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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你們到底在搞什麽鬼！”維德裏中将憤怒地看着周圍的将軍們，他們中有的保持沉默，移開了目光，有的則露出了目的達成的滿意表情：“為什麽不派援軍去？弗羅蘭少将發出了求援信號！現在他和第七艦隊的情況非常危急！”

“稍安勿躁，維德裏中将，一切都在按照我劇本的方向進行着。”也許是因為心情頗好的緣故，拜迪對于維德裏的質問竟然毫不在意，他把手中的紙質書反手扣在了桌面上——現在，已經很少有人會使用這種古老的東西了，但拜迪卻表現得對它情有獨鐘。

“知道嗎？我們的手中掌握着一樣秘密武器。只要等到時機一到，我們就可以——”他比了一個手勢，露出一個嗜血的笑容：“把困擾了我們很久的恐-怖-分-子，連同天蠍座帝國最精銳的兩個艦隊一起幹掉了。”

維德裏的瞳孔猛然一縮，難以置信地看向拜迪：“你居然把第七艦隊作為誘餌！難道你一開始就是這麽打算的嗎，勞倫克拜迪！”

“當然！”拜迪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維德裏：“僅僅只需要付出一支艦隊的代價就可以換得我們最強勁的敵人的滅亡，這很劃算，不是嗎！”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就為了這種理由，你們就要随随便便犧牲掉一整個艦隊！”前所未有的憤怒湧上了維德裏的腦海：“弗羅蘭少将知道你把他和他的艦隊當成誘餌的事嗎？”

“不，但弗羅蘭少将是一名優秀的軍人，相信他很樂意為聯邦而做出某些犧牲。我們會為弗羅蘭少将授予中将将銜并表彰他的功績——”他拉長了尾音，細長的眼中盡是陰冷：“在他的追悼會上。”

維德裏恨不得一拳直接打在拜迪的腦袋上，他的聲音不可遏止地提高：“他是一個Omega！你們怎麽可以随随便便讓一個Omega去送死！”

“我當然知道他是一個Omega，但我們向來對Omega和Alpha一視同仁。”拜迪露出了一個帶着嘲諷的微妙表情：“這正是議會裏的那些Omega議員們一直以來要求的，不是嗎？為聯邦犧牲，是一個軍人的價值所在！關于這一點，弗羅蘭少将的父親希恩博士也是認同的。”

拜迪的最後一句話像給維德裏澆了一盆冰冷的水，一陣寒氣從他的腳底升起。他嘴角的線條緊緊地抿起，崩成一條直線，臉色陰沉得可怕，環視衆人：“你們所有人，都這麽想嗎？”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注意到，與弗羅蘭關系過硬的幾名提督，竟一個也沒有到場。

一直沉默不語的中立派格拉斯上将面無表情地說道：“Alpha的榮耀不容玷污。”

盛怒中的維德裏并沒有分析出格拉斯這句話語中的深意，他只是因為這句話而更加憤怒：“……既然你們誰都不願意去營救弗羅蘭少将，我去！”

這個沉穩而溫和的棕發男人眼中罕見地露出了犀利的鋒芒。

“站住。你以為，你從踏進這裏開始，還有選擇的餘地嗎，傑拉夫維德裏？”

拜迪的話音剛剛落下，兩名Alpha衛兵就攔在了維德裏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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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讓開——”激烈碰撞的聲音傳來，維德裏狠狠地扭斷了一個士兵的手腕，另一名士兵拿着麻醉針紮向維德裏，維德裏迅速地把第一個士兵拉來擋在自己的身前，然後把他狠狠地向第二名士兵推去。

重物倒地的聲音傳來，拜迪不知何時已站在了維德裏的身邊。

一陣酸麻的感覺從維德裏的身體深處泛起，他艱難地擡起頭，只見拜迪的手中拿着一根已經空了的針管：“你……”

“早就知道你不會乖乖聽話了。現在，你就安靜地坐在這裏，和我們一起見證屬于聯邦的勝利吧！”拜迪把那根針管拿在手裏晃了晃，像是對待一件玩具一樣，然後又随意地丢在了身後。

……

“閣下，我軍的戰艦損失已經過百！”

所有被擊沉的戰艦都因為星球引力的緣故而重重地墜落到了阿爾法星上，将地面砸得千瘡百孔。無數逃難的人從住宅中湧出，卻躲不過被一波又一波爆炸帶走性命的命運。

把戰場選在這裏，天蠍座帝國的意圖不難猜測。

“繼續！”弗羅蘭看着觀測圖上第七艦隊的隊形：“在下一個三十秒到來之前，所有的戰艦都要到達預期位置！”

他從指揮座上走了下來：“讓各艦放出機甲，我也将駕駛‘瑪爾斯’出擊。”

“可是閣下，在這種低空放出機甲——”

“引力并不只是對我們有影響，對卡洛斯他們也是一樣的。”

說話間，弗羅蘭已經通過了艦橋門口的指紋驗證和瞳孔驗證，走了出去。

看着空空的指揮塔，法妮嘆了口氣：“已經有幾個月沒有看見閣下駕駛‘瑪爾斯’了。”

弗羅蘭走進機甲停放庫，聲源燈自動亮起，固定住機甲的鎖鏈一條條松開，銀白色的機甲在燈光下褶褶生輝，閃爍着令人迷醉的光芒，就如他的名字——戰神瑪爾斯一樣，他簡直就是為戰而生。

“大人，您已經很久沒有駕駛着我出戰了。”與瑪爾斯威風凜凜的外形不同，瑪爾斯的智能系統是一個有着柔和聲音的女性。

“嗯，瑪爾斯，這一次又要拜托你了。”

一根根神經終端連接到了弗羅蘭的身上，在意識的對接中，弗羅蘭和機甲仿佛已經融為了一體。

外部，機甲的雙眼部位忽然發出一陣亮光，然後用與笨重身軀完全不相符的靈活動作跳上了出擊專用滑行道。

戰鬥開始的一個小時零三十八秒，聯邦第七艦隊的五萬機甲戰士全面出動，以超S級機甲瑪爾斯為首，對天蠍座帝國的戰艦形成全面攔截之勢。

“閣下，對方指揮官瘋了嗎？在這種近地面空域，A級以下機甲的機動性不足，一個弄不好就會直接墜落地面！”

“不，約特弗羅蘭從不做無用的事。”卡洛斯從指揮塔上走下：“我們這邊也出動機甲！”雖然還沒弄明白弗羅蘭想要做什麽，但凡是弗羅蘭的謀劃，他都要破壞掉。

第一小時零四十二秒，卡洛斯駕駛着座機‘朱庇特’帶領天蠍座帝國的機甲出擊，與第七艦隊的機甲群正面相抗。巧的是，卡洛斯這邊出的機甲數量也恰恰是五萬，不多不少。

在這種近空區域，真正能夠起得了作用的只有S級機甲和超S級機甲，當‘朱庇特’和‘瑪爾斯’短兵相接的時候，無數A級以下的機甲正因為受到引力的影響而難以維持機體平衡，自顧不暇，只能為敵方的艦隊添添亂，或者躲避來自對方的光束炮攻擊。

黃金機甲朱庇特牢牢地握住了瑪爾斯握着匕首的機械手臂，兩架超S級機甲在半空中相持着，進行着力量與力量的碰撞。兩架機甲的動作就像兩個人一樣靈活，半點兒也看不到遲滞。

“你知道嗎，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了，約特弗羅蘭！”卡洛斯坐在機甲內，全身都被神經終端固定着，他的目光卻始終追逐着星艦外的瑪爾斯，好像要穿透外面那層厚厚的機甲，直接與裏面的駕駛員對視。

“那是你的事，和我沒關系。”公共通訊頻道中，弗羅蘭冰冷的聲音傳來。緊接着，他就關掉了公共通訊頻道，瑪爾斯的身前有光芒危險的亮起，朱庇特趕忙松開了制住瑪爾斯的手，迅速地後撤了兩米，下一秒，電子光束炮從瑪爾斯的發射-口處直直擊出，這種距離已經來不及躲閃，朱庇特以最快的速度豎起了光能盾。

巨大的沖擊波直直打在朱庇特的盾牌上，光芒過後，盾牌上浮現出道道裂紋，朱庇特卻絲毫無損。

“切，天蠍座帝國什麽時候也研制出這麽高級的能量盾了。”弗羅蘭輕嗤了一聲，而後高聲道：“瑪爾斯——”

瑪爾斯的機械眼發出了亮光：“指令已收到。”

第一小時零五十四秒，鬥戰之劍和死亡權杖分別出現在了瑪爾斯的左手和右手中，一如瑪爾斯的名稱，戰鬥與死亡之神。

“是鬥戰之劍和死亡權杖，那兩個玩意兒可不好對付。”朱庇特善意的提醒聲響起：“我建議您不要硬接瑪爾斯發出的攻擊。上一次您的雷霆之槍被鬥戰之劍劈斷後，現在還放在帝國維修。”

“那你要我束手待斃嗎？”卡洛斯不快地說道。

“別忘了，您的艦隊裏還有十萬機甲在等待出擊，您完全不需要跟瑪爾斯硬碰硬。”

卡洛斯當然知道朱庇特說的是實情，可對于他來說，如果不能夠獨自打敗瑪爾斯，就不能洗刷弗羅蘭曾經帶給他的恥辱。

“轟——”

巨大的光芒在機甲群中爆裂開來，恍若有一顆小型恒星在爆炸中誕生，光芒亮得人睜不開眼。所有人都已位于阿爾法星的大氣圈內，周圍的空氣被急劇壓縮，空間中産生了陣陣肉眼可見的扭曲，無數跑得慢的機甲直接被炸成了粒子。

卡洛斯驚愕地瞪大了眼：“這、這是……”

他從來沒有料到過，在低空中，瑪爾斯居然能夠發揮出比宇宙中更強的實力。也許，将戰場定為阿爾法星的上空，想要一箭雙雕，是他的重大失誤！

戰鬥開始的第一小時零二分，瑪爾斯一舉殲滅了敵方五百架機甲。

當死亡權杖上的光芒再一次亮起的時候，幾乎所有天蠍座帝國的機甲都開始狼狽地逃竄。光芒所到之處，戰場上又出現了一片真空地帶。

“弗——羅——蘭——”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培養出來的機甲群就這麽毫無價值地折損在瑪爾斯的雷霆一擊之下，卡洛斯幾乎雙眼充血。

“按照剩餘能源情況，死亡權杖只能再使用一次了。”瑪爾斯提醒弗羅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