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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當然不是真的要走,但現在話已經說到了這裏,傅司硯不給她臺階下她也沒法厚臉皮留下來。
她轉頭,俯身,湊到傅司硯耳邊,“那我真的走了哦。” 桌子底下,她擡腳,高跟鞋毫不猶豫的踩到他的皮鞋上,面上保持笑容,“你不要玩太晚,早點回家哦。”
傅司硯看着踩在自己鞋上的腳,也沒生氣,淡淡地說:“既然來了,就留下來吧。”然後伸手替她拉出自己旁邊的椅子。
阮欣背對着衆人,對他露出一個得意的笑,挨着他坐下,發現他微微敞開的領口處,冷白的皮膚泛着紅。
“喝酒了?”
傅司硯嗯了一聲。
阮欣見桌子上每人面前都擺了一瓶酒和酒杯,猜到他們打麻将賭的可能不是錢,而是誰輸了就要喝酒,一群關系好的兄弟一起喝酒,她也不好多嘴讓傅司硯少喝點掃大家興。
她轉身,從挂在椅子上的包裏摸出一盒解酒藥遞給傅司硯,湊到他耳邊,小聲說:“我就知道你到會所裏肯定要喝酒,你酒量不好,喝了酒容易頭疼,我給你買了解酒藥,吃一顆吧。”
她的聲音輕柔細弱,像含了口棉花糖一樣,說出的話是甜的,呼出的氣息飄到他的脖頸,在他的心底泛起層層漣漪。
阮欣烏黑分明的杏眼溫柔的看着他,滿眼深情。
即便知道她這個舉動只是刻意讨好,是為了讓他幫忙說服韓任彬拍雜志,他的心口還是忍不住發軟。
他抿着唇角,眼裏劃過一抹笑意,半垂着眼皮嗯了一聲,“先放着吧,我手髒。”
他手上摸了麻将,藥會直接和手上的皮膚接觸,不衛生。
真是個講究人。
阮欣心裏吐槽一句,面上勾起一抹寵溺的笑,“我包裏有濕紙巾,你擦擦手吧。”
阮欣從包裏拿出濕紙巾的時候,自己都佩服自己了。
包廂裏其他人被他們秀了一臉,起哄道:“你們有點過份了啊,欺負我們沒對象是不是。”
阮欣看着傅司硯吞了那顆解酒藥,擰開自帶的礦泉水瓶蓋,把礦泉水遞到傅司硯唇邊,裝作不好意思的說:“你們和司硯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也知道他酒量不太好,所以我包裏一直備有解酒藥,你們要不要吃一顆?”
秦景曜道:“謝謝嫂子,我們幾個酒量都還行,不用吃解酒藥。”
阮欣笑着說:“司硯也跟我說過你們幾個酒量好,我們結婚的時候多虧了你們幾個幫他擋酒,我還沒來得及謝謝你們呢,要不我敬你們一杯吧。”
她站起來要去拿酒杯,傅司硯眉頭微皺,拉着她的胳膊讓她坐下,“不用跟他們客氣。”
秦景曜:“是呀,嫂子,我們和司硯都是自家兄弟,相互幫忙是我們該做的,嫂子別跟我們客氣,你以後要是有什麽事,也盡管開口,哥幾個義不容辭,是吧?”
他扭頭看向韓任彬,想要韓任彬附和他一句,韓任彬心虛的看了眼阮欣,恨不得把秦景曜嘴給縫上。
秦景曜不知道傅司硯故意不讓韓任彬幫阮欣拍雜志這事,見韓任彬眼神閃躲,擡腿在他小腿上踢了一腳,笑罵道:“怎麽回事你,啞巴了。”
韓任彬想把他毒成啞巴。
好端端的,幹嘛要提起這茬,他要怎麽當着嫂子面說自己不幫她,難道要說是傅司硯不讓嗎?
傅司硯能弄死他。
他冷着臉,發揮影帝級的演技,眉宇間帶了股滄桑,“我最近有點事,忙,明天還要出國。”
說完站起身,從褲兜裏抽出一根煙,和一個金屬打火機,往陽臺走去。
阮欣看着韓任彬落寞蕭條的背影,着急的拍了下傅司硯的手臂,“他怎麽了?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看起來像是人生發生了重大變故。
她視線随着韓任彬,簡直要盯在他身上了,傅司硯臉色越來越黑,冷聲道:“你很關心他?”
“當然了。”
要是他發生了什麽不開心的事,需要放松心情,這個時候自己肯定就不能讓他替自己拍雜志了。
她說完就發現傅司硯半眯着眼,臉色陰森,像是要在她身上射出幾個窟窿似的,舌頭打了結,連忙補充道:“當然了,他是你朋友啊,你們關系那麽好,他不開心你肯定也不開心。”
傅司硯冷冷道:“他不開心關我什麽事?”
阮欣:“……”
所以,他這人不僅夫妻感情很塑料,連兄弟情也這麽塑料嗎?
第11章
理論上來說,韓任彬不開心确實不關傅司硯什麽事,但感情上,韓任彬是他為數不多的發小之一,他能說出這種話,可謂是人情冷漠淡泊至極。
如果是她發小說這種話,她絕對要跟她絕交。
她心裏同情了把韓任彬,傅司硯幽深的眸子盯着她,面無表情,好像一個沒得感情的機器人。
阮欣勾了勾唇角,笑着說:“沒什麽關系,你開心就好。”話裏充滿一言難盡,傅司硯偏過頭,沒再搭理她。
“任彬就這樣,戲演多了有時候出不了戲,把自己帶入劇中的人物,心情間接性壓抑,嫂子別管他,我們玩我們的。”
一桌號稱一起長大的兄弟對韓任彬的異常都不在意,她這個“嫂子”就更不好說什麽了,看樣子應該不是什麽大事,不然這幾人不會是這個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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