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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沒想到,三殿下今日也來了。”

“可能宮內在給五公主選伴讀,三殿下便過來看看吧。”

“說到這個,你們的名單送上去沒?”

“早送了,但不過貴在參與,中是不可能中了。”

“我們不過是送去給皇後娘娘過過眼,讓娘娘知道有我們這號人,但子衿應該是會中的。”

宋絮清聽到這個名字,下意識地擡眸。

只見謝子衿笑了笑,說:“我并未将名單送去。”

“啊?”衆人都驚訝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為何?”

“我課業繁忙,實在抽不出空來。”謝子衿掀開衣袖,取過墨臺,“再說京中貴女衆多,哪能輪到我。”

坐在謝子衿身側的沈知鳶一笑,開玩笑道:“镖旗大将軍之女都輪不到,那哪能輪到我。”

宋絮清坐在一旁看着,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臉上的笑容愈發的濃烈。

陶懷夕見她看得專注,伸頭過來瞅了眼,說:“謝子衿和沈知鳶二人自小一同長大,是崇苑殿內出了名的閨中密友。”

“你們說,要是能給公主做伴讀,見到三殿下的機會是會多一點嗎?”

這話惹得衆人嬌笑,“你這是懷春了。”

問出這話的人理直氣壯地說:“三殿下生的好看,我想多看看有錯嗎?”

“沒錯沒錯,我也覺得三殿下生的好看。”

“私以為衆位皇子中三殿下最好看!”

“好了!”謝子衿陡然拔高了嗓音喝住衆人,“你們都不要命了?在這兒妄議皇子。”

衆人收聲面面相觑,意識到确實過線了,翻開書本,佯裝學習狀。

宋絮清凝着謝子衿的身影,挑了挑眉,低語:“你和謝子衿相熟嗎?”

陶懷夕搖了搖頭,“她和我不是一處人,她自入昭庭司以來,課業成績都是甲等上等,在崇苑殿內頗有聲望,大家都願意聽她的,好在謝子衿為人和氣,和誰都處得來,你就算是與她不相熟,碰上了她也能同你說上話。”

聽陶懷夕這麽說着,宋絮清愈發覺得奇怪,既然是這麽好的人,為何會對素不相識的她使陰招?

不過她也顧不得想那麽多,按照規定,崇苑殿在開課半月後将有一次小測,離賜婚聖旨到來的時間并不遠,留給她的時間不多,她需要在這一次小測中一戰成名。

今日并不是正式開課,授課要等明日才開始。

等掌院回來頒發新一學日的課業後,衆人便一前一後離開了崇苑殿。

往後長時間都會在昭庭司度過,所以未正式開課時,衆人也不願在昭庭司多做停留,不約而同地往外離去。

各家的馬車都已經在外候着,陶懷夕一眼就看到了等候在外的丫鬟,對宋絮清說了一聲後就上了馬車回府了。

畫屏和采桃兩個丫頭也一早就在外邊等着,見宋絮清出來忙圍上來,一人接過她手中的書袋,一人将手爐塞進她手中,邊忙活邊問:“小姐可還習慣?”

宋絮清見二人緊張兮兮的,斂去在外人前的謹慎,眨了眨眼,“自是習慣的。”

畫屏和采桃都松了口氣,畫屏扶着她上馬車,“小姐,時間還早,您是要回府還是出去走走?”

宋絮清仰頭睨了眼天,日頭還沒有挂在最高處,道:“先往外走。”

昭庭司雖教導琴技,但她在那兒學習多年早已成習慣,若是想要提升還需找外邊的琴師試試,可晚娘那邊的路已經被堵死了。

宋絮清想起裴牧曜那晚提到的季大家,沉默須臾,“去天音閣。”

季大家是天音閣的當家樂師,饒是宋絮清這種早先對琴音并不感興趣時,都曾聽聞過他的名號,要是能得到他的指點自然是有益處的。

一般人想要找季大家教導琴音都找不到,裴牧曜既然将人擺在她面前,她沒有拒絕的道理。

去過一趟天音閣,畫屏和采桃對這兒可謂是熟門熟路了,匆匆地跑去找管事的。

管事的之前和二人見過,甚至還将她們綁了起來,這次再撞見她們也稍顯尴尬,不過他面上不顯,恭敬地彎着身對宋絮清道:“公子早已有吩咐,季大家此刻正在後院,姑娘随我來即可。”

此時并不是晚間,但守在天音閣內的客人并不少,宋絮清随着管事的穿過人群往後院去。

進了後院後她才發現,天音閣占地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大,單單是供樂師們居住的寝院就有數十間。

管事的停在一處寝院門前,他敲了敲門,高聲道:“季大家,宋姑娘已到。”

內裏‘嗯’了聲,“進來吧。”

管事的推開門,側身讓到一旁,“姑娘進去吧。”

宋絮清謝過管事的,帶着兩個丫鬟往裏走。

寝院內坐落着一處小院,小院內種滿了山椿,此時正是山椿盛開時節,滿院的山椿争相開放着,很是漂亮。

在宋絮清欣賞院中山椿時,寝屋門扉被人從內推開。

宋絮清識得他,“季大家。”

“宋姑娘。”季大家颔了颔首,合上寝屋門板,繼續道:“你的情況公子已遣人來告知,稍後我将時間安排給到你,待我有空時你來尋我即可。”

宋絮清若有所思地看着季大家,她并沒有想到裴牧曜會派人來說這件事,“他什麽時候派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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