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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梨笙心中一慌:“學過皮毛。”

沈嘉清是學劍長大的,溫梨笙之前多多少少看過他練劍,一時興起也學過一些。

不會用劍的人,跟學過劍的人拿劍的手勢和習慣都不一樣,所以謝潇南一眼就看出來她學過劍。

撒謊被拆穿之後,謝潇南周身泛着冷意。

“會什麽招式?”他接着問。

溫梨笙倒是真沒學過什麽正兒八經的招式,剛想說不會的,沈嘉清不知道怎麽聽到了這邊的對話,搶先一步答道:“她會雲燕掠波!”

謝潇南本來就是随便問問,聽到這句話時,眸光一凝,語氣帶着輕微的疑問:“你會雲燕掠波?”

她咽了下口水,喉嚨微動:“不、不會。”

“使來看看。”謝潇南顯然不信。

溫梨笙恨不得給那殺千刀的沈嘉清當場做掉。

這雲燕掠波其實是她自己自創的一個劍招,是小時候跟沈嘉清學了一招之後,便想着借這一個響亮的名字用于吹牛皮的,後來練的少,也不怎麽在別人面前展示了。

沈嘉清走過來一把攬住她的肩膀,小聲說:“梨子,別給咱沂關郡人丢臉知道嗎?”

“滾!”溫梨笙一腳踹在他大腿上,讓他摔了個大屁股墩兒。

謝潇南神色漠然,并不像是開玩笑,她只好硬着頭皮在地上拾了一把落下的綠葉攥在手中,然後挽了個生疏的劍花,木劍揮出去的一瞬間左手綠葉一撒,沒控制好力道有兩片甩到了謝潇南的衣袍上,輕飄飄的落下。

溫梨笙收劍站好。

見謝潇南神色未動,她忍不住出聲提醒:“使完了。”

下一刻,他俊俏的臉上出現疑惑的神色,瞧了瞧地上的綠葉:“這就是雲燕掠波?”

溫梨笙點點頭,加上一句解釋:“我自創的。”

他的神色有些細微的變化,而後才慢聲道:“說你是三腳貓的功夫倒是擡舉你了。”

若是換了別人這麽說,溫梨笙早就把木劍甩別人臉上了!

“席路。”謝潇南揚聲:“撿些長樹枝來。”

本就站的不遠的席路應聲,對沈嘉清說了句什麽,然後轉身去搜尋樹枝。

隔了十來步的距離,溫梨笙站姿端正的望着沈嘉清。

溫梨笙:你個小王八蛋,你等着!

沈嘉清:好兄弟你站得可真筆直啊!

席路動作很快,撿了七八根長短不一的樹枝,每個都有手臂長,站在謝潇南身邊:“少爺,附近只有這些。”

謝潇南道:“木劍給我。”

席路将木劍奉上,見謝潇南揚起木劍,便十分有眼色的拿出一根木枝平舉。

随着謝潇南手中的木劍一動,沒有什麽聲響地,木枝斷成了兩截,其中一截落在地上。

謝潇南側頭,對溫梨笙說道:“兩手握劍,舉起來。”

溫梨笙不明所以,但是照做,将木劍舉到當胸位置。

謝潇南道:“再舉。”

她又往上舉,木劍舉在頭頂上。

“手臂伸直。”

溫梨笙雙臂繃緊,木劍指天。

席路忙換上新的一根木枝,橫在她面前,就聽謝潇南說道:“若你能将木枝斷成方才的模樣,便算你過關。”

過關?

溫梨笙腦中冒出一個疑惑的念頭,看着眼前的木枝,心想那還不簡單,這木枝差不多手指粗細,鉚足了勁兒的往上一砍,木枝就斷成兩截。

她看着謝潇南,沒想到如此簡單,試探道:“這樣?”

當然不可能這麽簡單,謝潇南瞥了一眼:“這與我方才斷的不同,你看不出來?”

溫梨笙裝模作樣的認真看了看,還真看不出來不一樣,不都是斷成兩截?

她搖搖頭。

謝潇南仿佛就等她這個搖頭,唇角勾出淺淡的笑,眸中帶着嘲意:“那就先練着吧。”

練什麽?

溫梨笙浮現迷茫的神色。

————

将木劍高舉至頭頂,再用力劈下,就這麽個動作,讓溫梨笙重複着練。

起初練到十來下的時候,她的雙臂已經隐隐疼痛,想停下來休息一下,卻撞上謝潇南的目光。

她不敢停,只好硬着頭皮繼續。

這人壓根就是沒懷着好意來的,這完完全全就是在為難她!

到底是為什麽?

難道還是記着大峽谷上的仇嗎?但是當時綁他手下的人分明就是沈嘉清啊!怎麽針對起她來了?

之前在梅家的老樹堂見面時,她也是一副板板正正的乖巧模樣,按理說不可能結仇的啊!

難道是那小扒手?!

是了,肯定是他!肯定是他私底下給謝潇南告了狀,才惹來了這場禍事。

溫梨笙思來想去,找到了禍根,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揮舞着疼痛的雙臂往那扒手臉上掄幾個來回。

謝潇南立在樹蔭下,日光碎影落在腳邊,他時不時朝溫梨笙看一眼,看她有沒有在偷懶,其餘的時間都在眺望遠處煙霧缭繞的山,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動作練到後來,溫梨笙都感覺雙臂痛得不是自己的了,舉起來的手也顫顫巍巍的,尤其是兩個臂膀,一動就痛得她咧嘴。

起初她還咬着牙堅持着,知道這筆賬得消,否則謝潇南指不定找別的方法來折騰她。

中間手臂痛得難忍,她叫停幾次,胡亂猜了幾個答案,都不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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