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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不管是細細地看,還是粗略一看,那個叫做許弈茴的小姑娘确實和自己閨女有點像,更直白了的說是和程禹陽有點像。

但是僅憑那一點點的相似,誰也不會往那方面想,奚華又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笑着說,“是嗎,我也覺得有點,不過她長得沒我閨女長得漂亮。”

程曦茜撇了撇嘴,沒有回她話,因為她知道這只不過是她媽哄她的而已,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那個女人長得比她漂亮多了。

奚華看着氣呼呼跑上樓的小女兒,無奈地搖搖頭,前段時間聽群裏的一個家長說,她家女兒正在追班上的一個小男孩,當時還不信,現在看來,也許是真的。

在這方面,她倒不像一些傳統的家長一樣,擔心孩子早戀影響學習,最害怕的還是她因為別人的審美而妄自菲薄,就像現在一樣,拼命的去和別人比外貌......

看着女兒的背影在樓梯道口的盡頭消失,奚華才轉了身,又回到了客廳,此時客廳裏只剩下程禹陽和收拾着茶幾的保姆。

賀予時和那個女孩早就沒了身影。

“人走了?”

她收回了目光,詢問着身邊的程禹陽。

“嗯,走了。”

男人背着手,坐到了沙發上,繼續慢條斯理地喝着茶杯裏的茶,和往常相比并無任何的異樣......

許弈茴從別墅裏出來後,一直沒有說話,默默地上了車,然後回了家。

正巧的是兩人到了樓梯口,碰到了下樓要去小區廣場玩的葉清和許芝。

葉阿姨自從兩個星期前,就已經從醫院回來了,檢查之後沒什麽大礙,醫生只說年齡大了,不能受刺激,萬事還是小心為妙。

而至于她和賀景譽之間發生了什麽,除了當事方,沒有第三人知道,不過自從醫院回來,她的心情還算不錯,現在又有了許芝的陪伴,性格倒是比生病前還開朗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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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你去哪兒,醫生不是說讓你多休息嗎?”

賀予時看她媽跑得氣喘籲籲的樣子,不由地皺了皺眉頭。

葉清,“我就下樓走走,待在樓上太悶了,又不是玻璃人,跑一下就碎。”

她嗔怪了一聲,比起之前清冷的模樣,現在倒是越活越回去了,竟然像個小孩子一樣,有那麽些對自己兒子撒嬌的意思。

賀予時趁她說話這空,對着許芝打了聲招呼,才又轉過頭看着她媽,淡淡地囑咐道,“那你小心點。”

葉清點了點頭,剛要應和一聲,目光不小心瞥到他的手上,看見上面一排排紅紅的牙印,還有些血跡,愣了一下,之後便問,“你這手怎麽回事?”

剛才許弈茴情急之下不知輕重,一個沒注意,力道沒控制好,加上她又有兩顆極尖的小虎牙,賀予時的手背上竟然被她咬出了血。

突然提到這事,許弈茴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在某人輕飄飄地送來一記眼神之後,聽他說,“被狗給咬了。”

那到底是不是狗咬的,葉清和許芝一下子就能看出來,于是朝着許弈茴看了一眼,轉過頭沒在糾結這事的根源,忙急着說道,“這傷口不小,你回去清理清理,藥箱在電視機底下,我和你許阿姨先走了。”

賀予時點點頭,目送着她們出了樓道口,然後收回了目光,轉身先行了一步,走到家門口,開門正要進去的時候,許弈茴突然也跟着想要撺進去。

賀予時當然不讓,用那只完好無損的手握着門沿,人堵在空口出,冷眼問,“你要幹嘛。”

許弈茴擡頭對他笑了笑,兩只杏仁兒眼笑的眼梢微翹,難得一副調皮又憨憨的模樣,“我進去幫你擦點消毒水,你一個人也不好弄啊。”

“算了。”

“為什麽?”

許弈茴納悶,竟然還有人拒絕送上門的服務。

“我怕你在咬我。”

“怎麽可能?”

許弈茴不相信的大叫一聲,自己又不是狗,,剛才就是情急之下,不想去才會出此下策,現在好好的她幹嘛要咬人。

“那你确定不會咬我?”

“當然。”

“嗯”

這時候,賀予時才輕輕應了一聲,松開了手臂,讓她走進來,此時,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平時冷慣了的那張臉上竟然帶着淡淡的笑意......

許弈茴最近過的別提多開心了,除了每天都要“慰問”她一句,來表示自己盡了父親責任的程禹陽外,還真沒有什麽讓她覺得心煩的事情。

倒不是她對他有多讨厭,只是一個人沒有父親很多年,突然一下子卻逼迫着她,要她接受生活中多了這麽個人,就跟餓了很久之後,猛地一下吃撐了,身體機能引起了不适一個道理。

她覺得這種事情總要有個循序漸進的過程,但明顯程禹陽不這麽想。

一周飛行結束,下了飛機,她和彭意走在回家的路途中,累得誰都不想說話,上了公司的機組車,休息了一會兒後,才有精力睜開嘴聊聊天。

許弈茴想叫她到自己家玩玩,因為程禹陽說她快生日了,要親自給她做一頓飯,就當他這個失職的父親對女兒做的補償。

按道理,許弈茴該覺得高興,這個可能連廚房都沒進去過的,鍋都不知道該怎麽洗的男人要給自己做飯,應該是件受寵若驚的事情,可她偏偏一點感覺都沒有。

“哎,你說我是不是特別冷血啊,有爸爸是個什麽樣的體驗啊?”

許弈茴用腳踢了踢旁邊有些犯瞌睡的彭意,見她不動,剛準備用手去撓她嘎吱窩,突然看見她後頸的脖子上露出一片淡淡的吻/痕。

京航的制服,領口高,一般正常行走見不到脖子,可此刻她将頭倚在車窗上,這一側被拉長,那就另當別論了。

許弈茴悄悄地伸出手,想要去掀開她的衣服,剛碰上一個角,她就突然條件反射性地睜開眼,厲聲問了句,“你幹嘛?”

回頭一看是許弈茴時才松了一口氣,說,“是你啊。”

車上人多,許弈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沒再繼續問下去,正好後面的蔣如月突然站起身子,嫉妒的問道,“彭意,許弈茴,你倆什麽時候請吃飯啊,我等的着急呢啊。”

這才讓她轉移了注意力。

前幾天,她們的考試過了,申請也批了,就等着公司安排就可以去頭等艙了,按道理許弈茴剛犯過錯,升艙的機會不是特別大,可她除了那一次,其他時候表現還算不錯,加之京航又是出了名的看臉吃飯,因此也沒太抓着她的把柄。

蔣如月本來只要通過考試也可以去的,不過她經常請假,出勤率不高,連飛行時間都不夠,自然只能有羨慕別人的份。

許弈茴沒好氣地擡頭看了看她,“行,知道了,過一段時間我生日,正好請你去我家吃飯行不?”

程禹陽讓她多請點朋友過來,她這人從小到大玩得好的就那幾個,如果沒人去豈不是被看扁了,她還不想在他面前丢臉。

蔣如月一聽她這麽說,之前的不快樂,早就忘記了,比起升艙她其實更想去許弈茴的家參觀參觀。

因為許弈茴這人難靠近,每天就只和彭意厮混在一起,同事對她家裏面的事情一點都不知,偏偏她還守口如瓶,這就更讓人浮想聯翩了。

這次一聽可以去她家,立馬什麽不開心的事情都忘記了。

其實許弈茴請她去也是有考慮的,蔣如月這人雖然嘴巴大一點,但心眼還是不錯的,你把她當作朋友,她什麽事都能為你做,雖然在一些小事上有些不靠譜,但只要涉及到別人利益和隐私的事情,她絕對不會以訛傳訛,故意散播謠言。

得了肯定,蔣如月又坐了回去,一路不再說話,安靜休息,車內又恢複了往日的模樣。

到達目的地時,大家才哄然一聲站了起來,拿東西準備下車。

許弈茴沒讓彭意走,輕扯了一下她的頭發,示意她等人全下車了再起來,彭意撇撇嘴,雖然不甚贊同,但還是照做了。

她們在機組車開走了後,就近找了一家還沒關門的咖啡店,面對面地坐了一小會兒,就聽許弈茴把玩着手裏的鑰匙,慢悠悠地,像審問犯/人一樣地開口,“說吧,那一身狗牙印子哪裏來的?”

怪不得前幾天和她住一個房間的時候,一直躲躲閃閃,連換件衣服都要偷偷跑到洗手間去換,碰一下她,更是立馬逃得遠遠的,原來是有這麽一回事夾雜在裏面啊,她還當她有了女人的覺悟,終于知道什麽是羞恥,什麽是放浪呢。

彭意撓了撓頭,心急,像說了這麽多年的中國話都不知道該怎麽開口了一樣,一個字都蹦不出來,其實她是不知道該怎麽和自己的好友說起這件事情,連她自己都不清楚她是怎麽和江肆那家夥扯上關系的,明明是個比她小了四歲的小屁孩,心思倒不小,勁也還挺大......

想到這裏她擡起了頭,突然看見許弈茴不懷好意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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