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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像頭另一端,一個模樣看起來很年輕的男人撐着下颚看着監控屏。他穿着黑襯衣,系着同色的領帶,領夾是一朵紅色玫瑰,法式貓眼石袖扣泛着淡淡的光芒,臺燈下看起來仿佛一只微微眯起的貓眼,帶着幾分慵懶狡猾。

男人手指修長,無名指戴了一枚銀色戒指,戒指樸素做工卻很精細,對比他的袖扣和設計精巧的領夾似乎有些格格不入,但男人總無意識摩挲戒指的動作能看得出他對其的重視。

“白總,”秘書敲門進來,小心地看着這位面容雖顯年輕,但實際已過而立之年的人,男人表情淺淡卻帶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場,令人不敢小觑,“剛才周哥打電話說聯系不上您……”

“唔,”男人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果然有幾個未接來電,不過他設了靜音,一時沒發現,“讓他下了班就直接過來吧,我有點事要忙。”

男人說着又想起什麽似的,擡頭看了秘書一眼:“你們可以下班了,不用管我。”

“好的。”秘書點頭,輕輕掩上門離開,她沒有看見,背對她的屏幕上是兩個熟悉的男人身影。一個是工作室新簽沒多久的藝人金澤,另一個則是最近正當紅的男明星高亞林。

如果她看見了,一定會當場無法克制地尖叫出聲——他們老板又想做什麽?!

白一桓工作室,老板正是這個叫白一桓的男人本人。

他早些年也做藝人,不過沒那個機會也沒那個運氣,雖然長了一副好相貌但現在重心漸漸轉移到了生意上,事業反比他曾經屈居人下做小演員的時候強了不少。

此時他正看着監控屏裏沖自己豎中指的金澤無奈搖頭:這孩子年輕狂妄,還沒怎麽見過世界,卻自覺已經看透了這個世界,實在不是個适合好好講道理略加管束的人。

金澤的反叛心太強,再胡作非為下去遲早摔個大跟頭,白一桓有心想提攜他——金澤長相不俗,早年當過小模特,身材不錯能撐起各種奇形怪狀的衣服,是設計師的寵兒。如今剛二十出頭的年紀,正有大把年華可以揮霍,這孩子便不知輕重地墜入了名利場,尤其喜歡自作聰明,實在是讓人頭痛的主。

白一桓想找個辦法讓金澤能自己意識到一些事情,從而做出一些改變和收斂,正在這時高亞林找上了門提了個建議,白一桓左右衡量利弊覺得不錯,兩人便一拍即合開始了合作。

高亞林到底打得什麽主意白一桓不想管,但現在看來,金澤這自作聰明的小子掉進了別人的陷阱還不自覺,果然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啊。

……

“這到底是哪兒啊?”金澤沒有手機,背包裏也沒有任何數碼設備,他站在空蕩的房間裏四面環顧,一拍手,“啊我知道了,密室逃脫?”

高亞林單手揣在褲兜裏,打開了房間的窗戶,此時他們站的位置大概是個客廳之類,但房間裏除了白牆窗戶大白地磚其他什麽也沒有,窗戶外靜悄悄的,也沒有一盞路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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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亞林拿着手電對着外面晃了一圈,說:“這地方好像很偏僻。”

金澤打開門走出去,這房子前面還有個小花園,但也什麽都沒種,光禿禿的。他站在外頭四處看了一圈,周圍前不着村後不着店,遠處是隐藏在天幕下的模糊山影,像是在某個郊外山村裏?

“好像只有這裏有燈。”金澤走到窗邊和高亞林一個在內一個在外對望着說,“其他地方都是黑的。”

高亞林轉身又去其他房間看了一圈,回來說:“廚房有吃的,卧室只有一個房間有床和被褥。”

金澤低聲罵了一句,走回屋內道:“這要讓我們往哪兒逃啊?指南針也不留一個?”

高亞林頓了頓,又将包拿出來裏外找了一遍确實沒找到指南針或者地圖。

他正遲疑,就聽金澤又自言自語說:“也是,密室逃脫嘛,給了地圖還玩什麽?”

高亞林:“……”

高亞林不動聲色地提着書包,說:“晚上出去不安全,不如等明天一早我們再去找路。”

他又道:“幾個小時的車距不可能把我們帶到什麽深山老林裏去,一定找得到出去的路。”

金澤點頭:“你說你經紀人報警了嗎?”

高亞林擡頭看了眼角落裏的監控攝像,意味深長:“報了吧?”

另一端的屏幕外,白一桓嗤笑一聲打電話給高亞林的經紀人。

“喂喂?白哥?”

“你忘了給他們留地圖了。”

經紀人:“……”

“晚上讓幾個兄弟辛苦一下,去周邊臨時留點線索吧。”

“……哎。”

高亞林說得沒錯,這屋裏的設計真是詭異得令人一臉黑人問號了。

客廳廚房空蕩蕩,冰箱裏倒是有吃的,書房、次卧、娛樂室都是四面落白白地磚,只有主卧有床有浴室,居然還有浴缸和準備好的浴袍。

“什麽鬼?”金澤從浴室裏出來,一頭霧水,“這該不會是什麽成人限制級直播吧?”

高亞林一震,沒什麽表情但內心波濤翻滾地看着他。

金澤神秘兮兮地道:“直播淋浴?噫——”金澤拖長了音調,看着像在開玩笑,不過高亞林渾身都繃緊了,舔了舔有些幹的嘴唇,英俊的眉眼一下下往金澤身上瞟。

金澤注意到他的視線,想起之前綁匪放得錄音,估計高亞林是有點嫌棄自己,于是尴尬一笑,往旁邊站了站。

高亞林道:“我剛才看了。”

“嗯?”

高亞林聲音有些低啞,說:“卧室和浴室裏沒有攝像頭。”

金澤:“……哦。”所以呢?

高亞林清了清喉嚨,道:“雖然時間還早,不過為了養精蓄銳還是早點休息。”

金澤一切聽高亞林的,聞言半點不懷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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