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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下午，毛宇和他經紀人來到舞室。

毛宇雖然是個不怎麽紅的明星，但一身光鮮，很有範。旁邊的經紀人穿着普通的休閑服，兩人形成了反差。

孟溪看着毛宇的經紀人，覺得有點眼熟，忘記在哪裏見過。

對了，街頭派傳單的那個人，叫什麽來着……

“張先生？”孟溪不太确定地喊人。

張先生的小眼睛像眯着的樣子，看着孟溪，好像沒印象。

徐越問：“你認識他嗎？”

孟溪解釋：“就上周他給我宣傳單，讓我過來。”

張先生聽孟溪說，有印象了，那天毛宇沒活動，他去年輕人常去的“時尚前線”碰碰運氣，遇到氣質很好的年輕人，都會給他們派一張宣傳單。

他記得孟溪，是他那天見過外在條件很好的女生，她還答應參加第二天的選拔環節。公司地點偏僻，年輕人不太愛來，所以沒報多少希望。

張先生笑：“我記得了，沒想到你真的來了，你叫什麽名字。”

孟溪介紹：“我叫孟溪，溪水的溪。”

毛宇手插褲袋，人戴着墨鏡盯着孟溪，痞痞不太正經的語氣：“新練習生？”

張先生回：“是的。”

徐越和毛宇不熟，不清楚毛宇私底下的品性，基于男人的感覺，認為對方對孟溪有特別的想法。徐越向前一步，變成擋在孟溪前面，就像挺身而出的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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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侶？”毛宇挑眉，雖戴着墨鏡，看得出有點遺憾。

“他們不是情侶！”

陳雅麗馬上澄清，見徐越什麽表情或者反應，确認他們不是情侶，松了一口氣。

氣氛陷入尴尬無語，忠哥走向毛宇身邊開玩笑：“怎麽了，看中這小姑娘了，我可要提醒你啊，公司藝人和練習生是不能談戀愛的。”

“是看中了，但不是談戀愛，讓她做MV女主角吧。”毛宇的決定很随意。

忠哥有點為難，畢竟已經說好讓陳雅麗當女主角，陳雅麗是功底很好的練習生，孟溪是新來沒幾天，跳舞四肢不協調，恐怕也不知道怎麽找鏡頭吧？

忠哥小聲跟毛宇說：“說好給雅麗，你就別添亂了，孟溪才來幾天，什麽都不會。”

毛宇不買賬：“雅麗年紀太小了，跟我不搭，就孟溪吧。”

公司現狀是留不住藝人，忠哥态度自然是比較讨好，說：“好，就用孟溪吧。”

孟溪大概明白毛宇為什麽一直都不紅了，仗着自己目前是公司裏發展比較好的藝人，擾亂公司安排的事情。現在擔心的是，陳雅麗本來對她沒好感，現在估計心裏是恨死她吧？

陳雅麗一聽當然不高興，這次公司前輩發專輯，公司沒有在外面找模特，反而給她露臉的機會，她是很開心的。可是不到一天，就被孟溪搶去了。

她明明比孟溪高，瘦，年輕，還漂亮。

為什麽徐越對孟溪态度不一樣，為什麽毛宇前輩點名孟溪？

下午排練MV的舞，設計的場景男女主角會有一些肢體接觸。說真的，孟溪和顧飛揚交往的時候，大家年紀小不太懂那些事，除了牽手而偶爾的抱一抱，就沒有別的肢體接觸。後來長大了，一直都沒有交男朋友，沒有跟男人有親密的接觸，這男女跳舞又摟又抱的，讓她非常不習慣。

忠哥在一旁看着孟溪和毛宇跳舞，沖着舞臺中央喊着：“孟溪放輕松，別太僵硬。”

練了一個下午，孟溪還是有點放不開。

周日毛宇有通告，不過來公司，周四拍攝前一天有空，可以回來再排練一下。結束排練的時候，毛宇拍拍孟溪肩膀，标準的暖男架勢：“回去練練，下次別緊張哦。”

排練結束了，陳雅麗和範友明結伴去吃美食，徐越周末住在公司裏頭的，孟溪收拾好東西準備回家。

“我送你吧！”外面溫度低，徐越穿上厚重的外套，準備跟孟溪出去。

公交站距離公司的路程不近不遠，大概三四百米吧，讓徐越沒事走一趟有點過意不去，孟溪連忙拒絕：“不用了，我自己走。”

“我送你吧。”徐越再一次強調，說：“現在冬天入夜早，外面已經天黑了，早上你哥才問我要手機號碼，萬一你路上有什麽意外，我怎麽跟他交代。”

“哦……好。”孟溪勉強答應了，原來他是怕她哥找他麻煩。

兩人走在無人的馬路上，徐越随口問問打破沈默：“下午覺得怎麽樣啊？你好像不在狀态。”

早上孟溪跟着他們跳舞，雖然四肢不協調，但是精神集中，下午卻老開小差。

“我不太喜歡跳這個舞……”

“為什麽？”

孟溪低頭不語。

“嗯？”

“我不習慣跟男生這麽親近……”孟溪害羞又為難。

“他是不是占你便宜了？”徐越的語氣緊張又生氣，這種事情他以前見過，之前有個男藝人手不老實，跟女藝人合作的時候故意碰一些敏感的地方。

孟溪解釋：“沒……沒占便宜，就是不喜歡這樣接觸……”

這下難倒了徐越，不知道怎麽開解孟溪，平時跳舞多少會有男女肢體接觸的機會，但是大家心裏只想着表演效果，沒有別的想法，除了一小部分的人心術不正。

孟溪是女孩，表現害羞是無可厚非的，說什麽習慣就好了，又顯得不尊重女性。

“其實，我覺工作需要你跟異性合作，你不喜歡，可以拒絕；可你接受了，就應該好好對待。如果，你覺得自己真的接受不了這種尺度的話，你就跟忠哥說一下，退出或者改舞蹈，畢竟我們公司規模小辦事風格也随意，換着別的公司，就沒這麽容易解決。我個人認為剛才那段舞蹈還可以，算是比較中規，當然你也有權利說出自己不喜歡。”

徐越繼續說：“其實，這圈裏，也有很多無奈。人多，機會不多，你不願意做的事情，是別人求都求不來。我覺得，要求不過分的，都可以接受。既然你覺得毛宇前輩沒有占便宜的念頭，你可以放松一下自己，大家只不過為了藝術效果，沒有龌蹉的想法。”

孟溪點頭。

徐越把以前忠哥說的一套搬了出來：“想想你為什麽要進來星美，你想以後成為怎麽樣的藝人……”

孟溪來星美，完全是誤打誤撞的，本想過來見一見徐越，也準備好選拔環節被淘汰，結果只有她一個人過來，忠哥也沒原則地收留她做練習生。

決定留在星美，是上輩子遵循老爸的安排學習工作，生活枯燥無味，想換個方式。

來星美一周了，好像沒有想過怎麽才能成為藝人，畢竟唱歌跳舞那麽差，什麽時候出道都成問題。

“如果我說，我只想做一個能賺點小錢不用太紅的藝人，你會不會鄙視我？”孟溪小心翼翼地問。

“不會，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別人也不能幹涉。”徐越又補充：“我覺得你這個想法挺好的，既能減輕家庭負擔，有能照顧家庭。”

孟溪：“……”

我都沒你想得那麽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