對不起。”

“不，我們才是。”男人還想說什麽，但是不知道說什麽好，窘迫的樣子希奧瑪拉忍不住笑，眼睛亮亮的，唇紅齒白。

“希奧瑪拉笑起來真好看！”窗戶又冒出來一個草帽，紅頭發的男人笑嘻嘻的。

希奧瑪拉有些羞赫，黑頭發的男人說：“我是本·貝克曼。”

“本·貝克曼，”希奧瑪拉點頭，“我知道了。”

香克斯說我也來幫忙，跑進後廚，把希奧瑪拉推開一邊，手伸進水池裏，很快就是一陣噼噼啪啪的聲音。

貝克曼扶額：“抱歉，我這就去買回來。”

希奧瑪拉倒是笑了：“笨手笨腳的，倒是很像我一個朋友。”

“希奧瑪拉你也有朋友啊？”

“嗯，那家夥……”希奧瑪拉聳肩，“是個笨手笨腳的家夥。”

氣氛緩下來。

香克斯蒼蠅搓手：“希奧瑪拉，我是個海賊。”他還是想被承認是個海賊。

希奧瑪拉冷下臉：“呸，臭海賊！”

香克斯就笑得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