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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徽瀾能夠得到準許出宮,還是因為有裴牧曜陪她,若沒有皇兄陪同她定是無法游玩的,最重要的是,“銀子都在三哥身上。”
宋絮清撇了眼還坐在那兒的裴牧曜,他無所事事地搖晃着折扇,似乎并沒有在聽她們說話,“允的,京中不少世家公子都陪同夫人去過。”
長安街距離琵琶巷有段距離,需乘坐馬車而去,宋絮清和陶懷夕自然不會去跟公主擠一駕馬車,便約好在長安街街口相見後各自離去。
上了馬車後陶懷夕呼了口氣,面上不似适才那麽鎮定,“吓死我了。”
宋絮清取出攜壺,往杯中倒入清水,“你沒有見過公主和三殿下嗎?”
陶懷夕抿了一口水,歪頭想了想,“不曾見過殿下,只是幼時和母親進宮時見過一次公主,不過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家中姐姐們到了适齡的年齡後,母親入宮便都帶着她們。”
宋絮清了然地點點頭,她掀開帷幔探頭往後看了眼。
裴徽瀾的馬車和她們的隔了點距離,裴牧曜騎着駿馬不疾不徐地跟在一旁,也不知是不是馬車內的裴徽瀾說些什麽,他唇角微微勾起,惹得周遭駐足的女子讨論紛紛。
也不知怎麽的,宋絮清莫名想到招蜂引蝶一詞,放在此刻的裴牧曜身上倒是合适。
“聽聞殿下雖溫潤但處處都散發着生人勿近的氣息,可今日一看,這還是得分人。”陶懷夕收回頭,放下帷幔,“殿下很寵這位妹妹。”
宋絮清颔首‘嗯’了聲,宮內公主衆多,裴牧曜唯獨将這位一母同胞的公主護在心中。
就如上一世查出是她送去的補藥多了味蒼耳子時,帝後便命她跪在裴徽瀾所居住的映月閣外,夏日正午的烈陽恰如小巧的針,密密麻麻地紮在身上。
本該在京郊的裴牧曜匆匆趕回,當他踏入映月閣時,宋絮清已跪了半個時辰,他路過她身側時似乎停頓了片刻,便頭也不回地往閣中奔去。
身邊來來往往的人影快要将宋絮清淹沒,道道目光似要将她釘入板磚中,帝後離開之時命掌事太監守着她,若無聖命不可起。
也不知過了多久,照在她後背上的陽光似乎溫和了些許,也是這個時候,一道影子若隐若現的出現在她的視野中。
宋絮清無氣無力地微掀眼眸,對上裴牧曜冷若冰霜的眼神,八月的天,可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他半蹲在她身前,擡手捏着她的下颌擡起,“說,不是你。”
裴牧曜的力度并不小,捏得她生疼,嘴角溢出一抹呻.吟聲.
宋絮清喉嚨中不知被什麽卡住了,嗓音幹澀,“我說了你信嗎?”
“你說不說是你的事,我信不信是我的事。”裴牧曜冷聲道。
宋絮清冷呵了聲,知道他不會信她,但有些事情不是她就不是她。
她直勾勾地盯着裴牧曜看,一字一頓地說:“不是我。”
因她微微擡首的動作,裴牧曜捏着她下颌的力度重了幾分,他盯着她看了許久,清澈見底的眼眸中時而悲涼時而憤怒,但最終都被悲涼取代。
良久,裴牧曜緩緩松開手起身。
宋絮清視線往上挪,卻只能看到他薄涼的背影。
“送太子妃回宮。”
他留下這句話後便徑直離去了。
作者有話說:
有寶問裴牧曜什麽時候重生。
嚴格來說不叫重生,是記憶重疊,不管叫什麽都不遠啦!
第15章 驕傲
(你倒是引以為豪)
“父親昨日将我找去,說你和我同是公主伴讀?”
耳側響起陶懷夕稍顯遲疑的語句,宋絮清飄忽的思緒逐漸落到實處,她颔了颔首,“我也得到了消息。”
陶懷夕眼眸中狐疑霎時間轉為喜悅,語調也不自覺地上揚,“那便是真的。”
宋絮清笑了笑。
若是太傅也收到消息,證實了聖旨将在不日後下達。
他們一行人抵達妝娘鋪子時,恰逢鋪子開門迎客,他們便是今日的第一位客人。
與宋絮清不同,裴徽瀾和陶懷夕都是第一次來這裏,皆好奇地四處打量着,各種各樣的問題撲向她,就連凋落的吊蘭也不放過。
點綴的窗花處閃過道人影,婀娜多姿的身态吸引到了裴徽瀾和陶懷夕的視線,眸光一落不落地盯着那道身影看。
宋絮清回眸,視線掠過遮陰樹木落在院門處,裴牧曜背對着她們,“我帶你們進去?”
裴徽瀾也順着望去,嗯了聲,“別管他,我們逛我們自己的就行。”
宋絮清點頭,領着她們往裏間去。
這處鋪子共有兩位妝娘,其中一位是打下手的,宋絮清時常來這兒,和她們也算是熟悉。
妝娘見她過來,笑道:“好久沒有見到你了。”
宋絮清揚了揚唇,往身側挪了個腳,“我帶兩位朋友來看看,你們看看什麽樣的時興妝容适合她們。”
妝娘聞言腳步一轉,上下打量着裴徽瀾和陶懷夕兩人,笑道:“兩位小姐生的如此可人,自然是什麽樣的妝容都适合的,這兒有幾副妝面,二位姑娘可來看看喜歡什麽樣的。”
裴徽瀾一進門就看到那幾幅妝面,聽到妝娘這麽說就拉着陶懷夕走過去。
另一位妝娘見狀走到宋絮清身側,“清兒姑娘不看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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