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星期天

星期天

睡地是不可能的,好不容易吳主任沒來找他媳婦,好不容易明天休息可以晚起……就算睡地,也不能現在就去。

陸平洲放棄往下,将親吻落在程蔓手心,并一點點爬到她肩膀,繞一圈又回到鎖骨,漸漸往下。

程蔓早已軟下來,忘了剛才的話,任由他在身上施展。

這天晚上,兩人不出意外地熬了夜,次日程蔓睡到九點多才起床。

陸平洲醒的倒是挺早,起床後出門買了早飯,回來放在煤爐上溫着,再把家裏除主卧以外的地方都打掃了一遍,家具擦得锃亮。

清醒後本想控訴陸平洲昨晚“惡行”的程蔓,走出房間後看到一塵不染的客廳,到嘴邊的話有點說不出來了。

正猶豫時,陸平洲從外面走了進來,穿過珠簾看着她問:“起來了?我買了早飯,在煤爐上熱着,現在給你端出來?”

要不就算了吧?

看在他這麽勤快的份上。

程蔓心裏想着,搖頭說道:“我還沒刷牙。”

“你現在刷牙?”

“嗯。”

天氣熱起來後,在家程蔓就不怎麽擦雪花膏了,總覺得厚重,擦了臉上不太舒服,所以洗漱完她随意攏了下頭發就坐到了飯桌前。

早飯是三鮮豆皮和綠豆湯。

前者名裏帶豆,上面的皮卻是用雞蛋攤出來的,表皮煎得金黃,中層是香軟的糯米,最下面是瘦肉、香菇和春筍切成的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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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皮得吃熱的,所以陸平洲買回來就把它放到了煤爐上溫着,水蒸氣讓雞蛋皮變得皺巴巴,吃着也沒那麽酥。但整體還是好吃的,巴掌大的一塊豆皮,程蔓一個人可以幹掉三四塊。

但她不敢吃太多,糯米不容易消化,所以吃了兩塊後,剩下的進了陸平洲肚子。

綠豆湯倒是喝完了,這個是冷的,糖也擱得不多,很好下口。

吃完早飯,程蔓将飯盒洗幹淨,再看看臺面上放着的食材,兩條鲫魚,一塊豆腐,一塊瘦肉,若幹青椒,以及兩樣青菜。

看來今天能吃得比較豐盛。

在心裏列出菜單,程蔓走出去看陸平洲幹活。

他們結婚時間不長,滿打滿算也不到一個半月,兩人又都有工作,每天在家的時間不長,放假也總有這樣那樣的事,沒什麽時間打理房子。

房屋裏面還好說,新婚假期時兩人好好收拾過,之後每天都會掃地,一周擦一次桌子,衛生保持得很好。

院子也不髒,陸平洲隔幾天會掃一次,但花圃只結婚前拔過草,之後一直沒管,一個多月過去,又有很多小草冒頭。

再加上程蔓說過想在院子裏種花,趁着今天有空,他就找人借了把鋤頭,打算将花圃從頭到尾翻一遍。

院子裏的花圃是凹字形的,從兩邊屋檐一直延伸到院門,外面圍牆半人高,裏面則只到程蔓小腿。

花圃面積不大,陸平洲做完衛生八點半開始幹,到現在将将半小時,地已經翻了三分之一。

活也不累,陸平洲揮舞出頭時臉不紅氣不喘,一身汗完全是被太陽給曬的。

七月中的太陽又毒又辣,一般人站外面什麽都不幹都能出一身汗,更何況陸平洲幹的還是力氣活。

可能是因為要幹活,陸平洲今天沒有穿軍裝,上身穿着程蔓給買的T恤,嗯,也叫圓領汗衫,下面搭着程蔓給買的短褲。

短褲是上周陪她爸媽買收音機時,程蔓想起他在家穿的短褲都洗得發白了,看起來怪可憐的,順手給他買的。

因為短褲用的布料少,價格也相對便宜,程蔓當時很大方地買了兩條,一黑一綠,給她替換。

陸平洲身上穿的這條是黑色的,款式上沒什麽特別,就前面有兩個大口袋,長度到膝蓋,穿在身上寬松又舒服,很适合幹活。

程蔓站在門邊,從陸平洲擡起出頭時繃緊的小腿肌肉,一直往上看到他被汗水打濕而貼在身上,勾勒出勁瘦腰身的白T,不由入了神。

過了五六分鐘,程蔓回過神,進屋倒了杯涼白開,端出來遞給陸平洲:“喝口水吧。”

陸平洲停下手裏的活,接過水杯仰頭喝掉大半,因為動作粗犷,期間有水從唇角溢出,順着他的下巴往下,淌過喉結,越過鎖骨,流入汗珠密布的胸膛。

程蔓不自覺咽了下口水,正想偏過視線,就聽陸平洲問:“你喜歡這樣?”

“什麽?”

“在給我倒這杯水之前,你站在門口看了我五六分鐘。”陸平洲語氣平直,像是敘述,但微微揚起的眉毛洩露了他心裏的得意。

程蔓表情僵住,矢口否認:“我才沒有看你!而且你剛才不是背對着我在幹活嗎?怎麽知道我一直在看你?”

“首先,雖然我一直背對着你,但我是個軍人,如果連這點敏感度都沒有,上戰場我肯定是第一批死的人。”

“其次,你的眼神那麽炙熱,我很難沒有感覺。”

“最後,如果你沒有一直盯着我看,怎麽知道我沒有回過頭?”

論述完一二三,陸平洲看着程蔓笑道:“其實你沒必要偷着看,咱們現在關系不同了,只要你想,我随時可以脫衣服讓你看個夠。”

本來程蔓就被他的首先其次最後說得面紅耳赤,再聽到這句打趣的話,頓時惡向膽邊生:“你脫,有本事你現在就脫!”

“現在?”陸平洲左右看看,“在外面不太好吧?”

程蔓氣焰頓起:“你剛才不是說随時能脫衣服讓我看個夠嗎?怎麽話剛說完就慫了?”模樣別提多嘚瑟了。

陸平洲眯眼,兩手伸向衣擺:“雖然在外面脫衣服有礙觀瞻,但既然你想看,我怎麽都得豁出去,脫給你看看。”

邊說邊拉起衣擺,露出汗珠密布的蜜色腹肌,并有往上拉的趨勢。

他不怕丢臉,程蔓害怕被舉報呢,頓時按住他的手,漲紅着臉說:“你夠了啊!”

陸平洲順勢松開手,嘴上卻道:“你看夠了嗎?不夠我可以繼續。”

程蔓怕了他,認慫說:“夠了夠了夠了。”餘光看到他眼裏的得意,忍不住嘀咕說,“也沒什麽好看的。”

陸平洲眼裏得意瞬間消失,眉毛擰起來:“你确定?”

也不是很确定。

他身上的肌肉是在部隊嚴格的訓練中練出來的,跟健身房裏出來的不太一樣,身形看起來更勻稱,肌肉也不會贲張,同時更有力量感。

說不好看有點違心,說好看又會讓他更加得意,程蔓便轉移話題說:“你繼續幹活吧,我還要縫鬥櫃上的蓋巾。”火速轉身逃離院子。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口,陸平洲低頭看向腹部,因為出了一身汗,衣擺幾乎貼在身上,那裏隐約可見腹肌。

哪裏不好看了?明明晚上她沒少摸。

陸平洲決定當她害羞了。

陸平洲在心裏寬慰自己時,程蔓已經踩起了縫紉機。

雖然結婚到現在他一直很忙,但她現在正處于對手工充滿熱情的時期,也不想花一百多買來的大件就這麽被閑置,所以每周她都會抽出幾個小時來學習使用縫紉機。

在這股勁頭下,程蔓進步迅速,一個多月前她還是縫紉機小白,現在已經能踩着縫紉機,很有節奏地将布料縫成自己想要的樣子。

而練習過程中,程蔓做了近十條手帕,他一天一條……好吧完全不重樣有點難,因為這十條手帕都是用同一塊布料做的,唯一能看出區別的是鎖邊。

剛開始程蔓不太會用縫紉機,鎖出來的邊淩亂沒有章法,有的地方疏有的地方密,還有的地方鑲了兩層,不太能見人。

随着時間的推移,她鎖出來的邊漸漸有了章法,到現在她用縫紉機已經能鎖得比手動好。

她覺得自己已經可以進入下一階段,嘗試着做鬥櫃上的蓋巾了。

程蔓用來做蓋巾的布料是結婚後找羅文欣幫忙買的,後者在紡織廠上班,很容易買到瑕疵布料。

本來羅文欣雖然是紡織廠的員工,但她就是個小喽啰,沒那麽容易買到瑕疵布、

但前段時間下大雨,紡織廠倉庫屋頂被吹壞了幾塊瓦,兩個貨架上的布料都遭了殃。雨後又連着幾天陰天,這些被淋濕的布料沒辦法清晰晾曬,天晴後打開一看,布料上深一塊淺一塊,有的上面還有黴點。

紡織廠為了不讓貨物積壓,就讓職工把布匹拆開,沿着雨水痕跡剪成小塊,雨水沒淋到、淋到但沒發黴、發黴清洗後無印記以及清洗後有印記的布料,都不要票賣給了職工,也算是特殊福利。

這年頭不要票的東西都不會沒有銷路,更何況這還是一般家庭都需要的布料,哪怕上面有黴點子,想要的人也不少。

反正布料能存放,就算他們現在不缺衣服,放上一年半載也能用,再不然他們還能加價賣出去,雖然掙不了幾個錢,但再少也是錢。

羅文欣只是個小喽啰,到她選購時,沒發黴的布料都被搶光了,但她工齡有十年,選購排名不算靠後,所以她搶到了好幾塊發黴清洗後無印記的布料。

羅文欣分了兩塊布料給程蔓,然後按照她的要求,加錢找同事買了幾塊料子。

當然,沒少她的辛苦費。

這些瑕疵布料有大有小,大的能做冬季棉襖,小的只能做條手帕或者襪子,後者程蔓沒做過,打算做完蓋巾再學一學。

蓋巾用的是淺藍色布料,因為發黴清洗後留下了印記,攤開看去顏色深淺不一。但程蔓覺得問題不大,到時候上面擺個花瓶,放個相框,顏色深的地方就被擋住了。

程蔓踩着縫紉機飛快鎖邊,期間怕偏移原定路線,拉開布料看了好幾次,沒問題才繼續。

這塊布料很大,鎖邊也比較好費時間,她這邊還沒完工,陸平洲就翻完了外面的花圃,帶着一身汗走進次卧。

帥哥美女出汗都是香的這種事是不可能發生的,程蔓咔嚓咔嚓踩着縫紉機,還沒回頭就聞到了汗味,扭過頭房間裏果然多了個人。

但帥哥流汗不油膩是真的,汗珠滑過的皮膚更顯細膩,衣服貼在身上也只能看到結實的肌肉。

不過這次程蔓沒看呆,她也是要臉的人,不想再被陸平洲笑話,語氣平淡地開口問:“活幹完了?”

“嗯,改天我陪你去買點花種,直接種下去就行。”陸平洲站到落地扇前,吹着風問,“你這邊怎麽樣?”

“我也快好了。”程蔓将蓋巾拉開給陸平洲看。

陸平洲是會縫衣服的,但僅限于把破洞縫起來,畢竟沒在這方面深耕過。不過在程蔓學習踩縫紉機的過程中,他也學習到了很多相關知識。

不學習不行啊。

程蔓每做好一條手帕,都要拿給他看,讓他點評出一二三。

剛開始那些同色同布料的手帕在他眼裏區別真不大,所以這一二三他真說不出來,只能瞎編。

前兩次他成功蒙混了過去,後面就不行了,程蔓會把做好的手帕依次擺出,讓他選哪條是最近做的。

選對了還好,選錯了呵呵。

為了不得罪媳婦,陸平洲只好用心學習分辨鎖邊針腳的好壞,并實時掌握媳婦的學習進度。

陸平洲往前兩步,伸手按住布料,仔細看了會說:“縫得不錯,針腳細密結實,就算走線中間被挑破,也不會影響整體效果。”

程蔓被吹捧得飄飄然,得意道:“那是,不看看是誰做的,等這條蓋巾做好,我給你做幾雙襪子。”

“行,我等着。”

說話間,陸平洲身上的汗被吹幹了,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去做飯。”

“嗯,我把剩下的縫完來幫你。”

陸平洲應了聲好,離開次卧先去浴室,洗幹淨手後再去廚房幹活。

中午喝鲫魚豆腐湯,另外陸平洲還炒了盤青椒肉絲,弄了個盤黃瓜,除了湯,剩下兩道菜份量都不多,兩個人正正好。

吃飽喝足,陸平洲收拾衣服去洗澡,雖然汗被吹幹了,但身上黏黏膩膩确實難受。

程蔓則拿着蓋巾在鬥櫃前比劃着,選了個合适的角度将其放上去,鋪整齊,再将她和陸平洲結婚時拍的合照放上去。

沒有花瓶,用圓滾滾的罐頭瓶代替,裏面裝半瓶水,插上一捧白色栀子花,客廳瞬間變得小清新起來。

當吳舜玉進門,第一句話便是:“好香。”

順着栀子花,吳舜玉看到鬥櫃上新出現的蓋巾,走近問:“這是你做的?”

程蔓敢在陸平洲面前顯擺縫紉技術,到長輩面前就沒那麽好意思了:“我最近在學習使用縫紉機,試着做了下。”

吳舜玉很捧場,仔細看了眼說,“針腳幹淨細密,挺好的。”

“主要是縫紉機操作起來簡單,純手工我縫不了這麽好,”程蔓邊說邊給吳舜玉倒了杯涼白開,放到茶幾上說,“您坐。”

吳舜玉坐到沙發上,擡頭四周打量了下說:“別說,像你們家這樣鬥櫃上加條蓋巾,擺一瓶花,整個屋子看着有活力多了。”

“您要是喜歡,回去也可以擺瓶花,瓶子不用多好的,裝罐頭的就行,花也不用多名貴,栀子花、茉莉花甚至路邊的野花都行。”程蔓笑着說,“我就喜歡家裏有點不一樣的顏色。”

“這樣挺好。”吳舜玉左右看了下問,“今天小陸不在?”

“他在浴室裏洗澡,”程蔓指了下門外說,“他上午把院子裏的花圃翻了下,出了一身汗,您找他有事?”

“沒有,我過來找你的,沒看到他随便問問,”吳舜玉解釋完沒有立刻說事,看向窗外問,“我剛才來的時候看到了,你們打算種什麽花?”

程蔓點頭:“沒想好,要看能買到什麽樣的花種,不過如果能挑,我想買點好養活的,我沒種過花,怕養不活。”

吳舜玉思索着說:“好養活的可以選君子蘭,菊花也好種,種外面基本不用管,你們要是想種,不用找人買花種,十七號樓的小張院裏種了有,我能幫你們找她要幾根來。”

“會不會太麻煩您?”程蔓有點心動,但又有點擔心。

“這有什麽麻煩的,大家都住在一個院子裏,擡頭不見低頭見,一句話的事。”吳舜玉說着話音一轉,“而且真要說麻煩,這段時間也是我麻煩你了。”

“哪有,我只是動動嘴皮子,也沒幹什麽。”

吳舜玉哎呦一聲說:“你也太謙虛了,你動動嘴皮提出的那些建議,可是實實在在地為我們解決了一個大難題,如果我手底下都是你這樣的人,我哪還需要發愁啊。”

程蔓伸手摸了摸頭發:“您誇得我都要不好意思了。”

“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我誇你是因為你提出來的建議有用,有理有據的,可不是張口就來。”吳舜玉說着話音一轉,“我剛才說的,你也考慮考了。”

“考慮什麽?”程蔓愣住,疑心自己漏聽了什麽內容。

吳舜玉沒繞彎子,說出自己今天來的目的:“來婦聯上班啊,我們單位的小劉,就瘦瘦高高的那個,你應該見過的。”

程蔓回憶了下,點頭說:“我是見過,她怎麽了嗎?”

“她男人石平是後勤的,過段時間要轉業回老家,她到時候也要跟着走。”

石平轉業的事早在六月份就定下來了,吳舜玉收到消息後,也早早考慮起了接任小劉工作的人。

只是大院裏這些軍嫂文化程度高的并不多,駐地離工業區又近,有工作的只要不是特別挑剔,工作都不難安排。

剩下沒工作的軍嫂,不是性格挑剔,這個工作看不上,那個工作覺得不體面,就是家裏孩子比較多,沒辦法去家屬院外上班,文化程度又不夠,文職幹不了,其他工作又不缺人,只能慢慢等機會。

考慮了一個月,吳舜玉也沒發現合适的人選,本打算再等等,看這段時間有沒有人來随軍,來的話有沒有符合條件的,然後再做決定。

也就是這時候,聯誼會開始了,程蔓也因此走入她的視線。

其實吳舜玉不是沒考慮過程蔓,最終略過她的原因也簡單,她有工作啊,還幹了好幾年,怕她不願意換。

但聽完程蔓出的建立相親檔案的主意後,吳舜玉又盯上了她。

因為不确定程蔓相處那個主意是不是突發奇想,也想确定她适不适合做婦聯工作,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吳舜玉隔三差五請她幫忙出主意。

每一次,程蔓出的主意都能打開吳舜玉的思路,而且深入聊過後,吳舜玉也基本能确定她的性格很适合婦聯。

而且程蔓是高中畢業。

雖然這幾年從小學到高中都在組織學農學工,學生們上半天課就要幹半天活,很多高中畢業的學生連大運動前的初中生都不如。

但交談過程中程蔓的基礎知識很紮實,不是那種什麽都不懂高中生,再加上她在國營飯店的工作兼顧了收銀。

這活看起來簡單,其實對員工的專注度和細心程度要求很高,畢竟一旦收錯錢就會造成飯店的損失,而這份工作程蔓幹得很不錯。

吳舜玉覺得就算她以後沒有那麽多古靈精怪的想法,肯定也能勝任其他工作。

吳舜玉辦事向來雷厲風行,确定程蔓适合這份工作就不打算再磨蹭,知道今天她在家就找上了門:“小劉月底離職,我需要一個人接手她的工作,并且認為你很合适。”

程蔓不知道吳舜玉之前找她拿主意都是為了考驗她,所以有點想不通:“您怎麽會想到讓我接手她的工作?我有工作啊。”

“我知道你有工作,也知道你的工作性質特殊,晚上八點才能下班,而從你單位到咱們家屬院這段路并不安全,所以這段時間一直都是小陸接你下班。我還知道你跟小陸感情好,他每天接你是心甘情願,但這麽來回跑,短期內還好,時間長了他身體再好也不一定扛得住。”

“而且現在是夏天,他騎得快,你們半個多小時能回來,等到了冬天,下大雪路面結冰,你們一個小時能回來就謝天謝地了。就算不下雪,冬天北風大,刮在臉上跟刀子一樣,衣服穿再厚也能透進去,很容易感冒。當然你也可以不讓他接,回娘家去住,可冬天那麽長,你總不能一直住娘家吧?”

吳舜玉很懂得談判的技巧,先點名程蔓目前工作的缺點,然後亮出新工作的優點:“你來婦聯上班,這些事都不用再愁,我們單位工作也輕松,主要是配合上級部門做好宣傳工作,如果大院裏有夫妻吵架,我們得去勸一勸,再時不時給部隊裏那些老大難介紹下對象。”

“上班時間是從早上八點到中午十二點,下午兩點到晚上六點,每天就八個小時,比你現在的工作時間短。幹事工資是二十七塊五一個月,半年漲五毛,三十二封頂,逢年過節都會發東西,跟你們飯店應該差不多。”

聽完這些,程蔓就一個感受,吳主任太厲害了!

狠狠心動。

但換工作不是小事,至少得跟陸平洲商量一下。而且她這工作是從她媽手裏接過來的,如果要換,肯定還得回去跟她爸媽說一聲。

想到這,程蔓忍住心動說道:“您看好我,覺得我能做好婦聯工作,我心裏真特別高興,但這事太突然了,我現在可能沒辦法答複您,需要時間考慮一下。”

“行,小劉月底離職,在她走之前需要交接工作,”吳舜玉思考了會說,“這樣吧,下周五之前你給我答複,如果沒問題,三十號之前上班,怎麽樣?”

今天是周日,到周五有五天考慮時間,距離正式上班則有十幾天,程蔓想了想說:“行。”

吳舜玉很忙,談完正事就準備離開。

程蔓起身送她出去,兩人剛穿過珠簾,正好碰到陸平洲從浴室裏出來,他洗頭洗澡後順便把衣服也給洗了,手裏端着個盆。

看到吳舜玉,陸平洲忙将盆換到身後,打招呼道:“吳主任。”神情并不意外她的出現。

吳舜玉将陸平洲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笑着說:“你倒是愛幹淨。”

“我一向這樣。”陸平洲語氣坦蕩。

吳舜玉卻呵呵一笑,心想你就往自己臉上貼金吧,如果沒有娶媳婦,她才不相信他出了汗會立刻洗澡。

但面上吳舜玉還是對陸平洲的勤快給予了肯定:“挺好,繼續保持。”

吳舜玉走後,陸平洲跟着出去晾衣服,完了将空盆放回浴室,走進客廳見程蔓坐在沙發上發呆,開口問:“吳主任找你說什麽?”

程蔓聞聲回過神,哦了聲說:“她想讓我去婦聯上班。”

陸平洲挑眉,還沒開口程蔓就想起了他昨晚說的話,先發制人道:“不許說那兩個字!”

“你怎麽知道我準備說哪兩個字?”陸平洲面露訝異,“難道我們想到一起去了?”

程蔓怒視着他,不吭聲。

陸平洲斂起臉上的不正經,坐到程蔓身邊說道:“吳主任怎麽跟你說的?”

程蔓沒隐瞞,把吳主任勸她的那些話大致複述了一遍,陸平洲聽完直接問:“被說服了?”

“你怎麽知道?”程蔓側身看向他。

陸平洲說:“吳主任那張嘴,應該沒人能說得過她,而且如果你沒有被說服,複述她的話時語氣裏不會充滿認同。”

“我有嗎?”程蔓不太确定地問,她完全沒有察覺到這一點。

陸平洲非常肯定:“有。”

程蔓低頭思考片刻,出聲征求他的意見:“那你覺得,我應該去婦聯上班嗎?”

“站在我個人的角度,我肯定希望你能去婦聯上班,但作為你的丈夫,我給你的建議是,”陸平洲看向程蔓,神色是在家時難得的嚴肅,“先想清楚自己想通過工作獲得什麽,是錢,還是朋友,又或者滿足感。”

“是錢,就選工資更高的;是朋友,就選工作環境更舒心的;是滿足感,那你就得先想清楚滿足感從哪裏來?另外如果你有野心,還需要考慮哪份工作的晉升空間更大。”

“想清楚這些,你就不會問我覺得你應不應該去婦聯上班這種問題,而能夠自己決定要走的路。”

雖然活了兩輩子,但程蔓并沒有真正地踏入過職場,前世她高中畢業就穿了,這輩子倒是有三年工作經驗,可國營飯店人員簡單,基本沒有上升空間,所以在工作上她一直随波逐流。

恢複記憶後,她并沒有覺得這種躺平有什麽錯,反正明年冬天就要恢複高考,只要考上大學,現在做什麽工作并不重要。

可真的不重要嗎?

程蔓陷入沉思。

二更合一,有紅包,明天見~

推一下朋友的年代文,感興趣的可以搜一下:

《媽寶女在八零躺贏[美食]》——夏蟲與冰

文案:

#媽寶女在80年代吃吃喝喝,不知不覺躺成富二代#

【家長裏短+美食種田+穿書女配+團寵生活】

林蘇穿進了一本八零年代文裏。

書中,女配陳佳兒重生歸來,搶走了原女主的首富老公,兒女雙全,一輩子被寵愛。

而作為她的對照組,林芳芝卻處處慘淡落魄,婚姻不幸,一婚丈夫陳世美,二婚丈夫家暴男,女兒早亡,一生郁郁,晚年慘死街頭。

非常不幸,林蘇——

穿成的就是林芳芝的那個早亡女兒!

林蘇:沒關系,我穿得早,完全可以逆天改命!

村裏人人瞧不起林芳芝。

可沒想到,她憑借着祖傳的廚藝在80年代掙到了第一桶金,

掙到錢就給女兒買買買,最新的公主裙、電視機、省城的一棟樓……

女兒想吃火鍋,想喝奶茶?沒問題!

只要是女兒想要的,她都會盡全力捧到女兒面前!

讓女兒過上躺平的富二代生活,是她終生的奮鬥目标!

原女主重生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搶了林芳芝的老公,等着當首富太太,

結果等啊等,等來了林芳芝進了城,賺了錢,攀高枝嫁了工程師,還成了女首富。

而她千方百計搶來的首富老公遲遲沒發財,還要跟她離婚!

原女主:摔!白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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