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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好友眼巴巴的眸色,宋絮清颔首應下,“要是出了新菜色,我自會幫你嘗的。”
雲光雙手扶着胸口,作吐血狀:“……你好狠的心,嘗完可千萬別和我說。”
宋絮清失笑,直至雲光的背影順入人流中她才收回視線。
夜幕悄然降臨,街道兩側的燈籠被點亮,繁華街道四溢着煙火之味。
宋絮清排在了長龍前端,候在酒樓一側的小厮瞧見她就知是雲光預定的包間,忙帶着她往包間走。
走進邀月閣時,宋絮清眼眸掃過距這兒不過百米的天音閣,對采桃道:“去天音閣尋管事,問他晚娘可在,他若問起就說是我找的晚娘。”
雲光預定的包間位置在閣樓的最上層,透過窗戶往外望去可瞧見盛景最為繁華的景色。
宋絮清随着酒樓小厮往上走,即将走到包間時餘光瞥見道熟悉的人影。
邀月閣內燈火明亮,映襯于裴牧曜的身上,他拾階而上,一身玉白色打扮卻無法掩蓋他的氣場,透着股矜貴及疏離。
宋絮清收回目光,轉身走入包間。
畫屏知悉她的口味,對照着單子點了幾樣,見她并無疑義便交給了小厮。
宋絮清抿了口茶水,眸光落在窗外,直到小厮陸陸續續将菜品端上來,她才收回目光,睨了眼身後的畫屏,“采桃去了多久了,為何還沒有回來。”
畫屏看了下包間櫥櫃上的辰漏,道:“約莫二刻。”
宋絮清喝了口湯,說:“去看看怎麽回事。”
畫屏皺眉:“小姐你一個人……”
宋絮清慢條斯理地拾起筷子,“無礙,在包間內自不會出什麽問題。”
畫屏猶豫須臾,咬咬牙還是快步下樓去尋采桃。
包間內只剩宋絮清一人,一人用餐也覺得沒多大意思,吃了點兒便沒了心思,無所事事地盯着辰漏看。
盯着盯着思緒也不知道飛哪兒去了,依稀聞到縷縷香味,直至刺鼻的濃煙掩蓋下這縷香氣她才驟然回過神來,如烈焰般紅熱的火焰映入她的眼簾。
尖叫聲自包間外傳來,“着火啦着火啦!”
宋絮清怔愣須臾,正要推開門忽而瞧見底端漫入的濃煙,意識到外頭的火應當燒得不淺,推門的手頓住不再往外推。
不多時,包間內濃煙滾滾,刺得她連連咳嗽,身上似乎也燥了幾分。
宋絮清重重地敲擊着門板,高聲詢問:“有人嗎?”
并未有人回應她,陣陣驚呼聲掩蓋住她的聲音。
濃煙四起,宋絮清尋思着要是在包間內遲遲未出去,說不定就憋死在這兒了,不如跑出去看看。這麽想着她推開了門,可在門被推開的剎那,鋪天蓋地的火光與濃煙彌漫而來。
她跌跌撞撞地往前走,然而火勢太大她根本就走不出去,越往前走愈發昏沉,就在她想着這條小命怕是要交代在這兒時,倒下的身軀撞入一人懷中。
“果然是你。”
是裴牧曜的聲音。
聽到熟悉的嗓音,支撐着宋絮清往前走的支柱忽而斷烈。
倒入懷中的身體忽而一重,她嗓音沙啞:“裴牧曜。”
裴牧曜垂眸望去,懷中的人在他看去的那一瞬緩緩合上眼眸,已然失去了意識。
侍衛匆匆趕來:“公子。”
裴牧曜彎身撈起宋絮清,頭也不回地說:“你們留下來善後。”
邀月閣外人多眼雜,裴牧曜熟門熟路地往大堂側邊走,随意移了下櫥櫃上的辰漏,牆體緩緩地往一側移動,閃爍着微光的燭影将密道照亮。
悠長密道的盡頭是位于城西的一處院落府邸,守着府邸的暗衛們在瞧見裴牧曜時都不由得一驚,見他面色不愉,常年近身伺候的幾人匆匆跟上他的步履。
裴牧曜步伐沉穩,“把胡大夫叫來。”
密道就在主院內部,卧房內燈火明亮,他小心翼翼地将宋絮清安置在床上,借着明火這才發現她約莫巴掌大的臉龐被濃煙熏得灰一處黑一處的。
她睡顔寧靜乖巧,好似适才并未發生任何火災,不過是困意上來睡過去了。
伺候的丫鬟端着水盆上前,将手帕浸濕捏幹遞上前,“公子。”
裴牧曜的手随意的撐在一側,取過手帕替她擦去臉上的煙塵。
擦拭的動作似乎重了幾分,昏迷沉睡的宋絮清眉梢微微皺起,發出了不悅的聲響。
裴牧曜忍俊不禁:“倒是驕矜。”
嘴上這麽說着,手中的動作卻輕了幾分。
胡大夫跌跌撞撞過來時,眼眸中還帶着點被人從床上拉起來的朦胧睡意。
裴牧曜聽到聲響,起身給他讓了個位置,“火勢大,吸了點濃煙。”
胡大夫颔首,将帕子蓋在宋絮清腕部。
裴牧曜随意找了個椅子坐下,從這個位置看去,恰好可以将胡大夫的神色納入眼中,他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點着茶桌,如墨般烏黑的瞳仁愈發深邃。
随着胡大夫眉梢的擰緊,裴牧曜點着茶桌的力道就重了幾分,待他收回手的時刻出聲問:“如何?”
胡大夫收好手帕,道:“這位姑娘吸入的濃煙并不多,被濃煙嗆到引起呼吸不暢導致的昏迷。”他頓了頓,擡首睨了眼,“只是……”
裴牧曜眸色微沉:“說。”
胡大夫沉吟須臾時刻,垂頭說:“姑娘體內有蝶韻香殘留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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