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金澤平日是有大腿抱就抱,沒大腿找機會也要抱,此時這麽難得有一個和高亞林搞好關系的機會,他卻退縮了。

他婉拒道:“我媽就是回來住住,我去看看她。”

高亞林卻似聽不懂暗示般,突然表現出了面對粉絲時那種遲鈍的木讷感,道:“那我等等你,我們再一起走。”

金澤:“……”

金澤忍不住想:高亞林情商有這麽低嗎?通常這種別人家的家事,會有人随意去摻和嗎?再則他們并不熟啊?甚至連朋友也算不上。

金澤後牙磨了磨,說:“我跟我媽也好久沒見了,可能不會馬上走,讓你等着不方便。你還有工作吧?我就不耽誤你時間了。”

“可是,”高亞林遲疑道,“綁匪的事還沒解決呢,如果只是巧合把我們放這兒了,你待在這裏不走萬一出問題怎麽辦?我不能一個人走。”

金澤一頓,他都忘記這茬了。可是這真是巧合嗎?有這麽巧嗎?

恰好在他生日前一天?恰好他媽回老家來住了?

若不是他和高亞林不熟,兩人之間也沒什麽來往他也沒得罪過這個人,他都要覺得是高亞林聯合別人來整他了。

“那就去我外婆家打個電話。”金澤也不确定老家的電話還能不能用,“不行就借鄰居的,讓人來接我們。”

“嗯,這樣比較保險。”高亞林義正言辭地說。

金澤無奈,只得帶着高亞林往外婆家方向走去。

安河鄉确實不大,下了山之後金澤的腳步明顯快了起來,也更有目的性了。

高亞林知道他找到了回去的路,便不疾不徐地跟着,一路走過了縱橫交錯的田間小道,路過了兩口深井——那井并沒有井口和提水用的木桶,只一塊平地上有個大洞,要是夜晚路過不注意說不好就要掉進去。

高亞林站在邊緣探頭去看,井口邊有枯草和苔藓,井水悠悠看着倒還清澈。

Advertisement

“這裏用得都是地下水。”金澤說,“小心點,掉下去可不好撈。”

高亞林繞過深井跟上,小路兩邊有密密麻麻的竹林,風一吹過就嘩啦啦作響,十分好聽。路上幾乎沒什麽人和車,家家戶戶的四合小院朝着田間,大門大開,根本不怕外人随便闖入。

路過好幾個院子,高亞林都看到有大狗被鐵鏈拴着,雞糞、牛糞、豬糞各種味道融合在一起,從四面八方傳來,期間夾雜着說不清的泥地、青草和木柴的味道,感覺很新鮮。

高亞林稀奇地左右看着,不拴繩的都是小狗,在田地間溜達,聞到哪兒有香氣就朝哪家院子裏鑽,也沒人會把不認識的小狗趕出去——這些狗兒渾身髒兮兮的,但都吃得肚圓腰肥,看起來倒比城裏圈養在公寓裏的寵物們自由自在多了。

沒一會兒金澤腳步慢了下來,順着當地挖得一條小河道直走不遠,路面漸漸平整了,兩側房屋也多了,有的房屋門口還停了不止一輛轎車。

一棟灰瓦白牆的四合院出現在眼前,門朝河道開着,窄小的河道和田地間搭了座石板橋,田地裏是綠油油的菜葉,對比周圍人家的忙碌,這門內顯得很安靜。

“路國?”隔壁院子裏一個女人探出頭來,手裏還抱着洗衣盆,手指關節上是經年累月的凍瘡,大着嗓門道,“真是你啊?你媽叫你回來的?”

随着她這一嗓子,這小小的地界仿佛一下從安靜裏醒了過來,狗吠雞鳴,圈裏的豬哼哧哼哧地叫喚,門內隐隐有了動靜,片刻後一個中年女人走了出來。

“路國?”女人不敢置信,“你怎麽,你怎麽來了?”

金澤目光定定地看着女人,突然發現,記憶裏那個年輕貌美的女人原來已經變了模樣。

是什麽時候變的呢?金澤居然有些想不起來,此時一眼看到,心裏的震撼遠大過感傷。

原來人是這樣的生物,他頭一回這麽想:一個不留神就被時間削削砍砍變了模樣。

中年女人大概四十出頭的年紀,頭發盤着,兩鬓竟已有了白發,眼角有細細皺紋,淚溝和擡頭紋明顯,仿佛是常年不得喜樂,郁郁寡歡而致;她嘴角微微下抿,法令紋往下拉扯着,令她整張臉都顯出幾分愁苦相,此時眼底雖有疑惑,更多的卻是擔憂和不滿。

“你怎麽回來了?還帶了人?這是誰?”女人問。

鄰居陳嬢道:“兒子不回來你不高興,回來了你也不高興,你這個人就是自己作的!別說那麽多了,還不趕緊讓兒子進屋去?這一大早的……”

女人欲言又止,到底沒說什麽,轉身讓開了路。

“你弟弟還在睡。”她道,“這是……?”

高亞林始終靜靜地看着,兩個女人說話時,他注意到金澤的表情很安靜,難得看起來不再那麽跳脫,反而變了個人似的,帶着一股子說不上來的沉郁。

就如燦爛的太陽被烏雲遮住了一般,這老房子似乎有什麽魔力,瞬間吸收了年輕人身上的朝氣和活力。

高亞林此時被女人問起來,便禮貌道:“阿姨你好,我是高亞林。”

換成在平日,高亞林三個字介紹出口,臺下就該是粉絲的尖叫了,可在這裏顯然不大行得通。鄰居陳嬢奇怪道:“哎你有點眼熟。”

高亞林點了點頭,沒做解釋。

金澤的母親,那個看上去總是不太開心的女人也露出一點疑惑的表情,不過最後也沒想明白為什麽這個人看着眼熟,心不在焉地道:“你是路國的同事嗎?”

高亞林點頭:“是。”

女人交握着兩只手,似乎有些緊張,這個動作和之前金澤緊張時的動作幾乎一樣。女人道:“那你知道路國他這幾年……”

金澤打斷兩人的話:“媽,我有話要問你。”他看向高亞林,“你在這邊坐坐,我單獨跟我媽說點事。”

高亞林點了點頭:“我可以四處看看嗎?”

女人下意識看向金澤,是一副習慣了讓別人拿主意的模樣。金澤道:“請便。”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