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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說辭沒有說服力,被當做了狡辯。
曲凝兮沒有繼續追問,權當明婳壞事做多,孽力反饋了。
只希望她專注于王錦意本人,莫要誤傷其他無辜之人。
安永侯府的馬車一路平穩地出了城,抵達京郊的疊翠山莊。
路邊遠遠的能瞧見幾個印着眼熟家徽的簾子,想來今日頗為熱鬧。
明婳公主沒來,但聽說太子殿下和二皇子皆會到場,再加上各家的貴女郎君,可謂是嬌客如雲。
大長公主的夫家姓丁,曲凝兮和她家最小的六姑娘有些交情,兩人年歲相仿,偶爾會約着上街游玩。
一下馬車,就有丫鬟等着,領她去見丁六姑娘。
丁雪葵活潑愛笑,看到曲凝兮就粘上來了,抱着不撒手。
“許久不見晚瑜,正想約着去游湖呢……”
“瞧她這黏糊勁兒,趁機占曲美人便宜吧?”
丁雪葵身旁還有幾位姑娘,紛紛揶揄,低低的笑了起來。
曲凝兮挽起唇角,跟她們一一打過招呼,然後與丁雪葵商量着,改日去茶寮聽先生說書。
丁雪葵喜愛看話本聽故事,這點跟曲婵茵投趣,她便問道:“今日你二妹沒來?”
曲凝兮一搖頭:“她去了紀楚書院,這會兒待在家裏練字。”
此事丁雪葵她們早就聽說了,都沒料到曲家竟是疼惜女兒的,也誇周氏這個侯夫人慈愛。
幾人去往花廳飲茶,這裏都是年輕小輩,沒有那麽多禮數。
今天丁雪葵身為小主人,得招待一下其他小姑娘,不好一直陪坐。
曲凝兮讓她去,自己自便即可。
喝過兩盞茶,曲凝兮便離了花廳,四下逛逛園子。
曲水流觞宴尚未開始,她也不走遠,不過随意看看。
誰知好巧不巧,皇家園林的美沒欣賞到,反而先遇上了不想看見之人。
裴靖禮從拐角轉了出來,那雙眼睛落在她身上,就半點挪不開了。
他目光灼灼,三兩步跨到了曲凝兮跟前:“表妹上哪去?”
“二皇子。”曲凝兮擡眸打量周圍,略有點不安。
此處随時有人經過,怕他衆目睽睽之下,言行不當。
裴靖禮這段時日被皇後盯死了,好不容易趕上他皇姑姑的筵席,才得見佳人。
他嘴角噙着一抹陰恻恻的笑:“表妹還是這般見外。”
一句表哥都不肯喊,避嫌?
呵呵。
一想到銀瓶給他遞的消息,她落水了,還不知道被誰給救了,裴靖禮就怒火攻心。
一直以來,他對她太客氣了。
她對他避如蛇蠍,他還想着跟父皇求旨明媒正娶!
這裏不是說話的好地方,曲凝兮垂下眼簾,低聲道:“二皇子,我膝蓋疼,暫且失陪了。”
她用膝蓋提醒二皇子,那天因為他所受到的責罰。
裴靖禮聽懂了,沒有跟上去,也沒叫住她。
他沉默的目送她轉身離去,挪了挪眼神,與回頭的銀瓶對上視線。
*******
疊翠山莊的庭院廣闊,層臺累榭,此次在不同園舍內準備了香湯。
以草藥佩蘭熬成的,帶着香氣,祓祟辟邪。
曲凝兮慣來謹慎,不在茴清苑以外的地方沐浴。
她婉拒了山莊裏管事嬷嬷的好意,不浸泡蘭湯,拿枝條灑灑水,便當做是驅邪了。
她不僅暗中防備二皇子,還有個明婳公主。
這兄妹倆,都不能用常理去推論。
哪怕她與那王錦意沒有往來,但誰知道明婳心裏怎麽想?又會不會買通什麽人?
今日這等場合,若是再來一次落水,就要在整個尚京丢盡臉面了。
曲凝兮早在多次入宮時,學會了謹言慎行。
小心駛得萬年船,這些都是她一次次累積下來的經驗。
但俗話說——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起初曲凝兮沒察覺,銀瓶引着她往前走,時不時四下張望。
“你在找什麽?”
曲凝兮隐約瞧見她袖兜裏揣了一塊布料,動作很快:“那是什麽?”
銀瓶搖頭不答,伸手挽住她的胳膊,道:“小姐,我們再往前走走好不好?”
曲凝兮不想走了,三月天未到初夏,她走出一身熱意,“我有些口渴,想回去喝茶。”
銀瓶不依,來回晃了晃她的手腕:“小姐,那邊有個秋千,就去玩玩吧?”
曲凝兮沒接話,扭頭望了過來。
兩人自幼相伴,某種程度而言,都挺了解彼此。
銀瓶在懷抱某種目的的時候,就會刻意的做出親人的肢體接觸。
趁其不備,就着挽手的姿勢,曲凝兮忽然動了,迅速抽出了銀瓶塞在袖子裏的東西。
是一條帕子,上面畫了彎彎繞繞的……地圖?
“你想帶我去哪裏?”
曲凝兮的眼神瞬間變了,顯然,銀瓶對疊翠山莊的地形不熟悉,才會需要這個。
她也不準備等銀瓶回答,想要質問,過後随時可以,此刻她不能留在原地。
曲凝兮的反應很快,用力推開了銀瓶,轉身就往回跑。
她的力氣不小,驟然發難,銀瓶哎呦一聲摔了個屁股墩,再想去追,已經趕不上了。
“小姐!小姐你聽我解釋!”
曲凝兮不聽,她越跑越快,才發現周圍竟然那麽安靜,山莊裏伺候的下人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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