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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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的酒還是起效了,陳津南很久沒這麽孩子氣過,大概是重逢以來的第一回。
但他也只哭了那麽一會兒,隋陸把他抱回卧室,他又好了,纏着隋陸問要不要做愛。
隋陸只親他,說:“太晚了,不做。”
昨晚才做過兩次,第一次用的是後面,第二次,隋陸都準備插進女穴了,臨門一腳才發現家裏的套子用完了,只好繼續用後面。
折騰到半夜,陳津南整個人都是一副被欺負狠了的樣子,穴眼有點腫,騷水流了一屁股,再加上射了好幾次,陰莖也紅紅的,差點尿不出來。隋陸給陰莖和後穴塗好藥,又舔了被冷落一晚上的女穴,陳津南就乖乖抱着膝蓋,讓他舔進去,期間一直忍着,不想噴太快。
弄到最後,女穴也充血得厲害,碰一下就疼,就算今晚時間充裕,也不能做了。
“我回去過一次呢,長灣都沒什麽變化,”陳津南枕在隋陸胸口,打了個哈欠,講話慢吞吞的,“水上樂園和那個度假村還是荒廢在那,沒繼續動工,好可惜……”
“不過江祁變化挺大的,大家都說他長大了,學會收心了。”
隋陸安靜聽着,時不時低頭吻一吻他的頭發。
這幾年來,他只在清明節回過長灣,給奶奶掃墓,沒有多停留。他不允許自己頻繁想起長灣,頻繁地回頭會讓人走不動路,雖然很多時候他無法控制住自己。
陳津南念叨了很多,他口中的油田大院、鼓樓大街、中學門口的碰碰涼,都是如此鮮活,遠比夢境要真實,将隋陸帶到了十七歲的夏天。
豔陽挂在頭頂,泳池水面波光粼粼,泛着消毒水的味道。他們泡在水中,隐約聽到遠處傳來職工籃球賽的哨聲,像是幻聽;瓷磚白得晃眼,水波溫柔托舉,他們一起漂浮着,雙腳踩不到底,仿佛這樣就能逃離現實。
“還有住在奶奶家樓上的小徐阿姨,她女兒都快上學了……”
隋陸有力的心跳聲貼着耳畔,不知從哪句話開始,節奏漸漸加快,陳津南因此愣了愣,忽然忘記自己要說什麽。他眨了眨眼,停了片刻,正要再次開口,卻被隋陸一手捏住後頸,一手托起臉,毫無預兆地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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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反應過來,兩個人已經交換了上下位置,他躲在隋陸的影子裏,被他溫柔地注視着。
一個吻落在鼻尖,很輕,他直勾勾地看着隋陸,咽了下口水:“不、不是說不做嗎?”
隋陸挑眉:“我只親親不行嗎?”
“哦……”聽不出是失落還是什麽,但陳津南沒有猶豫,主動摟住了他的脖子。
隋陸說了只親,那就沒有別的。
期間陳津南被親硬了,陰莖把內褲前端頂濕了一塊。他想讓隋陸摸摸,蹭掉內褲,露出硬得筆直的肉棒和半個屁股,隋陸也沒碰他,只扇了一下臀肉,拉上內褲,讓他乖點。
他解開陳津南的睡衣,從肋骨親到小腹,嘴唇反複碰着那一片皮膚,沒有情色的意味,倒像是在獨自消化某種情緒,比如疲憊,比如失落,總之不想被發現。
——偶爾他也需要給突然襲來的感性找個出口。
良久後,他撫着陳津南的側腰,往下咬了一下胯骨,問:“南南,你不會懷孕是不是?”
陳津南吃痛,揪着他的頭發,眼皮顫了顫:“不會呀,每年都去檢查,每年醫生都說不會。”說着說着,他像是困了,也像是在跟自己生氣,把臉埋進枕頭裏,悶悶地說:“說明根本就不會,也不用再去檢查……”
隋陸幫他扣好睡衣,關了燈,從身後摟住他:“好了,乖。”
“以後不去醫院了。”
“真的嗎?”陳津南來了精神,在被子底下摸索他的手,“那你下次要不要弄到裏面?這樣我們就可以省下買套的錢了。”
“……”隋陸準備好的安慰頓時沒了用處。
他猜到陳津南對檢查下體有些心理陰影,本來想說:“南南很健康,不需要去醫院。”之類的話,無奈陳津南的思路總是和常人不一樣。
“腦袋裏都在想什麽,”他失笑道,“我們家缺這點錢嗎?”
我們家。
捕捉到喜歡的字眼,陳津南心裏一陣悸動,轉過身面對隋陸,在他下巴上親了一口。
陳津南是被奶奶帶大的,他父親去世得早,母親不得不扛起整個家的擔子,抽不開時間陪伴他,導致他沒有多少“自己家”的概念。後來母親帶着他再婚,重組家庭,雖然繼父和姐姐都很好,但終歸還是有距離感的。
如今他和隋陸不是要幼稚地私奔,而是深思熟慮後,決定獨立,構建一個屬于他們自己的家,這個概念真的很棒。
隋陸托着他的屁股,讓他跟樹袋熊似的,挂在自己身上。
“媽媽已經猜到我在談戀愛了,”陳津南說,“她沒反對,但是如果她知道還是我們的話,可能會生氣吧……”
“別怕,到時候我來解釋。”
“沒怕呢,”陳津南蹭着他的頸窩,“就是有點擔心。”
與其說陳津南缺乏主見,不如說他從來沒有自己做決定的機會,從高考選專業,到畢業找工作,他都在被動聽從母親的意見。這次決定和隋陸去南方,他的期待遠大于恐懼,只是對于母親的意見,多少還是會心裏沒底。
孟勤這些年變了很多,或許生活的安穩對于一個女人來說真的很重要,她不再像從前那樣緊繃,丈夫和繼女也在試圖改變她對陳津南的教育方式。
“阿姨會同意的,”聽到陳津南打了個哈欠,隋陸輕拍着他的後背,聲音也壓低了些,“這次不是我想帶你走,是我們要一起去過新生活。”
“我是認真的,你也是。”
陳津南昏昏欲睡着,還不忘點頭:“我已經想好了,我現在什麽都知道……”
“這麽厲害啊。”隋陸不禁輕笑,聽着他均勻的呼吸聲,也安心合上了眼。
*
出發去長灣是兩個月以後的事了。
初夏六月,早晨的風還帶着些涼意,出發前,隋陸特意拿了條小毯子,讓陳津南蓋着睡覺。
火車和大巴坐着都不舒服,他借了俱樂部的車。路途不算遠,全程走高速的話,早晨出發,中午即可抵達長灣。
陳津南昨晚沒睡好,卧蠶鼓鼓的,印着黑眼圈的顏色。
他坐在副駕,慢吞吞地啃半根玉米,等隋陸也坐進來,把懷裏捂着的另外半根遞給他。
陰天,天色灰蒙蒙的,灰色的高速路向前延伸,灰色的護欄往後退,許是受大片灰色的影響,兩個人情緒都不算太高,至少沒有旅行出游的興奮感。
但陳津南還是在努力和隋陸聊天,即便他都快睜不開眼了。
隋陸聽他連着打了好幾個哈欠,說話都有點颠三倒四了,忍不住笑道:“睡吧南南,不用陪我聊天。”
“那你累的時候一定要叫醒我……”陳津南縮進毯子裏,戴上耳機。
去年生日的時候,俱樂部的朋友一起送了他一份生日禮物。姜奇負責挑選,夾帶私心選了一款周傑倫代言的MP3,裏面甚至自帶周傑倫的歌,《一路向北》,是首關于離別的、有點傷感的歌。
姜奇總是不遺餘力地推薦自己的偶像,陳津南是想要好好欣賞一下的,可惜這首歌還沒聽到一半,他就歪着腦袋睡着了。
他夢到了2000年的冬天。
雪下得很大,油田大院的階梯報告廳正在免費放映電影。風雪漫上門口的臺階,被厚重的鐵門擋住,路燈一閃一滅,暈黃燈光下,雪粒飛行的軌跡清晰可見。
報告廳裏開了暖氣,如同一座恒溫培養皿,裏面的紅色幕布、紅漆連排椅,還有夾在座椅背後的盜版《故事會》,這些陳舊的東西,永遠不會變的東西,都讓人感到安心。
穿過一排排座椅,他頂着風雪推開門,看到隋陸站在路燈下,大衣裏穿着校服,層層疊疊的,但看起來還是很瘦,比現在要單薄許多。
隋陸的眼神朝他投過來,夾着雪的冷和燈的暖,像是要接他一道走,又像是意在道別。
……
陳津南迷迷糊糊睜開眼,車子剛好要下高速,收費站标牌上的“長灣”二字越來越近。
其實長灣離北京并不遠,但陳津南潛意識裏總覺得自己已經離開了很遠,很難再回去。
如今隔着時間的鈍锉、成長的磨痕,他終于又看見了家鄉的名字,一時間竟覺得這兩個字無比陌生。
他生在長灣,長在長灣,卻在邁入新世紀的那一年,不得不離開這裏,眼睜睜看着承載兒時無數歡笑的樂園沉入水底。
過了收費站,隋陸的手機響了,他把車停到路邊,接通電話。
是大學同學打來的,或者說是創業夥伴。他們組了一個小團隊,目前在通過前端項目試水,為日後積累經驗。
陳津南聽不懂他說的內容,也不能打擾他工作,但很想抱他,于是不老實地把手伸過去,搭在他腿上。
隋陸回握住,拇指指腹摩挲着手背。
“還是困嗎?”他很快結束了電話,摸了摸陳津南的臉,“先精神一下,吃完飯回酒店再睡。”
陳津南怔怔地看了他一會兒,解開安全帶,湊過去,在窄小的座位上,用有點困難的姿勢抱他:“我剛才夢到你了……”
“我好愛你……”
無論是夢還是現實,過去還是現在,無論他能否用一個字來準确描述自己的感情,他都會穿過風雪,一路向那個身影跑去,然後擁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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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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