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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雖然對蕭燃很不滿，但系統可是專業的系統，不會因為這點小事情而影響到工作的。

季暄和系統是綁定關系，他能感受出系統一些程序上的波動，他笑着道：“我能幫上什麽忙？能幫忙我一定會竭盡所能。”

聽到季暄開口，系統的心情瞬間舒暢：[也沒什麽，只是需要暄暄你繼續進行直播，通過不斷地直播，古代人的一些人已經逐步成為你的粉絲了，你只需要在百姓對這個家夥能力有所懷疑的時候，為他證明就可以了]

“拜托！我的能力超強，怎麽可能會被質疑？”蕭燃十分自信。

季暄聽了之後，點點頭，感覺好像也不需要他做什麽，這也算是幫忙？

系統聲音轉向蕭燃：[還有你，從現在開始你要每天及時完成我發布的任務，任務後都會有相應獎勵]

蕭燃：“沒問題！”他喜歡幹這種活，就像是在玩經營游戲一樣，還挺有趣兒的。

有系統的幫助可比他一個在古代搞基建強多了，況且還能時不時的聯系到好兄弟，不要太快樂！

不過此時蕭燃又想到了一件事情，“所以東陵國天上的光幕就是阿暄在直播？”

季暄點頭。

“可是為什麽我們南梁看不到？”

處在同一片天空之下，沒道理只有東陵過的天上能夠看到系統直播吧？

系統：[笨蛋！直播間也是有等級的好嗎？直播間的等級低，就只會一片區域顯示，等級別升上去了，你們那個國家自然也能夠看到。]

[這次直播間升級後，整個古代世界就都可以看到暄暄的直播了！]

蕭燃撇撇嘴，居然還有這麽多講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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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季暄則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給整個古代世界直播，那就是說東陵以外的其他國家都能看到，北涼、南梁……甚至扶桑乃至海外！

系統：[暄暄不必緊張，你就正常做你自己就好了，剩下的，都交給這個家夥就可以了！]

氣運之子可不是白當的！

蕭燃鬥志昂揚：“放心交給我吧！”

兩人加一個系統将所有事情都确定好後，季暄的意識從系統空間中出來。

時候還早，季暄閑着也有些無聊。想到他如今的直播間等級已經可以反向查看了，于是季暄找了個咖啡館坐下，使用了系統的反向直播功能。

季暄只感覺自己意識中突然多了一塊大屏幕，而那塊屏幕中播放的正是古代的場景。

季暄點了咖啡和小甜點，倚着咖啡廳的沙發開始觀看顱內的全景電影。

第一眼，季暄看見的就是在寝殿內瘋瘋癫癫的皇帝，自從上次季暄投影傳輸過來，皇帝就徹底瘋了，每天只要清醒過來，嘴裏都嚷嚷着“鬼”、“季暄”、“妖孽”這幾個詞來回重複。

之前皇帝中風，讓他癱瘓在床，如今他又瘋了，東陵實際的掌權人也已經變成了太子，已經沒有人再管這個瘋了的皇帝。

皇帝的寝宮中本來留了批小太監輪流伺候皇帝，一開始這些小太監們伺候的還算盡心盡力，畢竟這人可是皇帝。

但後來見皇後以及太子季驕等人，沒有一個人過來探望過皇帝，他們也逐漸明白過味兒來，瘋癫的皇帝已經被所有人放棄了！

漸漸的，這些小太監們也心照不宣的敷衍伺候皇帝。

既不給皇帝換衣服擦身體，後來甚至喂飯喂水都懶得喂了，禦膳房那邊送來吃的，好東西幾個小太監們全分着吃了。

現在內務府吃緊，像他們這種普通的小太監能分到的吃的并不多。每頓也只不過是兩個饅頭加兩小碟素菜而已。

雖然皇帝現在這副模樣，但吃的禦膳房那邊還是按照皇帝的規格來的，每一頓都十分豐盛。

幾個小太監們達成默契，偷偷分食着皇帝才能吃到的膳食，吃完之後将一些殘湯剩飯攪在一起扔到皇帝的床頭。

一開始不餓的時候，皇帝只顧着發瘋。後來許久沒人喂食，皇帝似乎感覺到餓了，他想吃床頭放着的東西。

可那群小太監似乎是故意的，将飯放的不遠不近，正好是皇帝夠不着的位置。

皇帝身體癱瘓，無法挪動身體，他只能伸着枯黃幹瘦的手試圖去抓住那碗已經馊了的湯飯。

可他費了好大的力氣，最終卻只是徒勞無功罷了。見到門口有小太監路過，皇帝會“啊啊啊”的吸引小太監的注意。

有兩個小太監被屋子裏的聲音吸引了進來，皇帝雖然已經瘋了，但饑餓和求生的本能讓他擡眸乞求的看着兩個小太監。

他希望兩個小太監能幫他将飯遞過來。

可好巧不巧，今日輪班的這兩個小太監之前都曾經被皇帝責罰過。

而且皇帝責罰他們的原因還都僅僅是因為一些小事，比如其中一個小太監不過是沒有用皇帝喜歡的茶杯着奉茶，就被皇帝命人打了二十板子。

兩個人早已對皇帝積怨已久，如今看到皇帝這副模樣，心裏只有爽快，哪裏還可能幫皇帝一把！

兩人對視一眼後，走上前去，皇帝以為兩人要給自己喂飯，渾濁的眼睛亮了亮，可當兩人走過來後卻一人在碗中吐了一口口水。

其中一個小太監将碗端了起來，遞到皇帝面前。

皇帝雖然瘋了，但不是傻子，他知道剛才兩個小太監吐的口水髒，可他實在是太餓了，僅僅猶豫了一下，便要伸手去接過碗。

就在皇帝要拿到碗時，那小太監直接将碗一扣，混着稀湯和口水飯從皇帝的頭頂澆了下去。

冰涼的飯汁淌在身上，将皇帝凍得忍不住哆嗦。

已經入冬了，可皇帝這裏內務府卻遲遲沒有送來炭火。

今年的炭火格外珍貴，宮裏邊兒的主子們都不夠用的了，又有誰會想着将自己的炭火分給這個瘋了的皇帝呢？

看着皇帝狼狽的模樣，兩個小太監張狂的笑出了聲。

季暄沒有想到自己不過是投放了一個影像過去，皇帝居然就吓瘋了！

他更沒想到的是，距離皇帝瘋了不過才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就沒有人管皇帝的死活了。

想到當年，宮中的妃嫔、皇子公主以及外面那些勳貴大臣們用盡一切辦法讨好皇帝的模樣，此刻再看失了權勢無人管顧甚至被太監欺淩的皇帝，季暄只覺得諷刺極了。

挖了一口面前甜甜的巧克力慕斯放入口中，季暄轉了畫面，又髒又臭的皇帝可沒什麽好看的！反而還影響食欲！

腦海中的畫面一轉，直接轉到了沿海的戰場。

系統似乎并不想季暄看到戰争過後血腥的畫面，他直接将鏡頭對準了東陵的營地。

季暄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薛聽寒。

只不過薛聽寒的模樣讓季暄不禁一驚。

薛聽寒原本意氣風發的臉龐此刻滿是頹廢與憔悴，最重要的是，薛聽寒沒了一只手臂！

“将軍，夜深了，休息吧，您要注意身體呀！”一個副将見薛聽寒半夜了還站在外面，不禁開口勸道。

看着薛聽寒斷臂的傷口處還滲着血，副将的眼中充滿了擔憂，他們東陵只剩下薛将軍了，薛将軍要倒下的，他們東陵可就真的完了！

斷了一只手臂，薛聽寒失血過多，要不是軍醫及時搶救，薛聽寒可能就沒命了。

薛聽寒此刻臉色十分蒼白。

今夜是個陰天，天上沒有月亮，濃黑的夜色籠罩在頭頂，讓薛聽寒的心間也籠上了一層陰霾。

他已經接到了京城那邊傳來的旨意，太子和衆大臣的商議後決定與扶桑各地賠款議和，這個結果，多少讓薛聽寒覺得心有不甘。

打了這麽久，犧牲了這麽多将士，最後還是要割地賠款給那群海寇，薛聽寒用剩下的一只拳頭狠狠的砸在了樹幹上。

副将：“要是六殿下還能像以前一樣勇猛無敵就好了，殿下加上将軍您一同抵禦扶桑，咱們說不定還有一些勝算。”

想到季驕最近的所作所為，副将感到十分失望，這與他記憶中的殿下大相徑庭。

那副将的腦海中浮現了一個上陣殺敵模糊的影子，不知道為什麽，雖然記憶中用兵如神的大将軍是六殿下，但他的腦海中總是隐隐約約的出現另外一個模糊的身影。

就是無論如何他也看不清。

聽到副将的話，薛聽寒擡起頭。

他可以十分肯定之前與他一起并肩作戰的人是季暄，但他不明白為什麽，所有人都覺得那個人是季驕，就連一開始的他也是這麽想的。

結合如今季驕的所作所為，薛聽寒越來越懷疑：一直以來，季驕用了特殊的手段蠱惑了天下所有人。

季驕如今又有了很多功勞，其實都是從季暄那裏搶過來的！

想到這裏，薛聽寒忍不住心中一痛，他永遠無法忘記被季暄的鮮血染紅的那個場景。

如果事實真的像他所想的那樣，那整個東陵的人，都欠季暄一個道歉。

薛聽寒閉上眼睛，不論事實如何，他們現在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了，季暄死了。

作為武将世家出身，薛聽寒也很清楚，一個國家如果要靠各地賠款來求取短暫的和平，那麽這個國家距離滅亡就不會遠了……

望着漆黑的夜色，薛聽寒發出了一聲嘆息……

一切都錯了，他們都錯了。

看着這畫面，季暄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雖然薛聽寒曾經欺騙他，但他不喜歡見到一個意氣風發、壯志躊躇的少年郎變成這副模樣。

系統寬慰季暄：[人各有命]

系統可一點兒也不可憐薛聽寒，薛聽寒如今這副模樣完全是咎由自取。他偏聽偏信，不經過一點探查就傷害了季暄這個真心待他的人，落得這幅下場也是活該。

季驕綁定了系統雖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別人對他的看法，但薛聽寒不是皇後太子那種與季驕朝夕相處培養出來感情的，僅僅因為季驕的一句話就去傷害另一個人，能是什麽好人！

[假惺惺的！虛僞！]

系統氣鼓鼓道。

見系統反應這麽大，季暄笑着搖了搖頭，同時也忍不住心中一暖。

一個沒有實體、沒有心的系統都知道關心別人的感受，薛聽寒作為一個完完全全的人，不顧及真相如何就給別人定罪，确實有失妥當。

季暄不再看薛聽寒的畫面。

系統的畫面再一轉。

這次季暄看到了季驕。季驕的對面還站着另外一個人，那個人季暄也認識，是國師。

兩個人似乎發生了争吵，這倒是讓季暄提起了興趣。

季暄又拿起右手邊的一個粉色馬卡龍放入口中。壞人吵架的戲，他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