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認錯
第37章 認錯
她的吻落下來時, 聞屹揚沉如深海般的眸子裏是再也控制不住的海嘯翻湧,帶着毀天滅地的破壞性,也無法收回。
他重重的回吻過去, 攻城略池,顧梨有些受不了這樣的架勢, 一雙手下意識低抵在他的肩上。
聞屹揚将她搗亂的兩只手攥緊, 而後拉到頭頂,讓他們之間再無距離和阻礙。
顧梨暈暈乎乎的有些窒息, 像是脫水的魚,又想是被包裹在熱騰騰的雲朵裏。空氣都是粘稠的,她輕喘着氣,朦胧間她聽到稀碎的塑料包裝被撕開的聲音。
她下意識的睜開了眼睛,迷迷糊糊的想,原來他把作案工具裝在了兜裏, 随身攜帶。
難怪她剛剛找半天沒找到。
然而下一秒,她紛飛的意識便被拉回——
“哇!痛痛痛!”
顧梨疼的倒吸了一口氣, 下意識地想要将他擠出去。
聞屹揚見她的反應一愣, 眼底有幾分不可置信, “你……”
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情侶,怎麽會……
他一時間進退兩難動都不敢動。
直到聽身下的人低呼着,聲音都有些發顫了說:“出去。”
他才像是得到了聖旨般, 慢慢地弓起了腰, 緩緩地退了出去。
顧梨轉身抱住自己,身心都受到了巨大的沖擊, 嗚嗚嗚和她想象的不一樣, 完全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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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收回她剛剛的豪言壯志,以及對彼此滿滿的信心。
完成不了, 根本完成不了。
聞屹揚抱住她,有些擔憂的問:“你還好麽?”
顧梨“哇”的一下撲進他的懷裏,“簡直太不好了。”
聞屹揚眉心微皺,目光順着她的身下看去,“我看看。”
說着便要撐身起來。
顧梨一慌,又往他懷裏靠了靠,用了些力氣半壓住他,阻止他的動作。
雖然,剛剛已經這樣那樣了。但現在情緒被打斷,這樣明晃晃的,她還是會覺得好尴尬。
聞屹揚見她堅持,沒在等,輕揉了揉她的頭,又低下頭來親了親她的耳朵安撫她,他也不知道怎麽做,他自己都還沒回過神來。全身的血液仍在瘋狂的往某處彙集,脹的他生疼。
顧梨卻回錯了意,以為他還想幹什麽,輕躲了下,還着點不好意思小聲說:“不要。”
段時間內,嗚嗚嗚她都不會再嘗試了。
“我什麽都不做。”他手托着她的側頸,輕輕摩挲着,調解她的不安。
他的聲音還帶着沒退散的低啞磁沉,像是情人半的耳語。
“好點了麽?還疼麽?”
顧梨搖了搖頭,其實剛剛他退出去後便不疼了,只是讓她太意外了,才反應的有些誇張。
她複習過的那麽多那麽多資料書裏——好吧,或許有文學加工的成分,經此一役,讓她深刻認識了什麽叫做“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标準”,充分理解了“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
但是啊啊啊啊代價有點大!真的有點大!
可很多認真講這些的博主和網友們也說,前面互動好一點,足夠相愛足夠有情緒,溫柔一點不會痛的啊。
她真的覺得剛剛聞屹揚已經很溫柔了,那……難道是——
她腦袋在老公懷裏拱了拱,是她情緒不夠麽?
好吧,好像最初确實是想證明點什麽來着,讓她有點不夠純粹。
她有些懊惱的在男人懷裏又蹭了蹭,覺得自己真的是傻了,會聽戴雨婷的挑撥。她蹭着蹭着,忽然便感受到了腿間那強烈的存在。
“……”
她禮尚往來的問:“那你還好麽老公?”
說完,将臉從他懷裏探出來,看向他。
“不太好。”他垂眸,幫她整理了下她滾的亂糟糟的頭發,用着和她差不多的句式。
是真的不太好,尤其是她還這樣不停的拱來拱去,剛剛不知道她的具體狀況不放心,現在見人已經沒什麽事,他起身,說:“我去處理一下。”
顧梨動作快過大腦,也跟着撐起了上半身,就那麽直勾勾的看着。
而後,她驚得不由的張了張嘴。
天吶!
怎、怎麽會長成這樣……
為、為什麽那麽精致的一張臉,會、會有一個看上去這麽兇悍的東西。
這簡直比大瓶AD鈣奶還要大。
她鬼使神差的,伸出了一根手指,輕戳了一下。
顧梨手指像是被燙到一樣,猛地縮了回來,難怪她剛剛會那麽痛。
聞屹揚輕吸了一口涼氣,輕睨着她,“就這麽好奇?”
聽到聲音,顧梨下意識地擡起頭,有些茫然的看着他,而後,視線便又不受控制的下移,落在那雄赳赳氣昂昂好像在和她打招呼的那處。
鬼使神差的,她又伸出手指輕戳了下。
“啧。”聞屹揚被她氣笑了,“真把它當玩具了是吧?”
顧梨眨了眨眼,有些無辜的看着他,好像,真的有點好玩。
很……很不一樣的觸感,和她的構造完全不一樣,也從來沒玩過。
她頭發還有些淩亂,臉上的紅潤也還未退下去,再配上她的反應,就像是在沸騰的火焰上澆了一把油,瞬間就燃爆了。
“那就好好玩。”
他聲音啞的不像話,“會玩麽?”
顧梨半垂着眸,盯了盯,沒回答。她的大腦像是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主要,應該還是驟然見到,沒回過神來。
聞屹揚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半是引導半是命令,“握住。”
他的聲音,像是帶着某種魔力,顧梨完全沒有聽出他語氣裏潛藏的危險,下意識地照做。
皎月從雲層裏出來,皎皎柔光照滿卧室,讓已經适應黑暗的顧梨看的越發的清晰。
好不容易降下去一點的卧室溫度又升了起來,像是巨大的蒸爐,連空氣都沸騰了起來。手心是巨大的滾燙,手背是他寬大同樣灼熱的手。
手心手背都燙的她心發顫,身體也跟着輕顫着,最後坐都坐不住,靠在聞屹揚的懷裏,而後在她感覺到掌心的東西竟然會繼續變大,大到她都快握不住時,終于有些無措又不知如何形容的帶上了些哭腔。
“為什麽還沒好啊?”
她頭發淩亂,鼻尖微紅,眼睛水汪汪的,像是真的被他欺負了一樣。
聞屹揚低頭,輕吻住她的唇,本是想安撫的,卻在最後越吻越兇。
也不知過了多久,細碎的哭聲和沉沉的悶哼,一齊從他們的唇齒間溢出。
顧梨脫力般的靠在聞屹揚的懷裏,人像是宕機一樣,大腦空白,肺部重新湧入新鮮的空氣,讓她小口小口輕喘着氣。
聞屹揚揉了揉她的頭,低頭輕吻了下,然後從床頭櫃上的紙抽中抽出了幾張紙來,将她的手擦幹淨。
他低頭,看着懷裏目光呆呆的人,強忍着笑意問:“好玩麽?”
他此時的聲音磁沉悅耳,是難以形容的好聽。
但顧梨卻并不想欣賞,不過卻将她宕機的大腦重新叫開了機,“我手酸死啦。”
明明是抱怨表達自己不滿的,可她此時的聲音也并未好到哪裏去,甜眉的不像話,更像是在嬌嗔。
聞屹揚拿起她的手給她輕輕地揉,一邊揉一邊問:“下次還玩麽?”
他!怎!麽!敢!的!
她現在的手都還酸的擡不起來,他竟然已經開始想下次了!
說好的不行秒男呢?
說好的禁欲系呢?
“玩你個頭!”
再也沒有下次了嗚嗚嗚。
聞屹揚輕撩了下眼皮,漫不經心的問:“哪個頭?上頭還是下頭?”
“……”
顧梨不敢置信的看着他,随後本就已經粉粉紅紅的臉,瞬間紅的不像話。
啊啊啊啊!
他到底怎麽可以用這樣輕描淡寫的語氣,說出這樣帶顏色的話的啊!
顧梨憋了半天,最後也沒辦法像他一樣不要臉,只沒好氣的說:“我要洗澡。”
身上汗津津黏糊糊的,真的煩死了。
愛幹淨的小公主一點都受不了。
餍足的聞屹揚此時當然好說話,親自将人抱了進去。
顧梨也心安理得的被伺候,不過在看到某個晃來晃去的東西時,還是不着痕跡的錯開了視線。
聞屹揚本來正在給她打沐浴露,看到她的反應,以及垂下頭後,露出的紅紅的耳尖,心裏那點惡劣的小心思一個沒控制住,半拖着調子道:“你剛剛不是還和它玩的很愉快,現在怎麽——”
他還未說完,便被顧梨急聲打斷,“你能不能不要說話。”
啊啊啊啊!那怎麽一樣!
剛剛是她昏了頭,現在她好清醒,沉睡的羞恥心便也醒了過來。
聞屹揚看着面前臉紅紅的人,怕把人真的逗生氣,終于收起了那些小惡劣,“好吧。”
聽上去,還挺遺憾。
顧梨撇了撇嘴,覺得她以前到底是哪個哪根弦搭錯,覺得他是走禁欲系的啊?
一定,一定是他太會裝了。
兩個人折騰完,聞屹揚又将她的頭發吹幹後,先去下面做晚飯。
顧梨在上面簡單護了下膚,然後去衣帽間想找身睡衣,在打開衣櫃看到那些衣服時,手一頓。
這樣一來一回的折騰,已經九點多了。
他并未做太複雜的東西,只是煮了兩份意面,有現成的醬。
不過在煮面時,連着蝦和雞蛋一起煮了些,又洗了些葡萄,倒也算營養均衡。
顧梨下樓時,面剛好熟了,聞屹揚将兩盤擺到中島臺上,見她來,擡頭看了眼。
在看到她又換回最初長裙款式的睡衣時,明知故問道:“怎麽不穿那些清涼仙女裙了?”
“……”
她還記得,她當時穿着那些在家跟維密走秀時肆無忌憚的風光,她當時依仗的不過就是他不行。
而現在……
她現在還有些痛的手,提醒她——她還哪兒敢。
當時,她穿着那些看她時,她還特別無所謂的說:“這是仙女裙,好看吧?”
聞屹揚當時是怎麽回答的呢,只是輕點了下頭,禮貌的說:“好看。”
天吶,現在想想,她當時真的是命大。
她慫,但她不承認。
她整理了一下裙擺,十分優雅的坐下來,慢吞吞的說:“我覺得仙女裙有點冷了。”
聞屹揚深深地看了一眼,沒再說話。
但顧梨總覺得他這一眼意味深長,已經勝過千言萬語。
她故作淡定的攬了攬身上的晨袍,是的,她甚至在拖地長裙外,還披了件晨袍。
以免某人把持不住的獸性大發,她覺得,到時候她會被撕碎的。
她是真的餓了,即使只是現成的醬,也低頭吃的歡。前面甚至都沒說話,直到吃了小半盤後速度才放慢。
不過她雖然吃的急,卻不顯狼吞虎咽,仍舊是十分有禮儀的。
畢竟當年她真的有被認真教各種名媛淑女的行事準則。
不過她也只學了這些表面功夫,內裏全然不是。
吃過飯後,聞屹揚也沒再去書房加班,兩人坐在一起看了會兒電影後,便又回到了床上。
顧梨其實已經很困了,這段時間忙胡奶奶的事她沒怎麽休息好,今天又是一大早起來做造型去拍賣會,又劇烈情緒波動後,還稍稍消耗了一下體力。
雖然,到最後都是聞屹揚控着她的手操作的,但她覺得自己還是要散架子一樣。
但她這會精神還是有點跳躍,帶着些興奮,甚至是亢奮。
或許是朦胧的夜晚讓人心也寧靜下來,放下防備,讓人可以問出一些羞恥的話題來。
顧梨擺弄着聞屹揚睡衣的扣子,是塔羅貝材質,在月光下閃着柔和的光澤,手感很好。她一邊玩,一邊小聲問:“那你為什麽之前一直不啊……”
她真的太好奇了。
她說的含糊,但聞屹揚卻聽懂了。聽着她細細軟軟有些羞于宣之于口的聲音,難受自責的同時又沒辦法告訴她真像,只得含糊的繼續騙她,“最近太忙。”
要是換做以前,顧梨一定覺得這個原因好難以理解,然而經過前幾天她豪言壯志後的立刻萎靡,她真的感同身受。
嗚嗚嗚嗚果然真的是這個原因,工作真的會讓人毫無性致。
顧梨抱住聞屹揚的腰,心疼道:“嗚嗚嗚老公你辛苦了。”
她這樣的反應,讓聞屹揚的負罪感越發的深,明明千般思緒最後卻堵在喉嚨裏,只将人抱得更緊了些。
顧梨也很愧疚,她怎麽可以有老公不愛自己的這種疑慮呢。
聞屹揚對她,可謂是有求必應,沒有求的哪怕只是她多提了一嘴,都會滿足她。
上次,她胡謅什麽肯德基套餐小玩具,他以為她真的想湊齊,但沒想到手氣那麽差,随機的七份全是一樣的。
第二天,他便讓人事買了全公司的量當做下午茶,幫她集齊了一套。
他真的事事都用心到了細枝末節裏,她真的是瘋了,才會因為戴雨婷的三言兩語,變回來質問他。
她又在他懷裏拱了拱,想說些什麽,但還沒想好,便被濃濃的睡意擊敗,進入了夢鄉。
聞屹揚感覺到懷裏的人呼吸逐漸平穩,目光有些深。
他們在這裏慌亂又有些狼狽的夜晚,戴雨婷那些塑料姐妹花們也沒有閑着。
在顧梨離開拍賣會的一個小時後,幾乎大半個圈子裏的人都知道了顧梨拍走了一個款式挺一般又沒幾個錢的玩意。
所以大家都越發的确信,之前的所傳非虛,聞屹揚已經架空了整個顧家,兩個人的關系分崩離析,她也是真的沒錢了,才會這段時間不出面,連之前那個大秀大中華區的負責人主動邀請她,她都沒敢露面。
幾個塑料姐妹花在群裏聊着。
[肯定是啊,她平時多愛看秀啊,現在主動邀請了都不來,不就是怕看到喜歡的沒錢買丢人麽。]
[就是,要是換作以前,她肯定大秀前一周就得在朋友圈預熱,然後高調出席。哪兒會像現在,面都不露。]
[就是,除了這個,我可想不到還有別的原因,她又沒有什麽正經事做。]
幾個人在群裏雜七雜八的說着,而後又分享着最近自己買的好物,相互誇贊後群內又逐漸平息下來。
她們雖然嘴上都說着顧梨拍下來的那玩意平平無奇,可是退出群聊以後,卻都暗搓搓的又搜了下顧梨拍的那玩意類似風格的還有哪些品牌再賣。
因為,她們雖然看不上顧梨一直暴發戶的做派,可在內心深處,還是相信她的審美和時尚穿搭能力的,分分鐘就能搞出個時尚風向。
她們每個人都暗自想着先一步買下來,卻沒想到這個時候,這些塑料姐妹們也能想到一起去。
顧梨完全不知道昨晚燕城有好多個名媛差點因為她,一夜沒睡,找同款找個通宵。
她美美的醒來,或許是因為昨天解開了一直壓在她心裏的事——老公沒有一點不行,真的很行,就是行得她目前有點接受不了。
所以現在身體舒暢,覺得這一覺睡得無比香無比舒服,就連前段時間的疲憊都消除了。
她大大的伸了個懶腰,然後翻身下床。
照常的洗漱完然後下樓吃飯,才走到客廳,便聽門一響,顧梨下意識轉身,便見聞屹揚一身西裝革履的從開門進來。
顧梨一愣,“老公,你怎麽回來了?忘拿東西了?”
忘拿東西也應該叫助理來才對吧,很重要的東西麽?
“就猜你這個點該醒了。”聞屹揚笑着,走向她,陪她一同去了中島臺。而後将手中的文件袋随手放在了中島臺上。
顧梨有些羞赧,這才發現他手中的還拿了東西,“這是什麽?”
“不急,你先吃飯。”聞屹揚溫聲道,同時打開醬油瓶,幫她往水煮蛋上倒了些。
自從上次顧梨說不要再吃烤腸以後,阿姨最近嘗試做中餐,每頓都有一顆水煮蛋,伴着醬油和香油吃,配着粥一起,還蠻爽口的。
這好像還是工作日聞屹揚第一次陪她吃飯,說是陪,不過也只是她吃着他看。
顧梨覺得新鮮,吃兩口就想和他講話。
“你今天不忙麽?”平時忙起來連消息都沒時間回她,今天竟然這麽悠閑的陪她坐在這裏吃飯。
真是稀奇。
“陪你吃頓飯的時間還是有的。”他聲音不緊不慢,連坐在這裏,都不像一般人等人時,那樣無所事事或帶着些急躁,他從容的靠坐在椅背上,姿态松弛帶着些懶散,但又不會沒有坐像。
就像是看她吃飯,就是此時的正事,沒有絲毫的不耐。
顧梨倒是因為太好奇文件裏裝的是什麽,吃飯速度比平時快了不少。
“急什麽?”聞屹揚看出來,眉心微緊,讓她吃慢一點,“又沒人和你搶。”
“那可說不準。”顧梨咽下嘴裏的東西,慢吞吞道,“萬一你看我吃的香,忍不住要吃呢。”
她嘴吃的亮晶晶的,動作還不慢,倒真像是在護食的小動物。聞屹揚睨了她一眼,沒忍住,最後還是揚了揚唇角。
顧梨吃完最後一口粥,聞屹揚抽了兩張紙巾給她,她擦嘴的功夫又将碗筷放到了洗碗機裏,然後将桌子擦幹淨,打開了那份文件袋,擺到了顧梨面前,“看看。”
“什麽啊?”顧梨又是好奇又是茫然的看了他一眼,而後目光又落在上面的白紙黑字上,這一看,又是震驚又是錯愕。
“這……”她下意識地擡頭,看向聞屹揚。
一擡頭,便對上聞屹揚溫和的目光,“先往下看。”
顧梨大腦有些空白,幾乎機械性的聽着他的話,又垂下了眸。
但滿足的條款條例她什麽都看不懂。
聞屹揚皺了下眉,顯然也意識到了自己的疏忽,為自己能在這種小事情上失誤而感到不好意思的輕撓了下鼻子,“要麽,你還是直接簽吧。或者,我讓律師過來一趟。”
他也不明白怎麽簽這樣的手續,竟然會忘記到律師的。或許是因為回到家裏,所以潛意識裏覺得這不是什麽大事,只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所以林洽把他這邊的一切手續弄好後,他看着剛好有些時間,便直接回來了。
直到現在,才意識到自己犯了個商場中多低級的錯誤,傳出去能被那些合作夥伴和對手一起嘲笑。
“你、你讓我簽?”顧梨覺得自己一定是還沒睡醒,不然她怎麽眼前看到的,耳中聽到的,都讓她難以置信呢。
她又認真的看了眼标題,确認自己并沒有看錯,這份文件不是別的,正是珩瑞轉讓合同。
聞屹揚已經在上面簽好了字,只差受讓方那裏還空着。
原來,戴雨婷也沒真的全是空口造謠,珩瑞目前真的在聞屹揚的手裏。
但是……
“為什麽?”她腦子有些亂,茫然又有些無措的看向他。
聞屹揚眸色是一如既往的溫和沉穩,對上這樣一雙眸子,她慌亂的心鬼使神差的平穩了不少。
“它本來就是你父母的,現在歸你,不是理所應當麽。”他語氣稀松平常,就像在和她說今晚要吃什麽一樣。
可是……
雖然她隐約也有所感覺,珩瑞這幾年好像不太行了,可他還是在珠寶界領頭的啊。
就,就這樣輕描淡寫的給了她?
“那我二叔……”顧梨覺得自己小小的腦袋接收不了這麽大的信息,自己運載過度。
“他當然同意了,本來是想同我合作,于是交到了我的手裏,畢竟我們是一家人。”聞屹揚依舊語氣從容随意。
而後,他忽得語氣微轉,看着面前的人,“這是你父母的心血,是留給你唯一的東西,你不想要麽?”
當年,她父母本來就是為了去南邊看貨,最後,珩瑞憑借着那批貨,終于穩住了珠寶行業翹楚的位置。
但顧飛鴻并沒有任何的經營頭腦,無論他怎麽學,亦或是請人來,沒了當年的政策扶持,這些年來珩瑞一直在走下坡路。
所以才會在她十幾歲時就想走聯姻的這條路,這些其實顧梨都清楚。
但她也知道,嬸嬸一直怕叔叔會心軟,把公司交給她。
所以總是提防着她,她考試考的好了,家裏就會吵架,随便一點小事都會成為導火索。
後來她又大了些,明白過味兒來,她便不再學習,每天玩票擺爛,只為了讓嬸嬸放心,用實際行動告訴她,自己并沒有争奪珩瑞的意思。
而且景澤哥對她很好,她不想因為這些事,就讓家庭分崩離析,她已經沒了爸爸媽媽,不想連最後的家都沒有了。
她很怕被抛棄。
所以她一直很聽話,就連選專業,都聽話的選了個她并不喜歡的珠寶設計,也不認真的學,怕真學出成績來,嬸嬸又會多想。
其實那幾年,他們家的氛圍還不錯。
不過也并不算太好,随意他們年紀的長大,小的時候看不懂的事也慢慢明白了點,景澤哥比她大三歲,懂事比她早。
她記得,那是初三暑假,她剛學完琴将老師折磨完回到家,向來溫和的景澤哥和嬸嬸發生了劇烈的争吵。
因為景澤哥自己悄悄改了志願,沒有聽家裏的學商而是去學了醫,錄取通知書被寄到了家中,嬸嬸因此大發雷霆。
她知道,那是景澤哥也在表态,告訴嬸嬸他也并無要珩瑞的意思,想讓嬸嬸不再處處防着她。
她當時現在門口,忽然進來,面對這樣的場面很無措,甚至有些害怕。
她很怕這樣劇烈的争吵,很怕下一秒,她就徹底的不再被接納,而後被轟出去。
兩個争吵的人終于發現了她的存在,她永遠不會忘記嬸嬸回頭看向她時,她厭惡又排斥的表情。
像是一把冰刀,把她釘死在原地。
她不想要父母留給她的東西麽?
她當然想要。
“可是我什麽都不會。”她有些無錯又無力,甚至帶着些惶恐的看向聞屹揚。
“我會幫你。”
十分簡潔的一句話,沒有任何的邀功亦或是高高在上,平靜卻讓人心安到有些想哭。
“你只持股,不用參與管理。而我——”聞屹揚聲音一頓,或許是看出她眼底隐隐的淚光,故意調節着氛圍道,“給你打工。”
-
之後幾天,顧梨将剩下的幾個地方實地考察完,中途又抽空和江月朗約着吃了頓飯。
這段時間,江月琅在國外出差,為了她即将上任的主編之位再添最後漂亮的履歷。今天才下飛機,連雜志社都沒回,便上了顧梨的車。
兩個人真的有一段時間沒見了,平時江月琅忙,顧梨時間随機還能約上幾面,最近顧梨也忙了起來,簡直就像是回到顧梨在國外留學那會兒。
一見面,便有說不完的話,江月琅吐槽着自己這次的歷劫,顧梨是個很會提供情緒價值的人,聽得認真,上頭時甚至比她輸出的還要厲害。
中場休息時,江月琅剛想說最近國外不知怎麽流行起了複古風,人人都戴上了珍珠項鏈和耳飾。
這話還沒來得及說出,便見給她們上餐的服務員走過來,耳朵上的小珍珠在陽光下閃着圓潤的光澤。
“女士,你們的餐起了。”
“謝謝。”顧梨說完,又轉頭看向江月琅,“你剛剛想說什麽?”
好家夥,原來已經不止是國外了。
這樣大規模的全民潮流,她之前只遇到過幾次。她下意識地看向顧梨的耳朵——
是P家經典山茶花耳環,也不是什麽珍珠啊。
随即,江月琅便明白了,畢竟都已經傳到了國外,應該也有些時間了,阿梨怎麽可能還戴着。
她本着半個職業人的敏銳度,眼睛放着光的看着顧梨,“你最近,是不是又搞了什麽大操作?”
“你怎麽知道的?”顧梨眨着大眼睛,“看的出來麽?”
“我又不瞎。”江月琅環視了一下四周,就周圍五桌,便已經有三桌的女士帶着珍珠材質的飾品了,“能看不出來麽。”
“操作确實挺大。”顧梨攪了攪杯子中的吸管,她向好友承認,有那麽幾分不好意思還有幾分遺憾,“就是沒操作成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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