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認錯
第24章 認錯
要說這兩個人的恩怨, 那可是由來已久,追溯起來,能追溯到小學。
那時, 顧梨家開始發達,從南方小鎮迅猛而起, 直接殺入進燕城圈。一家人便也搬了過來, 這本來是個在普通不過的事情。
顧梨便直接進入了燕城最好的小學——燕城國際學校,但小孩子純粹, 他們的惡也來的更加直接純粹。當時顧梨的口音很重,一說話就會被人嘲笑是鄉巴佬,所有人都笑她疏遠她,以當時和她同班的蕭語微帶頭,搞得她都厭學了。
小阿梨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回家告狀,把顧梨爸爸心疼的想直接給她轉學, 這破學校不上了。
還是顧梨媽媽足夠的清醒,大人的世界或許是強者說話, 可小孩子間就是這樣的毫無道理, 一點小事就會嘲諷, 其實他們本無惡意,只是容不得“異類”,随着年齡的增長見過更多的東西, 才會慢慢學會包容。
尤其是燕城這種大城市, 小孩子被寵在掌心裏生長着,也會越發的傲慢。
轉去哪裏都是一樣的, 她都會是那個“異類”, 被群體排斥嘲諷的對象。
顧梨媽媽只得溫聲哄她,“我家阿梨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小公主。”
小阿梨那個時候已經看過很多關于“公主”的通話創作, 她們漂亮美麗又備受大家的寵愛,她也要當這樣的公主。
從小就想象力豐富的阿梨,竟然就這麽輕而易舉的被哄好了。
她堅信,自己就是最美麗的公主,而這些人,不過是她戴上公主的王冠和王子過上幸福生活前的考驗。
小阿梨開始坦然的上學,每天穿的漂漂亮亮的,雖然人們還是在嘲笑她,還是沒人和她玩,但不妨礙她是一個漂亮的小公主。
其實那個時候,小阿梨不過才六歲,口音并沒有成型,很容易受到外界的影響,幾乎一個學期後,她便已經是七七八八的燕城口音,等到上完一年級,她的口音已經和土生土長的燕城人無異。
但排擠和嘲笑,已經成了固定的模式,是維持他人友誼之間的某種隐形的運行規則,沒有人敢或者是想輕易打破。
就這樣,整個小學,小阿梨都沒有朋友,是那個随意被嘲笑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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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每一次,都毫無懼的像所有公主那樣,堅強勇敢的戰鬥。
上了初中後,這幫人終于被打散的四分五裂,也沒有在和蕭語微分到一個班,阿梨的日子終于變得好過了一點。這時,塑料姐妹花的另一個主人公也出場了。
像他們這群人,從小到大的人生軌跡無比貼近,就連上的學校幾乎都是一樣的。
戴雨婷之所以現在才出場,倒不是因為她也是後轉來這座城市的,她是燕城土生土長的,只不過家裏這兩年才起步,堪堪融進了這個圈子裏。
但小孩子也是非常愛攀比抱團的,你家阿姨做什麽車來接你,你爸爸媽媽又開的什麽公司,你今天穿的什麽牌子的衣服……
誰說小孩子的世界不是一個小社會呢。
家裏才起步的戴雨婷,自然融不進來成了背景牆一樣的存在。
這個時候阿梨主動向她抛出了橄榄枝,兩個人自然而然的成了好朋友。并且因為兩個人的關系,兩家人在生意上也慢慢有了往來。
直到到了初三,蕭語微和她們再次分到了一班,戴雨婷慢慢和蕭語微靠攏,甚至背刺了阿梨,将阿梨和自己講過的一些事情,告訴給了蕭語微,成為了蕭語微可以攻擊阿梨的點。
從那以後,顧梨只要碰到她們,幾個人總要撕上一撕。
直到現在。
戴雨婷只以為兩個人是生拉硬套的聯姻,剛剛還故意那“新婚快樂”刺激阿梨,但是她不知道阿梨記憶錯亂,完全沒受影響。
甚至之後的一句強過一句的惡毒刺激,阿梨都以“我們是真心相愛”這一認知,情緒十分穩定的打了戴雨婷一個措手不及。
這一刻,江月琅竟然有些慶幸,幸好阿梨記憶錯亂了。
不然我們的小公主這會兒得被刺的多難過,不但要被紮心,還要狠狠輸上一局。
無論哪一個,都是顧梨無法接受的。
-
顧梨整個人的情緒都特別的高漲,像是個旗開得勝的小孔雀,支棱着漂亮的羽毛,那股得意勁兒連才下班的聞屹揚都感覺到了。
“今天幹嘛去了,怎麽這麽開心?”
顧梨被他這樣一問,忽地便想到了藏在衣帽間深處的那幾套東西,她抿了下唇,臉有些發燙的搖了搖頭,不敢和他對視。
聞屹揚看着她有些飄忽的眼神,只當是一些女孩子家的小秘密喜歡的小玩意,也沒再多問,便去廚房準備今晚的晚餐。
顧梨的目光追了過去,金烏西錘,透過玻璃打在他的身上,将他的半邊側臉打上了一道陰影,半明半暗間讓他臉上分明的棱角都柔軟了幾分。
他神色專注,即使在煙火氣的廚房中,舉止也十分的優雅利落,一舉一動都帶着電影鏡頭級別的高級。
……怎麽可能呢?
顧梨眼睛都有些微微發酸,這樣完美的一個人,從頭發絲到腳尖,都不可能不行的啊!
她的目光太過直白,聞屹揚想不發現都難,他擡頭,就見人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帶着幾分打量的探究。他一愣,好笑的看着她,“怎麽了,這麽看着我幹什麽?”
看你是不是真的不行了。
顧梨在心裏難過的想着。
但她沒有說,同時目光不由的被他正在處理的東西吸引,心裏咯噔了一下,“老、老公,今晚要吃生蚝麽?”
“蒜蓉生蚝。”
聞屹揚點頭,看着她有些奇怪的表情,頓了下又道:“不想吃?還有小炒牛肉。”
嗚嗚嗚老公也意識到了,所以現在在默默努力是麽。
沒關系的,阿梨陪你一起努力。
她在心裏哭的振聾發聩,面上卻不動聲色,并且給了他一個燦爛的微笑,“想吃,我很愛吃,可以每天都吃。”
你不用有心理負擔嗚嗚嗚,請大膽盡情的多吃一點。
“不會膩麽?”她的表情就像是這輩子沒吃過生蚝一樣,聞屹揚又是好奇又是好笑的問,“以前怎麽不見你這樣愛吃?”
老公是敏感了麽?
顧梨心裏默默流淚,已經哭倒了一座長城,将原因全都攬到自己自己的身上,她今天查的時候好像還看到,越在意越是不行的。
“忽然就愛吃了。”她一本正經,并且為了增加可信度,還沖着生蚝露出了星星眼,一臉喜愛道,“生蚝多好吃啊。”
還真是想一出是一出,聞屹揚有些無奈,又有些想笑。
但這樣确實符合她的熱烈的性子,可以快速的喜歡上什麽,卻也愛三分鐘熱度。
“馬上就好了,再等一下。”
他以為她是嘴饞到等不及。
顧梨配合着乖乖點頭,卻在轉頭是悄悄揉了下眼睛。
吃飯的時候,顧梨用筷子扒拉着碗裏的飯,扒拉了半天,也沒下去幾粒,明顯的心不在焉。
聞屹揚眉頭輕皺了下,“怎麽了?有心事,不開心?”
顧梨回過神來,搖了搖頭,臉上努力堆起一個笑,“今天和月琅出去逛街了,有點累。”
“嗯,那吃完早點休息。”說着,将一顆生蚝挖下來夾到她的碗裏,“吃吧,不是剛剛就想吃了。”
“……”顧梨禮尚往來的,快速夾了兩個到他碗裏,滿臉的熱切,“老公也吃,看到老公吃,比阿梨吃進自己的嘴裏還感到幸福和滿足。”
“……”
或許她是把自己當了現場版的吃播,現在确實有很多人吃飯時看着吃播下飯,他有時工作太忙來不及訂飯,偶爾也會去公司食堂吃,時不時的便能看到一桌桌的年輕小姑娘們抱着手機邊看邊吃。
聞屹揚表示理解,沒多想的便将兩顆生蚝吃進了嘴裏。
顧梨眼巴巴的看着,見他吃完,松了口氣。
嗯,網上還說,要鼓勵不能讓人多想或者察覺到在意,越是這樣越不行。
聞屹揚完全不知道顧梨這,思緒已經轉了九曲十八彎,又随口問她,“逛街買了什麽,怎麽沒見到。”
顧梨想起藏在衣帽間裏的東西,臉瞬間紅了起來,她快速的低下頭扒了口飯,含糊不清的說:“我沒買,陪月琅買的。”
聞屹揚卻忽然想到了什麽,若有所思的“嗯”了聲。
随後又看了看快要将臉埋進碗裏的人,他忍不住擡手,輕抵了下她的頭,“你很餓麽?”
十分心虛的顧梨還以為事情已經敗露,雖然理智上知道不可能,但實在是心裏有鬼,被他這樣輕輕一碰,猛地擡起頭了頭,全身都僵了,一雙眼不安的飄蕩着。
聞屹揚被她突然這麽一下吓了一跳,“怎麽了?”
“我……我去下洗手間。”說完,也不管聞屹揚的反應,拉開椅子便小跑着離開。
聞屹揚看着這慌張的小背影,有些狐疑。
顧梨躲進了洗手間,用涼水拍了拍自己滾燙的臉,她看着鏡子裏已經因為緊張和羞恥變得通紅的臉,确定了一件事——
如果自己正在戰時,完全沒有辦法成為一個地下工作者。
一頓飯吃的心驚膽戰,後半程顧梨幾乎全都心不在焉的吃着,完全不敢輸出。
不過還是十分熱衷“禮尚往來”的給聞屹揚夾生蚝,他夾一個,她便兩個三個的反夾給他。
最後一頓飯吃完,聞屹揚幾乎被喂了三分之一的生蚝。
“……”
他想,或許不能滿足顧梨天天吃生蚝的這一請求,默默的決定改成一周兩次,或者三次。
不然他這個現場版吃播很可能會吃吐。
吃完飯後,聞屹揚照常去了書房,而顧梨則悄悄地跑進了衣帽間。
但她還是沒好意思将新買來的那幾套拿出來,雖然明明在店裏買的時候非常的坦然,是以欣賞的角度毫無其他雜念的買的,但是事到臨頭,她還是沒有了那個勇氣。
只折中選了一條樸素的真絲吊帶睡裙去了浴室。
或許因為知道等一下要實施些什麽,她洗澡的動作異常的緩慢,大半的時間大腦都在放空中,等洗完澡又瓶瓶罐罐的收拾好自己,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
她換上睡裙,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的心思不純,她覺得這件穿起來也好誇張,竟羞恥的半天沒勇氣走出去。
她将浴室的門打開了一條小縫,耳朵貼過去仔細的聽着外面的動靜,聽了半天确定外面仍是安安靜靜,聞屹揚應該還在書房裏。
她彎着腰,像個偷米吃的小老鼠似的“噠噠噠”的又快速跑回了衣帽間,最終從裏面拿出了一條同樣質地的白色寬松擦地晨袍來,微微的燈籠袖,小蕾絲的袖邊。
對面就是正面的兩米高的大鏡子,顧梨看了看,嗯,對勁了,非常有歐式宮廷風那味兒了。
她并未系腰帶,就那樣松松垮垮的走了出去,高貴中又帶着幾分優雅,優雅中又帶着幾分性感。
顧梨十分滿意,她沖着鏡子輕眨了下眼,不愧是你啊,穿搭小天才阿梨。
經過上次的事件,之後顧梨便長了記性,每次進聞屹揚書房前都會先敲下門。
聽到裏面的應聲後,顧梨才推開門探了個頭進去。
“我先睡了哦。”
聞屹揚聞聲擡頭,淡淡地“嗯”了聲,随即目光在看到她時卻猛地一頓,不由得在她身上從上到下的逡巡着。
對了對了。
就是這樣。
顧梨感受到了他眼神的變化,變得有些灼熱,像極了正常男人看向自己親親老婆時的樣子。
嗚嗚嗚雙向努力是有效果的,她和她老公就是最甜的雙向奔赴。
她的小手不自覺的纏在了一起,書房忽然陷入極致的安靜,她的呼吸不由的加快,神魂飄忽的開始自動播放那些惡補過的畫面。
“好。”聞屹揚卻忽然收回了視線,再次看向了電腦,“早點睡,剛剛不是說累了。”
聲音是已經再次進入工作狀态後的清冷低沉。
顧梨張了張嘴,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只留給她一個完美下颌角的男人。
“……”
工作才是你的親親老婆吧?!
顧梨失魂般的走回了卧室,垂頭喪氣的坐在床上,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近乎絕望的接受了這個事實,平靜到行将就木的躺進了床裏,整個人都十分的安息。
她已經失去了時間的概念,大腦一片空白,空白到麻木,也不知道聞屹揚是過了多久才洗完澡進來的——有時,他會加班到很晚,怕吵到她,他一直都在外面的公共浴室裏面洗澡。
熟悉的木質香淡淡地傳入鼻息間,她才慢慢的找回些神志。
聞屹揚躺上來,才發現人并沒有睡,只是神色混沌的輕眨着眼。
他只當是在等自己,手環過她的腰,将人摟進懷裏,聲音又低又輕,像是怕将她的困意吵醒,“睡吧,晚安。”
顧梨感受着這熟悉又溫暖令人心安的懷抱裏,背對着他,抱着小被子啪嗒啪嗒默默地流着眼淚。
嗚嗚嗚沒有關系,就算一輩子都沒有X生活嗚嗚嗚,她和他老公的愛也不會受到任何影響,一輩子柏拉圖也沒有關系。
-
第二天周六,通常這天聞屹揚會去參加些必要的商政應酬,而她則自己躺屍到自然醒,自由安排時間,等晚上兩個人在一個準備晚飯。
今天也沒什麽不同,唯一不同的就是顧梨确定并且坦然接受了自己老公年紀輕輕已經不行了的這件事。接受速度快的令她自己都驚訝,但仔細想來也好解釋。
她就是喜歡他這個人,什麽樣的他、他的一切她都可以全部接受,反正親親老公怎麽樣她都喜歡。
但多少還是有些影響的,就像她今天并不想像往常那樣約着小姐妹出去逛街看電影在做spa享受,結束一天的行程後,回家再和親親老公一起吃頓浪漫的燭光晚餐。
她只想窩在家裏,明明才睡醒,但整個人已經懶恹恹的提不起什麽興趣。只随便點了個午餐吃完,便又抱着iPad去了陽臺的搖椅上。
看着窗外的車水馬龍,以及更遠處的山巒薄影,這一刻她竟然提前感受到了自己歲月靜好的老年生活。
啊……
顧梨無聲輕嘆,不行,她要調整下狀态,不能年紀輕輕就這樣。
她忽地站起來,穿過衣帽間,走到裏面的小隔間。
這裏單獨留出了個小房間,給她放一些小東西的,她打開櫃子,從裏面拿出了臺通體漆黑,帶着金屬獨有冷感的單反來。
林立的高樓,不息的車流,結伴的路人,和遠處只能看到一些輪廓的巍峨山影,以及和它幾乎比肩交錯的如長龍般盤踞的長城。
形成或古樸或肅穆或壯觀或割裂對比的多重意境。
顧梨拿着單反,調取着各種不同的角度,塑造着不同的表達,傳遞出不同的情緒。
她就一臺相機對着同一個景物來來回回的拍着,也沒覺得無聊。
一晃十幾張過去,那股懶恹恹的勁兒也沒了,看着拍差不多,回到了客廳,抱着電腦便開始修圖。
她的情緒高漲,目光專注,連帶着體溫都身高了,擦地的睡裙有些熱,還有些礙事。
她将電腦放到沙發上,自己又趿拉着拖鞋去了衣帽間,将昨天買的睡裙拿了出來換上。
反正已經決定柏拉圖,怎麽穿都沒有關系,她已經慢慢和聞屹揚生出了老夫老妻感,內心無比的坦然純潔,就連看到這樣款式的睡衣,也只是用單純的欣賞美的目光去看。
堪堪過膝的長度可舒服多了,顧梨十分自在的盤起腿來,繼續窩在沙發裏修圖,時針快速轉動,時間過得飛快,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顧梨覺得冷風打的有些足,她将溫度調低了一點,将晨袍重新披上,繼續修圖。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顧梨看着終于滿意,她将照片保存起來,随後切換了個微博小號。
将這次的,和之前一些的一起發了上去。
這個小號關注的人不多,也就一兩千人,放的全是圖片,她想起來才會上來一下,看了下又下角的零星點贊提醒,點開。
她在這方面,有些強迫症,有消息有紅字提示,就要點幹淨。
做完這些後,她手指随意往下劃,看着之前拍的照片。
“在看什麽?”
她看的太過認真,低沉的聲音從耳邊響起,她才發現聞屹揚竟然已經回來了。
聞屹揚進來後,就發現人坐在沙發裏,頭也不擡的不知道在幹什麽幹的這樣專注,等他站在她身邊,一同和她看了半天,她都沒有察覺。
顧梨察覺到他的目光,下意識地将電腦合上。
“我不可以看?”聞屹揚看到她的動作,微愣,随後低聲道:“抱歉。”
他微微後退了一小步,為他不小心撞到了她的隐私而感到歉意。
顧梨看着他總是漆黑明亮,像是能包容一切的眸子,手指不自覺握緊,輕輕搖了搖頭。像是做了某種決定一樣,再次将電腦打開。
她覺得,夫妻之間不應該有秘密,應該足夠的坦誠。
“很好看。”聞屹揚十分真誠的點評着,而後又看到些熟悉的畫面和角度,有些不确定的問,“你拍的麽?”
顧梨點頭,她一直在旁邊觀察着聞屹揚的表情,聽到他這樣說,眼睛瞬間亮了起來,語氣間是不加掩飾的興奮,再次同他确認,“真的麽?你也覺得好看?”
聞屹揚看着面前眼底閃着細碎的星光,一臉期待的人,意識到她是個十分期待與需要別人肯定與認同的人
他再次點頭給予她肯定,“雖然我對攝影并沒有什麽了解,但就我的審美角度來講,我覺得你拍的很好看。”
那些個緊張瞬間消散,她眼底細碎的星光變成了盈盈的水光,忍不住擡手向他索要擁抱。
聞屹揚配合的微微俯身,将人抱住。
顧梨嘴角不自覺的上揚,不滿足于只是這樣的擁抱,慢慢地直起身,跪坐在沙發上,環顧了他的脖子,在他的脖頸間輕蹭着。
聞屹揚忍不住問:“剛剛為什麽不想讓我看到?”
他甚至,都不知道她拍照這樣好看,甚至可以稱得上專業。
“因為,我之前上大學的時候,嬸嬸說我這些全是上不得臺面的東西,說我不務正業,也一點都不好看。”顧梨的聲音明顯低了幾分,和之前的高漲情緒形成鮮明的對比。
她話說了一半,聞屹揚卻聽懂了,啞聲道:“所以,才不想讓我看到,怕我也否定你是麽?”
“嗯。”顧梨輕輕應聲。
人們最怕的,就是被最親近的人否定,明明滿懷赤忱、熱愛和信心,可被最親近的人打擊說得一文不值後,連自己都會懷疑自己的判斷,是不是做的真的很差?是不是自己的選擇是錯誤的?到最後,自己都忍不住開始否定自己,直到那赤忱的熱愛徹底熄滅。
變成了,不敢觸碰的膽怯。
她明明那樣怕再次聽到最親近的人的否定,可還是給自己看了,滿懷緊張和不安的,等待着再一次的宣判。她是真的對自己毫無保留,哪怕明知道可能受到傷害。
可是他,從開頭,就沒有對她坦誠。
聞屹揚輕閉了下眼,将人抱的更緊了幾分,再睜開時,眼底的痛苦已經被他壓下。
而後,他不輕不重的聲音,傳到她的耳中,“阿梨,你記得,無論別人怎樣否定你,都永遠不要否定自己。如果連自己都否定了自己——”
他頓了頓,如果真到了那一步。
“我也永遠不會否定你。”他胸腔微微的震動,卻帶來了蚍蜉撼樹的震撼,讓顧梨不自覺的擡起頭,直勾勾的看着他。
“因為,”聞屹揚對上她的視線,輕薄的唇角微勾了下,“你是我見過的,最棒的女孩子。”
顧梨烏潤的眸子不受控制的充盈着水霧,她輕吸了下鼻子,小聲問:“只是最棒的,不是最美的麽?”
愛美的小公主總是有着非同一般的關注點。
“……”聞屹揚有些無奈的輕揉了揉她的頭,“是,也是最美的。”
顧梨眼底的水霧散去,小星星重新降臨。
他在她比星辰還要耀眼的眸子中,坦然的說出曾經在她面前羞于啓齒的話,“是最完美的。”
并不是羞于贊美,而是不知當她有一天清醒過來時,再次回顧這些個心機表露無疑的曾經,他該如何自處。
可她的星眸像是帶着某種魔力,讓他不受控制。
“砰——”
像是有一朵煙花從頭頂炸開,燦爛的顧梨身體舒暢。
啊啊啊啊啊!
她的老公也太會說情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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