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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罷眼底閃過一抹罕見的忐忑。
這是江硯白頭一回這麽直白的表明心意,或許早了些,但他不想昭虞再誤會他對她好是為了那事。
昭虞聞言輕輕“啊”了一聲:“我知道,我感受到了啊。”
這下輪到江硯白驚了:“你知道?”
她知道自己是心悅她,而不是……
“大人做那事很賣力的,話本子上說男子若是唔……”
江硯白伸手捂住了她的嘴,而後面無表情的抱着人下馬車。
她知道個屁!她腦子裏只有那檔子事!
昭虞向來是乖順的,江硯白捂了她的嘴,她便不再開口,而是微微側了側腦袋,将臉埋在他懷裏。
感受到她的動作,江硯白嘴角輕挑,終于知道害羞了?
正要開口調笑她,下一瞬便倏然冷了臉。
只見嘉陽正站在他三步開外的地方泫然若泣:“四郎……”
江硯白:……
他道怎麽方才沖他撒嬌,原來是看到了嘉陽,臨時抱佛腳她倒是玩得溜。
昭虞依偎着江硯白身子抖了抖,她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是聽到這聲音就覺得不自在,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江硯白卻以為她是被吓着了,垂首低聲道:“莫怕,她不敢欺負你。”
昭虞眼珠亂瞟,她确實不怕,因為她已經看好了方向,若是嘉陽敢動手,她只需往右後方退上一步,那挨打的就是江硯白,根本打不着她。
江硯白再擡頭時臉上的笑已完全收了起來:“我若沒記錯,郡主應該還在學規矩。”
當日之事有江臨安的口供,嘉陽根本無從狡辯,所以泰安王當晚便帶着禮親自登門致歉。
此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若真鬧大,倒叫外人看笑話,再者,現在還沒到動泰安王的時候。
所以長公主雖見了他,卻全程冷着臉沒給他一點面子,接着第二日又從宮裏領了個教儀嬷嬷送去了泰安王府,美其名曰教嘉陽規矩。
如此這般,兩府也不算撕破臉皮,但京中人哪個不是人精,自然能猜出此事因果。
那嬷嬷是皇後娘娘身邊最能幹的,皇後娘娘與長公主自幼親近,定然會交代一番,不用多想就知道這陣子嘉陽不好過。
不管她好不好過,江硯白只記得一件事,當時說好了要學一個月的規矩,而今不過才半個多月。
嘉陽面色白了白:“言嬷嬷回、回宮去了,我聽今日主持出關,特來……”
江硯白嗤笑:“寶華寺聖潔,怕是不歡迎郡主。”
嘉陽聞言腿一軟,幸虧有丫鬟在一旁扶着才沒有摔倒。
四郎這般說,是覺得她心思惡毒嗎?
可這都是為了他啊,為了不讓他被旁人搶走!
她這般愛慕他,他卻把她想的這麽不堪……
嘉陽咬緊下唇,恨恨看着被江硯白護在懷裏的昭虞,忍不住咒罵:“那她呢!她不知廉恥勾引旁人的夫婿!難道算什麽好人嗎!”
江硯白已轉身離開,聽到這句話腳硬生生收了回來眉目淩厲道:“你又怎配與我家昭昭相提并論?”
他的昭昭除了沒心沒肺點,哪裏不……
江硯白低頭去瞧昭虞,見她目不轉睛地盯着一處,便順着她的目光看去。
他心中還未誇出的話收了回去,眼裏的笑頓時消散。
作者有話說:
小江:我心悅你。
昭昭(撓頭):我每次都知道。
小江(微笑):她不懂我的心為何哭泣,她不懂愛情把它當游戲……
第21章 偶遇
◎昭昭入府不就是了◎
江硯白摟着昭虞腰的手稍稍收緊,依舊盯着她看的那人,聲音輕緩:“昭昭看什麽呢?”
昭虞若無其事的收回目光:“那人的袍子,醜醜的。”
江硯白贊同的點頭,不輕不重地踩了一句霍宗平:“他太黑,穿青色袍子襯的像塊煤,眼光不行。”
他聲音不高不低,正巧能讓霍宗平聽清。
霍宗平:……
他咬牙行禮:“見過江大人。”
江硯白聞言淺笑:“霍大人不必多禮。”
端的是知書達理,仿若方才口出惡言的不是他。
霍宗平上前一步,正要張口就被一旁的女人拉住袖子,沖他搖了搖頭。
他反手牽住女人的手朝江硯白點頭:“下官與夫人先行一步。”
江硯白仍舊眯着眼淺笑:“霍大人自便。”
待二人離去,江硯白才垂首對着昭虞道:“他身旁的是他夫人,兩人琴瑟和鳴。”
昭虞點頭:“霍夫人真美。”
江硯白蹙眉,美嗎?沒注意。
“昭昭美甚,豈是霍宗平夫人能比的?”
昭虞低頭,眼睛有些酸澀。
他們夫妻琴瑟和鳴,真好。
山門到寶華寺有一百九十九道臺階,瞧着不遠,可走起來就不是那麽回事了。
昭虞半個身子都壓在江硯白手臂上,臉頰累的微紅。
江硯白環着她皺眉:“不會累着我。”
“那也不能叫大人背我。”昭虞停下喘了口氣,低聲道,“這裏瞧着都是京中富貴人家,大人該知理些,不可叫旁人看了笑話。”
江硯白:……
她倒還說教起自己來了。
“我背自己夫人,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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