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第62章
我和齊康最近做的頻率非常高, 高到我認為有一點超額的地步,我的體能當然還撐得住,但齊康的精神狀态不算太好。
縱使在他開學前的那個假期, 我和齊康也做得很頻繁, 但那時候的齊康的精神狀态是正常的。
并不會像現在, 仿佛一個失去了精神氣的娃娃似的, 除了在某些時候鮮活一些,更多的時候,仿佛提前進入了暮年, 有一種死氣沉沉的微妙感。
因此再齊康又一次向我發出邀請的時候,我拒絕了他, 并對他說:“我們一起出去玩吧?”
齊康顯然沒想到我會拒絕, 過了幾秒鐘, 他才點了點頭,說:“好啊。”
我們出門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車輛上了高架橋, 橋下依舊車水馬龍, 齊康好奇地透過窗戶向下看, 他看了幾秒鐘,我問他:“覺得好看的話, 為什麽不拍個照片呢?”
他就像恍然大悟似的,拿起了手機,有些生疏地打開了手機的鏡頭, 按下了确認鍵。
我眼見他拍得一片模糊,忍不住擡起手, 繞過了他的肩膀,搭在了他舉着手機的手上。
我說:“再試一次, 我教你。”
他低聲說了句“好”。
他開啓了鏡頭,我的手指開始切換拍攝的模式,調整相關的參數,然後我對他說:“試試看吧?”
他小心翼翼地按下了确認鍵。
手機模拟出了快門的聲響,一張漂亮的夜景出現在了手機的界面上。
我收回了攬着他的手,對他說:“再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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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卻沒有再拍夜景,而是将鏡頭朝向了我,他說:“想給你拍個照片。”
“好,”我答應得很快,“拍完了我,我們再拍一張合照。”
他點了點頭,卻是很用力的模樣。
我們玩了一會兒互相拍照的游戲,車輛卻依舊沒有到達目的地。
齊康終于有點好奇了,他問我:“我們要去哪兒?”
“去唱歌。”
“是要去KTV麽?”
“不是,”我看了一眼齊康,“去個更熱鬧的地方。”
“那是去哪兒?”
“去見見人間煙火氣。”
車輛終于緩慢地停在了一個市郊的公園門口,齊康下了車,等我下車時,他又主動向我伸出了手。
我沒有遲疑,直接将手放在了他的手心,借助了他一點力氣下了車。
齊康握我的手握得很緊,即使我下了車,他看起來也不想松開,我便任由他握着,看了一眼公園黝黑的大門。
我的助手也下了車,司機則是找地方停車,
助手遞來了一份薄薄的冊子,我沒有看,轉手遞給了齊康,對他說:“算是游覽指南。”
齊康接過了冊子,正想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功能,助手先一步開啓了随身攜帶的手電筒,照亮了我們面前的一片路。
我随意地攬過了齊康的肩膀,對他說:“不用怕黑,我在的。”
你不用怕任何事,我在的。
我們在助手的陪同下進了公園,好在黝黑的路只有一段,進去後,很快就能看到亮起的地燈,并且隐隐約約地聽到歌聲。
這處公園原本因為臨近郊區,夜晚照明也不太好,而少有人來,然而随着前幾年直播行業的興起,卻變成了一處“風水寶地”。
我和齊康手牽手向前走,很快就看到了一群老年人身上穿着演出服,正在對着直播設備齊聲合唱。
我們沒有湊近,站在旁邊圍觀了一會兒,或許是因為老人家唱的是老歌,齊康聽了一會兒,也小聲跟着哼唱了起來。
我側過臉看他,發覺他的神态很放松,也很自然,仿佛終于沾染了一點人氣似的。
他見我看他,也有一點不好意思似的,止住了哼唱,說:“從前在寧縣的時候,上山砍柴或者挖野菜的時候,總會碰到有人在唱歌。”
“好聽麽?”
“分不出好不好聽,但有人在唱歌,路也就沒那麽遠了。”
我想象了一下那時的情景,齊康背着個背簍,有些艱難地走着山路,盤算着還有多久能下山,四周的風景都差不多,或許還會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路,而這時候有人唱起了山歌,一切就不同了。
繞過了老年合唱團的“地盤”,眼前不算短的道路兩側,聚滿了或引吭高歌、或放聲朗誦、或表演其他才藝的直播人士,按照設備不同和工作人員數量的不同,我可以大體區分出對方是“初出茅廬”還是“小有成就” 。
齊康的關注點卻不是這些,他很認真地看着直播人士的表演,嘴裏哼唱的去掉,也是過一會兒就換一個。
有人的地方,就有生意。
除了直播人士外,公園裏也有不少售賣小吃的攤位,我略過了那些一看就不太幹淨的,指了指一個賣棉花糖的攤位,很自然地對齊康說:“我想吃個棉花糖,你可不可以買給我?”
齊康很驚訝地看向了我,似乎不敢相信這樣的話語,會從我的口中說出。
他又看向了我身側的助理,我的助理非常機靈,他無辜地沖齊康笑了笑。
齊康又看了我一眼,有點疑惑,但腳步卻很誠實地邁向了賣棉花糖的攤位,過了一會兒,他舉着一個最大的、最漂亮的棉花糖走向了我。
我沒有接棉花糖,而是湊過去咬了一口,然後對齊康說:“你也吃,我們一起吃棉花糖吧。”
齊康這次沒有猶豫,點了點頭,說:“好。”
我們的手重新牽在了一起,齊康用空閑的手舉着一個大大的棉花糖,一會兒喂我吃一口,一會兒自己吃一口,這一路歡聲笑語、歌聲飛揚,分明臨近午夜,卻依舊格外熱鬧。
倒也有不少的社牛的主播留意到了我們,但在他們邀請我們入鏡一起直播前,我的助理都會幫我們擋住他們。
我們走到了路的勁頭,那裏還有一些小主播,設備比較簡單,身邊也沒有工作人員。
有一個主播已經關了直播設備,正在收拾場地,吉他已經放進了盒子裏,看起來馬上就要回家休息了。
我走進了他,問他:“兄弟,我能不能臨時租賃一下這把吉他。”
那位主播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身側的齊康,了然地說:“如果要彈給你的同伴聽的話,當然可以,也不用錢,但我快要回家了,只能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你看夠麽?”
“夠,謝謝你。”
我仔細地接過了那把吉他,試了試音,我問齊康:“你想聽什麽?”
齊康想了想說:“你彈什麽,我都喜歡聽。”
我彈了一首《以吻封緘》,沒有唱,但在彈過最後一個音符後,放下了吉他,将它還給了它的主人。
齊康很給面子地鼓了鼓掌,但很顯然,因為沒有聽過這首歌,他并不知道這首歌的名字,也不知道它的歌詞。
我很滿意這個結果,重新簽上了齊康的手。
《以吻封緘》是一首很出名的世界金曲,我愛它的曲調,更愛它的歌詞。
“我會向你傾訴我所有的夢想
每天裝在信封裏以吻封緘
我會看到你沐浴在陽光下
你的聲音會時時萦繞在耳畔
我會跑過去溫柔地擁抱你
但親愛的你卻不在”【1】
作者有話要說:
【1】《以吻封緘》原歌詞。感謝在2023-03-17 07:41:51~2023-03-18 16:55:3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白色是最愛的顏色 2個;麻雀 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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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鳶寶寶ghy 10瓶;睡覺睡覺就在 8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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