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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少林寺好像也來了人!”
“那莫不是劍客竹迎公子?”
“……”
百姓們一聲接着一聲驚呼,幾乎不敢相信面前這一切。
“今年開泰莊來的人,比去年多了不少啊!”
“今年聽說好像有不少好東西。”
“這紀家着實厲害,上哪找那麽多天材地寶。”
“紀三姑娘可真是個奇女子!”
“你們真信這開泰莊越做越好是三姑娘的手筆?厲害的可都是她那幾個兄長罷了。”
“就是,聽說這三姑娘還真和吳家結親了,你們說說,這吳家公子到底長什麽樣?”
在門外圍觀的百姓們看不見,只能天馬行空的猜測。
但入內的賓客們,倒是大飽眼福。
只見一席紅裝的紀雲汐旁,跟着一位很高的公子。
那公子穿了件平平常常的白色棉衣。
棉衣應是被洗了很多次,能看見有些脫線了。
他一直低着頭,不太敢看衆人。
但偶爾擡起臉,便發覺确實如傳言中所聞,這公子就是個尋常長相,五官并不驚豔,寡淡如白開水。
但他身量高,若氣質好,也是個好兒郎。
可偏偏他氣質不行,像是個受氣的小媳婦兒,紀雲汐走到哪裏,他便如影随形的跟到哪裏。
這幾日吳惟安每日都來開泰莊,紀雲汐已經習慣了。
當然他肯定不是白來,是沖着那丹芝。
不過紀雲汐也無所謂。
那日吳惟安的言下之意很明顯,他是打算等其他冤大頭拍下離開後再動手搶。
這和她就沒關系了。
紀雲汐停下腳步,後邊跟上的吳惟安似乎是沒剎住車,踩了一腳她的裙擺。
紀雲汐回頭,微仰下巴看他,面無表情的陳述事實:“第六回了。”
吳惟安裝無辜:“什麽第六回?”
“你,踩我裙子,第六回了。”
吳惟安臉上湧上歉意,他手忙腳亂的:“對不住,雲娘,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跟着你,然後你走得快,我怕我跟丢了,也就快了點對不住,雲娘,你脫下來我帶回家幫你洗……”
紀雲汐煩了:“安靜,然後滾。”
吳惟安委屈:“可是我想跟着你,想幫你啊……”
紀雲汐懶得和他演戲:“我斷了你家銀炭?”
吳惟安立馬識趣:“那雲娘,你忙,我不打擾你了。”
紀雲汐看着他一步三回頭的走遠,打算繼續安排手裏的事。
哪想拿着掃把的雪竹不經意掃到了她身邊,他用那張生無可戀的臉,小聲飛快道:“公子故意踩的,糕點你給我了。”
說完後,他就立馬溜了。
第16章 養貓和養男人,本質也差不了多
聽了雪竹的話,紀雲汐心裏也沒太大波動。
因為她清楚,吳惟安故意踩她裙子,也不是雪竹說的,真的是因為糕點這種小事記仇報複。
他只是當下演戲演得有些無聊罷了。
就像紀雲汐上輩子養的貓,總是喜歡手賤去推桌上的小玩意。
這種小事,紀雲汐一般随便它們折騰。
往往它們玩累了也就停了。
但如果她有正事要忙,為了圖個清淨,就會趕走它們。
吳惟安亦然。
其實,養貓和養男人,本質也差不了多少。
很快,拍賣會正式開始。
紀雲汐并不用出面,她坐在獨屬于她的廂房之中,一邊喝茶一邊旁觀。
一切都已事先準備妥當,拍賣現場有條不紊的進行。
來參加拍賣的各路人馬,事先便對開泰莊的拍賣流程很熟悉,也知道這種場合不太可能出現撿漏的情況,一開始拍價就接近各自的心理預期,所以大大縮短拍賣時間,基本第一輪拍下來就能知道這樣東西,自己能不能拍到手。故而很少有拍品需要第三輪叫價的。
中途,不知哪兒去的吳惟安推開廂房的門走了進來。
他在紀雲汐旁邊坐下,看了一會兒:“我忽而更理解你那日說的了。”
紀雲汐放下空了的杯盞,擡眸:“什麽?”
吳惟安一手輕擡衣袖,一手取了茶壺,給她續上茶水:“你說做生意要守規矩。”
“嗯。所以?”
“所以你的客人們,也很守你的規矩。”吳惟安給自己也倒了杯,單手執盞,輕輕吹了口氣,“我是第一回見到,八成以上拍品第二輪叫價後就能決出最終得主的。”
紀雲汐懂了,雙眸微揚:“多謝。”
他在誇她生意做得好,而且誇的還挺真誠,她心領。
聞言,吳惟安看向她。
他越看越覺得有趣,笑出了聲:“你倒是不謙虛。”
紀雲汐臉不紅心不跳,面對他的目光,禮尚往來:“你也不差。”
吳惟安唔了聲:“這倒也是。”
紀雲汐搖了搖頭。
剛巧接下來拍的便是丹芝。
兩人不再閑聊,安安靜靜地看着。
站在臺上的是開泰莊的副掌櫃,三十的年紀,為人沉默寡言,但做事十分靠譜。
他說的不多,基本上每樣物件也就提個一嘴,而這回,他連那一嘴都不提了,直接說了此次是丹芝後,便讓大家各自出價。
開泰莊的規矩,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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