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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孟溪好奇，唐突地問徐越：“他們怎麽說我是女朋友？”

“不知道。”徐越聳肩，頓一下，問：“你今天開始訓練嗎？”

孟溪搖頭，解釋：“今天穿牛仔褲出門，不方便運動，明天正式訓練。”

徐越：“嗯。”

突然兩個人都不說話了，孟溪想找點話聊，不知道聊什麽。

照理說，見到自己喜歡的愛豆是興奮的，像一般的粉絲那樣，會尖叫，會發瘋，會不知所措。

可是她偏偏是理智型粉絲，理智告訴她不能這樣，會很丢臉。

而且，徐越這時候還沒出道，變現太狂熱的話，他會把她當做花癡吧？

“真的嗎？”

“珍珠都沒那麽真，我朋友告訴我的，要不要去？”

陳雅麗和範友明兩個人裝水回來，邊走邊聊，才打破沉默。

孟溪急急忙忙地道別：“我……我先回家準備一下，明天見。”

“明天見。”徐越沒什麽感情波動，一如既往地平淡。

孟溪走出舊倉庫，盡管十一月已經降溫，天氣轉涼了，她感覺自己的臉燙燙的，雙手給臉頰扇風。

幹嘛害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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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溪看了一下舊倉庫，紅磚牆，三角屋頂，大門口挂着一個钛金牌匾——

星美娛樂經紀有限公司

她問自己：孟溪，敢不敢走不一樣的人生道路？

*

孟溪就這樣做了練習生，可是她沒有打算告訴家裏人。去年孟誓開始給家裏的小工廠接外貿單，勢頭很好，所以今年高考被家長要求報英語專業，畢業以後可以幫家裏做事。如果告訴家人，說她要去做練習生，肯定是不同意的。而且，她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自己是否會出道，或者出道後會紅。

其實，孟溪是一個不太喜歡跟別人交流太多的人，畢業以後在公司做銷售，一個需要經常溝通的崗位，每天跟客戶讨價還價，跟公司內部跟單員各種叮囑訂單要求。有時候說多，別人嫌她太煩了，有時候少說一句，別人怪她不說清楚，反正就是在職場很難做人。

一直強迫自己說話，也是很累的。

反正啊，重來一次，不如試一下走別的路？

昨晚孟溪回家過夜，今早沒有告訴家人一大早出門，到經紀公司面試的時間占用不多，主要還是來回路程有點遠。回到家的時候，家裏人以為她跑出外面玩，沒有給她留中午飯。

孟夫人正好收拾餐桌，問剛回來的孟溪：“你去了哪裏玩，吃飯沒？”

“吃了。”其實沒有吃，免得孟夫人又要給她準備飯菜。

“咚咚咚……”

有節奏的腳步聲地，在樓梯響起來，孟溪頭也不擡，知道是孟誓下樓了。

今年孟誓二十四，年紀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這時候，孟夫人還沒給他張羅婚事，畢竟男人晚點結婚也不遲。

“媽，我出去跟朋友去玩。”孟誓經過餐廳的時候跟孟夫人打聲招呼。

“好的。”

孟溪聞到香水味有點騷，不用多問，肯定是約了女孩子。她看着孟夫人拿着飯碗回去廚房，她便跟着孟誓走去玄關。

孟誓在穿着鞋子，見孟溪跟着自己過來，問：“怎麽了？”

孟溪明知故問：“哥，你約了女孩子？筱琳姐嗎？”

孟誓有點慌張，向她“噓”一聲，望向廚房門口，聽到孟夫人開着水龍頭在洗碗。小聲地說：“小聲點，你想讓媽聽到嗎？”發現不對勁，問：“不對，你怎麽知道？”

孟溪笑了一下，沒說。

孟誓這個哥哥還是挺會做人的，拿出錢包，抽出幾張紅色的鈔票遞給孟溪：“這是給你的零花，別告訴媽。”

孟溪把錢退回孟誓，說：“我不是威脅你，我想說，你要跟筱琳姐好好的，以後媽介紹什麽對象都不要去見。”

“什麽意思，媽要給我介紹對象？”孟誓一頭霧水。

孟溪發現自己不小心洩露未來的事情，搖頭否認，說：“沒，我亂說的。”

孟誓約會的時間比較緊迫，穿好鞋子之後不跟孟溪閑聊了，把鈔票放回自己的錢包裏，說：“你不要的話，我就收回了。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孟溪喊了一聲，欲言又止：“哥……”

“嗯？”

孟溪試問：“我畢業不想去公司上班，可以嗎？”

“怎麽了？”

“我想做藝人。”

孟誓有點嘲諷：“就你這樣？”

孟溪挺腰，雙手叉腰：“我很差嗎？”

孟誓笑說：“年輕真好，做夢都不切實際。”

孟溪：“……”

“好了，好了，我趕時間，不說了。”孟誓開門後往外面跑，門都不關了。

孟溪回去自己房間，收拾明天去上培訓的東西，不知道應該準備什麽東西過去。

另外公司提供午飯嗎？剛才路過附近，好像沒什麽餐館，要不要準備幹糧？

她拿出手機，想聯系公司的人，問一下準備什麽東西。

發現自己沒有問別人要聯系號碼，正愁着的時候，想起自己簽了合同，拿出合同看有沒有公司聯系電話。

上面有固定電話號碼，可是打過去沒有人接聽，不過培訓班裏面只有玲姐和忠哥教學生，一時聽不到辦公室固話也情有可原。

她就簡單收拾一下，寬松的運動服和水瓶，一點幹糧，應該可以吧？

*

周日，孟溪早早來到星美娛樂，早上9點是開門時間。今早來到出來搭公交，周日少了上班族開車出來，路上車輛少，比預計早到了很多。

八點二十分，還有四十分鐘才開門。

孟溪背着一個運動款背包，拉着兩邊肩帶站在門前走來走去。

這時候，徐越拎着塑料袋裝着的早餐走過來：“這麽早？”

“嗯。”孟溪可能是見到仰慕的人，莫名害羞起來，點頭。

徐越想起了什麽，說：“對了，今天忠哥和玲姐都不在，不用上課，沒通知你嗎？”

“啊……沒啊……”孟溪一臉小迷糊的樣子。

徐越：“他們兩個帶着友明和雅麗去電視臺參加節目錄制。”

“哦。”小公司，負責人又當招生，當老師，還當經紀人，各種忙可以理解的。

孟溪問：“那你回來？做什麽？”

徐越回：“我周末在這裏過夜的。”

“這裏有地方睡覺？”

“嗯？”徐越拿出門禁卡解鎖，打開公司大門，随口問一句：“要參觀一下嗎？”

孟溪習慣性點頭，後知後覺……

等等，參觀什麽？睡覺的房間？

一個女孩子的矜持不容她有這樣的舉動，拼命搖頭：“不用了，不用了。”

“呵呵……”徐越覺得孟溪的反應很逗，忍不住笑起來。

孟溪抿嘴低頭，覺得好丢臉。

徐越進門後問一句：“吃早餐了嗎？”

“吃了。”

徐越說：“反正你都來了，等下我要練舞，你陪我一起練吧!”

“好。”

舞室不能吃東西的，徐越先去茶水間打點熱水回到門口的接待處，坐下來吃早餐。

孟溪有點無聊，坐下來，在自己背包拿出保溫瓶，喝點溫水。

徐越的早餐是一個大肉包，他不像別的男生那樣大口大口地吃，而是細嚼慢咽。吃到一半的時候，吹一下杯裏的熱水，喝了一口。

孟溪作為一個女孩子，羞愧不如，從沒如此精致吃東西。

可能年輕朝氣，素顏的徐澤很好看，白嫩的皮膚，臉部棱角分明，像出自上帝之手的精制品。

可能女孩的視線太過灼熱，徐越擡起頭，與女孩對視。

孟溪被吓了一下，結結巴巴地說：“你知道我名字嗎，我叫孟溪……”

“昨天不是介紹過了嗎？”

“哦……對哦……”孟溪平時覺得自己很好控制自己的心情和情緒，偏偏在徐越面前手忙腳亂，又顯笨。

徐越忍不住笑起來：“你好好笑啊。”

孟溪抿嘴不說話，直到徐越吃完包子，休息了十幾分鐘，跟着去舞蹈室練舞。

徐越昨天聽過孟溪唱歌，不怎麽樣的，不是走調，是根本沒調。

也不知道跳舞有沒有基礎，問：“跳過舞嗎？”

孟溪搖搖頭。

徐越笑：“要不是忠哥的練習生差不多走光了，估計你也很難進來。”

孟溪：“……”

“你跟我學一點吧，下次上課不用那麽尴尬，一點都不會。”

孟溪點頭：“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