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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石景澄臉上露出個不屑的笑，“怎麽這麽久了你還是那麽天真。這年頭有什麽技術一問世就十全十美嗎？總歸也沒人拿出完美的産品來。那賺錢的自然是我。”

随後他又像是想起什麽一般望向盛裕，“還是說，你已經有了完整的成果？”

盛裕望着他，試探性問道，“如果說我有呢？”

然而石景澄臉上卻依舊沒有任何慌張的表情，“你有又能怎麽樣？你知道一個産品從有想法到研究再到拉投資再到量産中間需要經過多久嗎？你不會真的覺得你一個人就能做完全部吧？”

“我們的産品馬上就要上市了，你不會以為你能幹的上吧？更何況以你的學歷，誰會相信你還給你錢呢？”

石景澄當初會選擇盜用盛裕的成果，便是已經看準了盛裕毫無背景和學歷，哪怕他出去揭發也不會有人相信。

他只需要一根手指便能将這樣的蝼蟻捏碎。

他當初就不曾懼怕，更何況現在已經是合夥人的他。

盛裕看着眼前石景澄嚣張的模樣，不由自主地握緊了自己的拳頭。雖然知道石景澄的無恥，但到了如今他還是震驚于石景澄的有恃無恐。

這樣的人，他怎麽能就這麽放過他？

不過好在這個時間不會遠了，他想起正在飛速推進的項目，現在沒必要打草驚蛇，就讓他體會一下毀滅前的瘋狂好了。

盛裕原本緊握住的手松了開，整個人稍稍輕松了些。他會讓這個石景澄體會到被自己看不起的蝼蟻打敗是什麽樣的感覺。

盛裕的隐忍落在石景澄的眼中卻成懦弱和無能為力，他笑得更加癫狂，“你說我要不要去告訴明小姐你僞造學歷進了她的公司呢？明氏的門檻應該挺高的吧，你花了多少錢混進去的？”

“其實我很想放你一把，畢竟我爸從小教育我得饒人處且饒人。只要你開口求我，并保證之後再也不到我的眼前來煩我，我就可以考慮不拆穿你。”

對于石景澄的自信和腦補能力，盛裕還是十分佩服的，已經能夠一個人腦補完整場戲。

還剩下不到兩個月的時間，盛裕決定避免跟他起沖突，只白了他一眼，涼涼道，“石先生，你想去告訴明總你就去，随意。全國聯網至今，你為什麽覺得還能學歷作假？”

随後他繞過石景澄，打算離開衛生間。

而石景澄聽到盛裕鄙視的話後，也驚覺現在早就不是當年，不是造個假證就能僞造學歷的了。但是他依舊覺得盛裕是靠非正規手段進入的明氏。

比如潛規則。

雖然他十分看不上盛裕，但是卻也不得不承認盛裕的臉十分的英俊，足以讓富婆為他的這張臉買單。

這一次，他自覺知道了真相，便對着盛裕又大聲道，“沒想到啊，過了一年你已經這麽堕落了，是靠出賣自己的身體和臉進的明氏吧？傍上的是誰？看你跟在明大小姐身後，不會傍上明小姐了吧。”

石景澄的前半段是篤定，後半段則是揶揄，畢竟他也不信盛裕能夠傍上明珠。若是他能傍上明珠，哪裏還用得着這麽卑微，早就讓明珠幫他“做主”了。

盛裕聽見石景澄的話後卻愣了幾秒，他心中有些自嘲，這石景澄雖是瞎腦補，但卻也的确擦了點邊。

他現在似乎的确是靠着“傍上”明珠才有現在的一切的，而他所憑借的也的确是他的這張臉。

盛裕的這一停頓在石景澄的眼中便是心虛了，一時間他更是覺得自己猜對了，瘋狂大笑，“哈哈哈，看來是我說對了。真應該讓魏老頭看看，看看他當初誇耀的天才現在變成了什麽樣子，都已經靠傍女人了。”

聽到石景澄口中的“魏老頭”，盛裕頓時怒火中燒，他不懂，魏正卿到底是他的導師，為什麽石景澄如今卻是連一絲尊重都沒有。

他轉過頭，一雙眼睛盯住石景澄，眼中滿是陰狠，“石景澄，你有本事再喊一遍魏老頭！你知道的我現在的确一無所有，我想曝光你很難，但是殺了你卻是容易。你他媽要是再敢侮辱老師，你真的以為我不敢魚死網破？”

石景澄在盛裕陰狠的目光的注視下只覺得脊背生寒，他甚至毫不懷疑盛裕此時是真的想把他給生吞活剝了。

“司裕，你瘋了，你瘋了！你敢？”

盛裕前進幾步靠近石景澄，他的身高比石景澄高出半個頭，因此顯得更加有壓迫感，“你可以試試！”

石景澄一直不喜歡盛裕除卻因為嫉妒盛裕是個天才之外，還因為他一直覺得盛裕不太正常，是個變态。

當初魏正卿實驗室內并不只是石景澄一個人不爽他。

魏正卿作為it界大牛，自是有無數的學霸學神們來考取他的研究生乃至博士，因此實驗室內部的競争其實是十分激烈的。

而這時，盛裕一個編外人員突然空降，直接搶走了大部分的項目資源，讓那些原本的天之驕子只能打打下手。這種情況下，又能有幾個人對他保持善意？

石景澄在魏正卿還在的時候十分能茍，他自知魏正卿的心已經偏了，自己若是跟盛裕對上并不會有什麽好果子吃。于是那段時間裏，他雖然并不親近盛裕，但卻在面上對盛裕也十分客氣。

當時還有更加沉不住氣的學弟，幾次三番針對盛裕，當然每次盛裕幾乎都躲了過去，對于學弟的針對也并不怎麽搭理。

私下裏，他們都偷偷覺得司裕應當是個軟趴趴的悶葫蘆，被人這麽針對都不曾反擊過。

然而在學弟又一次裝作不小心把司裕正在運算的主機的電斷掉之後，司裕站起身望向那個學弟。

他的眼神中倒沒有什麽恨意，但那眼神卻更令人心驚肉跳，就像是看一只擾人的蒼蠅一般。

而後幾天，這名學弟便因為一次實驗中出了重大事故，而被趕出了實驗室，最後竟是連學位證都沒有拿到。

當時他跟那個學弟的關系還不錯，還去跟司裕說了下情，“大家畢竟還都是夥伴，這麽直接把人搞出實驗室，還拿不到學位證有點太過了吧。”

司裕那時候卻依舊面無表情地盯着屏幕上正在運行的程序，“事不過三，我已經給他很多次機會了。”

他的語氣就像是在說今天的天氣很好一般自然平常。

而站在一旁聽着的石景澄卻是心驚肉跳，他知道自己最好不要跟這樣一個瘋子對上，如果一旦對上就一定要将司裕踩在腳底，不然被反噬的只會是自己。

而他現在便是這麽做的。

石景澄的思緒在盛裕陰冷的目光中慢慢回籠，此時的他也終于閉上了他那喋喋不休的嘴。

盛裕見到石景澄被自己吓成這樣子也慢慢收回了目光，退後了幾步，畢竟石景澄這樣的水平還遠不到他無視法律去報複他。

他的警告起了效，他也便不再多言，徑直走出了衛生間。

今日雖然有些小插曲，但總的來講得到的成果還算讓他滿意。

而在身後看着盛裕離開的背影的石景澄卻緊緊握住了拳頭，他發誓，他一定會讓這條“瘋狗”徹底失去爪牙。

司裕不是很天才嗎？但他會讓他明白這世上有太多比聰明的大腦更有用的東西。

因着這個插曲，盛裕到達門口的時候，其餘的人都已經在等了好幾分鐘了。

對着明珠和它身後的幾個同事說了聲抱歉後，衆人便上了電梯離開。

回去明日的路上，自是明珠跟盛裕坐一輛車。

車上明珠總結今天的成果，“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好消息是他們的技術果然是個半吊子，壞消息則是，我們的的确确只有一個半月的時間了。”

盛裕此時則望着窗外，大腦飛速地分析着今天得到的信息，聽到明珠的話後，他點了點頭道，“的确，消息有好有壞，我們所剩的時間不多了。銀桑這種成熟的公司，果然效率驚人，基本上能将時間精确到每一個步驟。我們顯然還做不到這一點。”

雖是知道盛裕這是在客觀分析，但明珠還是覺得自己深深地中了一槍，他這是在赤裸裸地指出她的公司還處在“草臺班子”的階段。

她轉頭望向盛裕，質問道，“你這是看不起我的公司？”

盛裕知道知道自己剛才的話又無意間刺激了明珠，他有些無語，但他還記得自己這是在合約期，只能無奈解釋道，“我只是基于客觀現實分析，畢竟明日科技才成立三個月，很多地方不成熟很正常，度過初創期就好了。”

然而明珠卻依舊不甚滿意，她倒不是對盛裕的話有什麽不滿，她是對與明日科技發展的速度感到有些不滿。這樣從無到有發展的确有些慢了。

明珠摸着下巴思索，然後她轉過頭望向盛裕道，“你有沒有什麽看好的成熟一點的公司，我去把它收購了吧，這樣就可以直接跨過初創期了。”

聽見明珠的話，饒是一向淡定的盛裕都不由得驚訝了，他還真忘了這是一位人民幣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