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認錯

第29章 認錯

“怎……怎麽了?”顧梨被這樣“貼臉殺”下了一跳。

實在是“太怎麽了”啊!

偏偏這人, 還萌萌噠毫無察覺。

啊,也不對,本來他們也不是正常的夫妻關系啊, 這樣不是很好嘛!

顧梨絕對的安全不會吃虧——出于她主觀意識不清醒的情況下。

啊,可是, 但是……

老天吶, 江月琅覺得自己要瘋了。

她真的每個角度都做不到自圓其說的邏輯自洽的說服自己。

腦子裏的小人又開始瘋狂打架。

“月琅?你沒事吧?”顧梨見她表情十分的豐富,一會兒擔憂一會兒高興的, 有些擔心的問。

她可太有事兒了啊,她簡直有一肚子話想問,“阿梨……”

剛開口,餘光看到了前面的司機,忽而想起這并不是說話的合适地點。

顧梨一直等着她的下音兒,卻一直沒了聲, 有些茫然的“啊?”了聲。

“沒事。”江月琅按捺着情緒。

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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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是,她現在都不明白自己想知道确定些什麽了。

到底, 她是想确認聞屹揚其實行, 但足夠君子的才一直無論阿梨怎麽撩撥, 都坐懷不亂。

還是,他就是不行,想也不行。

但是, 無論究竟是哪一種情況, 最後的結果不都是,現在阿梨在“守活寡”的沒有性生活。

聽上去, 确實有點慘。

但其實, 這已經是出現這個烏龍事件最好的局面了不是麽?

她并不是那種認為女性享受性生活必須是和自己的愛人,或者更嚴格一點的和自己老公那種保守思想的人, 但前提是,是在主觀意志足夠清醒下做出的決定吧。

現在的阿梨,完全不清醒啊。她的認知裏,是自己的親親老公,但不是啊不是啊!

江月琅覺得自己的頭都大了,同時在心裏瘋狂辱罵宋謹言,要不是他,阿梨怎麽會遭遇這些。

啊啊啊啊啊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顧梨有些擔憂的看着她,覺得今天月琅有些奇怪。

“月琅,你自己工作壓力很大麽?”她軟聲問。

每次,在氣氛不太好,亦或是她感到擔憂不安,想調解時,都會用這種脆生生又軟乎乎的聲音。

這種聲音也十分帶有魔力,就像是摸毛茸茸的小動物會釋放催産素讓人看到幸福減輕壓力一樣,她的聲音就像是叮鈴鈴的泉水,輕輕的敲進心裏,讓人不自覺的對她放松下來。

江月琅冷靜了下來,将那些情緒排到腦後,懶洋洋地往後一仰,“當然不,我都好久沒這麽放松過了,全靠上次的晚宴,我在總主編面前刷盡了風頭。最近那個小空降都不敢在我面前嘚瑟。等會你必須跟我好好慶祝一下,兩個月啊!我加了兩個月的班,終于解放了!”

“哇,那恭喜你啦。”顧梨也很為她高興,将剛剛覺得她的有些奇怪歸結為——是驟然的喜悅下,還沒太回過神來。

這家酒吧,之前江月琅便常來,後來也帶顧梨來過不少次,和老板已經十分的熟悉。

到了店裏,江月琅輕車熟路的去了吧臺,兩個人一人點了一杯。

其實二樓還有游戲間,但是她們兩個人太少了,上去也不太好玩。

這會兒還不到酒吧客流量最大的時候,吧臺也只有調酒師動作熟練又潇灑的調着她們的酒,江月琅半拖着調子和人調侃了幾句。

反正今天她就是過來嗨皮的,怎麽都不影響她的發揮。

那麽被調侃的調酒師年紀不大,看上去也就二十出頭,頭頂朦胧微暧的燈光将人的五官柔化,或許真實年齡比這還小。

這樣的燈光下,顧梨都明顯看到這位調酒師臉被調戲的紅紅的。

老天,簡直沒眼看。

顧梨覺得,江月琅此時簡直像是個怪姐姐,在欺負小朋友。

她實在看不下去,輕輕碰江月琅的胳膊,讓她稍微收斂一點。

江月琅喝了兩杯,已經隐隐進入狀态,眉眼之間全是魅态,眼角眉梢的上挑輕睨着,“我怎麽啦,和弟弟講講話而已。這叫單身人士的自由,你這個已婚少婦羨慕不來。”

謝謝,也并沒有很羨慕。

她看着面前都不敢擡頭的弟弟,只覺得有深深的負罪感。

“你做個人吧。”她真的好怕明天弟弟就辭職不幹,因為受不了怪姐姐的騷擾,“你到時候怎麽和老板交代啊?”

“啊呦,行啦行啦。”她知道顧梨是個特別心軟的人,就看不得人為難。

其實,人家弟弟挺樂在其中的,但之後江月琅還是收斂了不少。即使這樣,也沒影響她的興致,五顏六色的小酒一杯又一杯的沒少喝。

顧梨酒量一般,沒像她這麽放肆,還是開局要的那一小杯,淡淡地椰香點綴着菠蘿汁的清甜,很适合現在的天氣,就像到了熱帶雨林。

慢慢地,人多了上來,音樂也從古典輕音樂變成了歡快的爵士樂。舞池開啓,江月琅将酒杯一放,拉着顧梨便沖進了舞池中央。

明明昧昧的燈光,跳躍的音符,極盡可能的激發着身體裏每一個亢奮的細胞,靡靡聲色不過如此。

顧梨再換過第三個音樂後,便體力耗竭的退出了主戰場,坐回吧臺,非常沒出息的只要了杯檸檬水輕喘着氣的休息。

沒有了怪姐姐的調戲,調酒小哥也放松了很多,甚至敢在顧梨和他要檸檬水的時候打趣顧梨,說她實在是太弱了,哪裏有來這裏喝檸檬水的。

顧梨當然知道自己簡直弱爆了,但是她才不承認,“酒吧不賣檸檬水麽?不賣為什麽要寫上去?”

她擡手指了指他身後大大的售賣單,覺得這個弟弟真的還是欠收拾,剛剛白同情他了。

“當然是為了你這樣的客戶特別準備的了。”

“我這樣的怎麽了?”顧梨很不服氣,叉着腰的和他理論。

明暧的燈光下,顧梨臉上還帶着剛剛劇烈運動後的微紅,眼睫微眨眸子烏潤明亮,看上去十分的靈動。

弟弟看了她一眼,又垂下了眸,聲音有些輕的說:“很可愛。”

“啊?”

場內有些嘈雜,他的聲音又有些小,顧梨第開始是真的沒聽清,她看着面前人逐漸紅透了的耳朵,才反應過來。

但并沒覺得讨厭,不是那種油嘴滑舌的撩閑,說完自己反而先不好意思了起來。

顧梨其實被誇贊慣了,但是沒想到他是這麽一個反應,她好像逐漸理解了江月琅那個變态的快樂。

正打算進一步體會時,一個服務生忽地急匆匆跑到顧梨面前,“小姐您好,那位小姐是您的朋友麽?”

說着,他還順着一個方向指了指,“她好像有些不舒服。”

顧梨順着服務生指的方向看過去,只見江月琅弓着腰臉色蒼白的被服務生架着,她的心立刻揪了起來,慌慌張張小跑着過去。

“月琅,你再堅持一下,我們馬上就到醫院了。”

一亮黑玉色的卡宴在路上疾馳着,顧梨其實最初并不喜歡這輛車,覺得它實在是太大只了,她更喜歡精致一點的線條柔和一點的。

主要是這輛夠穩,最後好說歹說顧梨還是同意了。

而此時沉穩的卡宴都快開的漂移了,也确實沒有亂晃,但顧梨已經顧不得這些,害怕的根源從極速的車轉移到了已經徹底沒有血色,痛的連話都說不出來的江月琅身上。

她弓着腰一頭的冷汗,安靜的車廂內,只有顧梨緊張的小聲嗚咽聲。

江月琅很想安慰一下她,但實在是分不出半分的力氣,全部的力氣都放在了抵抗疼痛上面,最後也只得無力的看她一眼。

這一眼缥缈無力,看的顧梨的心都涼了。

“月琅!你不要有事啊!”顧梨幾乎撕心裂肺的喊她,豆大的淚珠啪嗒啪嗒的往江月琅的手上砸。

她這一聲喊的江月琅差點直接過去,喊的司機師傅一個激靈差點手一抖的差點壓線并道,好在聞屹揚當時特地給她找了個技術強悍的,是一位退伍兵,當時便是汽車兵,心理素質應變能力都沒的說,到現在已經是三十來年的老司機了,這才堪堪穩住。

江月琅被這一嗓子弄的回光返照,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氣若游絲的道:“小祖宗您安靜點,我應該還能堅持到醫院。”

不然您要是再來一嗓子,她還能不能堅持得住不好說,但是司機師傅可能真的沒辦法再力挽狂瀾,一哆嗦的就把一車人帶到馬路牙子上,直接歸西了。

後面的話她沒說,也真的沒有力氣了。

顧梨小聲“嗚”了聲,一雙大眼睛含滿淚眼巴巴的看着她,一錯不錯的的,像是眨一下眼睛她就會怎麽樣一樣。

真的好像小狗狗哦,雖然這樣說并不好,就算是小狗狗,顧梨也一定是一只漂亮優雅又精致的貴賓犬。

江月琅痛成這樣,都好像摸摸她的頭。

真的太可愛了,可愛的讓人心軟的一塌糊塗。

江月琅在半暈半醒間迷迷糊糊不合時宜的想,這麽好這麽可愛的阿梨,宋謹言那個逼到底怎麽忍心傷害她的?

到了醫院,挂了急診。

一番檢查後,好在并沒有什麽大事,只是她最近壓力大,作息和飲食都不規律,這樣突然的放松放縱飲酒,涼的溫的烈的一齊來,誘發了急性腸胃炎。

再加上趕上了忽然到訪的經期,才讓她痛的差點靈魂出竅,覺得已經見到了自己的太奶。

吊上液,江月琅看着還守在旁邊的顧梨,還是沒什麽力氣的說:“你先回去吧,我沒事輸完液就可以走了。”

“你說什麽呢?!”

顧梨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烏潤的眸子裏全是不滿,“我怎麽可能把你一個人丢在這。”

江月琅無力又無奈的給了她一個安撫的苦笑,“你不是不喜歡醫院嘛。”

這是委婉的說法,準确的說應該是害怕。

顧梨微微側過頭去,不看她,有點生氣,悶聲悶氣道:“那我也不會把你一個人留在這。”

把她當什麽人了。

大概人生起病來真的容易多愁善感,江月琅看着進進出出的病人,看着走廊裏冰冷的白牆,她輕輕的靠在顧梨身上,“阿梨,有你真好。”

這句話把顧梨取悅到,她重新轉過頭來,将肩膀太高了一點給她靠,十分傲嬌的說:“有我當然好啦,你才知道啊。”

是真的很好,她一個出入各種VIP私人服務的大小姐,趕着最近的醫院陪她在這裏聞着消毒水味坐着冷板凳,被擁擠的人群沒事還可能踩上幾腳。

她什麽時候受過這種待遇。

而且這還是她最不喜歡最害怕的醫院。

顧梨就是這樣,誰都她好,她就會百倍千倍再對你好的人。

病痛讓江月琅脆弱的細胞凝聚,她輕輕地吸了吸鼻子。

“阿梨,你要是個男人我一定會愛上你的。”江月琅靠在這個柔軟單薄卻十分可靠的肩上,虛弱的說道。

“你現在也可以愛我。”顧小公主扯了扯她的公主裙,就像是孔雀在展示着自己漂亮的羽毛,無聲說着——愛上我簡直是在正常不過的事了,畢竟我這樣的美麗美好。

病了的江月琅腦回路也變得不太尋常,懊惱的低嚎着,“啊,要是我喜歡女人就好了。”

顧梨反手輕拍了拍她的頭,帶着幾分縱容的聽着她因為病痛而說的胡話。

江月琅不知不覺的在她身上睡着了,連什麽時候換的液都不知道,再醒來時,是被拔針的輕微刺痛吵醒的。

“痛不痛啊?”她趕緊起來,輕輕揉了下顧梨的肩,“胳膊痛不痛?”

“啊啊啊啊別動別動。”顧梨急忙制止她,看着她半抱怨半是撒嬌,“簡直痛死啦!”

“阿梨——”江月琅将人一把抱住,埋在她懷裏“嗚嗚嗚”的假哭,“你是女人我也愛你,嗚嗚嗚從此之後我只愛你,不要男人了嗚嗚嗚。”

“謝謝,我很感動。”顧梨禮貌表示感謝,因為自己連性取向都改了,但是她非常遺憾又有原則的說,“但是我有老公了,下輩子吧。”

“我不是來拆散你們的,我是來加入這個家的。”江月琅聲情并茂的說着八點檔的經典臺詞。

“我不可以對不起我老公的,”顧梨也來了戲瘾,她東西看的雜,也不知道從哪兒冒出的臺詞,“下輩子,下輩子我一定非你不嫁,無論你是人是妖是男是女是風是雪,只要你。”

“阿梨——”

江月琅輸完液也有了些精神,一臉含情脈脈痛心疾首的看着她。

兩個人邊走邊胡鬧,惹得路上行人紛紛驚訝側目也毫無收斂,仍舊嬉嬉鬧鬧一句又一句炸裂的臺詞往外冒走出急診的大門。

急診外就是停車場,沒兩步路,兩個人跟着趙叔一起過去,趙叔剛剛在急診裏忙着跑上跑下的,都不太好意思再多麻煩他。

兩人挽着手,繼續你一言我一語的炸裂,沒走兩步迎面碰上了兩個人。

還是對面先認出了顧梨先打的招呼,“小姑娘?真的是你啊,你怎麽了,怎麽來醫院了?”

顧梨這才從投入的各種人倫大戲中擡起頭來,她也認出了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天在度假村見到的那對恩愛的老夫妻。

遇到熟人,她有些高興,眼睛亮了亮,眼尾彎出個月牙的弧度,“我沒事,是陪我朋友來的,你們怎麽——”

她說話的同時,看到了兩人身後,急診對面兩個人只能從那棟樓裏走出來的大大鮮紅的牌子——腫瘤科。

顧梨的聲音越來越小,彎彎的眉眼也将愣住,下意識地又将目光回到兩個人的身上,想從他們臉上觀察出些什麽,僥幸的想讓他們下一秒也說——是來看朋友的(雖然這樣并不太好)。

她的目光無意識的下移,下一秒她的瞳孔微縮,見到了老奶奶手背上還未揭掉的輸液貼。

顧梨的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有些無措的看向老奶奶,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應該作何表情。

還是老奶奶再次率先開了口,神色自然,“沒事就好,你朋友也還好吧?”

江月琅這時元氣恢複了幾成,拿出平日裏八面玲珑的勁兒來,緩和了當下的氛圍,“沒事沒事,就腸胃炎。”

她并未說吊了點水便好了,因為兩個人手上明明都留着吊過水痕跡的輸液貼,可她知道對面這位看上去很可愛的老奶奶,可能永遠也好不了了。

顧梨也回過了些神來,勉強的調整了下表情,唇角勾起個挺淡的弧度,“啊,今早剛剛把照片給你們寄過去,要是知道會在這碰到,就直接拿給你們了。”

“真的啊?”老奶奶眼底帶着幾分興奮的笑意,“不打緊不打緊同城也快得很。”

-

聞屹揚像往常一樣,提着一包食材回到家中,不過比平時晚了半個小時。

如果被葉哲晟看到,他一定會因為三觀受到巨大的沖擊徹底崩碎而當場石化。

聞屹揚換好了鞋子,以往這個時候,顧梨會從家裏的裏面八方向他奔跑過來,有時是二樓的陽臺,有時是影院室,有時或者就在客廳等着他……

只要他回到家裏,總會見到她歡快的眼底閃着細碎的星光,堅定的奔向自己的身影。

每天只要想到這個身影,他總是會忍不住的按時下班,一分鐘都不願等。

但是今天,四面八方都靜悄悄的,他直覺有些不對。

雖然有時,她在二樓影廳可能看電影看的入神,但不知道她是不是在自己下班的那個時間定了鬧鈴,總是會準時的笑盈盈的迎接着他,然後索要一個大大的擁抱。

但是今天沒有。

他将東西放在玄關,也未将它們安置到廚房,下意識地去探尋那個身影。

才走完玄關,一探頭,便見人雙手托着腮,垂頭喪氣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裏。

聞屹揚的腳步不由的加快,還剩兩步靠近時又放緩了步子,像是怕吓到她,連聲音都不自覺放輕了幾分,“怎麽了?怎麽坐在這兒啊?”

顧梨聽到他的聲音,迅速的擡起了頭,空洞的眸子瞬間聚焦帶着幾分驚喜的看向他。

而後,她忽然撇了撇嘴,向他伸了伸胳膊,悶聲悶氣的說:“抱抱。”

聞屹揚将人抱住,輕輕來回安撫般的摩挲着她的背,聲音也更溫柔了,“出什麽事了?”

她将今天在醫院的事說與聞屹揚,而後不由得推己及人的過度代入,又想起了鄭大哥和他的太太,他們明明那麽相愛。

她不由得想到她和聞屹揚。

顧梨緊緊抱着聞屹揚的腰,帶着些嗚咽的小聲說:“老公,我們不要分開。”

聞屹揚身體微僵,沒有回答她,更沒有給予她任何的承諾。

但顧梨沉浸在悲傷了,并未察覺,只是慢慢地攀上了他的肩,索要着親吻。

她真的太不開心了,只有老公的親親才可以緩解心裏悶悶地難過。

兩個人細細密密的吻着,聞屹揚身上似乎也壓着些什麽,比平日更加的沉默,只有無聲的親吻,卻也比平日更兇狠了幾分,帶着幾分侵略性。

但并不粗魯,只是那股侵略性讓顧梨慢慢地有些招架不住,由原本相互的細細地厮磨,變成了暈暈乎乎的被動承受。

老公的親親果然是萬能的,顧梨聽着那細細碎碎帶着些水漬的聲音,人輕飄飄的像是浮在雲端裏,暈暈乎乎的忘記了一切的難過。

只有懷中緊貼的人,讓她沉迷又忘我。

吻着吻着,小腹忽然被什麽東西硌了一下,有些痛,她下意識地皺了下眉,迷迷糊糊聲音含糊道:“老公,你口袋裏裝了什麽,硌到我了。”

聞屹揚身體微僵,手撐了下沙發背,有些狼狽的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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