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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沒聽清”謝弘瑜說:“那本世子就再說一遍。”

他不慌不忙地吐出兩個字:“賠錢!”

說完,謝弘瑜轉身對馬車上的阿圓辭別道:“小姑娘,後會有期。”

然後,一收折扇,潇灑地走了。

肖梓晴氣炸!

“無恥!卑鄙!心眼小得根針眼似的烏龜王八唔......”

阿圓下車趕緊将她的嘴捂住。

這人可罵不得。先不說人家有錢有勢,再者,這人是沈哥哥的雇主,可不能得罪了。

她使勁拉住肖梓晴,不讓她沖上去罵人。

肖梓晴發不出聲,就擡腳去踢馬車。

下一刻,謝弘瑜的俊臉從簾子裏露出半邊,氣死人不償命地說:“再加十兩。”

“唔唔...五(王)...不(八)...凍(蛋)....”

“表姐,別罵了。”阿圓勸。

直到謝弘瑜的馬車離去,她才松開肖梓晴。

肖梓晴氣得翻白眼:“阿圓,你跟那個無恥之徒何時認識的”

“上回我去見師父時,認識的。”阿圓老實說:“他是我師父的雇主呢。”

“那你可知他是哪家府上的”

阿圓搖頭。

肖梓晴忿忿地轉頭看了眼消失在街盡頭的馬車,只覺得今日倒黴得很。

“罷了,上車吧,”她說:“你考試要緊。”

.

這廂,馬車緩緩啓動,茶樓上站在窗邊的人腳步也動了動。

陳瑜馬上問:“殿下,現在去何處”

“慧香書院。”

第16章

馬車緊趕慢趕,總算在辰時到了慧香書院。

慧香書院坐落在皇城西北邊,與天下學府國子監同一個方向,從國子監的集賢街往北走一刻鐘就到。

此處風景秀麗,南面臨湖,幽靜且雅致,據說原本是慧蘭公主的別院,後來将這裏修繕成了書院。

從書院大門進去,映入眼簾的便是一片荷花池,此時正是花開季節,放眼望去,滿目花紅柳綠。

青石平水橋架于池塘上,穿過平水橋便進入二進庭院。庭院寬闊,兩側種了許多槐樹,而庭院中央是平日裏學子們自由活動的地方。

再往裏走,庭院北面是學堂,按子醜寅卯的順序來排列。共十間,每間可容納二十餘人,因此,慧香書院的學子并不多,滿打滿算也就二百來人。

難怪京城的世家小姐們擠破頭都想來這讀書。

今日,阿圓和其他來報考的學子,就分配在最後兩間學堂考試。這會兒離考試還有兩刻鐘,衆人都等在庭院外頭。

掌撰正在給大家分發號牌,分發完後,她說道:“請大家各自拿好號牌,屆時按號牌上的順序入內考試。”

“是。”學子們紛紛應聲。

阿圓跟表姐站在角落的槐樹下,她緊握號牌,屏氣凝神。

“緊張嗎”肖梓晴問。

阿圓點頭:“我忘了帶糖果來了。”

“帶糖果做什麽”

“含一顆進嘴裏興許就不會那麽緊張的。”

“......”

“不怕,”肖梓晴安撫道:“你準備了這麽久,定然會考過的。”

這時,旁邊有人嗤笑起來。

“有些事不是準備得久就能有成效,這啊....”那姑娘指了指腦袋:“跟這個也有關系呢。”

她話落,旁邊的幾個姑娘也跟着笑起來。

肖梓晴轉頭過去。

好得很!

真是冤家路窄,竟在這遇到了兩個死對頭!

這姑娘并不是別人,而是那日在蘇家做客玩投壺時,幫陸亦姍冤枉肖梓晴的那個黃衣女子。

肖梓晴記得她好像姓陳,爹爹是吏部的一個小官,因其姑母是靖海侯府二房夫人的堂妹,便自以為跟靖海侯府是親戚,竭盡所能地巴結靖海侯府的小姐。

此時,靖海侯府的四小姐陸亦姍就站在她旁邊。

陸亦姍原先登褚家門致歉過,本就覺得沒臉,現在看阿圓更是如鲠在喉。但她被母親耳提面命不準惹褚家姑娘和肖家姑娘,因此,便站旁邊看戲,帶頭笑起來。

陳姑娘仿佛得了她鼓舞,更是一發不可收拾,可勁兒地奚落兩人。

“腦袋不靈光,如何努力也沒用。”她說。

這就是明晃晃地罵兩人蠢笨了。

肖梓晴學業不好衆人皆知,她不愛讀書,去女子書院也是被母親逼着去的。

而阿圓以往在私塾讀書,照理說學業好不好別人應該是不知情的,但礙于她有個厲害的姐姐在國子監,褚琬名聲在外,兩姐妹常常被街坊鄰居對比,因此,阿圓回回考倒數的事也或多或少被別人知曉。

“肖二,”陳姑娘問肖梓晴:“你這是陪你表妹來考試”

“與你有何幹系”肖梓晴學業差她自己也承認,差得坦坦蕩蕩,別人笑她并不當回事。

但笑她表妹就不行!

她上前一步,将阿圓護在身後:“我表妹考不考得上跟你有何關系她考不上難道你就能考上了狗眼看人低!”

“這人真粗鄙!”跟着陸亦姍一起的另外個姑娘鄙夷道:“也不看看慧香書院是什麽地方,也是你們這樣的人能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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